星宿见了昭宣,倚在他怀中,心中难言的兴奋。"身子可好些了?"抚着星宿的发丝昭宣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丫头们小题大做吧了。"
"辰。"叹息一声,龙昭宣说,"难为你了。"
"为你,我乐意。"星宿抬眼望他,笑的很欢。
屋内有情人心甚欢,屋外有痴情郎苦心相守。冬日里夜风习习,带上无尽寒意,一抹清影立于亭中,湖面波光下,人影儿,额前鬼字青涩。
"为什么?"忽而,屋内传来美人儿呼声。"告诉我,昭宣,你当真要我去?"银发美人儿伤心地望着爱人,清泪自脸上滑下,朱唇已经咬出血丝,哭红了紫色双眸,在那刻间竟变的银白而透明,闪烁着流光。龙昭宣望他,怜他,却在内心深处有另一个人是星宿无法取代的。那也正是星宿的最痛。
"为何不说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星宿站起身,一双凤目闪过丝丝忧伤。龙昭宣不语。"你当真如此对我?在你心里我究竟酸什么?你高兴就利用一下,不高兴就把我往青尧国推?我在你心里真就只是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青尧国,青尧国,你的心里只有这个?为了打败青尧国你是否真就要牺牲我?!"怒目视,星宿心痛。
出谷--涟漪
"我在你心里真就只是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青尧国,青尧国,你的心里只有这个?为了打败青尧国,你是否真就要牺牲我?!"
工具?连你也以为我只是在利用你?辰,你真就这样看我?你让我痛心,辰。
"说话啊,说啊。我算什么?还是说你从以前就一直是可怜我,或者说你也嫌弃我,觉得我脏,只配受你利用?!"心痛怒极,那双眸空洞而冰冷,心已经碎了,多年来,星宿为昭宣牺牲了如此之多,而他如今竟要将他推到青尧国去,星宿岂能不痛心?
"啪--"一阵清风拂过,顿时眼前一片眩晕,心中更是一怔。星宿伸轻抚左脸,眼里尽是模糊不清。
"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既然你这样看我,我走便是。"龙昭宣一怒起身向门外走去。看着这人儿怒眉,一层红晕泛过脸庞,星宿猛然清醒,拖住了那人的手。感觉到冰冷的触碰,转过脸来,一行清泪掩面,紧咬着的朱唇轻启:"别走,对不起,对不起,我......你别走,原谅辰好嘛。"禽着泪,朱唇红肿,一脸的委屈,看的昭宣心下一软,反手将他搂在怀里,"好,我不走,是我不好,不去就不去了,打疼你了吗?"
昭宣托起星宿的小脸,一脸怜惜,星宿嘟起小嘴,埋怨道:"很痛的。"
"你啊,下次,不许说这种话,会伤我的心的,知道吗?"
"恩,我不敢了。"虽如是说,星宿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忧,昭宣在他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凭自己一个残败的身躯,怎敢妄想得到昭宣全部的爱。满心的自卑,是星宿心中永远拔除不到的毒刺。
星宿收敛心神,轻轻嘤咛一声,将纤弱的身子卸在昭宣身上,白皙纤细的莲臂挂在爱人身上,纤长的身子呈现出优美感性的线条,加上方才的泪眼盈盈,媚惑,任谁看都是心起涟漪。呼吸一紧促,将怀中的人儿压倒在床。银发美人儿轻哼着,红唇微启温热的气息轻呵着身上人的颈项,感觉到身上人呼吸的紧促,双手不自觉地在雪白的玉肌上搜寻着那小小的,小小的粉嫩的蓓蕾。轻巧的挑逗掀起一阵快感,玉手扬起攀在昭宣肩上,绯恻润泽的颊撒娇地贴在他坚硬光裸的胸膛上磨蹭,柔软的红唇带着微弱的气息,顺势掀起一番激烈的云雨......
