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刚张口想说,旁边的男人用手打住了他的话,
"没关系,你走好了,如果你想一辈子都见不到他的话。"说完拿起手中的酒看也不看他一眼,
齐孟澜有点迷糊地反应着他的话,然后猛然转过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要急着走嘛,不拦你,赶紧走吧。"
一种不安在心头开始滋生,他急躁地上前一步抓住坐着的人的衣领:
"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见不到,你给我说清楚!!!!"
看着眼前激动的刚才又叫着要走的人,男人还是笑笑地说:
"看来陈炫的小情人真是有个性啊。"他的话一落音,齐孟澜的手抓的更紧了:
"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啊。"
齐孟澜的眼闪了闪:
"你跟他也是。。。。。。床伴?"话很艰涩地咬了出来。
"啊??????"男人突然间怔住了,然后不可自制地狂笑了起来:
"哈~~~~~~~~我的天哪,哈~~~~~陈炫,你真是捡到宝了。"
看着眼前越笑越疯狂的男人,齐孟澜眼神越来越火大,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转身就想走,但是他的手却被一把拉住:
"对不起,哈~~~,我只是。。。不好意思,我打住,打住。"
"那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坐啦。"
齐孟澜面无表情地坐在吧椅上,对着调酒师:
"水一杯。"然后转向男人:
"说吧。"
"我叫林然,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伸手到他面前,可齐孟澜还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吱声,
"哈!有意思,再介绍一下,我跟陈炫是高中同学,由于我在本市与他经常联系,自从他到了本市后就经常一起混了。"他朝前靠了靠对着齐孟澜说:
"我有自己的小情人了,够不够清楚?"说到这,齐孟澜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不要见了谁与炫有关系就乱吃飞醋好不好。"
"不劳你烦心。"
"怪不得他那么疼你。"
"疼?"这话却刺痛了他的心,他失神地说了句:
"怎么可能,他现在新欢旧爱一大堆,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怎么可能呢?"
"你真的这么认为?"
"那还能怎样?"
"真的准备走了?"
"我累了。。。。。"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无言地抚住了双眼,该死的,不是下决心要走了嘛,在这个时候还这么软弱?
"你累了?"
"是,我经不起。。。。。。"
"抬起头,听我说。"齐孟澜抬起头看着他
"你爱他吗?"他脸一红转过头不说话,
"你真的很爱他,能忍耐他这么长的寻花问柳,恶语相向。"他听到这话身体却微抖了起来,
"请你不要说了,好吗?"
"对不起,我一定要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前对你庞爱有加的他会对能不要婚礼跑回他身边的你吗?"
"他恨我~~~~"
"唉,两个傻瓜。。。。"
齐孟澜疑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真正爱过什么人,如果有的话只有那个女的,但那毕竟是年轻时的事了,很多时候不能怪是谁的错,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生活方式的权利,是吧。[自由自在]"
他轻敲了一下桌子,
"也许他一开始真的只是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真的真的很爱你,爱得都不愿意告诉你真情,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身体与感情的痛苦。"
身体?
"他。。。。。。。。。。。"
"记得你的末婚妻吗?"
他点了点头,
"我想她能放开你而取消婚礼,应该跟你说过车祸那件事吧。"
他又点了点头,
"可能她只知道他康复了出院了,你也只知道这些吧?"
"是的。。。。"
"可是她即不知道他的右大腿肌键已经完全断开无法恢复了,如果不再进行手术,按他现在的运动量,不出三个月,他的右腿得这样。"林然对着右大腿比了一个切开的动作。
齐孟澜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原本因酒精作用的绯红的脸却变得死白,他哆嗦着握不紧手中的杯。。。。
"你一定很疑问为什么他不动手术,是吧。"他仍是紧张地看着林然,
"手术成功率不足10%,因为当初送达的医院医生的不负责任,没有进行拍片,没有进行认真的诊断,就判断为普通性骨折,打上接好骨折的地方打上石膏就算了事,可是在康复后一个月,他突然间痛得不能走动,到我所属的医院检查时才发现,肌键神经已经坏死了。"说到这林然愤愤地将杯子敲在桌面上,仿佛恨不得将当时的那个医生捏个粉碎,
"不。。。。。。。不。。。。。。。"齐孟澜根本无法接受和消化这个信息,他紧紧地扒住吧台,眼泪却开始云集,他在痛苦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啊,我在忙着自己的婚礼啊,而他是为了靓靓受的伤。。。。。。。。。。
"我知道你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一直在劝他尽早动手术,可是他却迟迟不肯下决心,痛得不行时才服些止痛药,我真担心会不会服药过量,哪天睡死在自己的公寓里。。。。。,他之所以想方设法打击你,折磨你,只想让你离开他,你想如果手术失败或是不接受手术,他的结果只能接受失去一条腿的现实,以他高傲的个性,他愿意自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吗?"
