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啦,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那么晚,大家都要等到那时候才下班,我怎么好意思先走?再说了,我是新来的,先走的话说不过去。阳阳,你就自己去吃吧。"说着,小三拉开了我的手,忙转头向二楼望了望。
真是个痴情的傻小子,我暗想。
"可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唉......好吧,我再忍忍,等你下班了一起去吃。"
"你忍得住吗?别跟肚子过不去,万一得个什么胃病之类的怎么办?"
"反正这里有水,我喝水充饥。"
"阳阳,你真是个小鬼。没个大人陪着连吃饭都不行。"
"去你的,少瞎说,快忙你的吧。"
我一口气连灌了几大杯水,没多久就想上厕所了。
唉......空空的肚子连水都留不住,苦啊!
问了小三得知卫生间在二楼,我没多想就要上去解决。小三忙拉住我的胳膊,一脸羡慕。
这个花痴,我放点水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是生理需要,我还不想去呢。
"你帮我看看他在做什么?"小三压低声音凑在我耳朵旁对我说。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卡通片里常看到的两个心形。倒!!
"他又不上厕所,我怎么看?"
"反正都在一层楼!把我当兄弟的话就帮我看看。嘿嘿,快去、快去。"
没等我拒绝小三就把我往楼上推。
真是服了他!
拐过楼梯口,一眼就看到了二楼的工作室。它由两个小间一个大间组成。大间跟楼下一样,也是帮客人剪头发用的。一个小间是员工休息室,另一个就是我的目的地卫生间了。
现在整层楼都空空的,没见一个人。
奇怪,范伯文哪去了?没见到他下楼啊。
不管这么多,我直接推门进入释放生命之源的小间。
"啊......恩......,好棒,快,啊......"
一声可以触动人类所有神经的呻吟毫无预警的窜入我的耳中。
我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办事!
大惊!
赶紧看一下周围,还好,没见着有人。要不彼此岂不尴尬?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关着门的隔间传出来。
Shit!真是够大胆的!大白天就办事,还在这种地方,门也不关紧,难道你们不怕被别人看见听见吗?二位,你们的兴趣爱好本人实在不敢恭维。
话虽如此,我却像拣到宝似的,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能撞上别人办事的现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正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岂能白白放过这场好戏?
我好心的替他们把卫生间的门反锁起来,然后轻手轻脚的躲进隔壁的厕间,享受live show!
"恩......恩......啊......不行,我快不行了,啊......"
哇,那个女人真是不得了!竟让男的叫得这么厉害,可见一定是个极品!
"啊啊......好棒,好大,恩......恩......"
男人继续压抑的叫着。
我乐滋滋的继续听着。
好大啊......原来那个女的咪咪很大,嘿嘿,我喜欢!
"哦......哦,再快点、快点,啊......对,就是这样,啊......啊啊......"
隔壁肉体相撞的声音更响更激烈了。
爽!真他妈爽!现场跟看片子就是不一样,够激烈!我小弟弟都雄赳赳、气昂昂了。
再听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老半天没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把男人搞得这么爽自己居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也太、太夸张了吧。
"啊啊......宝贝......我要射了......啊啊,快......"男人的叫声里带着些微的呜咽。
那女人真行,我怎么就没碰上过这样的高手?
太激烈、太刺激了!
噢......害我也快不行了......
我把手直接伸进内裤,听着他们的声音兴奋的套弄起来。
恩......那女人真的好棒,好想知道她张什么样,我一定要把她钓到手。
"恩......射吧,我也快不行了。"
终于另一个人回应了。
啊?
这、这女人的声音好、好低......怎么像......
"啊,快,一起、一起射,啊啊......啊啊......"
"好,一起射。"
......!!再次听到他们的对话,大脑已呈现空白状态。
不会吧,再傻都听得出是个男人。
男人!!
噢!不!怎么是个男人!!
女人!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原来,一直都没有女人!原来,一直都是两个男人,一直都是----两个男人在办事!
认清楚这个现实,下一秒,我兴奋的摩擦着自己肿大的手就像被冻住在愤张的欲望上,完全动弹不得。
隔间传来一阵悉悉梭梭的穿衣声,而后开门声响起。
"你技巧真好,下次再找你玩啊。"
"呵呵,你那里也够紧的,夹得我真是舒服啊,宝贝。下次别在这里玩了,出去做吧,我不亏待你的。"
"好啊,等我有空的时候再找你。"
"你可千万别忘了,那我走了。"
"好,拜拜。"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出去了,另一个还在。
他轻松的吹着口哨,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哦,洗手。
我呆滞的脑子除了将穿入耳朵的声音转换成信号输入大脑后,已经做不出任何思考了。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才终于走了出去。
我完全瘫在了坐厕上。无力、无力。
良久,我才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望着完全软掉的小弟弟,我苦恼着该怎么走出这扇门。
那个兴奋喘息着的、吹口哨的、洗手的男人正是范伯文。出去的话肯定会照面的,我该怎么办啊......
