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很感动,“多谢表妹。”
林诗音浅笑,“我们是亲人。”
林诗音愿意退让一步,但是有些人却不愿意领情。
“我不同意,我对李寻欢可是有救命之恩,怎可与此事相提并论?”龙啸云表示反对。
“对于女人来说,闺誉就是生命。”江雪寒虽然不赞同,但是不妨碍她现在拿出来说事。
然而龙啸云还是死咬着不同意,江雪寒气的差点就想把杨青月的定风波砸到他的头上。
“罢罢罢。”李寻欢对龙啸云说,“我就把李家的产业分一半给你,偿还这救命之恩!”
龙啸云眼珠子一转,似乎还不肯轻易放弃。
江雪寒冷笑,“要我说,还是干脆杀了算了,还免了要付出这么多?”
她转头问杨青月:“你还记得咱们当初遇到的那个采花贼是什么下场吗?”
杨青月风轻云淡,“斩立决。”
江雪寒恶意的朝着龙啸云笑了笑,“对,就应该斩立决。”
龙啸云飞快的说道:“我接受。”生怕晚了就会被江雪寒就地□□。
江雪寒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让龙啸云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
事后,江雪寒依然有些不满,觉得还是便宜了龙啸云。
龙啸云意图谋算林诗音,不止没有受到惩罚,反得了李家一半的产业。
杨青月说:“即使李寻欢和林诗音放过了他,林管家也不会放过他。”
李寻欢是一个君子,不可能恩将仇报,但是林总管则不然,从他对付梅花盗的手段就可见他的为人。
杨青月提点江雪寒:“那日那个叫做花映的丫鬟,听说不久前一家子都被林管家卖出去了。”
可见林总管家可不是什么慈祥和蔼的老人,人家有计谋有手段,关键是心够硬。
杨青月的推断很正确,林管家分产业的时候把那些看着光鲜实则败絮其中的产业都给了龙啸云,而后暗中找人挤兑他生意,逼得他不得不变卖产业,兵不血刃的就把李家的产业都拿了回来。
至于龙啸云,他变卖家产以后曾经风光了一段时间,而后便渺无了音讯,有人说他迷上了赌博被人断了手指,有人说他花费奢靡最后穷苦潦倒在大街上讨饭,不论是哪种结局,总归不会是什么好结局,其中有多少是林管家的手笔,那就不得而知了。
言归正传,江雪寒等人把李园的毒瘤清理完毕以后,终于腾出手来操办林诗音与黄药师的婚礼。
婚礼前一日,林诗音敲响了李寻欢的房门。
李寻欢有些惊讶,“表妹?”
林诗音笑笑,“表哥,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有些东西也该还给你了。”
她把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
李寻欢疑惑的接过册子,只见册子上书四个大字“怜花宝鉴”。
“这……怎么会在你这里?”李寻欢的父亲与王怜花是好友,所以李寻欢对于王怜花也算熟悉。
林诗音说道:“当日王前辈出海在即,表哥又恰好出了门,所以便让我把这怜花宝鉴交给表哥,希望表哥能替他保存。王前辈还说了,若有机会,希望表哥为他找个天资高、心术好的弟子作为衣钵传人,他不希望这怜花宝鉴失传。只是我当时有私心,不希望表哥涉入江湖中,便私藏了怜花宝鉴,如今我将它还给表哥,也希望表哥能原谅我过去的错误。”
林诗音说的很诚恳,但是李寻欢却有些失神。
他觉得如今这个侃侃而谈的表妹,彷佛与从前那个眉目之间总是含着轻愁的表妹,渐渐的融合在一起。
“对不起。”林诗音为自己过去的狭隘道歉。
她的声音把李寻欢飘游的心思拽了回来,他像是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笑笑说道:“我是你表哥,又怎会怪你?”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做错些什么,他曾有过,表妹也曾有过,既然表妹原谅了他,那他自然也会原谅表妹,因为他们是亲人啊!
