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根本不可能唱这个,的场静司也不可能被这家伙收买干出这么羞耻的事。
那她是怎么办到的?声音合成?但这也太自然了。
西门庆见他气得够呛,一方面对于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感到松了口气,另一方面觉得,好像相比起来,后果也没什么差别。
眼看这会儿他就想把自己挫骨扬灰了。
便讪讪到“那啥,我不是说了嘛,如果光凭声音就能说和你像,我能给你凑一桌麻将出来。”
“这不就是其中一个嘛,是帝光的学弟,啊!就是赤司他们篮球部的,很有趣的一人,我用小麻衣的全套签名写真交换,结果对方就做了。”
“小麻衣是谁?”迹部眉毛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大胸女模特,这个不是重点。”
“什么不是重点?”迹部阴测测到“结果用两套廉价的写真就可以换到本大爷同样的声线做出这么羞耻的事?”
“也,也不便宜。”西门庆想说一般人还是挺难搞到的,就被迹部一梭子眼刀扎过来不敢说话了。
迹部还想收拾她,结果被预课铃声打断,只得悻悻的先回教室。
西门庆松了口气,缓刑是最好的结局了,她稍微躲着点总能熬过最为光火的时候,之后就全靠哄了。
但手机里的东西是被删了个一干二净,并且警告她如果有备份趁早交出了减轻罪行,不然后面发现还琢磨着搞他的话,饶不了她。
西门庆哪里还敢私藏?最近她就指着关系更进一步后过上浪漫满足的蔷薇色日常呢,要是他一气之下又让自己禁欲怎么办?
不得不说某些人的思维真是没救了。
不过忍足他们眼见这俩人出去一中午,回来西门庆就变得谄媚兮兮的样子,顿时对迹部肃然起敬。
这两人的恋情也算是他一路上看着走过来的,虽说一开始那误会让他满头包,但或许是最丢人的时候已经被他见识过了。
两人居然在他面前避讳就少了很多,有些事情迹部也愿意跟他说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天知道他只是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根本就是个恋爱史空白的家伙,还是得硬着头皮纸上谈兵的偶尔给人出主意。
不过他也算看透了,迹部那家伙在他们面前看着威风,却在恋爱关系中却实实在在的处于势弱的一方,这是早已盖棺定论的。
可没想到就这样他还能不断锲而不舍,在今天终于一举扭转了趋势,让女朋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
难不成这家伙终于动用了什么黑魔法或者禁术?
不提忍足怎么想些有的没的,总之感谢迹部今天下午事务繁忙,放学后又立马被叫走了,没有腾出手来收拾她。
西门庆例行去玫瑰园忙活完今天的事,便灰溜溜的招呼都没打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他们交往以来,为了有更多的相处时间,经常是由迹部送她回家的,她自己的车经常处于待命状态。
可今天她乖觉的早早通知了司机,反正要是一起回去今天也没好事,被一路数落是轻的。
而且虽说暂时算是蒙混过关了,可事情该有个什么章程,她还是得琢磨琢磨,现在看来已经是很迫切的一件事了。
然而之前说过,雾仁的动作要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车子驶出闹事,快进入私人领地之前的一段路程,西门庆正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手机,突然车身一个急转,晃得她猝不及防间手机都掉在了车椅上。
西门庆下意识还以为是路边突然蹿出了小猫小狗,司机为了躲避所以这样急转弯。
但下一秒,她就感觉都有什么东西轰然落到了车上。
因为一个人坐车无聊,司机室和后座的格挡西门庆没让放下来,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聊聊天。
所以她抬头便能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突然降落在车前盖上面,放肆恣意的站着的黑衣少年。
第69章
司机的反应很快, 对方才现身他就迅速拔出手枪隔着挡风玻璃对准了外面的人。
财阀世家的雇佣的人各个是精英,更不要说这样每天负责下一代来往的工作。