花火
4
西夕东阳
在不到一坪的狭小厕间里,我苦恼的坐在坐厕上,在想出去又不敢出去的两个念头之间来回烦恼着,直到门被敲得咚咚响,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外面的人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来敲门。佛祖、耶酥、上帝、耶和华......无论哪个神都好,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外面的那个人不要是范伯文。
"阳阳,你里面吗?"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小三!
如同听到救世主的声音一般,我赶紧打开门。
"你干嘛呢?半天不出来,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小三奇怪的看着衣衫整齐的我。
我眼尖的看到卫生间的门大开着,慌忙把它关上。
"小三,外面有人吗?"我紧张的问他。
"你这是干什么?搞间谍活动啊?"
"哎呀,你快说拉,外面有人没?"
"没有,外头下大雨了,很多人都先走了。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好事呢?"小三好奇的朝厕间里望了望。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那里面可连坨屎都没有。
"我、我拉肚子了。"
"是吗?现在好些了吗?"小三边问我边打开我刚关上不到三十秒的门。
"哇!"我如见光死的吸血鬼般,赶紧挡住自己的脸。
"阳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三反射性的把我抱住,很紧张的问我。
"没、没事。"从指缝里往外张望,外面好象并没有人在的样子,我这才慢慢的放下手。
"小三,你的范伯文呢?"我探出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谢上帝,真的没有看到我目前最害怕面对的人。
"他在楼下和Justin在说话。"
"他下去多久了?"
"有一大会儿了,你干嘛问这么多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小三眯着眼睛审视般的看着我。
"哪、哪有。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在里面又待了那么久,我关心你嘛。"
"嘿嘿,这话我中听。快下去吧,别让大家等久了。"小三拉着我就要下楼。
"这话什么意思?"我赶紧抓住他的衣角,阻止他跨出步子。
"范伯文要请我们几个吃饭啊,别让人家等久了,快下去吧。"
"为什么?"
"唉......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人都走光了,一楼都是我和Justin在打扫,他说要慰劳我们。呵呵,他可真是好人啊。"
"这么说店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紧张、紧张、紧张。
"是啊,怎么了?"
完了、完了,就剩下四个人,我浑水摸鱼想逃都逃不了了。他在楼下没看到我的话一定会知道我一直待在楼上,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真是的,上个厕所竟然这么久,大家都以为你走了呢。"
"那范伯文呢,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切!少臭美了,人家谁关心你在不在厕所里?他可是忙得很的。"
对哦,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在这里。可能、或许、应该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吧。
"说得也是,那我们下去吧。"抱着十万分侥幸的心理我艰难的迈开了步子朝楼下走去。
"文哥,可以走了。"一看到站在门边的范伯文,小三立刻很干脆的甩掉了刚才还挂在我胳膊上的手,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范伯文的面前。
唉!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恩,宇阳,你还好吧?"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范伯文提及,我所有的神经立刻高度紧张起来。
和他的眼睛不经意的对上,我的后背立刻就湿了。
镇定啊!
"我、我还好。"我吃力的回道。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能暧昧的回答。
"他呀,明明饿得不行居然还拉肚子,有够奇怪的。不过现在好了,文哥我们走吧。"小三的鼻音前所未有的重了起来,声音也透着股嗲味。
哦,倒!没想到小三说话的语气竟比女生还甜,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最近天热,不注意饮食的话很容易就会吃坏肚子的,你要好好注意。"范伯文微笑着对我说。
"谢、谢谢。"我硬扯了个笑容回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那个平淡无奇的微笑透着股浓浓的色情味。
唉......被强烈刺激的后遗症。
"那我们走吧。"范伯文很自然的对着大家说。
"好。"小三头一个就回应了他。
真是够积极的。
吃饭的时候一切正常,范伯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让我怀疑事情已经被他发现的举动,真是谢天谢地了!我也就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的照顾我那已经饿得完全瘪掉的肚子。
伴随着我大吃大喝,连干掉四碗米饭以及无数小菜的是小三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笑话。讲了些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只在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的时候装傻的笑笑。
他们看着我风卷残云似的吃相,居然也不惊讶,还直说发育中的男孩子都特别能吃,不断劝我多吃点,我不亦乐乎。
小三有点不满的看着我,从他暗示的眼神里我领会到他很介意我夸张的吃相。为了他美男子的形象,作为他好朋友的我自然也应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潇洒,吃相也应该是斯斯文文的。可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秉着"民以食为天"的老祖宗的经典名言,我想只能一会儿跟他赔不是了。
吃完饭,那个Justin提议要去唱歌,小三立刻高举双手赞成,我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狠不得把脚都举起来。我一点儿也不想去,吃饱了就是睡,现在我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向小三要了他家的钥匙,并祝他们玩得尽兴,我一个人打车先回了小三家。
躺在小三熟悉的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
按照平常的话,我不出5分钟就会睡死过去。可是这会儿,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立刻清晰的浮现出卫生间里那激烈而违反伦常的一幕。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睡不着,我索性坐了起来。
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烦躁,不过是偷听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性爱罢了,何至于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就都是那时候的声音,而且大脑还自动把范伯文套了进去,呈现出他被看不见的男人压在身下激烈喘息的样子。
见鬼!见鬼!一定是见鬼了!明明下午之前我还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为什么现在脑子里全是他?
