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你一生————smallsatan
smallsatan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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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如何是好?一边是需要自己的好友,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怎样选择才能圆满呢?头痛呀!赖清玄第一次无法下决定。
「你们到底想不想走,还是想待在警察局过夜。」杜万期横眉竖眼的看着让自己像个白痴的三个人。
被带到警局的吕伯伟、赖清玄做完笔录已经将近十二点了。知道事情原委后怒火中烧的杜万期是想发飙又不知道该对谁发飙,而那三个罪魁祸首不但不在结案后离开他的视线,还在警局争吵不休,简直让杜万期差点拿枪击毙他们。
赖清玄他们三人仍是持续他们的举动。吕伯伟频频说着肝胆相照、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老死不相往来这一类的话。而连华则是呜咽的说着自己能照顾赖清玄、不要离开自己、赖清玄欺骗他这一类的话,而站在两人中间的赖清玄则是左边安抚一下连华,右边说着自己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像个钟摆不断的左右摇晃。
杜万期再也忍无可忍,他拔枪对天花板开了三枪,「妈的,再不滚出去,我就让你们躺进医院。」当年应该加入黑道,而不是加入警卫队。

「你晚餐想吃什么?」吕伯伟无聊的看着电视。
赖清玄起身动动身体,舒展一下经骨,「我想连华应该会带晚餐来。」
「妈的,那小子又来干麻?」
当晚在三声枪响后,赖清玄立即决定回到自己新的公寓。
也不知道吕伯伟和连华是八字不合,还是犯冲,每次见面都是吵得赖清玄一个头两个大。从警局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吕伯伟和连华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溶的情况。
「吕爷爷,算我求你,等会儿要是连华来了,你就让让他,不要跟他吵架。」赖清玄没有指望自己的话能让吕伯伟听进去。
吕伯伟立即起身推翻自己坐的沙发,碰,轰然巨响,「妈的,你就只知道帮他说话。有哪一次吵架不是他的错。」
其实从赖清玄的观点来看,根本是两个小孩子在吵架,两个都有错。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就念在我每天帮你欺骗伯母的份上,别跟连华计较了,好不好?」
吕伯伟早就知道在赖清玄的心中,连华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见色忘友的混帐,枉费我这么关心你,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你被打死。干麻犯贱的帮你逃离械斗场,妈的,这是什么世界。」
「对不起啦,吕爷爷,您就原谅我好不好?」这样的对话在这三天里重复了不下数百次,赖清玄再度低头认错。
巨大的敲门声响起,解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赖清玄。
吕伯伟打开大门,进入他视线的是刚认识不久的杜万期。「你又来干麻?」
「来避难。」杜万期强着大行李走进来。「嗨,不介意我来借住几晚吧!」
「欢迎、欢迎。」救星出现了。「怎么突然想到我这住几晚呢?」
杜万期开枪后被所有警察局的同事推出警察局,要他找个地方休假,四五天后再回来。而杜万期竟然就这样跟着他们回到了赖清玄的公寓,也不管自己这样做是否太唐突。
进入赖清玄公寓的后一秒,就吕伯伟大打一架后,一边打架一边骂吕伯伟害他完美的休假毁了。打完架的杜万期就大剌剌的躺在沙发上睡觉。隔天早上就自行离开了。
之后便每天的来到赖清玄的公寓,而且一来往往就是七八个小时,因此短短的三天下来,赖清玄对杜万期也有不浅的了解。
赖清玄觉得基本上杜万期是个直肠子热血警察,是非黑白对错有他自己的判别原则,还在警校就读已经立了不少功劳,让一出警校的他就被认命为大队长。
说也奇怪,杜万期与吕伯伟真的很有默契,常常同一时间想上厕所,同一时间想看报纸、同一时间想喝水、同一时间骂「妈的」这句脏话。
「还不是你们的乌龙案件惹得祸。」警校师长、单位长官的不时来电慰问,让杜万期是苦不堪言。
「妈的,都是你们的错。」
「妈的,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杜万期又与吕伯伟同时间说话了。
「真有默契。」赖清玄鼓掌叫好。
「妈的,谁跟他有默契。」
「妈的,谁跟他有默契。」这下杜万期与吕伯伟是无话可说了。
杜万期与吕伯伟有如两只恐龙互看对方不顺眼的注视着彼此。
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赖清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两只暴龙同时暴动,惨的可是他的公寓,「想打架到阳台。」不过这下伯伟大概没有多余的精力跟连华吵架了。
阳台外随即传了打斗声。
门铃声响起,赖清玄小心的移动步伐,想帮连华打开大门。但赖清玄才刚走到玄关附近,连华已经自行用钥匙打开大门了。
「你在做什么?」看见赖清玄摸着墙壁走向自己,连华紧张的大叫,「要是跌倒怎么办?」
「不会的。」靠着连华的肩膀,赖清玄往客厅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
连华将手中的便当放在桌上,「跟爸爸吵架了。」
「喔?是么原因让你们吵架呀!」用手摸了一下沙发后,赖清玄慢慢的坐下。
