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魔奏曲(正篇)————yubee
yubee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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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错。"照理说刚刚的检查就能得出身体状况了,从脸色上能看出精神状况,他似乎过于关心我的样子。
  "有哪里不舒服吗?"他重复在这几个问题上。
  我不耐烦地顶回一句:"你有什么事吗?"气氛极度压抑。
  "只是例行公事问个彻底。"他坐正了又说:"你的事我都知道,其实我是你母亲派过来的。"
  天啊--我惊愕了!母亲除了摄像头,连保姆都帮我请好了,说不定这医院里都是母亲的眼线。
  他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补充道:"你母亲很爱你、担心你,怕你再出事,甚至请我在你病房里安上了摄像头,先前我也反对,想到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答应了你母亲的要求。"
  我双拳紧握,直愣愣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平淡而惊人的叙述。
  "带子也是我寄过去的,我的儿子比你大不了几岁,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规劝你不要浪费青春,你们的关系是错误的你知道吗?可能是你年少无知,被诱拐而沉伦堕落,如果其中包含着威胁、胁迫、逼迫、恐吓、强行的成份,我们可以付诸法律,将此事更好地解决,让有罪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韦博士的性格与母亲是截然不同,他将一切叙述的异常平淡,甚至让我产生后怕,似乎我愿意,欣马就能被指挥性侵犯,被送上监狱。
  韦博士起身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已经警告过欣马不要再见你了,你大可放心,他会识趣的。"说完离开了。
  此时此刻,我再一次误解了欣马,我学着无法信赖他人,无论是谁,包括重要的欣马,我依然无法去勇敢面对欣马。也许自己本就不该淌这场混水,本就不该认识欣马,每每想起他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安慰自己。
  就如韦博士所说,欣马对我态度冷漠,同在一家医院不可能不碰面,几次我在电梯里见到他,不是他等坐下一班,就是与一旁的女护士谈笑风生,全然把我排除在他的视线之外。
  听忆英说爱佳和欣马真得好上了,时常二人形影不离的出入公共场所,爱佳则被分配到欣马那一组当助手,因此也不来我的病房了,病房一般由韦博士、忆英,还有另一个护士负责,那位护士没爱佳长得漂亮动人,又没忆英聪明可爱,平凡到我连名字都懒得问,我们之间一天不超过三句话。
  欣马不来的情况爱佳几次三番暗示着想问我,但我每次都本着个脸,她也没敢问半句。
  就这样,我与欣马僵迟了一个星期。  ["卡恩是君王的儿子,而你就是卡恩!"
  "的确,而你就是那个刺客。"
  "只要挟持了你,这个国家就完蛋了。"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呢?刺客的使命不是不牺生命的代价完成任务吗?还是说你想利用我逃出这里呢?可怜的被抛弃的人呀。"
  "少罗嗦!小子,你的父亲已经死在我们的手里了,你的命也是早晚的事。"
  "如果你想就拿去好了,不过就凭你们能杀我的父亲吗?这不是讽刺我们天上的人无用嘛。"]
  这一星期来,梦里重复卡恩与刺客的情景,卡恩似乎是个王子,有着高贵的身份。刺客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卡恩的容貌仍是异常清晰,而刺客的面容也一如既往的模糊,在我刚提笔准备记录的时候,林忆英走了进来:"罗安,你母亲来电话了。"
  她推着我来到接待室的电话厅,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相比那次要温和得多:"听韦博士说你表现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这次项目很顺利的谈完了,以后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那里工作,我们下个星期庆工会开完后就回来,之后帮你办理出国签证,你就和我们一起去那定居吧,高中也替你找好了。"
  母亲和向是心思细腻的人,细腻到安排好了一切,就连我的人生也一并规划好了,然而我绝不喜欢被束缚的人生。
  忆英推着我回到了病房,却问及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母亲为什么没有给我用手机,照理说有了手机也不用去电话厅接电话了。的确,像我的家境和年龄有个手机不足为奇,但他们没有给我准备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年前我出车祸的那天,就是一边在过马路一边接着手机,由于听不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所以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了,这才没注意红绿灯和急驶而来的车辆。
  我有些困了,于是打发忆英先出去。
  ["你醒了?"
  "没想到刺客也会救我,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什么救不救的,我差点要杀了你,你为什么还带我逃到这里。"
  "只是我们很像,你是孤单的,我也是,你叫什么?"
  "你杀了我吧!就算我杀了你,也逃不出这里,你明知道我对密洞不了解,还把我骗进来,想同归于尽吗?"
  "一个人只要记住自己的名字,那他就活着,活着是幸福的,我们应该感激上苍。"
  "奇亚,这是我的名字。"
  "跟随我吧,一个国家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团结与和平,相反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兆,我需要一个人与我共同治理这个国家。"
  "为什么要选一个刺客?还是异国的叛军。"
  "因上我看上你了!"]
