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空————雪破
雪破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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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堆东西不是被那没死的拿走了吗?为什么还要逃!"逃跑很好玩?这破旅馆的床说不定谁睡谁倒霉,即使不是这样,跟了陆文宇这家伙也定是被扣上倒霉蛋的头衔的。手闲闲的不干好事,偷东西也不会挑个傻一点的来偷,搞的连自己都被拖进鼠洞!现在又杀不得,头疼。
"那些?哈哈哈......"
文宇笑的嘴比锅大,也不怕撕破了脸!
"清梵......"
"你干嘛?"
一个没留神,文宇大神已经爬到清梵的身后,双手按在肩上,鼻息进在耳旁。
"我跟你说。其实那些都不值钱。"
清梵挥开巴上来的手,仰头等着他的下文。陆文宇,你最好一句话之内把我气死,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真正值钱的东西......我不小心放在你身上了。"
话音一落,清梵呆立当场。自己身上?倒带,重演,记忆里,唯一被放过东西的就是一滴血红的东西。脖子......
清晰的记得混乱之前,确有此事。清梵利落的摸出链子,费力的一圈一圈的找出口,却不见起效。对着镜子仔细端详那颗刺眼的东西,它竟象是,锁。
"陆文宇!!你给我把它打开!!!"从镜前冲回床边,张牙舞爪的貌似要旧戏重演。文宇经理过此招,已有经验,见他扑来,一翻身就下了床。一回疯是假,两回疯可就是真了。深知自己气人的本事,清梵目前还清醒已经算是修炼深层,不过貌似已进颠峰,再来必走火入魔。
"清梵!你要冷静!那是锁没错,可有锁必有匙不是吗?"见清梵欲追,长腿一伸,纵身上了阳台,作势要跳。
"你干嘛?"双手抱肩,眉毛轻挑。很好,害人不成,想畏罪自杀?别掉下去砸了人就好。
"不要逼我,不我死给你看!"
真精彩。
"钥匙给我。"清梵恐吓。"不然你今天不跳都不行!"
"我死了你想要都没的要了!"加入哭腔。
陆文宇你肥皂剧真没白看,关键时刻竟然能用上。
"钥匙给我!!!"清梵又上前一步。
"......我......我没有行不行!"颤抖的声音。
"你再说一次!"
"我......走时匆忙,忘了拿。"低头,看看下面碧绿的草地,真是美丽。
"在哪!"
"在......那堆被拿走的珠宝里......"
"陆文宇!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跳下去!!!!"
看来不跳是不行了,闭了闭眼睛,心一横,牙一咬。
"再见了,清梵,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可我真的是觉得那颗东西和你很般配才......"
清梵大脚一伸,还没碰到人,阳台上的人已经纵身赎罪。

太阳,比月亮圆。
叹一声,人性脆弱,冷漠孤独。一人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消失真这么容易就好了。
敲门声。
"清梵,开门吧````我受伤了。"
还敢回来?阴着脸打开门。
"看,被草刮破皮了,还被蚊子咬,又疼又痒,我真可怜。"
"你再吵我让你再跳一次!"
咣的一声摔上门,爬到床上,不理会身后的人。
杜雪这丫头果然是跟他一伙的,找旅馆找什么一楼,简直错失良机!人类创造高层建筑是何等的高明,连谋杀都设备齐全。
怨恨如何深,此时也抵不过一整天的折腾,睡魔,渐渐的让那张总是怒容的脸恢复平静。文宇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划出脖子的血色宝石。
这样开始,何时结束?

"喂?玉锦姐。"
"啊?清梵?你搞什么?今天警察来过......"
"嘘......我没事,就是惹了点麻烦。"
"跟陆文宇有关?"
"呵呵```你知道我没事就好,给你添麻烦了。"
"说得什么话!真的没事?"
"没事。我会经常跟你联络的。"
"恩。小心点儿。"
放下电话,清梵坐到桌前看着正对锅英勇奋战的文宇背影。以前怎么会形容他做竹竿?这分明就是一支大细葱!只是看他动作的熟练,有可能经常性的去破坏别人家的厨房。
"你那堆东西从哪里弄来的?"无意识的玩着脖子上的红色石头,听着锅铲和谐的撞击声,让清梵忽觉心情平静,一切因气而无法心平气和问出的话,突然想说说清楚。
"你之前怎么不问?"抬手抹去额头汗珠,文宇回头咧嘴一笑,被炉火烤红的脸象棵熟透的石榴,看得清梵失神,竟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不是?"一小勺精白的盐沙撒如锅中,合好锅盖,转身端出煮好的汤,盛好奉在清梵眼前。
清梵的目光从立着的白葱身上移到那双盛汤的手,在转向摆在自己面前的汤碗。不可思义,竟然很好闻。
"那杜雪的出现和那车的爆炸也是巧合?"
"是杜雪弄的。她是这一带有名的情报通,做什么事都不是白做的,这次,恐怕要付她不少报酬了。"
三句两句,对话象在打太极拳。清梵发现每句问话都有答复,而听进耳朵里却找不到丝毫的答案,陆文宇有意隐瞒,自己心中明白却又没办法深问。是傻皆傻,是明皆明。
文宇笑容中流露温柔,伸手推了推汤碗。
"先喝点儿汤。"z y b g
似信非信的看了看那碗汤,在心中斗争了几个回合后,清梵缓缓的拿起汤勺轻轻啄了一小口。唇舌环绕,过齿入喉。对面的文宇眼直心跳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最后,抬头肃穆凝视。
"文宇?"清梵轻唤。
"恩?"听者挺了挺腰,似要等待宣判。
"你下毒?"闪亮的眼睛反射一道寒光,穿透镜片,扎如人心。
对面的罪人瞠目结舌,无法回应,呆呆的看着清梵。
"我......没啊。"文宇环顾四周。房间阴暗,却是碎尸好风水,可自己绝对还没起杀机啊。
"真的没有?"声音比原来更低。
"真的。"文宇开始觉得汗毛发养,什么东西开始往外淌。
圆润的脸蛋闪出一丝轻笑,摸不是说他早已查出毒物还百毒不侵吧?
"怪了......竟然很好吃。"
那笑似平静湖水里突然荡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越扩越大。
而对面,咕咚的一下,好象什么东西断了。文宇张大了嘴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就是惹你一身祸,挂你一身毛吗?至于这么冰冷着脸开玩笑吗?真是颠簸的日子过久了,竟经不起平静生活里的玩笑了。如果没了过去和将来,只有现在,就好了。

