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失落
失落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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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妈,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妈!妈!!."惊恐的钦赶紧抓住象是要消失的母亲的手,
"那是什么样子的???"宋太太突然间提高了声音,她不能自己的甩开钦的手,抓紧自己的胸口,开始不住地急喘哭喊:
"我宁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的儿子不会出卖自己来达到自己的目标!!!!!!你不是我的儿子,雄飞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一块去啊,这太可怕啊了啊!!"
"不,不妈,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啊,求你啊."钦爬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腿哭喊着不顾自己的上身无寸缕,可是宋太太还是象是被抽完了空气一样地倒下去了,
"妈!!妈,不要,妈,妈,不要啊,不要这样啊,我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啊,我怕啊,我真的好怕啊,妈,不要啊!!!!"抱着瘫在地的身体猛的他回头望着屋里的人发着抖白脸哭喊:
"我不管你们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们,救救我妈, 求求你们, 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你们,我........我求你们......."再也看不下去的彬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附身抱起了宋太太:
"快,救护车!!!!还愣着干什么?"说完急匆匆地出去了,一行人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钦就跟着出去了忙起来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么激烈的程度,整个房间象是是冷窖一样, 钦一边抖一边抓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缩成一团想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他咬着自己的下唇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母亲还不知道怎么样,可是一个人却站到了他身边:
"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你还想害死多少人才甘心?"美茹用恨狠的目光盯着他一句句地刻在了钦的心上,说完转身跟了出去,
"不,不,不是这样了,不......妈....妈....不要留下我,谁.....谁来救救我?"钦再也不能承受这一连串的打击,萎缩在地上痛哭起来.
大厅上,心莹在等着钦,看着钦步履踉跄的走了出来,他看见了心莹,走到她跟着坐下:
"于钦,你可以放手吗?"看着眼前的钦她也不忍心开口,
钦一听马上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已变得呆滞,他只是抱紧自己,轻轻地点了点头,过会又说了一句:
"我求你,一定要救我妈,我求求你,什么我都答应."
"我会尽力的,你要答应我,不管你能走到哪里,永远不要出现在庞氏企业,永远不要出现在阿泷的面前,我会给你一笔钱医治你母亲,这点你不用担心的."钦一边听着一边开始不停地抽泣,他觉的自己的心在慢慢地裂开,血不住地流却无法止住,他抓紧着身下的沙发,紧咬着自己的唇,想忽略心上的撕裂心菲的痛,血开始自他嘴角流下,他硬生生地咬破了自己的唇,逼着自己说出了一句令自己痛苦开始的话:
"我会的,谢谢你,庞夫人."说完他强迫自己站起来
"请告诉我我妈在哪个医院."心莹看着他的样子眼睛都湿润了,她想如果不是因为为了啊泷她不会这么残忍的,她说了医院的名字看着钦走向大门叫住了他:
"阿泷那边.........'
"我不会和他见面的,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十九节
下午的城市阳光格外的明媚,有着一种懒洋洋的温暖,和风伴着,如果能在这样的阳光下情侣们携手共渡那是一件很美的事,坐在高级矫车里的泷却无心感受着这难得的优闲,他的心在激动着,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别,思念却象不能止住的流水在源源不断地冲击着他,当司机的车带已近八十码了,他还是不能忍耐一再催促加速,他在幻想着相见的场景,他要把他的可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倾诉他这多日来的相思,他要将他的爱如实地给他,他要给自己几天的时间把欠下的全部都补回来........
泷来不及拾缀自己疲倦的身躯,从今天上午合同的正式签定,等不及签订庆祝会,急匆匆地将一切交涉事宜全部交给随从人员,搭机回来,他的心一路上都在狂跳着,难耐的相思与即将见面的喜悦使他不得不嘲笑自己:
"我真象个初恋的少年,但也只有你,我的亲亲."望着车窗外不断飞驶而过的熟悉的城市街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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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打发走了司机,站在与钦爱屋前,一种狂喜在心中奔腾,他抓紧了手中的行李,疾步开门进了玄关,来不及脱鞋就喊开了:
"钦,我的亲亲,我回来了!!!"他等待着钦如往常一样会出现在大厅里,冲着他羞涩地应一句:
"你回来了!"然后是亲昵地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再给他一个轻吻,每次每次只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使泷感动万分,一种亲密的疼惜,他爱死这种感觉,曾经交往过的人从来没有让他产生回家的冲动,
"我改变了真多."他在轻笑着,可是却不见想念中的人出现,疑惑在心中产生:
"今天他没上班才对啊."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大厅将手中的行李箱放下,自行倒了一杯水先缓解旅途的劳累,就踱步到了两个人的卧室,看着阳光照在两个人同眠的床上,他又轻轻地笑了,走到床边坐下,轻抚着洁白的絮被,他的心无法抑制地狂跳着,从认识到后来的相恋,两个人从来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特别是爱到如此之深的情况下,分别更是一种折磨.
