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后之路——BY:月下清泠
月下清泠  发于:202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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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昶心想,不做炮兵排长,就是要回皇家学院读完书。

“那我也不是说不乐意干炮兵,就是打了场仗,建奴长啥样都还不太清楚。”

因为一直处在一级战备状态,士兵不能离开营地乱走的,炮兵都是负责远程任务的,徒昶是真的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建奴。所以,像徒圆圆一样手刃建奴王爷这样的事他是轮不到的。凡事都有利有弊,他对基层士兵生活,行军中的细节和困难了如指掌,这对他将来掌握军权和对部队的建设是有好处的。

兄妹俩正说着话,忽然徒圆圆看到天上飞过一只海东青,这种猛禽最受关外民族的喜爱,能用来刺探军情和传递消息。大周也有,只是太少了。

徒圆圆忙叫锦衣卫打下它来,但是对于百米高的移动目标,锦衣卫的枪法是没有这么好的。枪响几声,那来查看军情的海东青要拉高距离了,正在这时,但见海东青在天空身子猛得落下来,徒圆圆大喜。

徒圆圆忙去上了马,要赶过去看看,徒昶倒是想去,但因为怕泄露身份影响到接下来他要参与的重要战役,只好忍了。

徒圆圆很快策马到了海东青坠落的地方,但见已经有一群人在这边,徒圆圆一见是淳于白等人。

“淳于大人,是你打下了海东青?”

淳于白一见是她,只抱了抱拳,道:“三公主。”

徒圆圆朝他敬了个军礼,他是军情局的人,军衔比她高。这样两人不伦不类各行各的礼,两人倒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是我,是他。”

但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修长,面容较寻常汉人要深邃些,轮廓分明。头发有一点卷曲,可是不妨碍他束着汉人的发髻。

“微臣参见公主!”

徒圆圆笑道:“起来吧,你枪法很准,很好。”

那人道:“微臣是用箭射下来的。”

“箭?”

便有士兵呈上那只海东青,它身上正是插着一只箭。

“那么远都能射下来,你箭法很好呀!”

“多谢公主夸奖。”

士兵已经发现了海东青脚上的东西,取下来递给了徒圆圆,徒圆圆却不通女真文。机要室有个会女真文的翻译,因而她马上翻身上马回帅营去了。

邢岫烟看着这个消息,是金宏理让四平的军队小心他们,并且提醒不要与他们打/野/战。

她不禁心道:“看来,我们的时间更少了,必须尽快闪击四平。”

只有令将士们今日早些休息,明天五更初刻就起程,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打。

……

不日抵达四平城外三十里,但是镶红旗主岳托已经得到了金宏理的密令,金宏理可也不是只放一只海东青传递军情的。

岳托派两千兵马在大周军队驻守休息时夜间袭扰,时时听到鼓声震天,远方树林里吆喝不绝,打算扰得疲惫的大周军队不得好眠。

金宏理也提醒他们不要轻易与大周军队列阵大战,是血的教训呀,只有趁黑灯瞎火骑兵在营地边沿疲敌。

邢岫烟也识破他们的伎俩,令将士们分两组,一组守上半夜,一组守下半夜。可是即便如此,将士们还是得不到最好的休息。

邢岫烟第二天闪袭的计划暂时放弃,心中盘算着计划。想了一个时辰,招了卢坤、张虎、淳于白、欧阳磊来议事。

几个也是远行军没有得到好休息,有些疲态。

张虎说:“都督,我们不如拼了吧,我就不信以我们两个军的火力打不下四平!”

邢岫烟负着手说:“弹药一下子都打出去了,我们就成两脚羊了。”

卢坤道:“张军长,都督所虑不是没有道理,四平南城墙多由石头砌成,城门关上也有几层,但我军此次远征,偏是没有带加农炮攻坚。虎蹲炮也是开花/弹为主,不利攻坚。”

邢岫烟道:“我是不想造成太多的伤亡,更有边境蒙古人态度爱昧,就算是我们疲备之师开进城中,一要管理城中的汉人,二要看押俘虏,三要征集粮草,四要修复城墙,五要守城。若是终结在一战把底子都打光,到时我们五六万大军可是羊入虎口了。”

张虎这股冲动才压下去,他是镖师出身,当年是为陈逸押镖的,自恃与都督关系匪浅,共过患难。如今一飞冲天当了官后,虽然也有大小毛病,不过对皇后是忠心耿耿,打仗也很拼命,练兵也是把好手,但谋略却有不足。

“都督,那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邢岫烟想了想,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张虎抚掌笑道:“都督妙计呀!”

