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突然很酸,泪水也不听话的向外涌......为什麽这样的事要发生自己身上呢......即使小时候被人欺负也不至於此!
跌坐在洗手台旁哭了会听见开门声,我警觉的想要爬起。门外却是急促的脚步声,然後厕所的门被打开了!!
『你没事吧......』从苏懿德的表情上看出他也很紧张!!
『你是不是担心我走了,会对你不利?!』冷冷的望著他,他施加给我的痛苦我也要同等还给他!!
『不是!我担心你的身体!我扶你......』
恨恨打开他欲伸过来搀扶我的手,硬是自己攀著洗手台爬了起来。虽然很痛可我不想再让这个人接触自己身体任何的部分。
『刚才我去保安室帮你把证件和手机都拿回来了......』
回到床上後他依然坐在与我保持一段距离的椅子上,双手时不时的摩擦著大腿上的牛仔裤,一副不知所措的姿态,刚见他时的高傲和嚣张都不知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我就是要他向我低头,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报复他......这个字眼深刻的出现在心里。
『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这麽说你不能接受,但是......我一定会为自己的事负责的!!』
负责!!我又不是女人也不会不小心怀上你的孩子能负什麽责,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无法偿还!我突然坐了起来但仍然不想直视他的目光!
『你替我回去把行礼拿过来!!』
『啊??』
『因为我和人同住......如果你不想昨晚的事被人发现的话!!等伤好了我再搬回去,你随便腾间屋子给我!!』
说完我便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这样的决定让自己也觉得很突然。不能回去又无处可去,走投无路才只能选择和这个恶魔住在一起。
『好......我马上去!』
接著便听到苏懿德到处翻东西的声音,钥匙声碰撞椅子的声响。
『那个你家的地址呢??』
『水城路218弄75号......402室。』从被子里发出蒙蒙的声音,不去理会他是否能听清。
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的日子要怎麽过,虽然说要为自己报仇。可具体该怎麽做完全不知道,更不可能也同样去强暴他......或许只有在工作上打败他!想著想著我又再次陷入沈沈的梦境。
『嘀嘀嘀嘀......嘀嘀......』
是我的手机在响,那家夥也出去了好久。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了手机。
『喂!!』
『喂!艾文啊?你怎麽了??突然要住到同事家,是不是发生什麽事??有事你可以和我商量啊!!还是你在为我出国的事不高兴......』
默默在心中设计好了口白,深呼吸了下对著手机开始念著。
『不是的,因为公司有个赶紧的案子要做,所以我想在前辈家住几天一起赶完,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回来!!』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那你自己保重身体,随时保持联络哦!』
挂断了阿彻的电话,突然觉得有种欺骗别人的罪恶感。阿彻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的!!
10
悔恨、懊恼还有身体上的伤痛,挂断电话後我又昏昏沈沈的睡去。直到有人不停的摇醒我!!
『艾文!艾文!!』
睁开眼就看见苏懿德在床边叫我的名字,虽然听见了他的叫声,我却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翻身睡去。
『都傍晚了,你一天没吃东西,我煮了点粥放在这里了。还有你的行礼我放在床边了,你就睡我的房间好了,我可以睡书房......』
确定他离开了这个房间我才翻过身,床头柜上放著碗热腾腾的菜粥,居然还有止痛药!!闻到香味肚子开始抗议了,我半支撑起身体端过了那碗粥。里面稀稀拉拉的放了点青菜、炒蛋和火腿,如果不发生那晚的事我也许还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做的出来的东西比我的好看!
可他并不是故意那样做......
如果我自己都替他辩解,那谁来可怜我!
喝完粥突然很想上厕所,慢慢下床走出卧室。下身的痛楚稍微好转了一些,接下来只要等手腕上的划伤愈合就可以回去。
苏懿德并不在客厅里,书房的门也是开著的。或许他又出去了,从厕所出来才发现他站在阳台上。嘴里叼著香烟双手支在围栏上发呆,目光久久的都不曾转移。也许现在的他也和我一样困惑,在他身上还背负伤害我的罪名,如果我永远不原谅他会怎麽样......
谁知道呢!或许他没几天就会忘记!!
『你醒了?粥的味道怎麽样?我不怎麽会煮所以......』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转头看著站在客厅中的我。
他说话时也不敢看我的眼睛,把视线转移後盯著地板。
『......』
知道自己和他无话可说,也不想回答他什麽。匆匆转身回去卧室!!
『等等!!』
『你的身体明天上班......如果不行我替你请假......』
哪有人才来上班2天就请假的,不理会他的询问我用力的关上房门。要不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对我的态度会如此180度转弯嘛,不可能!!每天我依旧要看你的冷脸。
晚上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他好像在不停的换频道。而我则在床上不停的翻来覆去,我的留下似乎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看不见的刑罚。
该去洗澡换身自己的衣服,毕竟明天还要工作得把心情调整回来。在那个旅行袋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衣和内裤,阿彻真周到连毛巾和牙刷都替我用保鲜袋包裹了起来。现在还真想回去和他说说话......