正想着钦即使在加班或是其他事也应该打个电话给自己才对啊,想着就打电话给公司.
"你好,庞氏建筑."一声大公司问候式的甜美声音响起.
"我是庞泷,找一下任付总."
"庞总,你回来了??我马上给你转."
泷轻啜着手中的水,走到阳台上轻靠着...
"喂,我是任彬."
"HI,阿彬,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怎么也这么快?也不来公司一趟?"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有一些的迟疑,
"合同都签下来了,也不许我休息一下?对了,钦在公司吗?"他略带兴奋地问着,
"他........"任彬接不下去了,
"怎么了?他又在赶设计吗?是不是我不在你压榨劳动力恶补啊?"
"他没来上班......."
"咦?你知道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献爱心去了?"
"他.......他辞职了!!!"
"哦......他辞职了..."猛地才反应过来的泷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滑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他他辞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我妈她........."泷被突来的消息的冲击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与消化了,他没发现自己拿着电话的手已经开始不住的发抖,
"泷,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具体的事见面再说吧."任彬说完轻叹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任彬痛苦地吸着气,心中却在不停地喊着:对不起,泷,对不起,我一生将背着这个痛苦,这是对我的惩罚,但我不能选择啊.....
泷盯着手中一直在发着短音的电话,来不及消音,直接冲向了门口,他在害怕,他在发抖,恐慌涨满了他所有的思想,他怕从此他再也见不到钦了,他要做些什么,冲出大门,挡下计程车直接往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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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大厅里依旧显得那么平静,泷快步走进大厅,看见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在她面前却摆着两个杯子,一个是已经泡好的龙井,另一个已盛着茶叶但未冲水的,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心莹抬起了头,看着儿子脸色发白地一步步走向自己,然后在自己的面前坐下,他不安地抓紧了双手又松开,久久不想开口,望着一向沉稳而不露声色以年轻有成而老练著称于建筑业的新人,今天却显得如此的慌张,可见宋于钦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大,即使是从小对母亲尊重有加,也一直都是以强势而现,今天,今天却如此的出乎人的意料,
"妈...."面对自己敬爱的母亲,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但担心钦的心情盖过了一切:
"他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后面这一句话已变得有些强硬了,他在尽力克制自己快要爆发的心情,不安痛苦与焦灼在同时煎熬着他,
"你是说宋于钦?"心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
"是的,请你告诉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泷一下子愣住了不能反应这句话的含义,
"真话?假话?"
"是的."心莹知道以泷的性格兜圈子一点也没用,只有直接将问题摆开了,
"我都想听."泷咬紧了牙,告诉自己一定要沉静下来,再痛苦也得从事情的源头开始知情,
"假话是,宋于钦为了你的前程与庞氏,自己离开了你,我没有强迫他."泷没有反应,只是眼中不闪烁的目光却表明他的情绪在不断的起伏,
"真话呢?"
"真话是,他向我要走了五百万作为离开你的筹码,而且这钱是他提出来要的,不是我强迫他收的."
泷额头的筋在不断地浮现着,他的牙已磨出了声音,他抬起已变的有些红的眼睛终于不能克制地站起来对着心莹吼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编制的这些俗套的谎言?我不相信!!!!!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怎么样的方法逼他离开的?但我知道,凭钦的性格,他吃软不吃硬,他那么善良和纯洁,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们?我们彼此相爱啊,我真的爱他啊,妈,你这么忍心为了维护你们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和我的前途而想办法拆离我们?你知不知道,离开我总有一天他会枯萎而死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用彼此的爱来呼吸着的,就象我一样,你忍心我下半生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中吗?我们只是爱上了彼此,性别却无法选择,你就不能容忍吗?"他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还是为了你们的庞氏???难道失去我也在所不惜吗?"
"泷儿!!!!"心莹怀着悲痛的心情看着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眼水盈满了眼眶,她轻泣着:
"泷儿,我是你的妈啊,从小养你长大的妈啊,你知道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父亲在这种年纪承受这种打击该有多大的承受力?天底下哪有自己的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妈知道你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妈知道,你从小就好强,重感情,但是你活在这个国度里活在所有人的当中,你就不能超脱世俗!!!!几十年的含辛,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一个正常人的世界里???你说他纯洁,他善良,我承认,从外表看上是,但是你了解过他吗?为了钱他可以在你不在的时候跳上另一个人的床,为了五百万,他纯洁善良在哪里???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这么付出与牺牲吗?"
"你说什么???你胡说,他决对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这一定又是你杜撰的!"泷不也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母亲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我没有胡说,因为他急着跳上床的人正是任彬!!!!"