清梵说,我是犯人吗?文宇没有立刻回答,坐在床边想了一下。应该不是吧。清梵说,我怒。文宇说你每天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其他的时间好象都在做这一种运动,很没新异。
是的,没新异。平白无故的家门被炸,平白无故的被人追杀,平白无故的被警察通缉?原来有新异的事都被他陆文宇做尽,那还要自己何用?被养在一处等待收购?愤怒没意义?那不知逃跑如何。
"这里的空气很糟。"翻翻白眼,清梵叉腰而立。
"恩,的确。怒气污浊的空气确实不佳,我这里的空气新鲜,要不要来投到我怀?"看着那架势的清梵,文宇口哨一响。"有人说过你身材妖娆吗?"
黑影一晃,一道清梵无影掌删醒那狂缺女人的混蛋。
"你不觉得就算是笼中鸟也需要出外放风吗?"打到他肩膀的手火辣辣的疼,这哪是人,分明是一堆骨头。
"外面很危险,清梵。"文宇是认真的。
"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家做贼?"怕?笑话说成这样,谁还会笑?
"更正,我是劫富济贫。"万千题材的英雄人物都是这样开始的。
"哼!劫的的确是富,济到那去谁知道?"废话多了涨得空气更加另人难忍。转身开门。
"清梵去哪?"
"我观望甚久,估计3里内有夜市。"
几天前还曾经憎恨过超过10人的公共场合,而现在世界也只不过经历了几个黑夜白昼,就已另如此顽固的自己开始向往那嘈杂的叫卖市场。人可以变,不喜欢的也会变成渴望。
见眼前的人欲消失,文宇小跑的跟上。人是比自己袖珍些许,却忽视不得。从头到尾吃了多少亏只有自己知道,这看似容易掌握的纪清梵实在与初料有太多出入,以前听说什么样的狗咬人来着?
"清梵!什么狗咬人?"
"好主意,我们去买只狗如何?"
夜市会有狗卖吗?卖回来咬自己?清梵你真是可爱,难道我陆文宇会连只狗都打不过?笑话!!
"哇!"
难得,陆文宇你会尖叫?以为你僵尸成精呢!
"这......何物?"指着清梵手中的活物,文宇疑惑。这东西它竟然咬人!
"公鸡一只,你不认得?"
很好,这只定是文宇前世的冤家,不然怎会见面就亲?被那尖尖的嘴巴恨恨啄一下很消魂吧?清梵大喜。"我决定买下留做我的召唤兽。"
"不好!"被咬的人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么多毛,还会随地大小便。"细爪掐住扔回给卖主。"我们还是去找没毛的好点。"
自己喜欢的东西必然会糟这人讨厌,这是定律。清梵被那只刚抓过鸡的手牵着往另一处走。
"不如,我们就买它如何?"
随和的短发,白净的脖子,骨瘦的肩膀,连着一条挺长的手臂,末端的手指指的正是橱窗中油亮光彩一丝不挂性感诱人大烧鸭。
"你就喜欢这种???"
毫无疑问,文宇点头。
"我不喜欢!"喜不喜欢自己说的算,前天还想吃,今日被某人玉指一点竟觉此物真是不可要。
"清梵!"
这名字从来都觉得甚是好听,自己曾经认为被人喊出来是何等的享受,而此时被这瘟神一叫,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难受酸疼。再看那双深韵黑眼,痴痴傻傻,迷迷蒙蒙,深情对望也不是这时候演的。陆文宇算你狠!被包在一双细掌中的手要是不动用重型机械估计是很难抽得出来的。算了!
"老板!!!"清梵一吼,惊得老板一颤,盯着这对怪异的情侣好是凝望。
"半只烧鸭!"那是嘴,不是火山。清梵休要伤及无辜。
见来者不善,老板赶紧照办,担心一个闪失就被波及。
"半只怎么够???一只!"
一吼还比一吼高啊!余光扫过路人,那些目光涣散的,讨价还价的,扶街要饭的,下手掏包的,一双双一对对,炯炯有神,目标一致。陆文宇你怎么不去卖假药?定能骗得众人。
"半只!"四只眼睛瞪回去。反正人已经丢了,怕你不成。中华民族养育万千不屈的英雄儿女,要坚定共产主义信念!
"OK。半只就半只。"清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千秋万代东方不败。文宇屈服。"恩,再来半只烧鹅!"胜利!
"哼!"见老板为难的看着自己,清梵好怒不好散。组织的事不能牵扯到无辜的百姓,陆文宇你不怕撑死与我无关。转身去巷尾,身后跟着一只大跳蚤。左手半只鸭,右手半只鹅,再买一只猪背在身后不知什么效果。
"陆文宇你的理想是什么?"
"天天有一只烤鸭吃。"
跟他说话还不如对着天上的"小青青"说。
"你整天对着一只鸭子抽筋剥骨的,就没有别的想法?"
文宇听风似的望望天。
"有!不如我们再回夜市商议如何剥其他的东西......"一句话未完,文宇突然扳过清梵的身子一转圈,扭头就疯跑。路边的小树小花被两人带起的风惊醒,一阵摇曳,飘散的花瓣转着弧线落入身后的土地。
清梵不知所以的跟着这长腿疯子奔跑,心里面突然又升起莫名的恐惧。
"怎么了?!"
一处转角,被文宇用力推进草丛,话还没说完整,就被打断。
"清梵!咱家来了客人,你在这儿别动。20分钟后我来接你,咱们去别的地方,如果不来......"他喘着粗气,眼睛被黑暗里微弱的光亮反射出慑人的光。
"你要带着这些,找好地方等我去吃。只要你没事,我肯定会找到你跟你一起吃烧鸭的。"
那是什么气息?清淡的汗味飘散在鼻息之间,狂乱的心跳充斥脑中。文宇一个轻轻的拥抱,放下手中的东西,消失在刚刚的巷口。
远处隐约透着亮光的旧楼,吞噬着天际的上限月。星在其边,遥遥欲坠。

