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明————风之飞儿
风之飞儿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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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音,双腿便被举起,一个火热的物体冲进了我的身体,即使入口已被撑大,也仍然有著撕裂般的疼痛。
无天并不再继续动作,关切的眼神一直注视著我:"行天,痛麽?"
无天额角隐忍的汗珠一滴滴,滴落於我的胸口。我忍耐著痛楚,对他露出安心的笑容:"没事,你放心。"

无天似乎松了一口气,终於在我体内缓缓的抽动,手掌也再度盖住我已经萎缩之处,配合著他的动作,慢慢挑弄。
因了他的温柔,初始的疼痛一点点淡去,身体中代之而上的是不知为何的难耐。
微微扭动了一下,想缓解身体中的难耐。
无天的身体却大大的震动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然後,陡地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和深度。

一下下,沈重而猛烈,仿佛要顶到身体深处去,眼前迅速的昏眩成一片,无法呼吸与思考,只能本能的随著他的动作摆动,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然後,在快要让人窒息的快感中,我与无天,同时达到了顶点。

许是体力耗竭,又或许是在无天的臂弯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安心,一向浅眠的我三更时分,躺在无天怀中,瞬间便沈沈睡去,竟是难得的一夜无梦。

再度醒来,东方天际已经浅浅泛出鱼肚白,稍稍挪动了下身体,便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行天,不再多睡一会?身体如何了?"
一转首,无天的脸便近在咫尺,眼中红丝清晰,显然是一夜未眠。
无天昨夜虽已是极尽温柔,而且并未需索无度,但十年来未经欢爱的身体却依旧是酸痛不堪,下身处更是有著难以出口的不适。

我轻轻露出笑容:"身体无碍,倒是你,为何不休息一会?"
"只怕睡醒,发现只是南柯一梦。"无天浅笑间抚弄我散在他胸膛之上的黑发:"你昨夜累著了,本该再多睡会才是。"
脸上微微的热了热,还没回话,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冷笑声似是极之遥远,又似是近在耳畔,阴恻恻的声音冰冷的令人骨寒,却又似曾听闻。
我与无天立时翻身坐起,迅快的披上外袍,彼此互视,心中俱是凛然。
虽说我功力早已不如昔日,又与无天沈溺在温情中有所失察,但此人已至窗下,我与无天却仍一无所觉,显然来人是少见的高手。
只是不知此等不速之客,是善是恶。

心念电转间,我与无天已一同走出屋去。
与我们十步之遥之处,来人负手直立,身上宽大的黑色衣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不知是自恃甚高,还是根本未将我与无天看在眼中,来人居然背对著我们,只能分辨出是名身形高挑之人。

我陡然回忆起此人声音,心下暗惊,下意识望向无天。
他果然也已锁紧眉头,脸上出现不自然的苍白之色。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时,声音已然恢复平静:"月教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来人阴阴一笑,终於缓缓回身。
半边脸庞可见柳眉凤眼,肌肤胜雪,另半边却隐在半片如鬼魅般的面具之下,别有一番狰狞之感。
一开口,果然是那阴柔冰寒的声音:"风行天,好久不见,你居然还未死,真是令人喜不自胜啊。"

我悠悠一笑:"月教主此言未免见外,不久之前,在下不还侥幸做了一回教主的恩人吗?"
虽不知他本意为何,也有太多疑窦还未想通,我却已然肯定,眼前之人,赫然正是百草谷中那状似弱质纤纤的女子。
当时虽觉有异,却再也未料到,那口口声声高呼恩人的女子居然是杀人如麻的魔教之主。

月紫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阴狠的眼神在我与无天身上扫过,倏地又阴沈大笑:"风行天,我当你是如何高洁之人,结果还不是如同荡妇般,在这叛徒身下张开了大腿?你不是真爱上了这叛徒吧?"
我不怒反笑:"月教主对在下的私事原来如此有兴致,真是让风某受宠若惊。我与无天自是真心相爱,月教主若是前来祝福,在下先行谢过了。"

"真心相爱?好一个真心相爱。"月紫大笑出声,半边脸扭动,看来古怪至极:"风行天,莫非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私怨尚未了结。"
我自然没有忘记,月紫对我刻骨铭心般的仇怨让我想忘也难。
只是我没有明白的是,如果月紫想要报复,百草谷中早可动手,何必等到此时?
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圈套,不知何时已经设好,只等我一步步钻入。

月紫停住笑声,眼中射出怨毒之极的视线,一字一字,说的咬牙切齿:"如今,我来实现我的诺言,让你,好好体会到世间最大的苦痛!"

我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甚,月紫既然在百草谷中不急於下手,自然目的不在於夺我性命。
虽然人世间有许多大苦痛,远超过丧失性命。但对於此刻的我而言,小月已与云风远避飞鹰堡中,除了我这条命之外,又有何可失去的?
所谓的"世间最大的苦痛",究竟是......

