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华清有些心疼,他有点像年轻时的华清,一心一意的喜欢一个人,只是华清一直没有发现他是这种人,"陈阳,你是个好孩子,你还年轻,可以轻易的忘记一个人,我以经老了,我用了六年时间爱着一个人,我所有的激情和活力都为他一个人燃烧过了,我付出了所有的爱,所以现在的我以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无法再付出真心给你了,你明白吗?"
陈阳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慢慢的站起身,仰起头,"华清,你就这点最讨人厌了,为什么你不骗骗我?哄我也好啊,我宁愿被你骗,宁愿上你的当,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骗骗我呢?那个人就那么好吗?"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华清没有去安慰他,"陈阳,你是个聪明人,并不是因为他多好我才会爱他的,只是因为爱才会爱的啊!"
陈阳狠狠的擦了擦眼泪,"你早点睡吧,"转身跑进了房间里,
华清叹了口气,是他不该招惹他的!
3 0 、
从那天起,华清每天都带着那条项链,没事就会拿出来看看,有时会看的笑出来,华清自己都想打自己一把掌,真是傻啊!
只是从那时起沈离的名字就越发的响亮了,黑白两道都很响,华清知道沈离已经和黑社会扯上关系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沈离要这么做,只为了钱吗?
艳艳和君贵开始筹备婚礼了,君贵傻笑着通知华清时,嘴还乐的合不上呢,华清也很替他们高兴,准备到时送份厚礼给他们。
半夜十一点,华清刚刚睡着,电话就响起,是君贵,华清很奇怪,匆忙接起来,"君贵?"
"华少,是我,"君贵的声音很是着急,"我刚才通过一个线人拿到了些证据,是能够证实沈离和黑社会勾结倒卖军火的证据"
"什么," 华清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现在只有你知道这证据的存在,我还没有向上面汇报 ,唉,你也知道艳艳和他哥感情这么好,要是我. . . "君贵很苦脑,
"君贵,可不可以这样,你先不要交上去,我去劝沈离收手,要是他及早收手,你就不要上交了,好不好?"华清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了
"啊,那. . . 那好吧,"君贵狠了狠心答应了,"可是你要尽快啊,时间 长了可不行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君贵!"
凌晨一点,华清问沈离现在哪里,沈离很奇怪,问他什么事,华清很是坚决的说要马上见到他,所以沈离叫他到楼下等,他马上过去。
沈离很快就到了,华清上了车,"沈离,把车开到海边,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沈离看他这么急,没说什么,只是开车来到了海边,夜里的海很不平静,咆哮着冲击着岸边。
熄了火,沈离问"什么事,这么急?"
华清急的眼睛发红,反手给了沈离一巴掌,"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黑社会扯上关系?"
沈离被他打的莫名其秒,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华清扯回自己的手,气的身体都开始抖,"沈离,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黑社会扯上关系,他们不是善类,都是在枪口上生活的人,你以为他们会有什么信用吗?你有利用价值时会关照你,帮你,你没用时会拉你出来做替死鬼的!你明不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你马上收手,马上!"
"不可能!"沈离拿出支烟,动作优雅"我投入那么多,你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沈离,你收手吧,钱损失就损失了,以后还都可以重来,你知不知道你们交易的证据已经在君贵手里了,他要是交上去,你就一切都完了,没有人还要钱做什么?你就那么爱钱吗?"华清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证据?这怎么可能,是君贵和你说的"沈离吓了一跳,
"是的,君贵刚打电话来,他也很矛盾,不想看你一步步陷下去,艳艳和他马上就结婚了,他不希望看到你参加不了他们的婚礼!"华清真切的说
沈离的眼睛变的深沉,"怎么会这样?是谁出卖我?"
` "谁出卖你?沈离,不要天真了好不好,一定是那些人不想用你了,所以才会出这种手段,不然你们交易的证据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跑到警方那里?"华清对他的冥顽不灵很生气,"快收手吧,沈离,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沈离没有说话,发动了车,"我先送你回去!"
"沈离,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到底想怎么做啊?"
一路上华清都在问,沈离却不说话,到了楼下,沈离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华清,"快上去吧,别着凉了!"
华清披着有他温暖的大衣有些意外,"告诉我,沈离,你想怎么做?"
沈离伸手拉过他,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华清,我可以理解为你这么着急是因为你还爱我吗?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不会只有唯一一条路的!上去吧!"
华清有些糊涂的上了楼,不会只有唯一一条路,这是什么意思?他呆坐着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得回到卧室,看到手机的信号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他猛然惊醒,天,不会只有唯一一条路,证据在君贵那里,难道沈离想去毁掉证据?华清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 ,拿起手机给君贵打电话,却是没人接!又给沈离打,不在服务区!华清管不了许多了,急忙拿了车钥匙下了楼,开了车出来,开到街上才想起来,君贵现在住在哪?上次好像听说他住在离艳艳家不远的地方,叫什么小区来着,不管了先到那边再说吧!幸好这时路上的人很少,所以华清可以开的很快,等到了那儿的时候,华清有些迷糊不知道君贵住哪个小区,他四处的开车转来转去,想起小区的南边应该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小吃店,君贵说过经常去那里吃东西,华清开车往那边开去,中间经过一个小公园,华清正要加速开过小公园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辆车,和华清的车擦肩而过!只擦肩的功夫,华清却真真的看到了车牌,是沈离的车!