"玉锦姐是我。"
电话里传出清梵的声音,玉锦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转过身,压低声音,好似特务接头。
"清梵?"
"你最近有做什么手脚吗?"
"什么手脚?发生什么事了?"
"好象有些出乎意料的人来插手。"
嘈杂的酒吧里玉锦仔细的听着手记里的声音,头脑里翻腾着寻找应该出现的人。那,到底是谁?
"帮我安排出境。"清梵沉思片刻说。也许现在走是最好的机会。
"好的。"
放下电话,招手拦下出租车,身形一收,没入车中。
陆文宇,游戏就暂且陪你玩到这,对手不详,清梵我是不打没准备的仗的。
黑夜蕴藏着无可知的人心,清梵远去,文宇的客人不知招待的如何。

"怎么?自己的地方都不敢进?"
站在楼口处,文宇端详着旁边的几量黑色轿车。正在进与不进的考虑中,就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两个笔挺西装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少年。宽松裤,肥大衣,随性休闲得跟刚才的声音一样轻视玩味。只是身前身后的人还是跟电影中的木头保镖如出一辙,僵硬的表情,机械的动作。不知用跑的话,谁会快些。
古人都说逃是良计,文宇从小就是乖巧的小孩,对大人的话从来就是言听计从,只是中间会有些小想法而已。此时多余的想法无须有,拔腿便逃才是真理。
"我带来的人都不是神枪手,可是这么多,总会有个万一你说是不是?"
那男孩的声音是何等的好听,清脆通透,听者当即不敢乱动。开玩笑,人类也说不上是聪明还是笨蛋,弄个小东西限制什么不好,限制自己跑路。
今天杜雪不知吃了晚饭没......
"陆文宇?"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文宇点头。
刷的一下,眼罩被及不温柔的扯掉。刺眼的灯光突然闯进处于黑暗状态的双眼,让文宇一阵不适的疼。
"少爷你的手下很没教养。"
动了动被束在身后的双手,这绳子精心挑选的吧,不粗不细的,挣不开扯不断,绑得还挺疼。
"纪清梵在哪?!"
依然纯净的少年脸孔,语气却透着杀气,貌似不可触怒。要不要试试?
"我知道,可就是不告诉你......"
啪!侧过的白皙脸蛋上一道清晰的掌印,还有一条细细的指甲痕划出直顺的红线,丝丝透着血味。有些事情是不可试的,陆文宇。
"他在哪?"
文宇斜过眼瞟着一步步靠近的小恶魔,耳朵上齐排排的白金耳环闪着奇异的光彩。
"你这么神通广大,能找到我,还会找不到他?"
下巴被那双有力的手轻松捏住,对上乌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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