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后 ————yoyobaobao
yoyobaobao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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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他身边一起进来办公室的SHALINNA皱皱鼻尖,狡黠一笑:"那你想不想听呢?"

  无力地靠进宽大皮椅中,他投降的扬着手:"你想说就说吧!"

  "呵呵。"轻笑着将文件放在桌上,SHALINNA直到退至门口才不再卖关子:"唐先生今天穿的可是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哦!!"

  搞了半天,就是这样的小事情么?自己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重了?

  失声笑着摇摇头,正要翻开桌上文件,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些东西:进入JONE办公室时闻到的香味,提到香水时JONE的脸色大变,还有SHALINNA说的话,似乎所有的改变都来自昨天!昨天......JONE好象是和雷厉一起离开的。对了!他想起来了,雷厉身上也有同样的香味!那么----

  "哈哈哈哈!"他整个身子都往后一靠,大笑不已。如果自己猜得没错,这间律师楼里,继自己后,似乎又有人即将掉进感情的旋涡中了!!

  "铃~~~~~~~~~"放在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划破满室笑声。

  "喂。"

  "是我。"对方正是才分开不久的方默,"怎么?听你的声音好象很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么?"

  "是有些事情,不过你不会想让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吧?"闲闲一转椅子,这通电话让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很空么?"

  "我也想。"方默瞪着桌上放满的文件档案,苦笑连连:"可惜............算了,不谈这些。我是想跟你说,中午一起吃饭,如何?"

  "老天,现在才九点,你约得也太早了点吧!"

  "当然要早点约了,可以让你好好想一下,待会儿吃什么。"

  心里一暖,连带得连声音也温柔起来:"好了,你不是很忙么,中午我过来找你。"

  "不了,中午我可能会去你们附近,还是我来找你吧。"

  "这样......也好,那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OK。"

  挂上电话,关昊又不自觉的吹起口哨,穿过窗子,幽幽的送去远方............

  "方先生,我们几个同事约好吃午饭,要不要一起?"SHABULINNA推门进来,将方默处理好的文件拿在手中。

  "谢谢,你们自己去吧,我约了人。"放下笔,方默偕同她一起走出门。

  "OK,"了然的笑笑,SHABULINNA走向走道的另一边。

  脚步轻盈的迈出律政署大楼,沐浴着夏天阳光,心情也不禁轻松起来的方默正想要去停车场取车,却被一辆从后面直冲过来的加长型劳斯莱斯挡住了去路。

  无声的在他面前停下,从驾驶座上下来,身着黑衣黑裤,戴着雪白手套的司机迅速绕到后座,恭敬的将车门拉开。黝黑的车厢内,缓缓的,探出一张脸。

  "好久不见,方!"

  20

  悠扬的乐声在中环这间出了名的英国餐厅中流转,时而低悠,时而清亮的琴声在钢琴师灵巧的双手下,给正在用餐的人们带来了听觉上的大餐!

  在这里,没有人会大声喧哗,若是交谈,也是极其小声,故此餐厅的环境非常安静。

  人们的眼光偶尔会飘移至窗边,倚窗而坐的两人中,其间西装笔挺,姿势优雅地切着小羊排的尊贵男子几乎从一进门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放下轻拭过唇角的餐巾,方默黝黑颀长的手指端起放置于餐盘一边的水杯,凑至唇边浅酌。深沉黑眸微抬,将对面男子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怎么会选在这里用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非常讨厌在大厅里进餐的!"

  锋利的餐刀在那双白皙双手下,缓慢地将盘中羊排切成几小段,晶亮的叉子叉起其中一小块,送入男子微微张启的口中。对方默的话他并没有马上作答,只是细嚼慢咽着嘴里的食物,待完全吞咽下后,才抬起那张一直低垂的脸颊。

  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原本该是深黑色的头发显现出丝丝栗色,柔软而稍带卷曲的发稍服帖的垂在面颊两侧,温润的发色与浓密眼睫下的那双冷色眸子截然相反。淡淡的,如同被封在冰雪中的浅蓝天空般,透着冰冷气息的冰蓝色眸子里,依旧如同两人初次见面时一样,散发着疏离,就象男子故乡的经年浓雾,让他与周围的人之间产生一道无形的隔膜。

  薄薄的唇线一抿,低低地,醇厚地声音从沉沉震动的胸腔中发出,慢条斯理的咬着字节,一口中文竟是说得相当流利:"这些小事你竟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

  身躯微微一僵,方默勉强笑道:"怎么会?我再怎么健忘,也不会将朋友的习惯忘记的。"

  "朋友?"慢慢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手中的刀叉被静静放下,这位英国摩非斯特财团的总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浅笑,淡漠的气息徐徐消失,天生显赫的身份将骤然散发出来的威慑全然迸发!!