「我跟父亲说,等你眼睛好了,要让你回到连与工作。」
赖清玄想象着连玉是火冒三丈的模样,「连华,我并没有打算回连与工作。」好不容易从那万般皆不是的局面出来,赖清玄不打算回去打混战。
「为什么?」连华激动的追问。
赖清玄揉揉抓着自己的手,「我有我的难处,你就别问了,连华。」是秘密的就随着自己的离开消失吧。
「我知道。」连华语调十分哀伤,「因为我爸爸的因素对不对?因为我爸爸怀疑你想对我不利,所以你就用离开连与证明自己的对不对?」
赖清玄被绑架的这几天,连华可是彻底的了解自己度假一个礼拜后的人事变化,还跟白柳轩深谈了几次,以厘清自己所有的疑点。连华终于了解了一些真相,明白赖清玄的离开主要的原因的确是跟自己的父亲有关。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吗?」不希望连华因为自己而跟他的父亲翻脸。
「柳轩跟我说了你们那天在咖啡小馆所发生的一切了。」着赖清玄想转移话题而玩弄自己头发的手,「你就不要再骗我了。」
赖清玄很讶异深信自己父亲的连华竟然会调查他的父亲,「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为难我回连与了。」水推舟,赖清玄打定主意在双眼拆开绷带后,就要放手自己追寻十几年的幸福,从连华的眼前消失。
「为什么你要让自己委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我会更愧疚吗?」想到为了保护自己与父亲关系的赖清玄不断的单独承受一切,连华的心有如刀割过一般的疼痛。
「对不起。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一切的问题。」能与连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只好这样做。」
「反正我已经跟我父亲摊牌了,等你眼睛好了,就回连与上班。」抓着放开自己的手,连华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看来要让连华死心,得把事情摊得更开些,「连华,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相信如此一来,嫉恶如仇的连华就会讨厌自己,「我常常背着你让一些你不同意的企划案通过,还瞒着你把部分的利润转......。」
连华用手捂住赖清玄的唇,「你别说了,这一切我都知道。」
赖清玄很惊讶。
「我早就知道你瞒着我进行一些投资。」连华想着自己的为人处事方式,「董事会一直不喜欢我管理公司的方式,你一直暗中帮我与股东们协调,并让一些我否决的投资计划如果股东们的意愿通过。」
连华紧紧抓着陪伴自己数十年的手,「这些事情我通通知道,我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赖清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我以为我做得很完美,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相信你做事会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我才会安心的假装不知道,安心的让你处理一切。」发觉到自己是多依赖、多相信赖清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肯勇敢的面对这社会的一切,就不会害你吃这么多苦了。」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赖清玄的手掌上。
「连华。」赖清玄慢慢的抬高手,顺着连华肌肤的湿润,找到连华的眼睛,擦去那眼角的泪珠,「不要哭了,一切都是我自愿,不关你的事。」
「我跟父亲说了我心中所有的想法。」看着赖清玄又像平常一样的安慰自己,连华的心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而且我已经跟董事会提议将连与企业分成两个公司。以前由你处理的案件全部归为新公司的事业,由你回去接掌管理。」
「连华,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早就该将属于你的交给你。」
「董事会不会同意的,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这下该如何是好?情况怎会变成这样?
「董事会已经同意了,至于我父亲那边,我会处理,你别担心。」
连华很正经的将赖清玄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答应我,回连与好不好?让我有机会补偿这一切。」
「连华,我不能答应你。」
赖清玄感觉到连华跪在自己的脚边,急忙的想拉起连华,「别这样。连华,快起来。」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所以不愿回连与,你要我怎样做才肯原谅我?怎样才肯回连与?」
拉不起连华的赖清玄索性也跟着跪在地上,「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呀,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然你为什么不肯回连与?」
因为我爱你呀,这样的理由该如何说出口,赖清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恨我对不对?」赖清玄的不为所动,让连华往更坏的地方想。
赖清玄大声的斥责,「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恨你,不许胡思乱想。」
「那你...呜呜...呜呜......。」到底跟怎么做才可以让清玄不再生气?不再坚持离开自己?
