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疏狂————jzoejess
jzoejess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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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娱乐圈中纷繁的男女情事,早知道,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托付终生。
如今,爱上一个人或许并不难,但想要真正找到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却不易。
看着赵影后和风影帝毫无进展,连艾也在一旁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自己聪明伶俐,怎么会有这么木的哥哥,做媒人拉红线,也要不着痕迹才好,像他做的那般明显,不吓跑了人家才怪。
丝毫没有想到,风疏狂和赵晨菲本不是脸皮薄的人。
一屋子的四个人,各怀心事,却也和乐融融。
连艾到底年轻些,活泼好动,在家待了几天,终于憋不住,看见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新上档好莱坞大片的片花,心都飞了出去。
"哥,去啦去啦,很好看的。"
对于连家大哥,电影的诱惑当然比不过家里的暖气,任连艾怎么闹,就是不松口,打定主意要和沙发天荒地老天长地久。
"菲姐,去啦去啦,很好看的。"
赵晨菲自己也闷,连艾一约,马上附议。
"风哥。"
连艾还是讲究战略战术的,等大家全都会去,自家大哥还会坚持吗,好一招曲线救国。风疏狂抬起头,对着连艾微笑,一脸鼓励她大胆往下说的慈爱表情。
连艾看着风疏狂也笑,笑了半天,脸皮都僵。
"啊,风哥,没什么事,您坐。"风哥诶,风疏狂,谁敢像磨连想一样的来磨他。
于是,大年初四早晨十点,连艾和赵晨菲打扮的漂漂亮亮,也不怕人认出,誓要把电影院的椅子坐穿,大马路边的彩砖踏穿,手牵手走了出去。
房子里一下只剩连想和风疏狂两人,冷清了不少。
"风哥,看电视好了,就像在自己家,不用客气。"连想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在风疏狂的面前。
怎么会客气呢,从风疏狂来的第一天,就没把自己当成过客人。
连想放着正对电视机的宽敞大沙发不坐,小心翼翼缩在小沙发的一角,两眼死死盯着电视机,一转不转,却总觉得有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自己侧脸。
整间房子除了电视里的声音一片死寂,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一片沉默,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
电视里的什么节目一片放完,插播广告,声音也热闹起来。
连想深呼一口气,把自己的声音藏在了里面:"我去书房,你自己看。"
几乎落荒而逃跑进书房。
开了电脑,两眼直直盯着屏幕,眼神却没有聚焦。
电视机里的画面一幕幕闪过风疏狂的眼,却也没有深入眼底,可以确定了,那个人确确实实在躲避自己。
等妹妹和赵晨菲回来,天都全暗了下去,进门时,人也都矮了一截,走的路太多,连腿都站不直了。好心给两人带的晚餐,也冷透。
腿酸了,嘴不酸,连艾叽叽喳喳说着路上的趣闻,整个房子又热闹起来。
两人大约真的累了,不到十点,刚刚还吵嚷着今天要和连想联机打游戏直到通宵的连艾,已经打起了哈欠。
连想也和风疏狂早早去睡了。
自己这一片的被窝冰冷,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旁边传来的热气,诱惑着自己过去,可清醒的大脑拒绝着肌肤的接触。
大概是温度太低,这几天,连想晚上都睡的不好,睁着眼直到天明,眼睛是酸涩的,可脑袋还是无比清醒,别说数牛数羊没用,就是数骷髅都没用。
大约是接近零点,外面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惊的连想一跳,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巨响,仿佛成千上万的鞭炮爆竹就在他耳边炸开。
是了,过了零点就是初五,迎财神的日子。
大多数中国人,除夕可以不放鞭炮,迎财神是万万不可错过的。
不是害怕,只是这样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人的心也乱了节奏。
又想到小时候为了买一只烟花,在店前磨了爸爸几个小时。
又想起拿放过的大红炮仗去吓隔壁比爷爷年级还大的大爷,被妈妈拎着耳朵骂半天。
又想起后来冷冷清清的春节。
不知什么时候,风疏狂把自己搂进他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温馨,终于不再坚持什么,任自己溺死在这一片炙热之中。
耳边的巨响不再是噩梦,是对来年的祝福,连想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中午,连艾在厨房热菜,看见连想,埋怨着。
"那么晚,懒猪,风哥和赵姐已经搭飞机回外景地了。"
"是吗,这下终于清静了。"连想微笑,回到房间铺床。
被子已经渐渐冷去,可是指尖还能碰触到风疏狂的温度。
第二十六章