感受到置在自己双腿间滚烫的火热,银发美人儿微微呻吟,身上人的肆虐,诱导出一阵极为生涩的快感,忽的希望身上人的给的痛楚来的更强烈些,迷糊了神志就不会再去想那难堪的过去......
屋外,寥影残一个纵身跳上了屋顶,迎着寒冷的夜风坐着。心想星宿是真的爱他啊,在他面前他才能收起孤傲,才会不知所措,那一刻间,天地间似乎惟有龙昭宣一人,其他一切便成了沧海一粟,如同海市虚影一并消了去。
"残,你瞧这‘影',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影'不如送你......"星宿媚影含笑,一块玉佩递于残眼前......
几天前出谷时,在一坐银楼里,星宿将看中的一块玉石送于残,残握着即使在风云楼临走时也不忘带上,虽是星宿随手送的,连他自己恐怕都忘,可是残手着,视如珍宝。
几番云雨过后,星宿无力地靠在昭宣的胸膛,忽的浮过一丝忧伤:"我去。"
"什么?"
"我说我去,我去青尧国,我为你去集齐着朱雀七星。"
"辰......"屋内顿时一片寂静,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恋人的身上,照尽凡世世俗,曾也是这样的月下,见证了那青丝萦绕,美艳不可方物,遗世茕立的人儿走上一条不归路,如今是否如故?
"不,不去,辰,我们不去了。"隐忍着开口,昭宣难以抉择,却偏偏又不忍失去怀中的人儿。
"恩......"含笑着点头,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去意却已在心口扎深......
"滋--"半夜时分,星宿的房门被打开了,在屋顶上静坐一夜了的残,一惊,向下望去,见龙昭宣从房中出来,穿带整齐,正欲离开,听见屋顶上响声,龙昭宣回头望见了额前鲜润的"鬼"字隐现的寥影残,两人一对视,王爷那种一眼看透世间万物的神情和天地惟我独尊的傲然气势让残骇颜。
龙昭宣离去之后,星宿屋内便响起了声声清脆的碎裂声。寥影残闻声开门进去。只见星宿坐在一堆碎片当中,头埋在双手间,清丝银发散落在地,身上只披一见长衫,露着白皙的玉肌。残隐约听见星宿的啜泣声,且身子在月下发颤,心一痛,走过去轻呼:"星宿......"星宿哽咽着,抬头望他一眼,然后扑到残怀里,"他走了,他又走了!"哽咽着,哭声更响了,哭累了便又枕着残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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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谷--蝶翼园
三日之后,备下几辆马车,三位将军和陆展鹏几人先行一步回朝。星宿和寥影残几人一路上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宫主此时,为何进京?"静儿问,她是个心细的孩子,已经觉察到了此番进京绝没有宫主说的那么轻松。星宿掀了帘子望着湖光山色,随意地答道:"请圣旨去青尧国。"
"青尧国?!"静儿惊呼出来,望星宿一脸无谓的表情,"宫主去青尧国做什么?"
星宿放下帘子望静儿一眼,道:"静儿丫头真是越来越多嘴了,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不过去青尧国走走而已。"
"走走?那为何要请圣旨?宫主不必瞒我。"静儿咬着嘴唇,宫主,你什么时候连我也瞒着了。
星宿似是看出了什么,揽过静儿的腰,道:"静儿可是在为我担心?静儿不必担心,去青尧国,我不过是去看病。"
"看病?可是因为青尧国国君的妹妹,那位多病的宫主?"
"对了。"星宿宠溺地勾了勾静儿的鼻子说。
"可,那又有何不同?一样的艰险!"静儿轻声道,声音轻的连搂着她的宫主也不曾听清,也许,他本来就不想听清。
青尧国一直是王爷和宫主的心病,为了一个青尧国,他们两个都是会拼命的人,苍天啊,你为何就不怜悯一下,这个命运多折的人儿?难道多年的折磨还不能减轻他的罪孽?