  ......
  "我愿意跟随你,伟大的卡恩大人。"奇亚的宾发掠过他的脸庞,脸在阳光的映衬下越来越清晰,那是深蓝色的眼瞳。
  我猛然惊醒,仍然心跳加速,我梦见了欣马,我却叫着奇亚的名字,所有过往奇亚的记忆一股脑涌入,我的头痛到快到榨开一般,所有卡恩的记忆相错在我脑海中,似乎此时此刻已不是自己,我支撑尚且能动的疲惫身躯依着墙挪向欣马的办公室,穿过一个个走廊,仿佛回忆精神病院被袭击的那一幕,甚至让我衫然泪下。我猛得推开欣马办公室的门,事后想来,我是如此难堪,我满含泪水,直喘气地盯着欣马的脸。
  办公室的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欣马是个反映敏捷的人,他速得站了起来,将我拉到门外,"碰!"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和我走!"拉着我径直向我的病房走去。
  我一把被他拽进病房,关上门并反锁了。
  病房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啪!",我被欣马甩了一下耳光说道:"你小子疯啦!泪流满面的站在办公室门口,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想死呀!"
  好久没听到欣马的声音了,总不时的感到他的责备中满是温情。我无言地低着头。
  欣马慢慢地走进我,令我越来越紧张,我慢慢退到墙角,欣马按住了我的右肩,似乎要把我整个身子钉在墙壁上,我的右肩顿时火烫火烫。
  在与欣马眼神交汇的瞬间,我看到了奇亚与欣马重置的面容,眼泪再次止不住涌出,滴落在欣马的左手背上,一滴......二滴......他的手似乎被我的眼泪软化了,他慢慢松开手帮我擦眼泪。
  我的意识已经无法再控制我的身体了,我抱住了欣马,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我迟迟不愿放开。
  "你知道这里有摄像头吗?"
  欣马的话令我回神,我慢慢远离他,坐在床上。
  "我知道这里有摄像头,所以一周都没有见面。"
  我想反驳他,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欣马对母亲说得那翻话。
  "我走了,我还是不要给你贴更多的麻烦了!"
  我突然用右手拉住了欣马的衣服,右肩居然疼痛,这个现象已经一周没有复发了,直到见到现实的欣马伤复发了,在梦中这个伤是奇亚造成的,绝对不是巧合。
  我忍着疼痛,将整个人靠在了欣马的身上。
  "罗安,你今天有点反常。"欣马扶着我,他察觉了我眼神的怪异。
  奇亚......我在内心不停的呼喊着这个名字,喊到失去知觉。
  "醒醒,你这家伙!"欣马不停地摇晃我好让我苏醒。
  "奇亚!"我喊出了一声,用爱昧的眼神看着他,"终于找到你了!"
  "卡恩!"欣马似乎被挑逗了,他下意识的把我抱上床,附下身子,解开我的上衣,刚打算亲吻我的脖子时,听到门外"咚咚"稍带急促的敲门声,欣马下床去开门,而我在那里慌忙地整理上衣,门外站着居然是韦博士。
  "欣医生,你在我病人的房间里做什么?"韦博士瞥着我慌乱的整理着上衣的动作说道,"我记得警告过你。"
  我没敢说话,怕事情越变越糟。韦博士是个斯文的人,应该不会对欣马动粗。
  欣马淡淡地会心一笑,用极富火药味的语气说道:"我想清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罗安母亲的承诺就此取消,如果想保护好罗安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他将脸凑近韦博士,用冷俊而带有妖魅的口吻说:"罗安要休息了,请您出去吧。"随后,用一只手档在他面前,这一切另韦博士极不适应,似乎自觉地退了了增,当然前提是欣马跟着一起出去了。
  我和欣马僵持的日子算是结束了,我确信自己真得喜欢上了欣马,一切的冲动、思维都在那时暴发了,欣马抱我的感觉很独特,当他的肌肤微微粘上我时,就像起了化学变化似的,生成了浓浓的热情和依恋,还有一项催化剂--卡恩与奇亚。一星期以来,我变得爱深沉、爱扮酷;一星期以来,我变得越来越忧愁善感。可能是卡恩的记忆越来越多,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记忆还是零星的。我不知道卡恩生处的年代,但他是个王子,有着高贵的血统,有他专属的仆人奇亚,如果那些梦是我的过去的话,那奇亚到底是谁,欣马到底又是谁?