林诗音望着含笑看他的李寻欢,不知为何眼中涌上了泪水,“谢谢你,表哥。”谢谢你,哥哥,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李寻欢含笑,“表妹,以后无需再害怕也不必裹足不前,因为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李家就是你的娘家。”
林诗音拂去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我会好好的。”
她没有多留,说完便告辞离去了。
李寻欢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看着隐在暗中的黄药师揽着她安慰着她离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以后,李寻欢和林诗音就是亲人,他们褪去了曾经夹杂在亲情中的爱情,成为纯粹的亲人,我觉得可能这个结局才是林诗音最想要的结局。
第88章 春宵苦短
翌日, 李园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 很多人江湖名门、乡绅士族都来了。
李寻欢在他们的见证下,把唯一的表妹嫁给了黄药师了, 除此之外,他还当众宣布把李园当做聘礼送给表妹林诗音,引得在场众人哗然。
有些人觉得李寻欢疯了,因为李园是李家的祖宅,而林诗音只是李家的表亲罢了,但是有更多的人觉得李寻欢够爷们, 有江湖人的大气。
面对李寻欢的馈赠,黄药师淡定的拒绝了,他表示:“我们不会在此久留,江湖人的归宿终归是江湖。”
顿时大家又觉得黄药师够汉子了。
江湖人啊,风向变得真快。
李寻欢愣了一下, 说道:“只是聊表心意, 妹夫何必推拒?”
黄药师摇头, “心意我们领了,李园就不必了。”
李寻欢似乎仍不想放弃,然而一直沉默的林诗音说了一句话:“若是李园不在, 何处是我娘家?”
李寻欢沉默了半响,终于作罢。
事后,他问林管家:“是不是我又做错了?”
林管家慈爱的看着他说道:“随心而行,少爷不觉得错就不是错。”
李寻欢恍然,不再纠结。
此乃后话, 暂且不提,只说婚宴上江雪寒多喝了几杯,难免带了点醉意。
她见黄药师和林诗音被送入了洞房,笑着说道:“他这回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开车了,杨青月却不介意,他见她脸颊晕红,好似晚霞漫天,心中一动,问她:“你羡慕?”
江雪寒微醺,“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羡慕不期待,因为这是她们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她好似有点头晕,干脆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转脸看他。
杨青月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她:“那你愿意经历这最美的时刻吗?”
江雪寒朝他摇了摇食指,“不!”
杨青月有些错愕,“为何?”
江雪寒回答,“因为你没有求婚。”
“何谓求婚?”杨青月皱眉。
他见婚礼已经差不多结束,干脆牵着江雪寒的手出去。
别看江雪寒好像是喝醉了,但是走路却是稳稳的,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她一边走还一边不忘科普杨青月:“求婚就是你朝我单膝下跪,然后拿出一捧花一枚戒指,求我嫁给你。”
鉴于她从未有过实践经验,所以以上内容均出自她看过的电视剧。
杨青月笑了笑,衣袖好似不经意间一拂,一道气浪撞到附近的梅花树上,梅花从树上纷纷而落,煞是好看,他伸出手接下一朵,问她:“这算花吗?”
江雪寒说:“勉勉强强算吧。”
杨青月把花别在她的鬓角,赞她:“人面桃花相映红。”
江雪寒说他“惯是会说好话”他也不在意,反取出腰间的玉佩问她:“我独有一枚玉佩,不知姑娘可否看得上?”
这玉佩自他出生起就开始佩戴,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江雪寒接过玉佩,答曰:“勉勉强强吧。”
杨青月朝她伸出手,问她:“清风明月,大好河山,不知姑娘可愿我与我共赏?”
江雪寒努力压住自己勾起的嘴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中,假意抱怨他:“太敷衍了。”
杨青月微微用力,把她拉入怀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问她:“这样还敷衍吗?”
江雪寒环住他的腰,将自己脸的埋入他的怀中,轻声说道:“还行。”
他又问她了一遍,“你可愿?”