"不。。。。他不会的。。。。。。。。"齐孟澜的心在此时已经被现实击得个粉碎,我还想明天就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见他,那不是意味着他一个人去面对命运对他的抉择,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天见可怜,今晚在这里竟然会鬼使神差地碰到你,我不能再坚守对他的诺言,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那天你昏倒他抱你到医院时简直就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以他现在腿的情况,还能抱着还挺有份量的你在医院里狂奔,有时候啊,我不得不相信奇迹。。。。。。。。。"
叹了一口气,林然将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希望你能说服他赶紧做手术,他不相信自己,也总得相信我吧,我都请好了我在国外留学时的专家教授,我不愿意从今往后看见另外一个陈炫。"
齐孟澜微抖着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握住林然:
"我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是他想尽一切办法都别再想把我从他身边逼走,他达不到这种目的,他为了我可以做到这样,我为他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谢谢你。"
"好吧,尽快给我回复吧,不能再拖了。"
"知道了,我,我要先回去了。。。。。。。。"
"我的电话是***********及时跟我联系吧。"
看着急急回去的人消失在门口,
"唉,又做了一好人,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了。"看着调酒师恐怖的眼神,他叫了起来:
"怎么不想做生意了?"
"没没。。。。。。。。。。"
**********************************
昏暗的总经办里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那份辞职信,无言地抚着上面的字:
"终于走了。。。。。。。。。。。"
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将信靠在脸上:
"澜。。。。。。。。。。。。。。。。"
今晚的夜怎么感觉特别的黑?心理作用吗?过几天跟于钦说一下,这边也该派个新的总经理了,反正一切都上道了,当初的承诺也算是达到了,可是要用什么理由呢?
唉。。。。。。。。。从今后,他还会偶尔的想起我吗?应该会吧,至少别把我给我忘了就好,其实忘了也没关系,至少在他的生命中驻足过。。。。。。。。。。。。。。。
门突然间被推开了,门口的人喘不住地用手撑在弯曲漆盖上,背着光陈炫看不起来人,但来人却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眼前的人很削瘦,但是却是两眼有神地看着他,借着微弱的光,来人用手扶住他的脸,直接吻了下去,不管陈炫是否在发呆,一边吻着一边说:
"你再也赶不走我,死也没想,我赖定你了,死也要缠着你,就象当初你一样当牛皮糖,死也没想,没想。。。。"声音到后面变成了哽咽声,陈炫感到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一滴滴地流进了自己的心。。。。。。。。。。。。。
齐孟澜急急地搂住他,仿佛眼前的人会消失不见,浑身不正常地颤抖着:
"我差点离开了,你知道,我。。。我真的差点离开了。。。。。。我差一点。。。。。。。差一点就失去你了。。。。。。。。你太狠了,太。。。。。。。。狠了。"
陈炫完全呆住了。。。。。。。。。。。。。。。。。。
他不是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八章
公寓里的夜今天晚上比以往多了一些生气,不再是死气沉沉.\\
陈炫到现在还是有点茫然地望着眼前忙碌的人,看着他的身影在屋里进进出出,他想张口却又怕这只是一个幻象,手里还捏着那份辞职信.他近乎贪婪地看着.......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正将陈炫房里的物品搬到自己房间的齐孟澜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终于搬完了."
突然间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跑出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水递给一直呆做着的陈炫,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今天开始你要和我同住一张床."边说着坐下,倚着陈炫肩,
"我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时间好象突然间静默下来,静寂的屋里只有心跳声,而这心跳声已在不觉中融在了一起........
"澜。"
"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知道什么?"
"你不是已经交了辞呈了吗?"