3 1 、
华清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停好车,冲进了刚才的小公园,里面不太黑,华清隐隐的看着不远处有个人在动,慢慢走进,赫然是君贵!
君贵倒在地上,正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他的额头上还慢慢的流着一滴滴的鲜血。
"君贵!"华清急忙上前扶住他,
君贵警惕的看着来人,见是华清,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
"他把证据抢走了"君贵咳着说
华清送君贵去了医院,缝了七针,通知艳艳时,她吓坏了,脸色煞白的冲进了医院。
等一切安顿好后,华清从医院出来,把车开到离沈离家远的地方,给他打电话,却一直不接,华清越来越困惑,那个倔犟、自强的沈离还在吗?
事情还没有完,华清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那些黑道的人果然是因为风声太紧想把沈离推出去当挡箭牌,他们见这次没成功就另出想办法。不久,华清就听说沈离的公司被查封,沈离带着几个人已经逃离境内。
华清简直快急疯了,不知道怎么做,他从来没想过沈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他究竟是为什么?为了钱吗?这么的挺而走险,只为钱?华清简直不能理解,可是却不能见死不救,打电话给大哥,叫他一定要联系上老爸,华老爷子交游广阔,黑白两道的人认识不少,一定会有办法的。
等了十个多小时,华老爷子终于打来电话了,"小清啊?"
"爸"华清的声音都有些哑了,"你帮我保个人!"
"谁呀,值得你把我都叫出来?"华老爷子还是不紧不慢的声音,
"是我朋友,叫沈离,他被黑道上的人出卖了,现在不知道逃到哪去了,你帮帮我啊,我要知道他逃到哪去了,你帮我平了这件事啊"华清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清,只是个朋友嘛,得罪了黑道的人,哪那么容易平熄的?你老爸我老了,哪有人肯买我面子?"华老爷子漠不关心的样子
华清知道华老爷子说不管就一定不会管,只为了一个朋友,他哪会出手?狠了狠心,放冷声音,"爸,我知道当年我妈的死因了,您也是帮凶吧?"其实华清很想让这件事过去,只是他知道若不这么说,华老爷子一定不会帮忙的,利用父亲的内疚心里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果然,寂静了好长时间,华老爷子依旧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传他的资料过来,我尽量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华清松了口气,心却更加难受,为了沈离,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利用上了!
3 2
华老爷子的办事速度不差,很快就传过来,沈离已以逃到了日本,可能是想从那里转机,只是那些人已经和日本最大的社团组织联系好了,所以沈离应该跑不了,华老爷子说日本那个社会的老大欠他一个人情,叫沈离去找他,可能只让会他见一见沈离。华清急坏了,什么叫见一见?难道没有办法救他出来吗?华老爷子说那时的人情很小,能让他见见就不错了,就当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了。
华清没有办法,只能先起程去日本,那个社团不止在日本很有势力,在世界各地都很有影响力,这全要归功于他们的社长,华清只打听到他大约三十多岁,做事雷历风行,并且心机极深,对背叛的人从不手下留情,手段极其残忍。
华清一边担心他们会不会的抓到沈离就杀了他,一边还担心那个社长会不会还记得老爸这个人,总之是一路担心到日本。
下了飞机直接冲到那个社团的总部,还距离好远就被挡了下来,说是前面都是私人的地方,所以车不能进去,没办法,华清只好下来,按照老爸给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是个日本女人接的电话,华清说明的来意,那个女人请他等一下 ,要去请示,等了一会就告诉华清在原地等会有人去接他。华清叹了口气,还真是小心啊!
不一会就来了个五十上下的日本人,疏离却有礼貌的请华清进去,坐了一会车才到了大门,连华清都不得不说这个社团还真是有钱!
