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其实那个......之前我和他有点误会所以我不想那个......』
看著骆达从不曾有的表情小芒的心软了下来,只好半拖半就的下了车。嘴里嘀嘀咕咕的向那边走去,骆达则连车都顾不得锁的紧跟在小芒身後。每向那里靠近一步他的心就砰砰直跳!!真的会是他嘛......心里没有答案!真害怕到头来还是一场梦!!
『请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嘛??』小芒生硬的问著,慢慢将身体也蹲了下来。
那人缓缓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雨水和汉珠。淡褐的眸子盯著小芒这里发出微弱的说话声。
『没......没事!!』
小芒突然觉得手臂好痛,不明白骆达干吗那麽用力捏自己的手。就算眼前这个男人长的再怎麽漂亮也不至於这麽激动吧。
看著骆达欲哭用手捂著嘴的模样,小芒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
26
骆达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纵使自己再怎麽努力也不能相见的恋人,居然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相逢了。这一切都是梦吗??
小芒觉得手臂生疼生疼的。委屈的看著骆达不知道该说什麽,刚想开口却被骆达拖到了一旁说话。
『骆达哥你怎麽了。抓的我好痛啊~~』
『抱歉!!小芒!!真的很抱歉~~只是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和你说!!』
『突然??什麽事??这个人你认识??』小芒急忙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任他认识骆达再久也没看见过他这般慌乱的模样。那种又惊又喜还掺杂著颤抖的语言,不和谐的从嘴里冒出!!
『其实我一直在找他,只是我......我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代替我出面把他送回去,我就跟在一旁~~我想知道他的住处......真的!!拜托了』
小芒诧异的望著骆达近乎喃喃自语的乞求,只好答应下来。反正那个人也是个盲人,居然看不见就比较好办了。
『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恩!!我和我朋友想送你回去,放心我们不是什麽坏人!!真的!!』
『不是~~谢谢你。我并没有以为你们是坏人!!』小泷像是冷的够呛,说话声也是那麽的颤抖不清。
『没关系!!我们就送你到你家门口好了。下这麽大的雨你眼睛又不方便!!』小芒想伸手过去扶他一把,但骆达的手早已经握住了小泷交错的双手把他拉了起来。
『谢谢!!』
骆达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去面对。如果自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来重新爱上小泷似乎会更好。那麽多年他也许已经把自己忘了,或是长大後明白自己对他做的事有多过分,而且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理由扔下他一个人。
那些爱啊,承诺什麽的都变成了看不见抓不到的虚伪气泡~~
骆达把车停在便利店的门口,然後就和小芒一起送小泷回去。一路上他连咳嗽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只是默默的陪在小泷的身旁。默默的看著他......
小泷早已不是原先那个脾气倔强的懵懂少年,如今的他长相清绣外还格外的冷漠。即使口中说著谢谢但那张脸依旧没有表情。
『那你需要看医生吗??还是休息休息就可以了??』小芒看著骆达的视线故意找些话题来问。
『休息就会好的。这是老毛病!!』
刚才被淋的雨水顺著小泷的额头滑向脸颊,骆达伸手想替他擦去却立刻吓的缩了回来。自己怎麽就如此的克制不住呢!!
突然小泷像是嗅到了什麽,停了停脚步。
『怎麽了??』小芒看了眼骆达,以为是他的问题。
『没什麽!!只是闻到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或许那就是爱人的气息!!这麽多年都不会改变的气息~~绕过加油站就是小泷租借的房子,那里都是5层一栋的简易房。小泷摸索著走到一楼的第二间停下了脚步。
『我就住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那......那我们就走了,你多保重!!』
雨依旧下的很大,骆达望著站在黑暗中的爱人。那种只能用目光去爱怜他却不能碰触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不进来坐会吗??下那麽大的雨!!』
『不了,我们也赶著回去!!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那谢谢你,还有你的那位朋友~~』
虽然骆达想再多看小泷几眼却被小芒硬是拖走了,也许这样更好。自己的脚根本就已经无法离开!!
可以後要怎麽继续,这样的煎熬还要折磨自己多久。只有自己去承担一切,事情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哪怕小泷是痛恨自己的............
27
窗外传来工地上起重机的轰鸣声,吵的人头疼!!阳光从窗帘的隔缝中射了进来,睁开眼就是刺眼白茫茫的一片!
『好痛~~』
骆达摸著头在床上磨蹭著,随手碰倒了堆在一旁的啤酒罐子。对了,昨天小芒没有回家而是在我这里过夜了。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著骆达和小泷以前的事......
『什麽??你那时就被这样赶出来了??换我一定带他私奔!!』
『那时我如果是自由身怎麽可能留下他一个人走!!』骆达又开了罐啤酒,房间里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灰色。
『那後来你的案子澄清後有回去找过他嘛??』
『当然有,案子的事一澄清我几乎都没隔夜就又回到了那里,结果那里的人说校长已经把他转寄宿到了的学校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於是我就去找了校长............』
『她怎麽说??』小芒像是听故事一般的全神贯注!!