实际上他们的司机除了本职以外, 对于危险意外的强大应对能力也是能胜任工作的大前提。
虽然她从回来到现在也算一路太平, 没真正看到过自己的司机出手,但人是总二郎亲自替她选的,据说赤手空拳的前提下, 应对数十人不是问题。
并且对方有相当丰富的应对经验,对于危险的预判能力很高,个性也相当敏锐,很能把控犯罪分子的行动思维,枪械武器的使用也不在话下。
是个特别让人安心的存在。
当然不止是她, 总二郎,迹部, 还有赤司, 道明寺他们,顶级财阀继承人的贴身工种基本都是才能惊艳的强人。
虽然对于继承人本身的防卫意识培养也不遗余力,但说到底不是专业的自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像西门家这样的百年名门更是拥有让人难以想象的底蕴,有好几支数百年来追随至今的姓氏, 这要是倒退百十年,就是时代剧里死士了, 当然即使放到如今, 在必要时刻,能够舍弃自己生命保护主家的觉悟也是有的。
所以相比其他家族的普通雇佣关系,西门庆老称呼家里那些为家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世代延续下来的羁绊并非能轻易的一言蔽之。
可眼前的家伙显然不是能够靠人类范畴的武力和觉悟就能够应付的。
她伸手搭在询问得不到应答,已经准备开枪的司机肩膀上“中村,把枪放下,是我的熟人。”
倒不是怕雾仁被枪所伤,实际上物理攻击对恶罗王根本就毫无作用,就如同当初这家伙被巴卫无意间捅个对穿,都能瞬间恢复,同理她不认为手枪能派上用场。
倒是这家伙对于人命的漠视,让西门庆害怕这么对峙他会不耐烦的就在这里发动攻击。
她倒是怎么说都勉强能自保,但要司机就不一定了。
在西门庆抬头看到雾仁那双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时,她确定了,这家伙已经变回恶罗王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保持着雾仁的外表,但需要的警戒却半点不能打折扣。
司机对于她的命令还是听的,只是在她表示要下车和对方叙叙旧的时候却拒绝了她——
“大小姐,我是不会放任您和这样无礼的家伙离开的,如果要见您的话就正经拜访,而不应该让您受惊。”
西门庆叹了口气,要对方是个能以人类规则理论的家伙当然完全没问题,这会儿关键的不是对方是不是无礼没有通过她家就擅自打扰别人呐,是她打死都不敢让这家伙靠近她家方圆千米以内啊。
之前这家伙成功把自己身体偷走的之后,西门庆想来也不是没有后怕的,万一他搞出什么意外伤害到了家人们怎么办?
不说总二郎,宅邸里面每天也有数十人进进出出呢,所以西门庆设想中最好从头到尾都别相约在荒无人烟之地的。
西门庆见司机护着她固执的样子,二话不说往对方的脖子上一劈,他就软软的倒在了方向盘上。
虽然事后会被家里人轮番说教甚至禁足都不是没可能,但这会儿她还是坚持越少人牵扯进来约好。
西门庆腾出手来看向雾仁,他对于自己敲晕司机的事没什么惊讶,反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人看了很火大,她从车外点了点下巴,示意一边说话,那家伙没有纠缠利落的就从车前盖上跳了下来。
见西门庆打开车门出来,才开口到“本来以为能看到你惊慌失措惶惶不安的样子,结果还不如上一次,有点失望呢。”
“除了时间和先后顺序不可预计,这结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西门庆嗤笑“毕竟之前你来找我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念头。”
“当然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肯把身体还给你的原因就是了。”她毫无悔意的样子让人有些火大。
其实虽然刚刚的气氛紧绷,但真要说来西门庆是松一口气的,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不管事情是好是坏,总要露头了才好解决,相比之前悬吊于心,这样还稍微好一点,只是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区区一两天就完成了分离几百年的融合。
西门庆玩味道“巴卫那边你应该还没去吧?怎么?比起那只狐狸精,你是觉得和我的官司最优先还是觉得我比较好对付?”