  "我还以为再不会从你口中听见这个词了,如若不是前段时间的那通电话,我可真不知道你这个朋友竟会不告而别,回了香港。"冰冷的眸子一眯:"连声一声‘再见'----都没留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算自己再怎么想要逃避,却终究还的得面对这一切!也许,事情早该解决了,由着它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吧?

  克里亚诺·安东尼·KING·摩非斯特(下面就简称他为‘KING')将身子稍稍往前靠了些,充满了英国绅士的优雅,也带着他一贯的理所当然:"我不明白,我们明明相处的很好,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开,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应该说一声吧?更何况,我们的关系还不仅仅于此!"

  紧紧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眸内一片清明:"KING,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

  方默神情上的变化并未逃过KING的眼睛,心,骤然一沉后,骄傲还是促使他开口问了:"什么?"

  坐直身子,双眼紧紧注视着他,方默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得坚定:"我希望你明白,当初在英国,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你和我,根本不可能发展下去!!"

  脸色,渐渐阴唳下去,被拒绝的怒气一触即发。摆在餐桌上的白皙手掌被慢慢握成拳,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凝重的氛围在彼此间围绕,久久不散............

  毫不放松的迎着KING的目光,方默非常明白,绝对不可以退却,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有多大,才可以将过去五年里那段暧昧不清的关系来个彻底了断!

  突然,KING展颜一笑,周边僵硬的气氛也随之瓦解,餐厅里人们的低声细语又传进方默耳中,暗暗松了口气,嘴角上扬,正待回以一笑时,KING接下说的话,让那尚未展开的笑颜胎死腹中。

  挺直着腰板靠回椅上,轻一挑眉,他说得云淡风清,听在方默耳中却如泰山压顶般沉重:"相交五年,你该非常清楚我为人处世的作风,不想要的我决不会再浪费一分半毫精力,可想要的,"下颌微微抬起,这是他每次下定决心的无意识动作:"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叫我放弃!"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喀锵----!!电话被重重挂上,阴沉着脸,关昊不死心的再按下那几个按纽,却第十八次听到机械化的回答。忿忿的瞪着话筒,不由得低声诅咒:"该死的方默!敢放我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抬眼一望窗外,天色已逐渐黑沉下来,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腹中的饥饿感,再加上找不到想找的人,使得关昊早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脸黑得,可以和包公相媲美!

  烦躁的翻着桌上文件,越看,就越是看不进去,脑袋里满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对方默爽约的原由猜了又猜,担忧渐渐取代愤怒。

  他向来都不是个没交代的人啊!就算五年前离开,也是等着自己到了,和自己说了‘再见'才走的,而自从他回到香港,更是不曾有过不说一声就突然消失的记录,难道......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么?

  一想到这里就再也无法在办公室里停留片刻,大步走出门,连挂在墙上的外套都忘了拿。

  "SHALINNA,我有事先走了。"

  说到‘有事'两字,他已走到电梯边,而当‘了'之一字的余音还在SHALINNA耳边回荡时,他早就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里。

  张大了嘴,没来得及说上话的SHALI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可是你约了林先生谈离婚案的呀............"

  这场雨下得很大,这城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所以,方才还热闹不已的街道转眼就空无一人,只见来来往往的计程车在冷清下来的街道上穿梭,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

  天,渐渐黑了,雨势却没有停止或转小的趋势,犹如要将憋了很久的量一次宣泄出来似的,地面上已慢慢地积起一层水,来去过望的车辆驶过,飞洒四溅的水珠在黑色的夜幕中闪现幽幽亮泽,而后无声坠落,等待下一次车辆的经过,再重现方才的光华。

  因心情极度恶劣而在海边发呆了整个下午,直到下雨才驾车回市区的方默,将车停进车库后,冒雨冲进所住大厦,利用等电梯的时间,拍去身上残留的水珠,拍打中,手无意间碰触到口袋中的手机,心中蓦然一动,取出后才发现,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上了。

  "糟了,关昊一定气坏了!"这么想着走进电梯的他,打算回家换件衣服再去赔罪。

  "丁冬!"电梯在15楼停下,由于要低头掏钥匙,所以当他走近家门,正要开门的时候,便结结实实的让门口蹲着的那道身影吓了一跳

  "什么人?"

  21

  门边的身影一震,迟疑地抬起头来。

  "关昊?!!"湿漉漉的发丝上还在滴水,微微发红的双眼让方默分辨不出,他脸上的水迹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天!你全身都湿透了!"慌乱地将他一把拉起,就往刚开的门内推去:"快进屋里擦干净!"