『她让我死了这条心,说小泷已经知道和我所做事的严重性,他不想再见到我了............』
『那一定是骗你的......』
『也许吧!!我不知道......』
『唉~~真是的。可他现在居然又出现了!!这样一来我就没机会了嘛!!』小芒有些喝醉了,趴在骆达的腿上撒娇。
『傻瓜!!胡说什麽呢!』
骆达努力使自己清醒起来,这时小芒还歪在床的另一边睡著。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小孩,骆达起身去洗手间梳洗。虽然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可他更想去看小泷,在有著明亮阳光的时候凝望他!!
给小芒留了张纸条便开车出去了,一路上出现了好几次临阵脱逃的念头。骆达真的害怕小泷会说出校长所说的话~~那样一来的话真比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
下午四点街上的行人很多,在离加油站还有一条马路的时候。骆达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从附近公车站走出来的小泷。他身上背著个包,手上还捧著些纸盒。用盲杖摸索道路慢慢走著~~
『小泷!!』这样的呼喊就只能在心底唤出。
骆达赶紧把车停到一边悄悄跟在了小泷的身後,经过昨夜的磨难此刻他看起来特别憔悴。脸颊也是那麽的消瘦,看的骆达心里一阵阵的痛。这样一个人生活谁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如果遇到什麽特殊情况谁来帮他~~~
到了加油站前的十字路口,这里的车辆特别多。骆达的心都提到的喉咙口,紧跟在小泷身後不敢眨一下眼睛。
小泷先去摸了下红绿灯的开关,不能按下表示还是红灯状态。他就站在旁边等著,过了会小泷又去触碰了那个按钮,这次是可以按下去的。小泷开始向前走去......
骆达故意绕到他的左前方,虽然是红灯状态但他还是不放心。一旁的路人都奇怪的盯著他,这时背後传来的摩托车排气管的轰鸣声,一定又是那些喜欢闯红灯的年轻人。
果然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急驶过来,路人赶紧避让。而小泷根本无法去预料这一切,他不知道应该前进还是後退。
『轰~~~~』
摩托车已经驶过十字路口,骆达睁开眼望著自己怀中的小泷。他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骆达赶紧松手,他差点就叫出了小泷的名字。
『你是昨晚送我回来的那个人??』
他怎麽会知道??骆达继续不吭声,这样的情况要怎麽来解释才合理!!
『你身上的味道和......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刚才谢谢你了~~』
骆达只好发出很轻的呜呜声。
小泷摸索著接下来的方向,『如果你空的话请到我家喝杯茶!!』
许久骆达都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开口会如此困难!!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抱歉提了无理的要求!!』
骆达使劲的摇了摇头,内心压抑的感觉都快把自己摧跨了。他走到小泷的身旁拉住了他的衣角,就像小孩子一般的轻轻拽了几下。
『那就走吧。』小泷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样的微笑只因为自己是帮助他的陌生人,如果知道是谁的话他是否还能笑的如此灿烂。骆达跟著小泷来到昨晚离开的简易房。望著小泷摸出钥匙开门的背影,一种强烈想紧紧抱住他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越发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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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随便坐,我这里很小挺乱的!!』小泷转身打开橱柜去取杯子。
这里真的很小,大概只有10个平方左右。生活用品摆放的也很紧凑,骆达只能勉强在角落里找到个空挡坐下。
『请喝茶!!那天没能好好的谢谢你们!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小泷端著茶杯,不知道客人坐在那里。便停了下脚步,骆达赶紧上前去接。
『谢谢~~』
道谢竟是如此的不经意就说出的话语,茶杯几乎同时掉掉落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骆达看著小泷他的表情是那麽的扭曲,双手还保持著端茶杯的模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老师~~』
小泷疯狂的扑上来拽住骆达的衣服叫著!!
『是老师嘛??回答我啊!!』
『是我......抱歉!!』
骆达不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更不敢面对小泷盯著自己炙热的目光。
『为什麽要道歉!!能遇到老师!!简直!简直是......呜......』小泷哽咽的说话声被泪水冲刷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泷~』骆达伸手去帮他擦去泪水。带著体温的泪水像是要倾诉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寂寞!!
久久的小泷一直伏在骆达的胸前哭泣,直到最後已经无力在流泪为止。双手仍旧抓著骆达的衣服没有放开~~好像一松开手这一切就会消失......
『老师昨晚就认出是我了吧。为什麽不说呢!!』
『我......我怕你不肯原谅我!!』
『原谅......』小泷从骆达的身上离开,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没有错那里来的什麽原谅!!』
『可是......』要说什麽呢,为自己留下他一个人,那麽年的不曾相见道歉嘛!!
『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老师现在也有情人了吧。是不是昨天的那个男孩子??下次带他一起来吧......』小泷想是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人看了心寒......