进了大门就全要用走的了,这里面的建筑很是有古代的风味,小桥流水,假山石雕, 曲曲折折,古典大方。
穿过了一座小桥、一个小小的花园和一个面积大的吓人的广场之后,那个日本人终于停在了一间精致的房间前,这里是一座二层小楼,全总是木制的,门窗上全画着或盛开或半开的樱花,美丽极了!看得出这里受到很好的保护 ,那人请华清在外面的摆的小桌前坐下,说 是请他等一会。
华清打量了一下这里,这座二层小楼四周的风景很好,种了许多樱树,若是一起开时不知道会有多美。
华清往左前方走了几步,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凉亭,也是木制的,华清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里摆了一架古筝!边上还有几本书,有一本还打开着,像是主人刚离开不久的样子,那古筝的形状古朴大方,可是吸引华清的并不是古筝而是古筝一头挂的一个坠子,在华清看来很眼熟,正在华清想着在哪见过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华清转过身,有一阵惊讶,本来以为那个社长手段狠毒,一定是个凶神恶煞的人物,没想到他有着邪魅俊朗的脸孔与修长强壮的身材,看来黑社会的人也不一定都长的恶狠狠啊!他身后还跟着刚才带华清进来的那个人和另一个年轻的日本 人。
那个带华清进来的人过来对华清说,"这位就是我们社长,斋藤先生!。"
华清看那个斋藤整个人散发着王者之风,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只好先上前说明来意,斋藤社长听了华清说了和父亲的关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直接问华清有什么事。
华清想了一下,绕圈子没什么意思,"斋藤社长,我这次是为一个朋友而来的,我听说他逃到了日本,并且被您的手下抓住,所以特地来求情的!"
"他叫什么名字?"
"沈离,"
这个看起来另人有些害怕的社长歪过头和身后的年轻人说了几句,那个年轻人就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斋藤点了点头,脸部刚硬的线条一点都没有缓和,他转过头,看着有些紧张的华清说"我当年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所以现在我可以叫人带他来,你们见一面,"
华清一听沈离果然被抓住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斋藤挥了挥手,"你别着急,听我说完,这个人已经有人和我打过招呼了,他是只替罪羊,我会叫人杀了他,然后送回去了解案底!"
"不可以!"华清激动的站起身,"斋藤社长,你怎么可这样?你也知道他是替罪的,能不能放过他?"
斋藤没有说话,低头喝了口茶,他身后的年轻人笑了起来,接口道 "华先生,请你不要激动,我们是黑社会,并不是什么善良的市民,对方的条件不错,杀个人对我们来说是举手之劳,这笔买卖很划算,为什么不做呢?"
华清的眼睛都气红了,"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那个年轻人笑的更灿烂了,嘴角的酒涡也显现出来,"不不不,钱,我们并不缺,并且我们已经和对方答成协议了,所以,很遗憾啊,不过我们可以让您见他最后一面呢!"
华清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好刺眼,跌坐在椅子上,看来老爸说的没错,难道真的只见沈离最后一面吗?
那个年轻人见他不说话,就回身对带华清进来的那个人说了几句,那人应声而去,"华先生,我已经叫人去带你的朋友来,你可以见一见他,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
斋藤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睛却一直看着那边小小的凉厅,刚才强硬的表情变得有些伤感。
坐在一旁的华清看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伤感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种男人身上吧?顺着视线看着那凉厅,还有其中的古筝,华清的脑中闪过一线光明,那个坠子,那个坠子,天啊,华清想了起来,那个坠子不是和涟临死前给他的那只是一样的吗?不会错的,虽然颜色有些不同,可是编的花样是一模一样啊!那种坠子是手工编的,应该不会有很多一样的,即使有也不会这么巧吧?难道. . . ?
华清正想着时,沈离被几个人带着往这边走来,华清转过头正正的对上沈离的眼睛,沈离很惊讶,没想到华清会来,华清却看着有些憔悴的沈离有些心疼还有些生气。
那个年轻人见来了,"华先生,你们要不要单独呆一会儿?这可是他最后的时间了呢?"说完还笑了笑,华清直直的看着沈离,默默想着一定不能让这个人就这么死 !无论如何要赌一把!
他转过身强迫自己冷静的对斋藤说,"社长,十分感谢你能让我们见最后一面,为了感谢你,我想为弹首曲子,可以吗?"说完还指了指那边的亭子
斋藤和他身后的年轻人都愣了,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斋藤想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请你小心,不要弄坏我的古筝!"
"好的,谢谢你!"华清强迫自己要冷静,他慢慢的走向凉亭,和沈离擦肩而过时,他轻轻的说,"你放心,有我就有你!"
3 3 、
华清来到小亭子,他脱下西服外套,露出雪白的衬衣,真该庆幸今天穿的是白衬衣啊!华清轻轻解开袖口的扣子,放松心情,抬眼看着不远处有些担心的沈离,为了他,也一定要弹好啊!
华清仔细回想着曲子每一个细节,回想涟最后一次弹给自己听时的那种感觉 ,华清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随着华清的手抬起,那首委婉悲傷,撕裂肝肠的曲子慢慢的响起,华清的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感觉到疼痛,他转移精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沈离时和那次沈离专注的听着古筝时的样子,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弹给他听了不是吗?渐渐的华清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曲子中,胡笳十八拍的凄凉与凄美渐渐渗入每一个听的人心里,而华清的手指也被弦割破,鲜红的还带着温度的血被弦震动着四处飞散,华清雪白的衬衣上也慢慢的盛开出小巧的美丽的樱花,此景此声把所有人都带入一个美丽却残忍、委婉却撕裂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