静儿,全名柳舒静,贴心可人儿。
离京不远,一个叫蓬莱镇的小镇上,有一个很大的别院,据说管事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小妇人先夫早丧,只留的几百亩薄田,这一园子的姑娘成了镇上的趣谈,据说曾经有几个好色之徒翻墙想一饱眼福,看看着满圆的姑娘,却不料被几个姑娘发现了,给打了门,这几个登途浪子便臭名远扬,不敢在蓬莱镇上多呆。
一时觉得有趣,星宿便说要去这园子去瞧瞧,星宿的任性寥影残心知肚明,只好由着他。
这日正直黄昏,寥影残上前敲响了门,开门的小丫头看残一眼问:"请问您有何事?"
"我家少爷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
小丫头出门望见了一排的马车,又望了望残,嘀咕着:"没错啊,可是没有额前有‘鬼'字的人啊。"
"你说什么?‘鬼'字?"
"哦,我家主人先前吩咐了,若见一男子额前有‘鬼'字,且随行的有四凉马车的人来借宿,便请他们进来,可是我看你们这几热中没有额前有‘鬼'字的人啊。"
"你说的额前有‘鬼'字的人正是在下。"
"你......"小丫头仔细瞧了瞧他,并为发现什么鬼字,正奇怪,便听见马车里传出了清悦好听的声音。
"残,怎么了?"掀开帘子,星宿探出头问,星宿像这刚刚睡醒,睡眼惺忪,银丝长发在胸前披散着,惊艳异常。
小丫头一见,脸上马上拂过一层红晕。稳了稳气息,赶紧撇开头,却在此刻看见寥影残额前鲜红的鬼字。"呀,真有‘鬼'字啊。"
被小丫头这么一讲,寥影残脸上一真红,好在皮肤太黑看不出来。扶着星宿下了车,进了园子,惹得满园的春色荡漾,引得内园红杏出墙来。
寥影残想起方才小丫头的话,便问星宿:"辰,这园子的主人是何许人?为何知道我们的行程?"
星宿娇羞一笑,不答反问:"残,你来星宿宫一个多月了吧,可有想秋儿?"说不想那怎么可能呢,兄妹两人分别数年,终于得以重逢,却又要分别,岂会不想。
"你问这个做什么?"
星宿又笑而不答。
"哥--"一个清悦的声音响起。一女子喘着气,满面红光。
"秋儿?秋儿。"兄妹一相见,欣喜万分。秋儿扑到哥哥怀里微微啜泣。
"好了,兄妹俩有什么话进屋再说。"一锦衣女子高婉着头发,配上精致的珠钗,年龄丝毫无损这美丽的容颜。
"夫人。"秋儿行了个礼,那女子点了点头,向星宿行了个礼。
"寂湘夫人不必多礼。"扶起那女子,星宿就打了个哈欠:"湘儿啊,我累了,晚膳就不用了,带我去房间休息吧。"
"是,客房早备下了,宫主这边请。"
见星宿脸色不怎么好,残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星宿微微一笑:"只是累了,残不必担心。"
见宫主离开,秋儿小声的在哥哥的耳边说了一句:"哥,宫主真是男子?来了这园,听姐妹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残一听不禁苦笑,想想那日发现星宿是男子之身,自己着实吓了一跳,不过都过了这么些天了,残也习惯了。
"哥,这宫主平时怪怪的,听说还好男色,哥,你可要小心一点。"
听秋儿这么一说,残的脸顿时一红,真是感激老天赐给他一副黑皮肤。那日星宿和九王爷确实是......不过残和星宿睡在一起时,也没见星宿有什么欲望。
用过晚膳,残和秋儿聊了几日来别后发生的事,残只是听秋儿见,自己倒半句不提。听秋儿话中之意,她来到这园子,日子过的还不错,和姐妹们相处甚好,残不禁松口气。
"你们二位都在亭子里坐着啊,秋儿,方才你那些姐妹还找你呢,快去看看。"
"呀,聊着聊着倒忘了,谢谢静儿姐姐。"秋儿慌忙向走廊跑去。
"慢着点儿。"喊了一声,回过头,对残笑了笑。"公子和秋儿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宫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静儿摇头:"不好。"
"不好?"残问。z
"宫主身子比先前更弱了,宫主用了那种武功,本该多调养些日子,可这几日来周车劳顿,宫主又是任性之人,静儿真是有些担心。"看残一脸忧虑,静儿又说;"公子可知宫主此番要去青尧国?"