推开门他下意识的看著我,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啊,如果洗淋浴那浴室里有防滑垫。』
不去看他继续穿过客厅走进厕所,转身重重的锁上门。脱去衣裤後又看见身上的伤痕,深深浅浅的。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否则昨晚的痛苦回忆又会回来。
『砰砰!!』门突然重重的敲起,怎麽回事我紧张的把衣服又套回身上。
『那个我想你的手不能碰水,我这里有保鲜膜和橡皮筋所以......』
打开门他捧著东西望向我,紧张无措的神情似乎比我更甚!伸手去接那些东西,却被他突然拉住手腕。
『啊......』
我发出连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可怕叫声,身体更是往後退到浴盆的边缘。苏懿德显然也是被我吓到了,惊恐的瞪著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替你把手包起来,毕竟你自己不方便......』
他翻下马桶的盖子示意我坐在上面,马桶盖上凉意透过薄薄的睡裤穿透身体。那里也因为坐的动作突然刺痛,我反射的站了起来。
『怎麽了??』
『痛!』
不知怎麽自己居然回答了他的问话,他先是有些莫名然後蹲下身从一旁拿来厚厚的浴巾铺在马桶上。再次坐下去的感觉是温暖而柔软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看著苏懿德笨拙的替我包上保鲜膜又在外面套上了塑料袋,然後他长长的松了口气。他忽然抬起头对我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嘴角和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明明我们都没有错,为什麽要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彼此的身上呢!!
热水哗哗的在身体上流淌,此刻的我多希望自己可以顺著水流一起消失在排水口!
11
房间内响著奇怪的声音,我抱著被子皱起眉还想继续睡。
等等!那声响不是自己手机的闹铃嘛!!蹭的从床上坐起,拿过手机已经闹铃第二次响了。这下可要迟到了。从床上起来胡乱的从行礼包内翻了件衣服和裤子,匆匆刷牙洗脸就出门了!!
走出小区,这里可不是自己原先居住的地方啊!!不知道该坐什麽车去上班的我站在小区门口发呆,向马路的两边看了看也没有什麽公交路线。时间越来越近,那家夥怎麽自己去上班了。难道希望我迟到被开除嘛??
好不容易从买报的阿婆那里知道了这里有路公车可以坐到地铁,这才顺利的到了公司。
『艾文,早啊!!差点迟到哦!!』
界正坐在我的座位上和苏懿德说话,他对我笑笑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去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一见我来立刻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你来了,身体还好嘛!!』
他居然在公司里也关心起我,还以为他会装模作样的把人当空气。我愣愣的点点头,把包放到座位上。
『没吃早饭吧,我这有牛奶和面包。』
早饭的确是没吃,但根本不想去接受他的好意。
『嗳!!奇怪了,懿德你今天怎麽对手下人这麽好,是不是睡傻了啊!!』
界他们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著。
『做事去,屁话那麽多。』
苏懿德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那双眼神倒还是属於原来那个他的。我坐回座位上有点无所适从,今天该做些什麽。
『艾文!能帮我找点资料嘛!!』
他说著带我去了资料室,一路上大家都为他暧昧的态度感到奇怪。
资料室很小,除了门以外的三面墙上都是堆资料的铁架子。地上还有新购置未拆开的进口杂质,空气有点闷。因为这个6平米左右的房间内几乎没有任何通风的地方。
『找什麽......』
看著眼前高大的背影,我喃喃的说著,必尽在公司里和他说话是不可避免的,再不情愿也不能拒绝。
『就是找一些歌特艺术的图片还有一些和朋克有关的图片,这是样稿根据它来找就可以。案子是关於......』
他突然停顿转过身把那叠纸交给我,一屁股坐在了纸箱上,双手抱著头很痛苦的样子。
『对不起......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你,可是......可是我一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就......对不起!!』
望著那痛苦的模样突然发觉他也是个难以理解的人,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会对我敬而远之。而他却想拼命的得到原谅,仅仅一句话而已。
『麻烦你让一下,这样我......不能找......』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原谅他!!
『订午饭啦!!懿德今天他们说拼钱吃比萨,你们呢!!』
『恩!!』他在工作时对外界的事物多半没什麽反应,我看著手中成堆的资料开始头痛。
『等等!!』他突然大叫,然後回头看著我。『你也一起嘛??有没有对比萨过敏?还是帮你订盒饭......』
『不用了!!』
突然界伸过头来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到他们那边。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怎麽了??』
『你问我。我们还要问你呢,你用什麽办法让懿德对你那麽温顺啊......简直不敢相信,我和他共事都1年了,这家夥向来都是工作第一自己第二的。别人的事他才懒的管!!』
我勉强的笑了笑,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个方法估计没人会羡慕我。唉~事情往往都不能看一面的,和他们闲聊了几句我又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午饭大家也就是比萨就著可乐边工作边享用,界他们那边时不时会传来爆笑声,其他部门的女生也喜欢往他们那里跑。而我们这里就像是无人问津的孤岛,除了没有鼠标和键盘的声响其他时候几乎静的可怕......