  欣马的本性依然没变,他喜欢深夜摸到我的房里,或许怕医院的人看见,以前我通常都是睡着的,今天,他蹑手蹑脚地潜进来时我并睁大双眼等着他。
  欣马显得十分惊讶,但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一改往日君子礼数,一把环住我的脖子,轻轻地在我的耳根应了一个吻。
  "啪!"他又被我甩了一个巴掌,我狠狠地凝视着他。
  "还来!"带有势不罢休的嚣张气魄说。
  "我认识的欣马不是这样的!"我冷言道,"现在的你是谁?"
  他松开拴住我的手,坐在床边,理了理他的衣裳说:"你想我告诉你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他这句倒是把我难倒了,我想知道的太多,他对我越来越不规矩,他越来越出奇的语言。"你是谁?"似乎我问出了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  我的过去,卡恩的过去,欣马的过去,奇亚的过去,我全部想知道。
  "你是谁?"
  "我是欣马。"他果断地回答。
  "那奇亚是谁?"我追问。
  "奇亚是我。"他依然果断、不假思索地说。
  "我是谁?"我继续问道。
  "你是罗安。"他一字一顿地回答。
  "那卡恩又是谁?"我问得自己都晕了。
  "卡恩就是你!"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了,微微笑了一下,又补充说,"是不是有些荒唐。"
  "你也知道。"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笑容越发灿烂、热情了,热情到能把钢铁都融化:"但确实是事实。"他伸出手牵着我的手说道,眼睛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切真像了。"
  他注视着我的眼神顿时让我发毛,心中似乎被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我真得要听真像吗?我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
  他走到我的床头,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说:"从前......"
  "等一下!"我打断了他。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好。"
  "你只要安静地听我讲就行了,不需要准备的。"他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困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怕听到一半睡着了。"我尴尬地笑笑。
  他没怎么怀疑,再次松开了手。"我知道了。"他回应。随便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用淡淡的平静的口吻说了一句"卡恩,直到现在都无法信任我吗?我喜欢你。"离开了病房。
  我不想听欣马说的真像,难道真是处于对他的不信任?难道我真得是卡恩吗?恐怕前世今生的例子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我翻开日记,记录下今天梦。
  8月7日 欣马 奇亚 伤 刺客 效忠
  [那是硝烟弥漫的城堡,异国叛军的精锐部队已经占领了王国的寝宫。
  "父亲大人?"
  "卡恩,逃离这里吧,这个国家是父亲的,就算我受伤了也不能逃跑。"
  "父亲大人不走,儿也不走。"
  "听话,我的儿,神之赐福的力量会随着我的死亡而选择有着希利斯干血统的新主人,国家一定会再复兴的,天上绝对不会消失。"
  "儿要保护父亲,儿不走!"
  "你要学着坚强,如果你弱小就会被人欺负,国家也是。天上的王绝对不能死于异国人的手里,所以,我的儿,你的登位仪式就是杀了我。"
  "父亲这时还要说笑,儿怎么能杀父亲。"
  "强者更强,将你的匕首刺进我的心脏吧,新一代天上的王,希利斯干的继位者。"
  "父亲,儿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国家复兴的,儿一定会比父亲更强!"]
  我从梦境中醒来,声泪俱下,卡恩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双手粘满着父亲的鲜血,这是卡恩童年的回忆,原来他就是这样当上王的,暴政的卡恩就是在这种童年中诞生的,我似乎很同情卡恩的遭遇,还是说,同情的是我自己,直到现在我仍不敢承认我就是卡恩。我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我有母亲、父亲,还有一些或许已经把我忘记的同学。
  从欣马和韦博士反目之后,出奇的事就越发多了,每天都能给我不少惊奇,有些是好的,有些则是不好的。
  第一件奇怪的事:我醒来未曾看到欣马,我和他的冷战从昨晚就已经化解了,照理他应该在这里看着我醒来。我看了看钟,早上9:00,难道是我醒得太早了?其实不然,大概过了几分钟,林忆英丢了一贯的淑女表现冲进我的病房,着实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慌了神地说道:"我还是病人,你把吓我。"
  我看着她的表情,两眼睁得老大,却到处转,眉头时紧时松,嘴时抿时开,表情丰富,一副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的架势,持续了足有一分钟,这才吐出莫名的几个字:"出大事了!"
  等于没说,似乎把我也弄急了:"什么事,说呀。"
  "爱佳姐冲到欣马办公室大吵起来?"
  "大吵?"难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吗?爱佳也变成非淑女了?
  "听说昨晚欣马提出分手,爱佳说欣马存心在玩弄自己的感情。"忆英说时神情夸张,看来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档的事。
  还没等忆英多说什么,欣马一把推开我病房的门,门反弹的声音我看隔几间病房都能听到了,这还是医院吗?后面跟着泛红双眼的爱佳。忆英看了泪过的爱佳,忙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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