  "你去哪里了?"惊惶、绝望的神情在见到他的那一瞬转为欣喜,顾不得湿淋淋的衣服粘在身上的难受感,他只关心方默这一个下午到底去了哪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么?还是--"

  "等你洗完澡,把身体擦干净了,我再慢慢的告诉你,好么?"轻声诱哄着,方默不着痕迹的将关昊带进屋,当务之急,得先让他好好洗个澡,去去身上的寒气才行。

  "可是......"被一路推进浴室,瞪着迅速关上的门,他也只得压下满腹疑问,不过,见到方默安然无恙,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哗哗的水声从客厅一头的浴室间隐隐传出,门上的磨花玻璃略微可看见关昊优美的身线在晃动。一丝丝的白色烟雾从方默口中吐出,在上方慢慢凝聚,慢慢模糊他的视线............

  该怎么跟他说呢?仰天靠在沙发背上,烦躁地一手捏着眉心,另一手将烟凑至唇边猛力抽着,望着那些袅袅升起的烟雾,他的心也和这些烟雾一般混乱、凝重!

  是该告诉他实话?还是编个善意谎言呢?

  自己爽了他的约,却和另一个人共进午餐,而且那个人,还和自己有过一段暧昧不清的关系!如果让他知道了,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行!

  他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狠狠掐灭烟头,望着烟灰缸里还燃着星火余光的烟蒂,神情间充满挣扎。

  这段感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他再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来打搅到他们!可是............

  KING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叫我放弃!"

  被外派到英国,与KING相交五年,他非常清楚此人的个性:身为摩非斯特家族的现任继承人,他霸气、自负、英国男子特有的绅士风度下是来自家族的骄傲感,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看中的猎物脱出自己的掌心!

  "在想什么?都想得出神了!"擦拭着滴水的发稍,因关昊的坐下而微微下沉的沙发使方默骤然惊醒过来。

  "洗好了?"接过关昊正在擦的毛巾,收敛了心神,轻柔地为他拭干每一络发丝:"来,喝点热水!别看现在是夏天,像你刚才那样淋得全身都湿透了,还是会感冒的。"

  端起桌上尚冒着热气的水杯,关昊目光悠远,缓缓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一个下午你究竟跑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擦着头发的手一僵,如果关昊不是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方默的回答上,也不会察觉到。浅浅的饮着杯中热水,他耐心等着方默回答自己的问题。

  鼻间传来的幽香是自己常用的洗发精味道,早已闻惯的气味换个人使用竟会散发出这般不同的香气,双手十指穿插过浓密黑发,略微湿漉的丝丝凉意沁入指间,很舒服......很舒服......

  如果说出实话,也许下一刻,这么美好的感觉就会消失了吧?可是隐瞒的话,后果只有更糟!KING的那番话言犹在耳,由他口中得知所有一切的话,怕是更得不到关昊的谅解了!

  丢开毛巾,将关昊紧紧搂进怀中,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将一切告知。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那个暗帝么?"轻吐出一口气,话一旦开了头,接下去就没那么困难了:"他来香港了。就在今天我想去找你的时候,他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方默搂得死紧的臂弯,再听着他有些不匀的气息,心里已经暗暗有数,那个‘暗帝'与方默的关系绝不象方默上次说的那样简单,难道在这分离的五年里,他是方默的另一个情人?

  "别瞎猜,我和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方默淡淡说着否定的话:"那五年里,我一边接受律政署的培训,一边充当摩非斯特财团的法律顾问,与他,自然少不了频频接触。"

  头,微微后扬地靠上沙发,陷入回忆而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神定定地望着乳白色天花板,缓缓带出的话语也象穿过山谷的轻风一般----

  悠然............

  "身处异地的空虚和寂寞使我只能用肉体的火热来宣泄,每晚,我都在不同的酒吧里流连,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可激情过后,残留的就只是更大的空虚,以往可以让我满足的肉欲竟变得乏善可陈,毫无快乐可言!

  就在那时,我和他偶尔在一间小酒吧相遇,借着三分酒意,散去白天的生疏淡离,一番话谈来,竟发现彼此对许多东西的爱好惊人的雷同,那一瞬间,我和他就如多年好友般饮酒欢笑,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的心变得没那么空虚。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做爱,只是单纯的躺在一张床上聊了个通宵。可对对方的欣赏却随着每一分钟的消失而成倍增长,当天大亮时,我们已是相逢恨晚,那个清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望着他熟睡的脸,我很清楚,自己,有些动心了!"

  虽然知道那些是往事,是在自己这段感情之前的事情,心,却还是难以避免的隐隐作痛,可又为他的坦白感动:"那你为什么又说,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呢?"

  察觉到关昊的声音很平静,他的心慢慢地沉静下来:"如果没有让我发现那些奇怪的地方,也许,我和他就很可能发展成情人关系,而长久留在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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