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拒绝改名叫云雀花散里, “我有自己的姓名,我会永远记住我的父母的。”她当时这样说道, “而且我也会永远记住恭弥先生的,因为恭弥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好吧,其实七海花散里是觉得云雀花散里好奇怪喔, 笹川白兰已经够奇怪的了_(:3」∠)_而且之前还是云雀的女朋友, 这转眼又叫他爸爸,这也太没节操了吧。或者说这是什么奇怪的py么?
七海花散里学了剑道, 后来的见面中,她和云雀恭弥似乎越来越像了。蓝波对于云雀一直有着本能的恐惧,但看到七海花散里一个小孩子却板着脸的样子,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也挺可爱的, 他当时那么想到。
在七海花散里长大一些后越发黏着云雀恭弥了, 山本武开玩笑说或你这么黏云雀,以后嫁出去了怎么办?
七海花散里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我就嫁给你们好了。”
“哈哈哈,看起来只有蓝波你合适了啊。”山本武当时那样说道。
论年龄的话,的确如此。
大家都笑了。
日子在一天天过着,和彭格列的诸位在一起的生活真的非常好。
然后,随着密鲁菲奥雷的崛起,一切都变了。
第一个死的是了平,他总是一根筋的棒球笨蛋,想要伤害其他人就要先踏过他的尸体什么的。所以他死了。
然后是库洛姆,库洛姆死后六道骸的精神也受到了重创,在水牢里久久地沉睡了,不知何时才会醒来。接着是山本武,对方以山本武父亲作为诱饵。
蓝波想要和大家一起战斗,但是沢田纲吉却下令把他关起来,他太小了,只有15岁,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之后是云雀。
沢田纲吉得到通知,有1000个a圌级士兵突袭彭格列,云雀恭弥孤身一人前往,一个人拦了下了他们,最后,力竭而死。
但云雀恭弥用生命换来的时间并没有拯救彭格列,沢田纲吉决定向白兰·杰索发出单对单的挑战,临走之前他去见了蓝波,命令他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好他的波维诺家族,也给彭格列保持最后的火种。
蓝波在沢田纲吉的眼中看到了他的未来,他哭了,当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沢田纲吉对着狱寺隼人笑了笑,然后说,“照顾好他,隼人,这是来自十代目最后的命令。”
狱寺隼人没有哭,他只是说,“遵命,十代目。”
不久后,密鲁菲奥雷为彭格列首领沢田纲吉公开举行了葬礼,那个叫白兰杰索的家伙在电视上还做了秀,说则沢田纲吉是永远的彭格列教父云云。
蓝波在秘密基地里哭得一塌糊涂,狱寺隼人却说道,“蓝波,你现在应该回波维诺,然后代表波维诺投降密鲁菲奥雷。”
“什……么……?”蓝波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直视着他的眼,说道,“这是十代目命令中所包含的意思,你明白吗?”
“假装投降吗?”蓝波当然明白,“可、可是隼人你怎么办啊?”