邢岫烟蹙眉道:“先别得意,要是此计不成,咱们还得硬攻,不但会有更重的损失,将来守城就更危险了。”

张虎恨恨道:“大不了,咱们攻进城去就让骑兵营屠城,如此也不用多派人守管理那些城中百姓了。”

邢岫烟道:“天气越来越热,城中金、蒙、汉、西域人都有,屠得血流成河,你要花更多时间埋吧,引发温疫不是开玩笑的。”

张虎不禁讶然,他可想不了那么多。

……

夜晚,镶红旗的精锐轻骑兵又来驻扎地疲敌扰敌,待军中鼓声大作,部队整装追敌。

镶红旗骑兵谨守旗主岳托的命令,不与敌硬碰硬,马蹄踏风而遁,大周军队对他们无可奈何。

第二天,大周军队疲上加疲,很多军营外围站岗的士兵,都偷偷坐在地上背靠背睡着了。

镶红旗第三回的扰敌更加嚣张,只听大周军营中人声顶沸出来,还在黑夜中放了不少的炮,打了不少的枪,最终一根毛都没有摸到。

岳托听了几个甲喇的汇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要说骑兵运用,那我们女真人真是汉人的祖宗!”

一个甲喇额真道:“都说南朝火器利害,但是奴才看来,那火器在黑夜里就是个瞎子,敌人根本看不见我们,全都打天上去了。”

另一个甲喇额真道:“确实如此,就算是我们的红衣大炮,也没法在晚上打得准。”

“所以说在晚上,他们打不到我们,也追不上我们。”

“可是如果他们休息好了,硬攻城门,那也不容小觑,毕竟已经有四个旗败于他们之手。”

忽然一个文士打扮的汉人道:“如今只有拖下去,看看皇上与南朝和谈结果,双方好休兵了。”

一个高大的甲喇额真道:“和谈?哼!南朝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现在和谈,我咽不下这口气!”

汉人文士道:“但此时大金正处于危险境地,已经元气大伤,还失去了盘锦,沈阳、辽阳全在南朝的兵锋之下。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那甲喇额真冷哼一声,不说话。后金朝廷中女真权贵和汉官的矛盾不小,只不过当年洪泰礼遇汉官,几代皇帝也是注重拉拢汉人中的读书人,不许女真人拿汉人民族问题上纲上线。但是这话不说出来,明白人哪有不懂的道理。

岳托说:“好了,萨什库,不要吵了,方知府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岳托又让这位方知府先行离去。四平府也是后金赋税重地,管理地方,收纳皇粮这些工作女真人并不擅长,所以文官中大量启用汉人文官,

但是军中绝对是八旗大爷们说了算的。

方知府告退后,只剩下岳托和几个甲喇额真。

萨什库道:“如果皇上真的要与南朝和谈,那么我们真的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呀!大人,此次带兵来的是南朝皇后,若是我等生擒南朝皇后,那么南朝就不得不对我们让步了。”

另一个甲喇额真色勒道:“大人,奴才觉得萨什库说的有道理。两蓝旗、正白旗、镶黄旗几万女真精锐兵马,他们个个是宝贝,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呀!”

岳托想到此不禁用力一拍桌案,悲愤之情莫可言状,他明白皇上趁大周平南时发动征战的意义。他身处四平,每日客商来来往往,大金不得不向他们购卖价格昂贵的东西,因为蓟辽一带的封锁整个大金陷入困顿之中,甚至有几个月官员俸银发不出来的囧境。

皇上将这股怨气引向南朝,满朝上下同仇敌恺,都想从南朝刮一层油下来解恨,最重要的是缓缓大金境内的困境。

永祥道:“大人,奴才也早听说,南朝皇帝和皇后感情极好,南朝皇帝性情暴虐,但是对这位皇后却是爱若珍宝。多年前曾经为了她散尽后宫。连他的原配杨氏的死都与这位邢皇后有关。若真能生擒南朝皇后,那么我等可是立下奇功了。南朝皇帝任大金予取予求,南朝全军一定士气大落,我大金也未必再怕它。”

萨什库道:“若是能一举打败这支南朝大军,也可报那几旗的血仇!”