过了年,又大了一岁。
连艾丝毫没有年过二十,慢慢向欧巴桑靠近的自觉,嚷嚷着自己大了一岁,已经成熟,不屑再去写些什么腥风血雨,花前月下。
要写,就写刀光剑影,烟雨江湖。
要写好武侠,首先就要有大侠们的志向,游遍全国名山大川,于是,挥了挥手,不带什么行李,只拿了连想的金卡,走了。
虽然偶尔也会寄回几张明信片。
从南到北,有大城市,也有小村庄,倒不见她有什么游历心得,只一个劲的说这里的特产那里的小吃。
连想其实很想也回一封信去,告诉妹妹,别写武侠了,说不定写部美食的更畅销,可总摸不清连艾现在在哪。
一个人在家,连想过的更随意,有时睡一天,有时天不亮就起,有时一天只喝一杯牛奶,有时也会去什么美食街,从头吃到尾,肚子不滚圆不回来。
心中的那一篇旷世巨作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直到四月还是一片空白。
到了四月,连想不单单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生活,纤细的身材更加瘦弱,皮肤白皙得几乎有一丝苍白。
一如既往的清秀面容,俨然从美少年升级为楚楚可怜我见尤怜的美少年。
天也慢慢回暖,冬季的厚毛衣都被打包藏了起来,衣橱里换上了春夏的衣服,各个牌子款式大同小异的白色长袖衬衫。
"我们家想想穿白衬衫真是好看。"那时候,中学的校服是白色衬衫,每个礼拜一的校会是必穿的,每次自己心不甘情不愿一换上,妈妈就会笑着对自己说,总也说不厌。
"哥,你穿白色真是倾国倾城,就像书里讲的不食人间烟火。"妹妹的话总是离谱。
"阿想,就穿白色的。"是摄影师。
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橱开始一片白,好在自己并不活泼,穿白也不容易脏。
连想换上白色衬衫,看着衣橱上的大镜子扯动着嘴角,脸上的笑容也那么无力,分不清是自己的肌肤还是衣服更苍白些。
又是如同往常的一天,都到了中午,连想还睡在床上,什么事都不干,盯着天花板发呆都很幸福。
门铃却不识相的响了。
不会是妹妹,她刚到少林,还有武当峨嵋没有看,连日月神教都没去找,哪会这么快回来。
连想挪了挪,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被子拉过了头。
十长五短之后,终于停住,连想刚歇了口气,它又不屈不挠鬼叫起来,打定主意要打一场持久战。
连想屈服在门铃的高分贝之下,起身套了衣裤去应门。
臭着脸,一路上已经酝酿丰富的词汇来对付门口的推销,开门。
"快递!"一只盒子从门缝伸了进来。
连想开大门,是穿着制服的快递员,还不等他说什么,随即又塞进一张单子,递来一支笔,朝签名档指了指,让连想签了名,转身就走。
不浪费一个字,不浪费一个动作,不浪费一个表情,怎一个酷字了得。
望着快递员离去的背影,连想觉得温度都低了几度。
关上门,连想拿了盒子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细细看。
细细长长的白色瓦楞纸盒,除了写着地址的纸,上面什么也没有,从邮戳可以看出是来自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一头轻,一头却重的不可思议,耳朵贴上去,没有可疑的声音,应该不会是定时炸弹之类。
拆开盒子,连想傻了眼,里面是一杆老秤,八两半斤的那种秤。
木质的秤杆,上着黑色的漆,上面是烫金的刻度,两头包着铜皮,一头连着钩子,还有一只沉甸甸的铁陀,布满斑斑锈迹。
这种老秤,连想是看不懂用不来的,只是现在已经没人用这东西了,以前不值钱,现在看来,倒可以当是一段历史,一份回忆。
把纸盒拆开来,却再也找不到只字片语。
连想对着太阳,试图在秤杆上找到暗红污渍,说不定这是一杆受过诅咒的秤。
连想拿着秤陀研究半天,说不定里面不是铁,而是金。
连想尝试取下秤杆两头的铜皮,说不定里面中空,藏着什么藏宝图。
胡思乱想了一下午,无功而返,这只是一把普通的老秤,半斤八两的老秤。
连想几乎相信这诡异的礼物是自己某个影迷的独具匠心了,直到晚上看见msn邮箱里的一封信,谜底才被揭晓。

阿想:
在当地的老农家一看到这杆秤,就想到你家的石磨、沙锅,应该很配。
上次来你家,发现你的腰只我一臂长那么细。
听晨菲讲,小艾去旅行,家中就你一人,有没有按时吃饭,把自己养胖,不要等我回来,用那秤都能秤出你的重量。
好好照顾自己。

连想看着屏幕下的那个风字瞪了三分钟,没有回信,下了线。
那杆秤的量程,十市斤。
想起自己的晚餐还没吃,厨房是绝对不下的,但还是翻出饼干什么的,吃着。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什么内容却浑然不知,可是嘴角,一直向上扬着,连眉眼都是没自觉的忍不住向上飞。
丝毫没有发现,以后的每天,自己都会按时下楼,早餐是中式的大饼油条、豆浆馒头之类,中晚餐有时去吃馄饨面条、有时是便当,偶尔也会叫外烩。
小区的边上就是一家药店,门口总摆着某家减肥药厂赞助的健康称,每次路过,连想总上面站上一站。
为多了那么半格刻度欣喜不已,少了一点,又不断找寻原因,"肯定是因为肚子还饿着的关系。"
药店里的阿姨观察了三天,感叹着,"减肥不光是女性的专利啊。"
第二个星期,按响门铃的是一家本市颇有名气的花店,送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两手就能合握。
捧在手里,也有些分量,凑近鼻子闻,倒是没什么味道,连想想,大概是哪一种干花,用来熏香空气用的那种。
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自己又不是女生,送这些花花草草来做甚。
打开盒子,是一盆迷你型的仙人掌,火更大了。
送花花草草不说,还送那么丑的花花草草,以前,关于那则"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坐上去"的笑话自己还是听过的。
连想并不认为这个好笑。
当即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连上网路,可是msn上什么也没有,直到傍晚,一封邮件才投了进来,连想早就备了一肚子的话去骂。