“我所做的,当然是为了让你取信于密鲁菲奥雷了啊。”狱寺隼人居然笑了,他走到蓝波面前,拔圌出他腰畔的枪,放在蓝波手上,然后说道,“杀了我,然后带着我的尸体去见白兰杰索。”
“怎、怎么可以——”
“乖一点,直到现在你都这么不听话吗?”狱寺隼人的脸沉了下来,“开圌枪。”
“我做不到啊狱寺,我真的做不到……”
狱寺隼人冷冰冰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表情缓和下来,他握住他的手微微地笑了,然后他说道,“那我最后一次帮你好了,以后你的路可是需要自己去走了,蓝波。”
他握住他的手扣动了扳机。
嘭。
彭格列晴守死亡。
彭格列也迎来了最后的灭亡。
三天后,波维诺家族首领蓝波·波维诺投降密鲁菲奥雷,因弑同伴之罪被灰色世界所唾弃,但白兰却接受了他,而波维诺也成为密鲁菲奥雷麾下最大的附庸家族。
这,就是攻略蓝波的背景故事。
_(:3」∠)_
吊灯下跳舞的身影,觥筹交错的声音,华美面具下偶尔也会有开裂的缝隙涌圌出冰冷的黑暗。通往欲圌望的楼梯上布满了尖锐的钻石,华璀璨华丽的棱角是冰冷的陷阱。
蓝波执着酒杯和各种人碰杯,这样的晚会里免不了应酬,况且他现在的地位仅次于六吊花,而且有人传言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假)六吊花们。
高烈度的白兰地入喉之后带来的滚烫感无论多少次都难以适应,仿佛有了腐蚀烧灼的焦黑痕迹,但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人会在意他腐朽的内里,包括他自己也是。
自彭格列灭亡已经五年之久了。
自他的同伴们死去也五年之久了。
这意味着他一个人,孤身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过了整整五年。
“失礼了,我想去天台透个风。”他对着面前的幻骑士说道。
幻骑士点头。
蓝波带着微笑走上天台,而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而又消失。他用力握住栏杆,栏杆因他指尖的力道而扭曲而来。
高高在上统圌治着这个夜晚的是人性和欲圌望,那高高在上统圌治着这个世界的又是什么?憎恨,痛苦,失意,迷惘,孤独,徘徊……万千情感缠绕在蓝波的心头,他将栏杆握得更用力,指尖已有蓝紫色的电光冒出。
冷静。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冷静。
成熟起来。冷静。他回忆着沢田纲吉离开时的话,回忆着狱寺微笑着扣动扳机的样子。他的同伴们,他的兄长们。他以前也想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优秀?可是他们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如今他也能冷静地对待一切事务了,和密鲁菲奥雷的人周旋,尽可能救下更多的人,即使那些人并不领情——对的,被一个背叛了同伴的人救了,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蓝波被骂过,当面斥责过,但是他感觉无所谓。
只要他们活下来就好了。他这样想到。
一切痛苦比不上沢田纲吉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切撕心裂肺也比不上狱寺握着他的手扣动扳机的时候。
所以,一切都没什么。
他这条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他没有死亡的权力,他要努力、再努力地活下去。
正在这时,骚圌动突然产生了。
他听到有人大喊着抓刺客。
蓝波皱了下眉,电光环绕周圌身,他直接踏空而起,俯视着这座庭院。
而后,他看到了那边潜伏着的黑发少女。
那一刻,他的心猛地揪起。
那个刺客他认识。
因为她是七海花散里。
第168章 棉花糖和黑手党(三十六)
当那雷电盈满视野的时候, 大部分人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的人甚至以为世圌界圌末圌日提前来临了,那雷电风暴已经超乎了人类的想象。
只有幻骑士将手插回了兜里, 自言自语道,“既然连蓝波都出手了,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蓝波杀掉了所有随七海花散里进来的人, 他只能如此才能取信密鲁菲奥雷,以保下少女。
当蓝波收拢了所有于庭院肆意的雷电后,旁观的人才发现, 啊, 原来是波维诺的boss蓝波啊, 如果是他的话, 这么强盛的雷电也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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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电击中的身体在战栗着, 那强盛的力量压迫着神经, 少女用牙齿咬住了发抖的嘴唇,而后,视线里出现了熟悉而陌生的男人。
他半跪下来将她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着。那力道非常重,重到让她感到了疼痛。因为他的阻挡所以没有月光能泻入她的眼底里了,他仿佛是抱住了全世界那般。
而后她听到了他发颤的声音。
“你还活着……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而后,她晕了过去。
_(:3」∠)_