一说起血仇,他们个个义愤填膺,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杀过汉人似的,其实他们杀得更多。

色勒道:“大人,其实汉人要是没有火器,根本就是两脚羊,我们一个人能打他们五个。他们火器在夜里不好使,要不我们夜间发动攻势奇袭,骑兵穿插敌营,他们必定乱成一团。他们还敢在自己军营中放炮不成?”
岳托说:“可是皇上的意思是只让我们拖住他们,固守住四平,不要轻易硬战,以免扩大损失。”

萨什库道:“可是我们不去打败他们,皇上和南朝能谈出什么东西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

镶红旗接连夜晚疲扰,晚晚弄得汉营鸡飞狗跳,大周也因为疲惫拖延了攻城时间。原来夜间追击扰敌骑兵,还有炮声,但是过得两天只有枪声。

这一夜只有一点点动静,意思一下敲了几声鼓,然后就停了,大周军队根本没有人当他们是一回事了。

“狼来了”不止三次,大周军队已经习惯了,不上他们的当弄得自己睡不好。

机会就这么来了,岳托带着镶红旗五个甲喇部队和两万汉军步兵,今夜整装,打算真正夜袭汉营。抵达汉营十里外,汉营显然是发现了他们,但仍然是敲了三下鼓,零星响了几声枪,不多时就平息下去。他们显然是不想陪他们玩狼来了的游戏了。

萨什库道:“大人,他们果然上当了,现在肯定是回营帐睡觉了。”

色勒道:“昨天他们已经没怎么受影响,今日再不理会我们。若是他们休息得好了,定然也不会陪我们玩下去,而是要白天强行攻城了。”

岳托骑在马上,四周火把的光照下看着身边的甲喇额真,说:“诸位,能否建功立业,能否报那血海深仇就看今夜。我们女真的巴图鲁永远是不可战胜的!”

“万岁!万岁!”

岳托一声号令,镶红旗七八千精骑兵此时分兵三路欲包围营帐,提着长刀、负满弓箭悍然冲向敌营。

大周有六万兵马,驻扎在空旷的草原,占地也是很广的,方圆前后足有三四里地。

萨什库就一马当先,带领着所部骑兵冲向最中间的帅帐,一切了发生得太快,到了营地之前怎么还没有人守卫,已经有人发现异样。但是杀声冲天,没有人听到最先发现异样的那几个人的叫声,后面的人还是源源不断涌上来。

忽然,一声爆炸声,有人惊道:“火炮!南朝的火炮!”

说着只听连环爆炸声起,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不好!中计了!”

“快撤!”

正在这时,后方数百米之外,火炮呈弧形排列,炮火齐鸣。火炮在黑夜里是不好瞄准,因为看不见。但是那边的地雷爆炸位置坐标,炮兵们心中都有数,只按原先调整估算过的诸元数据对应炮击。

地雷埋得并不多,因为己方军队总还要冲锋的,不能害了自己。

三轮的炮轰将后金大军打得人仰马翻,弃甲丢兵而跑。

汉营两军骑兵所有家当两千骑,在卢坤的亲自带领下,飞速追击逃跑的镶红旗骑兵残兵,其实他们在数量上还是有优势,可是此时没有了战意,害怕汉军的火器,急想回城据守。

而川军留了一个师在铁岭,现在还有六千步兵跟随北上。他们奉令手持火铳快步追击上前,要对付慌不择路的步兵。

到得混乱的军中,就依川军步军熟练的山寨兔子军无敌步兵的“三三制”小组战术,尽量拉宽战线,小组互相掩护,层层推进。借着下弦月的月光,以班为单位,以口号互通,避免自伤。不过兔子军拉宽战线是为了避免日军火力太强,中低级步兵伤亡太大,而此时他们川军步兵是为了打歼灭战。

徒昶听到夜间杀声震天,枪响不绝,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他们排打了三十发炮弹,其它排应该也差不多。传令兵来传大都督的命令:炮兵原地休息。

徒昶忍不住叹道:“这就没我们的事了?”

猴子道:“排长,冲锋是骑兵和步兵的事。”

黑子也说:“排长,冲锋我们帮不上什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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