『艾文,我们先走咯?拜拜!!』
界他们似乎没什麽过多的工作,晚上7点的时候就都下班了。而我们这里今天的工作到何时才结束我根本不知道,找的资料都夹上彩色便条抵给了他。接著又被安排做个邀请卡的设计,他仍然还在忙著那个和歌特有关的案子。7点半时肚子开始咕咕叫,苏懿德怎麽连反应都没有是吃饭还是下班至少说个话啊。算了先喝水垫垫饥,谁知一杯杯水灌下後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肚子饿了??抱歉我做的忘了看时间,我们8点回去可吗?对了我这还有饼干......』他把抽屉里的苏打饼干抵给我,非常想拒绝却忍不住接了下来。看著我嚼饼干的样子他似乎很开心。
『我马上就好,等下就去吃饭。这里附近有家饺子店很棒的! 』!!
饼干的味道并不怎麽样,突然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我和他就像是被奇怪关系捆绑在一起的人,为什麽他明明也有和善的一面却偏偏要隐藏起来。
『完工了,走吧!!』
看著他在我面前异於常态的表现,让我慢慢有种说不清楚的迷离感。
12
跟著他去饺子店的一路上我的内心都非常的矛盾,是他为了求得我的原谅在迎合我,还是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世界。路上的行人都三三俩俩有说有笑,我和他只有一人之隔的间距,却没有任何可以沟通的地方。
『到了!!』
这家店看起来很平民话,外部几乎没有什麽特别之处。但一走进去发现里面非常热闹,有很多来这里吃饭的白领。收银台上方有长长的价目表,上面有各式各样的饺子,光不同的馅就有十几种,再加上煎的蒸的看的我都有点眼花。
『老板娘麻烦3两韭菜水饺,你吃什麽?』
我也不知道,以前在家大多都是吃馄饨。韭菜水饺那吃完嘴岂不是很臭!!
『你不喜欢?』
『韭菜吃完,嘴里......』
『哦。没事,他们这里买韭菜的有付送每人一片口香糖。』
『那就2两!』
这里的位置还很紧张,好不容易在靠近厕所的地方有了空位。坐定後才发觉这是个面对面的位置,如此尴尬的对视让我怎麽有胃口。视线都不知道该看那里,始终保持在调味瓶和自己的手之间徘徊。旁人似乎对我们这两个奇怪的组合有些诧异,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这里。
『那个......你吃不吃辣?』苏懿德想缓和气氛尴尬的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摇了摇头。
『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麽?上网?听音乐......』
我依旧是摇头。
他开始不停交错手指,这时饺子端了上来。那两盘饺子似乎可以化解我们间暂时的尴尬,至少此时可以为不说话找到合适的理由。
饺子的味道的确不错,伴著韭菜香和糯糯的外皮口感吃起来有种家里的味道,汁水多的都不小心溅了出来!!
『啊......漏出来了。』
『这,这有纸巾。』
接过纸巾赶紧把桌上的残留擦个干净,这时觉得自己真是笨透了。
『你今天......没......没什麽!!』
奇怪他说了一半突然猛低下头开始吃,甚至还呛到了。他到底想问什麽,不去理会他的奇怪举动自顾自吃完。肚子饱後人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开始掏钱包付帐。
『我来!!』他嘴里塞著饺子说道。
我摇摇头,又不是被他包养著,这点钱还是有的。
『不不!!应该我来,说好是我请你的!!』
说著他便跑向收银台付帐,虽然这两盘水饺用不了多少钱。这样奇怪的关系让我有种弱者的自卑,我不原谅你但并不需要你为我的日常开销付帐。
『我自己付。』
他愣愣的望著站在他身旁的我,漠然的收回了多余的钞票。
走出店我顺著人行道打算去坐地铁,他却突然拉住我。
『这边,那里有辆车可以直接回去。』
既然他这样说就跟著他去了,上车的地方是终点站,停著几辆空车。上去投币後我独自坐到了倒数的第2排靠窗的座位,苏懿德便坐在我身後的长排座位上。暂时视线里没有他的存在让我轻松了不少,靠著窗外面的夜景看著很繁华。不知怎麽眼皮也变的沈重起来,或许这是我逃避问题时最好的办法。睡著了什麽都可以不用想。
公车似乎启动了,摇摇晃晃的开著,磕的头有点痛我却依然不愿意改变姿势。因为我喜欢风透过窗户不停拍打我脸孔的感觉,可以让人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
13
突然一个刹车让我清醒了过来,头还是靠著某处。但感觉却是软软带有温度的地方,正纳闷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衣服花纹。苏懿德......
他什麽时候站在我旁边的,我居然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体上睡到现在。再回头去看他刚才的座位,那里正坐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你醒了??』
赶紧坐直身体後轻轻哼了一声,和他接触多就越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