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跪下来,赖清玄一定会原谅自己这些年的依赖与假装不知情,谁知情况竟不是这样。面对始终不肯原谅自己的赖清玄,连华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赖清玄抱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连华,「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原谅我好不好?清玄,原谅我...呜呜呜......。」豆大的泪珠渗湿了赖清玄的衣裳,也让看不见的赖清玄知道连华哭得严重。
「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别哭了。」
「真...呜呜...的吗?」夹带哽咽哭泣声的问句,让赖清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是真的,是真的,所以别哭了。」赖清玄此刻脑袋只有别让连华哭泣的想法,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决定。
这一晚,连华第一次留宿在赖清玄的公寓,由于赖清玄的公寓是三房一厅一厨房,而两间客房被鼻青脸肿的两个人:吕伯伟与杜万期居住,因此连华就这么的与赖清玄同处一房。
双人床上传来连华安稳的呼吸声,赖清玄是怎样也睡不着。想着今天答应连华的事情──回连与企业,赖清玄彷佛就看到吕伯伟的暴龙再现,还有连玉士用那深信自己是以退为进的奸险招术的眼神直瞪着自己。
赖清玄开始希望明天拆开绷带,自己双眼都看不见。
绕了一大圈不但没有把事情解决,反而让自己更脱不了身,赖清玄,你真是笨得可以。赖清玄用拳敲着自己的头。「笨得可以。」

「清玄,醒一醒,早上了。」连华推推床上的赖清玄。
赖清玄翻着身,「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啦,不行啦。」连华拉走赖清玄的棉被,然后死命的将赖清玄从床上拖到浴室。
赖清玄从自己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判断,现在肯定还没八点,「几点了,连华?」记得连华不是只早起的鸟儿呀!赖清玄哈欠连连。
「快六点了。」连华将拧干的毛巾拿给赖清玄。
赖清玄无奈的接过毛巾,「六点?这么早起床干麻?」
连华抢走赖清玄手上的毛巾,强硬的帮慢吞吞的赖清玄擦脸,接着拿牙刷给赖清玄。「快点刷牙,来不及了。」
「来不及?我不记得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呀。」赖清玄迟迟未将牙刷放进自己的嘴里。
连华动手抢赖玄的牙刷。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这小子不会是想帮我刷牙吧。
「那你快一点呀。」
赖清玄很快的刷完牙。才放下手中的漱口杯,就被连华托出浴室。
「我们到底要去哪?」看不见的赖清玄很怕自己会跌个狗吃屎。
连华将赖清玄带到客厅,「好了,可以开始了。」将赖清玄安置在沙发上。
「到底要干麻?」赖清玄还是想不起来今天有什么计划,需要让他这么早起床。
早上五点钟就被连华强迫离开被窝的吕伯伟有气无力的说:「要拆开你的绷带。」
「对,今天第四天了,第四天了。」连华紧张的声音让赖清玄明白连华为何反常。
为了今天,连华特地在赖清玄家过夜,并请假一天不到公司上班。一切只为了知道赖清玄开刀后的结果。
「是呀,第四天的早上六点。」杜万期一点都不懂,为什么他也得早上五点起床。早知道就去住饭店,啊~~~真想睡。
吕伯伟慢慢的卸下那包裸着赖清玄双眼的绷带。
「小玄子,睁开眼睛看看。」吕伯伟对着眼睛已经卸除绷带的赖清玄说着。
赖清玄眨眨眼睛,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看得见吗?」杜万期推开吕伯伟站在赖清玄的前面,「看得见吗?」
赖清玄觉得阳光有点刺眼,他闭上眼睛。
「庸医,你不是说一定行的吗?怎会这样?」杜万期发问。
「你骂我庸医?你是找死是不是?」
赖清玄又睁开双眼,进入他眼睛的是一个金发的陌生脸孔,「你是谁?」
杜万期用手肘往吕伯伟的肚子撞,「别吵了,清玄好像看得见。」用手在赖清玄的眼前摆动。
赖清玄又眨眨眼睛,「你是...杜万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热血警察是位美男子。
吕伯伟一脚踹开杜万期,自己一人独占赖清玄所有的视线,「你可以看见我吗?」
「吕爷爷,您头发还是一样雪白动人。」赖清玄笑了。
「右眼也看得见吗?」杜万期好奇的抢走发言权,并硬挤入赖清玄与吕伯伟中间,「把左眼遮起来看看呀!」
赖清玄很合作的用手挡住自己的左眼,然后单靠右眼注视自己的四周,「连华?」连华怎么瘦成这样,「你没有好好吃饭吗?」
连华的眼眶开始泛红,「你的右眼可以看见东西了?」
赖清玄站起来,吕伯伟与杜万期识相的让开,「嗯,看得见了。」
连华走向前抱住赖清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回避了十年的眼睛,当再度对上时,连华才发觉,赖清玄的眼睛依旧有如他们刚认识那年般的清澈、真诚、无暇。
赖清玄不让连华把话说下去,「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双眼都可以看见了,你就忘了那件事吧。」
「嗯。」连华点头。泪水开始从眼眶中滑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连华注视着赖清玄的双眼,不断的看着那双眼睛中的光彩,过往的一切不断的浮现眼前。十八岁意外发生前,自己总喜欢盯着赖清玄的眼睛瞧,要求他说话时一定要看着自己的眼睛,有时甚至会故意盯着赖清玄的眼睛看,然后不断的接近赖清玄,直到两人的脸只剩下一公分,因此有几次意外的碰到赖清玄的唇。
连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触碰赖清玄的眼睛四周,「看着我。」激动的情绪让连华哽咽。
「你在哭什么?」赖清玄用手拭去从连华眼眶掉落的泪水。
「你真的看得见了对不对?我不是在作梦吧。」
「不是,我真的看得见了,双眼都看得见了。」将连华拥入怀中,「别哭了,别哭了。」
「清玄...呜呜呜...哇哇哇哇......。」连华抱着赖清玄,将自己压抑十年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杜万期踹了趴在沙发上补眠的吕伯伟一脚,「我们去买早餐吧。」
「不要。」当然是回去补眠。
「不要也不行。」杜万期觉得这时候来还是识相点比较好,「早上六点了,天够亮了,不需要我们两个超级亮眼的电灯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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