哦......不!!在我如此烦恼的时候为什么小弟弟竟起了反应?
乱了、一切都乱了!
花火
5
夕阳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侧身向着窗户的那面,看着淡蓝的月光柔和的倾泻一屋。
都说太阳代表白天,月亮代表黑夜。可当地球自转到另一侧的时候,若不是月亮将阳光反射,哪能有现在满屋的光芒?它分明就是黑夜里的太阳。
将枕头放到窗台下,头顶住墙,脖子只稍稍抬高,半天的深蓝就尽收眼底了。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妈妈说过夜晚的天空如果有星星、月亮和云,那么第二天一定是个大好天。她的话从来没落空过,我从小就相信这点,远比天气预报管用。
头顶一束浅蓝色的月光斜照在我身上,我看见自己全身都泛着淡淡的蓝,与月光同色,有种好象整个人快要溶进这片光里的错觉。
暴露在柔和的月光下的皮肤有种朦胧感,泛着光晕。我几乎不感相信那是我的皮肤,因为它看上去是那么的圣洁。
突然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从心底深处快速的侵透到四肢百骸,那是一种近似看到了脏东西的感觉。脑中突然闪过几分钟前自己在这张床上自慰的画面,那种与生俱来的欲望本是一种天性,我从来没有去压抑也没有去排斥过,可被这片浅蓝静静的照住全身,我竟有种欲望是肮脏的感觉。
手心里残留的粘腻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无法忍受!我迅速翻身下床冲到洗手池旁,使劲的
将肥皂往手心里涂,然后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一遍又一遍的冲洗。
回到小三的房间,满屋的淡蓝已不知去向。
我一脚踩上床,扑到窗台向天空张望,原来是飘过的一朵云将月亮遮住了。
月光再次照进来的时候,我竟一点触感都没有了。大笑着刚才的自己好像古时候小说里多愁善感的书生一般。没事发什么神经,怎么跟家里的老头子一样?欲望要是肮脏的话,之前那么兴奋的自己岂不是更脏?别忘了任何欲望本就来源于人的自身。
我还不是老祖宗欲望的产物?
从小三的写字台中间的抽屉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我没在意是什么牌子就点上了。
其实讲究牌子的人很多,我有几个哥们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可还坚持要抽中意的牌子烟。我想不通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添饱肚子更重要的,他们怎么就那么在乎一个牌子?或许这跟女人爱好名牌是一个道理吧。反正,烟这玩意在我看来无非就是无聊的时候随便抽上几根的东西罢了,只要不是毒品,哪管它那么多?
套上裤衩,我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黑暗的天空下只瞧得见模糊轮廓的高楼,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静静的街上传来人的脚步声还有细细的说话的声音。
我好奇的低下头想看看半夜三惊的还有谁和我一样在夜游。
那身形不是小三吗?旁边那个是......范伯文。
呵呵,看来有进展啊,心上人送宝贝回家了。
我掐掉烟,转身进屋,直接往被窝里一钻。
嘿嘿,装睡!
一会儿等小三进来了先吓吓他,然后再取笑他一番,一定很好玩。
打定主意后,我翻身趴在床上。即使那小子进门后开灯,这个头朝下的姿势他绝看不到我的表情,可以装得像一点。
等了几分钟,走道里还没传来脚步声,我沉不住气的爬起来,轻轻打开阳台的门,探身出去张望。
哇靠!都抱在一块啦!
小三这小子真有一套啊,果然被他看上的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