泷彻底被惊呆了,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人,怎么可能是任彬,他是一直看着他们认识到相爱,从中也是任彬为他们走到一起作了很多很多,从小到大的挚友啊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泷有点无所意识地说着,
"不信?你可以去问阿彬."心莹知道,打铁要趁热,这个时候是最能动摇他的时候,只有让他自己去求证才能真正结束一切.
泷的心被拧痛了,绞着一团无法揉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没有再说话,强迫自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转身,向着门口走去,看着泷绝望的神情,心莹担心地唤了一声:
"泷儿??"
"妈,不要管我,你不是要我去求证吗?我答应你,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答应你安排的一切,但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妈,就当你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心莹望着消失在门口的泷,无力地倒回沙发,不仅问自己:
"我做错了吗?一定要逼他这样选择吗?"但事情已经到了弦上了,已经无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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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脸色狂乱地冲进了任彬的办公室,连秘书的问候都不予搭理,看着情景不大对的秘书急忙跟进来,泷站在一直埋着发愣的任彬面对,死死地盯着他,气氛紧崩而又诡异,秘书望着任彬,不安地叫了一声:
"任总?"
"没事,出去正常工作吧,把门带上,除非我和庞总出去,否则今天任何会客不见,所有的会议日程安排全部取消,明白吗?"任彬依旧有条不紊地交待着,
"好的,我我这就去办."秘书知道今天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出门并将门锁上.
"先坐吧."任彬心里轻叹了一声,该来总要来,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但面对自己的从小到大的好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妈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是可能的吗?彬,我只能相信你了,如果她说的是别人,我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现在我只想向你求证"象是面临绝望中的困曾抓住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充满痛苦的泷脸上含着一丝的希翼,他希望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编制的谎言,看着泷那青白的脸,任彬差点就冲口否认,但心莹的声泪俱下的下跪与庞飞的绝望与失望心痛交织的目光在眼前闪过,他咬紧了下唇,闭上了眼睛:
"是真的!"然后他听到的只是泷重重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饱含痛苦,甚至他都能听出他喘息声中的颤抖,泷撑不住自己的身躯,发抖着,他踉跄了一下,任彬立即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一个全身都充满痛苦的人,所有的幸福都被回收了的人,死白死白的脸,嘴唇只是在不停地发抖,想要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任彬知道他对于钦投注了多少感情,有生以来第一次动的真情,他看着他们走到了相爱,任彬眼睛都红了,他想开口道歉,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法出声,他只能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扶住他在沙发上坐下,泷仰靠着,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即又见清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只能抓住自己的胸口,试图以此来减轻那锥心般的痛,
"他跟你上床是为了钱?"挡住双眼的手并没有放下,但雪白的嘴唇里却在问着,
"是的."这简直就是凌迟,任彬只能逼着自己
"为了五百万?"
"是的."
"好,很好,好得不得了,哈哈...................."泷突然间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笑到眼里的泪一直不住地往下流,
"他应该想到从我这里可以拿到更多的钱啊,我是个更大的筹码啊,真傻,傻的要命啊,哈哈.............."
"泷???你不要这样,会过去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了."
"可是做梦没这么痛啊,哈...................."
"泷................."
但是过了一会,泷却变得正常了,脸色依旧难看,但象是从地狱走回的人一样,他站了起来,任彬看着他有点不正常,担心地抓住了他:
"泷,准备去哪儿,要不先回家休息?我送你?"
"我没事的,阿彬,我自己回去,最近公司的事务你全权负责吧,辛苦你了."说完他甩开任彬抓着的手走了出去.可是任彬知道泷不想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他感觉不到人的气息,现在的泷已经是毫无生气了...............

 

 

 

第二十节
近黄昏的天空总是显得特别的美,但在泷看来却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他毫无知觉麻木地行走着,所有的感知都在提醒着他,他的心已经枯了,以前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他这才知道自己已付出了多深的感情,真是天大的讽刺,他一个半年前还是业内公认的黄金结婚对象,以不屑感情的人,现在却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受到这样的痛苦,这也许就是对他先前所做的惩罚吧,他没有问任彬为什么会愿意与于钦上床,也没有问于钦怎么与他上的床,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或许至始至终,只有他在一头热地爱着,当他回神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他与钦的爱的小屋,他没有开灯,借着微弱昏暗的光,环视着周转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他好象感到了钦的气息,以往一切恩爱的美好,好象他象以住一样在这里等着他,他急切地搜寻着,但很快绝望又回到身上:怎么可能呢?他是要存心消失的,怎么可能再回来,现在自己只是个被嘲笑的小丑而已,一个傻瓜一样的感情白痴啊.泷不能抑制那逐渐笼集的伤痛,他哽咽着,在黑暗中靠着墙滑坐在地上,他把头埋入自己的臂弯中,终于发出抑郁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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