她听见自己肯定的声音,“愿!”
时光倏忽而过,黄药师和林诗音的婚礼结束后,他们又在李园逗留了几日,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黄药师和林诗音要往射雕世界而去,他们要把成亲的事情告知先祖,同时他们也打算在那里定居,建立一个自己的家;杨青月和江雪寒则往长歌门而去。
杨青月早就把事情飞鸽传书了吴青青,吴青青得知江雪寒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很高兴,就连大姑子杨漪澜都表示十分期待,传说中的婆媳矛盾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吴青青对于杨青月成亲的事情十分积极,几乎是包圆了一切,江雪寒乐的逍遥,干脆撒手不管,让吴青青更喜欢她了,觉得她为人淡薄,非常适合杨青月。
为人淡薄的江雪寒:……
总而言之,江雪寒与杨青月的婚礼,在吴青青的操持下举办的非常隆重。
杨青月长歌门道子的身份以及江雪寒江家人的身份,引来了无数来客,就连林朝英都赶了过来。
江雪寒打趣她,说她偏心。
林朝英回她:“那是你运气好,刚好赶上我闭关结束。”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是相谈甚欢。
除了林朝英以外,还有许多熟人都来了,譬如昭羲和叶芷青,叶芷青还顺便把被遗忘的金华带了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江雪寒才恍然发现,她虽然来这个综合世界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已然在此结识许多至交好友,当然还有许多亲戚,比如说逍遥子,比如说戚玉溪以及小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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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这些人能来参加她的婚礼,真是让她颇为受宠若惊。
戚玉溪表示:“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趁机出来透风。”
江雪寒秒懂,如同戚玉溪这般的人,绝对是被各大世界拒绝的高危人物,如果不是凭着她的面子,戚玉溪连本土世界都出不去。
不过不管他们是真心实意也好另有目的也罢,总归他们的到来给江雪寒撑足了场面,江雪寒也就不计较了。
是夜,江雪寒和杨青月含情脉脉的喝了合卺酒,正准备做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情,一个人陡然从半空中出现,差点吓得江雪寒魂飞魄散。
她白了半空中的破天一眼,说道:“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就要看到某些不和谐场面了。”
破天头一次没有反驳她,反而很消沉的把一朵花扔了过来,那花一枝两朵,并蒂而开。
“这是并蒂莲,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他就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完全没有过去的放荡不羁。
江雪寒反而有点担心了,“破天你怎么了?”
破天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种眼神就好像一个菜农眼睁睁看着自己玉雪玲珑的大白菜被一头腹黑猪给拱了一般,十分的辛酸,辛酸的让江雪寒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不待江雪寒再问些什么,破天就消失了踪影,让江雪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问杨青月:“他这是怎么了?”
杨青月回答:“可能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吧。”
一听就知道是忽悠的话让江雪寒很不满,可是接下来杨青月又说:“你看这并蒂莲,是不是有股淡淡的幽香。”成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江雪寒把并蒂莲放在鼻尖嗅嗅,果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只是那股幽香伴随着并蒂莲一道化作一阵烟雾吸入江雪寒的鼻中,让江雪寒一惊,“什么情况?”
那一只两朵的并蒂莲被江雪寒吸走了一朵,还有一朵。
杨青月把那朵并蒂莲放在自己鼻尖吸了一口,那朵并蒂莲也化作一道烟雾进入他的鼻中,他说:“无碍,应当只是某样灵物。”
江雪寒一想,破天虽然经常不靠谱,但确实没有害过她,反而时常帮助她,就放下心来。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他为何待我这般好?”
若说是爱屋及乌也不至于此吧?况且她对于破天似乎也总是缺乏戒心,刚开始的时候犹记得防备他一二分,久了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尤其是他这般闯入她的婚房,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杨青月挑起她的下巴,“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总是想着别的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他边说边把脸庞凑近来,他今日显得格外隽秀,烛火柔和了他的棱角,化却了平日的高冷,显得格外清举,让江雪寒一下就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