『不是!!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骆达失声的大吼起来,他失控的摇著小泷的肩膀叫著。『那时要不是我被警察通缉我根本就不想留下你一个人!!事情澄清後我回去找你,可是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我怎麽找你都没有任何你的消息~~这些年我!!我没有一刻是不在想你的啊!!小泷!!!即使你忘记了,即使你不想再见到当初对你做那些事的我!!可是............』
『怎麽会忘记!!』小泷也同样喊著,『就算我想强迫我自己忘记,可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脑海里!!我成年後又回到了学校想打听有关你的事~~可是没有人愿意说!!只有曼璇老师她......』
『曼姐??』骆达当初也有找过她,只是她也不知道小泷的下落。
『她给了我这个!!』小泷抬起手臂,上面的链子连著吊坠左右摇晃著。『她说这是你离开前买的,一定没有时间亲手交给我。所以她一直保留著......她告诉我你住的地址只是我去找时你已经搬走了。』
的确把最初的地址给了曼姐後骆达一直在等待,然後日复一日的空等让他开始绝望。也因为经济的关系换了不少住处......
『原来小泷也一直在找我!!』
『当然!!从和你分开的那天起,我就等待著哪天可以和你重逢!!只是等了好久好久......』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啊~~老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冷静过後骆达才像如释重负的长长叹了口气。看著小泷因为刚才的哭闹而凌乱的头发,伸手理了理。
『小泷长越来越漂亮了!!』
『还要!』
『嗳??』骆达歪著头,居然看见小泷害羞的模样。
『喜欢老师摸我的头,就像以前那样!!』
这样啊~~命运的时针在重逢後又再次走动了起来。那些错过的时光都可以再弥补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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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泷重逢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多,每天每天都像是纪念日一样的美妙。从睁开眼开始就期盼著和他的见面,黑夜也不再是独自回家享受冷清。如果以前的一切不顺换来了这些,似乎很值得去牺牲。
『啊!!为什麽啊!!』小芒叫声把客人们都吓了跳!!可他激动的表情更是吓人。『做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说不做啊。』
『叫魂呢!!都吵到客人了。』老板对著他的脑袋就是一下猛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我也不舍得啊!!』
『抱歉了各位!!』骆达勉强的笑了笑,虽然他也不舍得这里的一切。
为了配合和小泷相处的时间骆达决定换一份白天做的工作,所以今天拿完工资就得帮著小泷把东西搬骆达现在租的房子里。两个人要开始真正的同居生活~~
从酒吧出来已是黄昏的时候,整个街道被夕阳笼罩成了金黄色!!城市尽头被天空染成了桔红色,太阳虽然就快落下却依然发射出夺目的光辉。
『骆达哥!!』小芒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以後还来嘛??你走了好无聊的啊!!』
『当然咯。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来我家坐坐嘛!!』
『恩!!』
小芒依依不舍的走回了酒吧,骆达很庆幸彼此仍旧保留著朋友的关系,除了小泷他能给予别人只有‘朋友'这个座位了~~
时间不早了,开车立刻赶往小泷的家。物流搬运公司的小货车也应该还没到吧......
赶到楼下,却见小泷已经和搬运公司的人已经开始往车上运东西了。
『小泷!!』
『老师......』
『嗳!!怎麽还叫我老师啊!!应该叫什麽呢??』骆达乘工人们不注意,凑近小泷的脸颊亲了一下。
『骆达......会被看到的!!』
『没关系。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都搬上了车我来叫你!!』骆达开心的摸了摸小泷的头,便跑的正在搬运的工人旁开始和他们说等下需要的行驶路线。
骆达看著已经打包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行李。自己来回的话一、两次也可以运完,都是些书,cd,折叠衣橱,更换的衣服。说实在东西还真是少......可这些对小泷来说都是宝物吧,所以在整理装箱的时候骆达格外的小心。
『先生东西都搬完了,你检查下没有遗漏的我们现在就开过去吧。』
『好,你们上车等下,我看看。』
骆达小跑到坐在门边的小泷身旁,蹲下身来握著他的手。小泷歪著头,用清澈的目光望向前方。那样子骆达无论看上千百遍都不会厌倦~~
『东西都装好了。我们走吧?』
『恩~~』
『好了!开车吧,就按刚才的地址,我会开助动车跟上来的。』骆达向工人们挥了挥手,汽车就启动了。夹杂著车尾的黑烟向前驶去。
骆达把自己的助动车开到小泷身旁,拉著小泷的手让他可以摸到车的後座。
『摸到了嘛??一条腿跨上来坐好。』
小泷扶著骆达的後背坐了上来,然後又用手摸了下身後的装物箱。他不知道该靠在哪里只好僵硬的挺直身体。
『不行,要这样才能开车。』骆达拉过小泷放在大腿两侧的手,缠绕在自己的腰上。『这样抱紧才不会有危险哦。等下开车时你把眼睛闭起来,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一会。加油站附近灰尘挺大的......』
『恩。』
速度开的不快时,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温柔的抚摸你,发梢也会轻轻的飘起。有时微风还会带来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