阿想:
看你一天到晚总是泡在电脑前,总是有些担心,电脑的辐射大,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听说仙人掌对于吸收辐射很好,就买了一盆,放在屏幕旁边就好,也不占地方,不过自己也要小心。
它照顾起来不麻烦,想起来给他浇点水就可以。
网络很有趣,沉迷总不好,身体也要当心。

"切,真像电视里的那些说教宣传。"连想嗤之以鼻。
手里却停了下来,下了网,关了电脑,把电脑旁的杂物都移开,仙人掌放在旁边,小心翼翼洒了些水,端详了老半天。
连想没有发现,往后的自己每天坐在电脑前的时间都少了不少,有一大半还是盯着那仙人掌发呆度过的。
在路边的花店,看见仙人掌也觉得亲切,总免不了停下多看几眼。
以前倒是想过换台液晶的屏幕,现在忽然没了这个心思,辐射大的普通显示屏和仙人掌才配。
第三个星期,按响门铃的是同一家花店,送来的盒子也一样大小。
送一次仙人掌是关心,送第二次就是无聊了,连想心里想着,毫无新奇感的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小袋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
如果是玫瑰花的种子,那就是三流的爱情文艺片,好吧,看在是风大牌领衔,那顶多也是二流。
如果是食人花,那就是恐怖探险片了。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康乃馨,那是纪录片。
如果这些种子有幸见证一场谋杀案,那是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或名侦探柯南。
连想的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等自己回过神来,这些种子都被他蹂躏了七八遍,天也黑了。
上网,邮箱里已静静躺着风疏狂的信。

阿想:
这是太阳花的种子。
虽然你白白的就很漂亮,但还是要多晒晒太阳,不要整天窝在家里,有空就去外面走走。
知道你不会去养,所以没有买土和盆。(不过,总那么懒也不好啊。)

"什么嘛!"好像多了解我似的,连想转了头,却庆幸风大牌本就不指望他养,自己都养不来,哪来功夫伺候它们。
连想嘟囔着,今天的晚餐是匹萨,已经送到,吃完后,下楼去丢垃圾,顺便散了一会儿步。
连想没有发现,以后的每天下午,自己都会和那些种子在阳台上晒一个小时的太阳,有时看书,有时就看着种子发呆。
没了土壤和水的滋润,太阳花种子日益干瘪,可连想越看越可爱,细细长长的指头隔几分钟就拨弄一回,得美人亵玩,它们也算死得其所。
每天晚餐后,下楼散步也成了固定项目,有时是附近的小马路,有时就是小区的小花园。
连想也忽然注意起了日历,本来过的糊里糊涂,现在一天天学会从七倒数。
第四个礼拜,连想早早起床,坐在客厅,手里拿了书,电视不敢开的,怕吵闹的声音盖过门铃。
从早晨等到下午,还算不错的隔音设备完全听不到楼道里的声音,心思全然不在书上,好几个小时,也只翻了五页。
"什么鬼快递公司,那么没有职业道德,到现在还不送来。"天也暗了下来,连想开了灯,嘴里抱怨着,丝毫没有想过风疏狂停止他小小把戏的可能性。
当门铃终于响时,连想倒不急了,拉衣服、撸头发,慢悠悠去开门,不像是接收快递,倒像是故作矜持去见情人。
这次送来的,是老大一只纸箱,连想捧起来都有点吃力,只能放在地上,拖回房间,打开一看,全是书。
日本原版的《金田一》漫画,台版的《金田一》漫画,全套的《金田一》探案集,包括连想还没的新出版的几本。
"金田一少年有什么,幼稚,他爷爷的才厉害,听说还有金田一耕助的漫画,不过我没看过。"
连想这才记起自己曾无意的提到这么一句。
有些欣喜,有些感动。
连想抱着书回到自己卧室,窝在床上舒舒服服看,打开了书,心里想着的却又是风疏狂在那边还好不好。
发了半天呆,等回过神来,天已经黑透,这才准备好好看看自己梦想已经的书,门铃又响了。
连想疑惑,今天的礼物已经到了,又会是谁,去开了门。
"先生,您的外送。"白色的纸质饭盒,满满的一袋子。
"我没有叫啊?"连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依依不舍即将离自己远去的晚餐,可怜兮兮摸了摸瘪瘪的肚皮。
"是连想啊,我认得您,看过您的电视,是送给您的。"小弟不由分说把东西塞进联想怀里,又递进来一本本子:"我连签名簿都准备好了。"
连想第一次那么愉快的签了名,拎了袋子,却不急着吃,去了书房。
风疏狂的信已经躺在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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