这话却令齐孟澜抬起了头,他不语地看着陈炫的侧影,然后伸出双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紧紧地锁住他的目光,可是自己的双眼却因这凝视有了湿意,原本带劲的手变成了轻抚,眼里满是爱怜,心疼这个强势的男人,一贯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却为自己憔悴不堪,手抚过那已深陷的面颊:
"你变的好瘦............."微微的语气中有了些许的哭意,
"你知不知我好心疼....."这话令陈炫情不自禁地覆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唇边不停地轻吻着着。。。。。。。。
"齐孟澜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他无语而又克制地吻着,看着他齐孟澜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爱你。"
眼前的人顿时停住了专注的动作,抬起了眼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齐孟澜没有回避他置疑的目光,却越加坚定地看着他,陈炫却骤然间放下了一直抓着的手,转过身看着其他地方,然后坚涩地说:
"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也许只是一时迷惑,说不定你只是一时感动,一时将它错认成。。。。。唔~~~"
没等他说完,一股力量将他拉回一片湿润的唇气恼地吻咬着他.
齐孟澜放开他将自己枕在他的肩上,气恼地说:
"你认为还有那么多的一时糊涂吗?当初你死缠着我的时候怎么不就这么认定?现在再对我说这么多?"突然间象是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凶狠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还想用什么招将我支开????还想把我赶离你的身边。"不等陈炫回答,他急急地又说着:
"你想都别想,你做梦,绝对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他却全然没想到自己因着急而涨红的脸已经令陈炫着魔地看着他,微低下头轻轻地啄了一下正喋喋不休的嘴,然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齐孟澜却因这轻轻的触碰,脸象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脸一下子也涨红了,他傻傻地看着陈炫因羞涩而慢慢涨红,突然间一种狂喜的心情狂涌而上,他扑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扣住对方的肩,闷闷地笑开了,先是低声的笑,再到后来止不住大笑起来,被抱住的人因他的笑声无法忍耐地反身将他抱入怀中,恶狠狠地说:
"笑什么笑,不许再笑了!!!!"
怀晨的伸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边笑着边说:
"原来。。。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真是个天大的新闻,我以为。。。人老早就皮如铁骨如钢,刀枪不入了,你也会脸红,太好玩了,以后我要多制造这种机会。。。。"
陈炫下劲地搂住怀里的人:
"你以为还会有机会让你看到,没了。"
听到这话,齐孟澜却笑得更开了,他将头倚在他的胸前: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机会,我有的是耐性。"
陈炫不语,齐孟澜不满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胸:
"你以前不是很多话吗,现在怎么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有吗?以前也是这样的。"
齐孟澜安心地享受着这久违的怀抱,好久好久了,现在终于他能抱住我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了,再也不会,下意识地他紧紧地搂住了陈炫。
两个人享受着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的平静,
"炫。。。"
"怎么了?"
"动手术吧。"
陈炫身体顿时僵住,似乎刚才一切都只是假象在瞬间被打破了,他放开齐孟澜,想挣开他而起身,但齐孟澜却是早料到这种反应而是使命地搂住他的身体,自己知道如果此时放开他也许真的会永远失去他,
"放开我!!!"、
"不,决不,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我说放开我!!!"一个是想尽力挣脱,另一个是想极力抱住,两个人在拉扯间都气喘吁吁起来,陈炫因解脱不了一直死缠在身上的人大声地叫了起来:
"齐孟澜,你再不放开我要动手了!!!"
脸色涨红的齐孟澜听到他的吼叫声将目光对上了他:
"你如果想动手你就下手吧,想我放开你,少做这个白日梦,我跟你说过了,想摆脱我,死都别想!!!!"
看着眼前坚定的人,陈炫有种被打败的挫败感,他放弃地与他一起倒在沙发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因为你有一个很大的责任要负,别想就此不负责任地甩手不管了。"
"什么责任?"陈炫不解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但仍不肯放手的人,即不负债,又不处处留情(至少后来是)还有什么事没算清楚的?
"你把我吃完抹净了,就想把我一脚蹬开?我现在老婆都没有了,也爱上你了,心都丢了,你就更别想,这么大的责任你还想逃避?做梦,反正我这下半辈子你要负责到底,到底我也要缠着你!!!!!"
整个房间里除了两个的喘息声就是他一口气喊出来的话,陈炫被这话震住了,他低下头看着一直将头死死贴在自己胸前,双手还是紧紧地扣住自己唯恐一松手就抓不到自己的人,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象开闸的水一样收不住地涌出来,他伸手反偻住杯里的人,但他却还是不住地说着:
"不就一个手术吗,有什么好怕的,我要健健康康你站在我的面前,宠我,爱我,疼我。就算是瘸了拐了,我给你当拐杖,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相信自己你还不相信林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