突然间若有所悟,掉头看向无天。
无天取药的过程,本应是极之凶险,他却轻描淡写带过。
因他已平安而归,我也便未曾细问。
如今想来,上次我被月紫所囚之处,便在宫中地下,无天的解药,也大有可能是从月紫手上得来。
若真是如此,无天极可能糟了月紫什麽毒手。
这样一来,无天回来之後,那些古怪的言辞倒也可以理解。

心下大骇,连看著无天的目光也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无天的脸色惨白如雪,长袍也紧紧贴附於身上,片刻的光景,竟已是汗透重衫。只是适才紧张不已的神情,却已平静了不少。
察觉到我的视线,无天回头看我,手自然与我牵在一处,微微用力,似要安抚我紧张的心情,嘴角扬起,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心中稍定,虽然依然有著恐惧,却绝不表露出来,让月紫发现。
我露出淡定笑容:"月教主,有话大可明言,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月紫的视线在我们相牵的手上绕了一圈,然後再度回到我的脸上,笑容阴冷:"如果太早明言,看不到你焦躁不安恐慌忧虑以至伤心绝望的表情,我岂不减少了很多乐趣?"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不被他的话所影响:"月教主,学武之人,胜败实属常事,十年前的旧事,你何苦如此纠缠不清,且到了即使杀我,也不能解你心头之恨的地步?"

月紫闻言,陡地睁大了眼,眼中俱是要夺眶而出的怨恨,黑发黑衣衬托之下,一口森森白牙,似是恨不能将我片片吞吃入腹中:"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说的可真轻巧!你毁我一生,我怎会让你死的轻易?!!"
再想不到,我的话会激起月紫如此大的反应。
一时无言以对,脑中疑惑於他口中的"毁我一生"。

当年他虽败於我手,受伤颇重,我却并未废他武功或毁他容颜,甚至还放了他一条生路。单看他如今情状,便知他武功早已恢复如初。
既然如此,毁他一生,究竟从何说起?

月紫突又大笑:"风行天,说什麽何苦纠缠不清,莫非你自知大难临头,想要讨饶?"
"风某虽不才,倒也不至於做出此等事来。"我淡淡笑言:"何况讨饶不讨饶,原本也没有多大分别不是麽?"
月紫收起笑容,眼中寒光毕现:"你果真聪明,不枉我苦心布置如此之久。"

"如此说来,倒多蒙月教主看的起了。"我轻笑著,心中却暗藏惊骇。
既然布置良久,那京城那次掳我也可能是在计划之中,才会让我轻易逃脱,由此引申的结论,则大可能是......
不愿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遂了月紫的心意,我提高声量,像是要驱逐自己心中的念头:"月教主不取我性命,又不讲明来意,请恕在下不愿奉陪。"

说完,拉著无天的手,转身便要走回屋去。

月紫似乎没料到我有此一举,稍稍怔愣後,便阴恻恻的笑道:"无天,你这场戏,已经到了可以收场的时候了。"

我手中突地一空,无天的手已从中挣脱,也不看我,直直走向月紫,极恭敬的声音喊了声:"是,教主。"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脉,似乎全都冻结起来。

有那麽一刻的光景,我只是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似乎不愿相信前刻还紧紧相牵,给我力量予我温暖的手,已经毅然弃我而去。
然後,收紧了手,极缓极缓的抬头,看向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

月紫早已发出嚣狂无比的笑声,似是心中多年积怨终於一扫而空,黑色长发在空中交缠飞舞,妖异而鬼魅。
刻意拔高的阴柔声线显得尖利刺耳:"风行天,你以为终於幸福了麽?你现在是不是恨不能当日在悬崖跌死?!"
我没有看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无天。
无天却一直看著地面,仿佛那块空荡荡的土面有著什麽稀世珍宝一般,聚精会神,绝不与我的目光相碰。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所有的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以为天下男人当真都会全喜欢上你麽?!"
回答我的是月紫,无天依旧没有抬头。
"我没有问你。"我的声音冷静的让我吃惊:"我问的是无天。"
而且我从没认为也不奢求天下男人都喜欢上我,我现在想确认的只是无天的心意。

无天终於抬首看我,脸色淡漠,嘴角甚而有著隐约的笑容:"所有的都是假的。"
我清楚的听到心脏被利刃狠狠划过的声音,有鲜血汩汩而出,却奇异的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我只是淡淡的露出笑容,语气也如闲话家常般自在:"是麽?原来都是假的。"
无天眼中一瞬间闪过复杂的情绪,却在下一刻又消失无踪。
昨夜与我肌肤相亲的男人,此刻近在咫尺,却已如陌生人般遥不可及。

我静静的笑著,即使有过痛苦至不愿回忆的噩梦,也从未预想到会被无天背叛,所以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无法逃避,我也不会逃避。
只因为逃避,从来无法解决问题。zyzz
不知不觉间咬破了嘴唇,口中传来腥甜,我生生吞下,转目看向月紫:"月教主,当真是好计,风某佩服。"

月紫微微一愣,然後阴阴笑著:"风行天,都到了如此地步,你何必还强装冷静?"
不冷静又能如何?情绪崩溃歇斯底里大叫大闹麽?已经没有会为我心痛的人了,我何苦糟践自己让你开心?
我轻笑出声:"月教主,你计谋如此周详,若云行空竟不能救活我,你岂非功亏一篑?"