当七海花散里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浑身的酸痛。
依旧是夜晚, 外面下着雨, 雨敲打着玻璃, 发出凄清的声音来。
她躺在一个大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台灯,白色的灯罩和金色的流苏,柔软的光芒填充在卧中。这让屋内看起来有了些许的温馨,和外面清冷的雨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换好了衣服,是那种很可爱的睡衣,上面还画着奶牛图案。她从床上跳下去,地面有点冰凉。她赤着脚穿过房间,走向自己在窗边的那个□□。似乎只有它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然后,门开了。
七海花散里瞬间握上□□,身上散发出杀气来。
另一边,蓝波推门进来看到浑身炸毛的黑发少女后,不由得笑了。这一幕真的是久违了。他放轻了声音,说道,“别怕,是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少女就直接拎着剑冲了上来。
她的剑术很精湛,杀人术也是,蓝波知道她比当年的他更厉害……但他却早已不是那时弱小的他了。所以他叹了口气,格挡住她的攻击,说道,“花散里,是我,我是蓝波。”
未曾想到对方猛然加大了力度,他本来就在放水,所以顺着她的力道后仰在地上。她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用剑指着他的喉咙,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是你……叛徒,去死吧。”
说完后,她就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蓝波用手握住了刀刃。
血从她的刀尖上划落。
滴答滴答。
她想要用力抽圌出刀来,但无法做到,她只能愤恨地看着他,举起拳头,直接向他脸上打去。
这次,他没有阻挡,任由着她单方面的……发泄。
但是她打了两拳后就停了下来,她表情复杂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蓝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少女再年长五岁,他可能会告诉少女彭格列的覆灭和狱寺死亡的真相,但是现在的她真的是太小了,如果她被套话了或者什么,波维诺和他都会死,而少女也八成会迎来死亡的结局。
所以他不能说。
“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他只是这样说道。
少女在他这里住了下来。
说是“住”不太恰当,更应该用“囚禁”这类的词来形容。外面抓彭格列余孽的人满天飞,也有人供出了名为七海花散里的女剑客,无论是云雀恭弥养女的身份还是彭格列余孽中的小头目这一身份,都标志着七海花散里在密鲁菲奥雷那里会得到足够的重视。
所以蓝波不敢让她出去。
于是,他和她的关系,愈发的差了。
“放我出去!你们这帮混圌蛋!恶棍!我要出去!”
蓝波从密鲁菲奥雷那边回来后便听到了少女的喊声,女仆担忧地告诉他,“蓝波大人,花散里小姐从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喊着,我们遵循您的命令把门和窗户都锁上了……但是她一直在喊,也不吃饭喝水,现在连嗓子都哑了。”
蓝波当然能听的出来。
少女的声音都是清亮的、富有青春气息的,即使她很多时候都在故作成熟的压低声音,但仍然掩不住其中的青春感。
少女的年龄和当年阿纲他们的年龄相仿……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级啊。蓝波想到。
“讨厌你们……好讨厌……”她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来。
蓝波推门进去,一眼看到了蜷缩在墙角里的少女。她用手臂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是一种很可怜的充满着对这世界抗拒的姿势。
蓝波有些心疼。
他走过去抱住少女,尽可能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在抽泣着,身体一抖一抖的。
蓝波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被她一口要在手背上。她下口力度非常重,咬出了血,若是几年前的自己,估计会哭起来吧。蓝波想到。
但是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安抚着她,他没有再多次一举的说话,只是陪在她身边。
如果能让她开心的话,他痛一点没关系。
少女对他极尽诅咒之语,蓝波的确也被她的话伤过,可他知道少女说的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事实。没有关系,蓝波再一次告诉自己,她要活着,他要努力地保护好她。
哪怕——
“白兰大人,”他谦卑地低头,“俄罗斯那边的动圌乱圌交给波维诺就行,这都些家伙们根本用不着密鲁菲奥雷诸位大人们的出手。”
哪怕。他在外界看来彻底沦为了白兰的走狗。
砭人肌骨的寒风日复一日的才吹拂着西伯利亚的大地,群狼于远方凄厉的呼啸着黎明。并不寂静的深夜里死亡的杀机悄然而至,蓝波闭上眼,又睁开,他的身上已满是无辜者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