残点了点头,残月下,寥影残银光相绕,竟是如此英俊。
"你应该知道津儿小姐的故事吧?"
残点了点头。y
"那你真放心宫主去吗?"一句话让残心中一惊,更惊的是他居然如此担心星宿,这担心来的非同一般啊,这些天对星宿的感觉也让他心惊。自从昭宣出现后,残觉得自己对星宿......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同为男子啊,残被自己的想法一下,面色苍白。连静儿都看出自己对宫主的感觉不一般,难道自己真......这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公子,公子,公子在想什么?"b
"没,我去看看宫主。"脸色铁青,寥影残一阵眩晕。
说是要去看星宿,残却在星宿的房门口徘徊了起来。望着靠着窗棂上望着也空的银发白衣的男子。残有些许失落。
蝶翼园--星鬼芳辰
说是要去看星宿,残却在星宿的房门口徘徊了起来。望着靠着窗棂上望着也空的银发白衣的男子。残有些许失落。辰此时此刻你想的依旧是龙昭宣吗?那个似乎一眼就看穿人心的男人。
那一脸忧愁,让人无比怜爱的人儿,也许只有在那样完美的人面前才显得自卑,显得脆弱,美丽的紫色双眸凝望的永远是他--龙昭宣。
带着一脸的愁闷出现在银发男子的面前,引得美人儿倾城一笑。"残,今晚的夜色真美。"仰头望望天,在望向寥影残。"怎么了?"
残一小,摇头:"我可以进去吗?"g
直起斜靠着的身子,星宿转身前去开门。让男子近来,银发美人儿回屋,倒了杯酒,喝下,一股暖流从口腔,直滑入心口。放下杯子再斟上一杯,身后响起了青衣男子浑厚有磁性的声音。
"星宿,你......你上次替将军解毒,用的是何种武功?"
星宿饮下酒,身子突然颤了一颤,眼神似是空洞了许多,他倒上酒猛的一口饮下。
"不知道你的师傅是何方高人?"残随手将随身带着的鬼宿宝剑放于桌上,只听身后砰--的一声,一个杯子从星宿手中脱落。残猛转身望去,见星宿颤抖了一下,拿起酒壶猛饮。
"星宿。"夺了酒壶,望着星宿并未发现美人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残心中松了下来,但是还是很小心地问;"怎么了?"
"没,"星宿转过身去,"残今天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听着星宿语气里的平静,残这才松口气,放下酒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武功相当怪异,一时兴起。"
"哦?残不必心急,日后,星宿自会说明,还有残恐怕不知道吧,星宿可懂得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想残的武功星宿也是了如指掌!"
闻言,残大惊失色,星宿究竟是何许人也?难怪天下人似封他为神灵。
星宿斜眼望他,满是嫉妒:"可是,怎么练,也不及残的十分之一啊。"这寥影残竟能将鬼宿剑用到这地步,真是百年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细心调教,多加时日必能让世人臣服。
残望着美人儿,想他星宿竟对武学有如此之高的造诣,想来千古也就他一人了,想到这里,残心不由地一颤,问出了自己时料不及的话。"那九王爷呢?和他相比,我又如何?"
星宿一笑,把头贴在残胸前:"这不能比的,你用的是剑,他......"没有听见下面的话,只是一句"这不能比的。"残的心就凉透了,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他居然问出了口,让这个让人心痛的答案从银发男子的朱唇里说了出来。聊的是武学,残却明白,他永远无法和龙昭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