"天下间,只有云行空不愿救之人,没有他无法医之病,我若不是确知这点,怎会让无天带你去找他。"月紫突又大笑:"你以为云行空此等深居简出之人,当真在市井打听一二便可得知其居处麽?"
"若我并没爱上...无天,你又待如何?"一提起这个名字,心口似乎被重重一击,满嘴皆是苦涩。
"你身处困境,却有人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细心体贴,纵使不爱他你也会满心感激,再想不到会被他背叛。我便是要让你在以为得到幸福之时突然跌进地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紫笑的越发得意,寒意随著他的笑声一丝丝向我袭来。

"你错了。"我轻笑著摇头。
月紫笑声一顿,眼神如利箭般射向我:"我何处错了?"
我缓缓的开口:"即使我确实跌进了地狱,我也依然可以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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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求死?"月紫面上肌肉微微抽动,语气轻飘恍惚,末了,终结於一声不屑的轻嗤。
"大病初愈,只论武功,我自然远非两位对手。"我浅浅笑著,眼前的情形虽然凶险之极,我却已是万念俱灰:"只是,若我决意求死,我相信两位未必阻拦的住。"
"几经波折才捡回一条命,风行天,我不信你会毫不留恋。"月紫眼中有著浓重的狐疑,似乎对他而言,我既已死里逃生,便该好好背负著他给予的痛苦,怀著与他一般深重的怨恨,苟活下去。

我轻笑不言,在这尘世,我为何要留?又有何可恋?
深入骨髓的怨恨确实是支撑人活下去的理由,只是,我不愿自己变成被仇恨蒙蔽心智毫无自我可言的行尸走肉。
求死不是逃避,只是,已经太累。

看出我眼中的决然,月紫美丽的面容开始扭曲狰狞,修长的手指扭曲抖动,似乎恨不能将尖利的指甲生生戳入我的眼。
一直静立一旁的无天突然悄声在月紫耳畔说了什麽,月紫的脸色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细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殷红嘴唇轻开,流泻出一长串得意笑声:"风行天,你不会求死的。"
我心知其中必有我未知的原由,眉毛轻挑,以示询问。

月紫笑声更大:"或者该说,你不敢求死。"
"愿闻其详。"
"你若死了,立刻便会有人陪你上路。"月紫的声音轻柔的不像威胁,反而更像是情人间的承诺。
我心中一紧,在此情形下,月紫若认为还可以用以威胁我的人,必定对我极为重要。自然,再不会是......无天,那,还有谁?

昭然若揭的谜底让我再维持不了表面的冷静,眼中射出利芒,盯著眼前人,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你.抓了小月?"
"风行天,你实在有个很美丽的孩子啊,比起你当年,也是不遑多让。他的身子,也和他的外表一般甘甜鲜美啊!"月紫的语气变得淫邪,脸上也露出陶醉不已的表情。
第一次,我有了要将眼前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强忍住心中怒气,用上所有的自制,才让自己的声音听来依然平缓无波:"我为何要信你?"
"我知你会不信,特意把他们带来,让你们父子重逢。"

月紫嘴唇微微一嘬,发出一声古怪啸声。
谷口处渐渐出现人影,不用走近,我已看出在两名黑衣男子中间,虽然苍白憔悴,却依旧不损丝毫美丽的正是小月。
而在他身旁,紧紧握住他手的男子,则正是上官云风。

在与我们相隔一丈远处停住,云风已经先吼出声:"你这次又想玩什麽花样?有本事,便把我们一块杀了,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小月已经湿润了眼,全身颤抖,轻轻的唤出一声:"爹......"
我喉中哽咽,本以为小月早已与云风幸福的生活在飞鹰堡中,再没想到会在此情此景下再会,千言万语齐涌上喉头,我轻声说道:"小月,让你受苦了。"
云风也睁大了眼:"大叔,你怎麽会在这?"
我不由苦笑,此中情形,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月紫发出悠长叹息:"我怎麽舍得杀了你们?对我而言,你们可是非常重要的。风行天,你可否同意?"

看出那两名黑衣男子的手分别摁在小月与无天的腰间阳关死穴,若我稍有动作,恐怕他们二人立时变会性命不保。
心中叹气,忍住救人的冲动,我冷冷望向月紫:"上官洪也在你手?"
"对我丝毫无用之人,我为何要留他?"月紫脸上有著阴狠,看的人不寒而栗。
耳中听到云风悲愤的吼声,我闭紧了眼,不愿去想象当时惨况。
若不是因为我,上官洪便不会来京城,也不会招惹上杀身之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生死簿上,我的罪孽肯定又重重的被添上了一笔。

"月教主,你究竟意欲何为?"良久之後,我睁眼,平静的直视月紫。
"我说过,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背负著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活下去。"月紫桀桀笑道:"我要让你受著无穷尽的折磨,连生死都无法自己操控。除非,你再也不顾这二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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