“巴卫的话之前已经和他打过一次照面了。”雾仁的气质和上次相比又有了一些改变,或许是已经彻底变回恶罗王的原因,即使还是那副纤细苍白的美少年外表,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弱气。
他对西门庆到“那家伙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这点你也一清二楚吧?”
“诶?失忆就能豁免?”西门庆一惊,随即试探到“那要不我让你把我打失忆,这事就算了了?”
雾仁用蔑视的脸嘲笑她异想天开“和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人算账你不觉得是件无聊的事吗?我也不想到时候对着他不明就里的蠢脸解释半天。”
“索性还有你,和那家伙已经被数百年的圈养生活磨消野性不一样,你可是才经历过来不久。按照我被封印的年限来看,实际上我们的时间才是同步的。”
“你说我为什么要放着近在咫尺的你不管,先去找现在没有任何意思的巴卫?”
“不不不,他是野性被消磨了,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那玩意儿啊。”西门庆挥手“要不你拿俩条鱼去逗逗,看看能不能让他重新炸毛?”
“而且你说你俩兄弟几百年,多么深厚的羁绊和情仇?我就这过路打了一个多月酱油而已,哪怕蹭了点你的饭吃,也是自己动手用干活抵了的,你要真把我跟巴卫相提并论,那就是对你们关系的侮辱了啊。”
这种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是贫道了,西门庆还在喋喋不休,就被恶罗王一把抓住了下巴——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先找你?”他的眼神此刻透着无尽的冰寒“你睁着那双眼睛,一脸无辜的冲进别人的地盘捣乱,牙尖嘴利,不知低调,让人想无视都难。搅得一片混乱之后再擅自的扬长而去。”
“还记得我们约定过什么吗?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忘记的吧?你既已对我的话没有意义,那在我这里就是绝对要完成的契约。”
“和人类的惯于翻脸不一样,妖怪是很重视约定的,即使是我,哪怕时隔这么多年,依旧不像你那样可以当天晚上就背信弃义。”
“不过你单方面的毁约也没用,我重新找回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人家话都这么说开了,西门庆也索性不装傻,她打开雾仁的手“别人不说话你就一个人脑补得痛快是吧?”
“那我就先来跟你掰扯掰扯,就先不说一开始你大开杀戒我硬着头皮阻止的事情,你当你当初那副傻逼德行要是正常状况下谁还乐意上去搭讪不成?”
“这会儿倒是把责任扯我身上了?你怕是忘了自己拼命安利面具的事了吧?当时没反应过来,其实那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吧?你早知道那个时候我会在当晚回到几百年前去,要是真不满的话怎么不妨碍我呢?”
“行,这个问题有点牵扯时间悖论,这种蛋生鸡鸡生蛋的问题先放到一边,来说你所谓的那个破约定吧。”
“我当时倒是想拒绝,可我特么又不瞎,我要当时就拒绝到晚上绝对只能是拴着铁链睡觉了你承不承认?”
“我那不就犯怂,我那叫战略性妥协,如果以前无法理解的话,那前段时间你怂成那副逼样,自己代入看看,要是被人逼迫不愿意的事,又没办法拒绝的话,是不是只得暂时先应付着?”
雾仁对于她的话眉毛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有意外的意思。
其实这么多年灵魂在孤寂中备受煎熬的时候,他除了陷入对这家伙和巴卫的怨憎思念之外,不是没有一次次梳理过整件事的脉络。
他早已经认清了现实,这家伙当时是不愿意的,虽然她看似无法无天,明明受他辖制但却没有任何要对他低声下气的意思,但这不能说这家伙就是个认不清形势的笨蛋。
不然当时也不会为了保住她的家人断然的带走他,这个认知让他一开始难以接受。
恶罗王对于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通过抢夺或杀戮获取一直觉得理所当然,也并不会考虑事物本身的意志,哪怕对方是人类或者妖怪。
可唯独到她这里,在意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后,他内心仿佛有什么地方坍塌了。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思索这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原则唯独在她这里绕道,这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他的心情做出如此不合理的回馈?
最终他明白了,即使是个笨蛋,或者对此毫无自觉,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