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后之路——BY:月下清泠
月下清泠  发于:202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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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她梦到无数的癞痢狗和跛脚黄鼠狼向她扑来咬她,她手中持剑一直杀个不停,鲜血染红了她梦中的世界,可是那杀戮却不到尽头。

最后那尸山血海将她湮没,她疯狂地叫喊出来。

结果一醒来发现躺在皇帝寝宫,徒元义也不禁被惊醒。

“秀秀!”

但凡做噩梦刚醒时,情绪情感还停留在梦里,这时被逼得有些疯狂的邢岫烟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委屈,哇一声哭了出来。

“哇……好多血……”

徒元义知她怕是做噩梦了,他将人搂在怀里安慰着:“秀秀不怕,朕在你身边,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害不了你的。”

邢岫烟伏在他怀里,身子颤抖哭了一会儿,说:“我一个人杀,怎么杀也杀不完,最后尸山血海将我淹了,我想你出现来拉我上去,可你就是不来!”

“是梦嘛……”

邢岫烟捶着他的胸膛,说:“你花言巧语,关键时候又跑得没影儿了!”

徒元义说:“这话从何说来?朕关键时候都在秀秀身边,但是梦里的事不归朕管……”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她一边哭一边打。

徒元义一多汗,但还是心疼居多,只搂紧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好,是朕的错,朕下回在梦里一定出现。”

邢岫烟怒道:“你敢咒我再做噩梦?!”

徒元义无奈了,有时对女人是全都认错都还不够。

“不是。朕是说,秀秀若是再做梦,一定做一个有朕在一起的美梦!”

邢岫烟在他怀中擦了擦鼻泣和眼泪,说:“你美的冒鼻涕泡了,凭什么有你的梦就是美梦了?”

徒元义微微抽动俊眉,她擦眼泪鼻涕的小动作他也不能推开,只叹道:“那秀秀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邢岫烟想了想说:“你唱歌哄我睡吧。”

“什么?!”

邢岫烟道:“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做了噩梦,妈会给我唱歌。”

“秀秀不小了。”徒元义点出事实。

邢岫烟叫道:“你不爱我了!我只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后宫弃妇!”

徒元义:……

不一会儿徒元义投降,他一边搂着她轻拍着,一边清唱道:“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山上吃獐鹿,山下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邢岫烟原听着还好,但是听到“吃獐鹿、吃牛羊”就觉得不对头,感觉一阵恶心,直欲呕吐,待最后听到“斩头”,她不禁哇一声哭出来。

“你就是欺负我!明明知道我做噩梦,你还唱‘吃獐鹿牛羊、斩头’什么的来吓我!”

徒元义蒙圈,这一想还真有点不对,让他弹琴,他能弹得相当出彩,但是唱曲他可没几句会的。

这首《长白山谣》是少数唱得还不错的,其实谁敢让皇帝给他唱小曲呀,他会唱一两首都不错了。

于是又哄了她好一会儿,她累了才在他怀中睡去。

第185章 岫烟有孕

逢五逢十休沐, 皇帝百官不上早朝。

徒元义得以陪邢岫烟一起早晨起来练武, 但只怕是昨天的事还有很大的后遗症, 她都萎蔫了似的。

本来这一招剑法要求舞出六个剑花,但她连舞出五个剑花都勉强。

徒元义摇头, 说:“你这不对,你提起一口气不能绝,出手要快。这一招有功有守,若是练精,你一招能制三人。”

邢岫烟又舞了一次,徒元义仍觉得不好,说:“与十天前相比还退步了。”

邢岫烟心情烦闷,他偏偏还诸多挑剔,一口怨恼之气上头, 不禁扔了宝剑:“不练了!不练了!”

徒元义收了剑,走近道:“不是你说要练成高手,要比聂夫人还强的吗?”

她原是下了决心,再不会成为男人的累赘的, 听她说现代女性的自立自强, 他此时的心态与从前不同,也觉得让心爱的女人做喜欢做的事挺好。

况且, 他们是阿飘时百年“师徒”,那时她对修炼一事不太热衷, 倒是像玩一样。她原有份痴意, 真想做什么时是很努力的, 徒元义也就真心教导起来。

邢岫烟心底烦躁不已,说:“你太啰嗦了!我这不对那不对,你会不会教人呀?”

徒元义凤目潋滟,温言道:“昨日的事已经过去了。”

邢岫烟如咆哮帝一样挠头,叫道:“别提昨天的事了!我……我不练了,吃饭!”

说着,她也不捡剑,径自往甘露殿走,倒是侍候的宫女赶上去给她先披上大氅。

徒元义摇头叹气,捡了她的剑收好,再让太监捧了剑回去放好,又追了过去。

传来早膳,都是她平日会爱吃的。

两碗奶/子趁热各摆在他们桌上,那浓郁的奶香味袭来,徒元义正要开动,却见邢岫烟干呕了一下。

她忙捂住嘴,但阵阵恶心止不住,好在太监捧了盆盥来接。

大宫女紫玥惊讶地看着邢岫烟,忽想到去年安国夫人进宫来探望贵妃,也是闻到羊奶味就干呕不止。

紫玥道:“皇上,娘娘这……是不是该宣太医看看?”紫玥心中虽然怀疑,但是她是宫婢,有些事还是不要直接开口好,万一不是,皇上空欢喜一场,她这起哄的人就有责任了。

邢岫烟因为身体健康,有灵力护身,又吃过徒元义给的养生药,是以如此盛宠也只半月请一回脉,她自己不耐烦这些。

徒元义此时也灵光一闪,忙宣太医。

“将李医正和李太医都宣来!”虽然两人都姓李,但是李医正的本事比较综合,而李太医是妇科圣手。

李医正和李太医来到太极宫时,徒元义已经陪着邢岫烟勉强吃了一小碗清粥和一个清淡的馒头。不是皇宫火食差,而是邢岫烟就要吃这个才不怎么吐。

邢岫烟半倚在贵妃榻上,徒元义坐在旁边,体贴宝贝地掩了她身上的毯子,他才让李太医先看。

李太医把着脉,不禁一惊,又细把了一会儿,徒元义用堪比看心上人的目光盯着李太医那张老脸。

李太医收了手,没有让徒元义失望,拱手笑道:“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娘娘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李医正却不禁暗惊,原来从前一直是他定期给贵妃请脉的。贵妃如果是有两个月的身孕,那么十几天前他都还没有诊出来。

徒元义哈哈大笑,李太医这才想到李医正,说让他再诊一下脉,李医正谦虚拱了拱手,也上前把脉。

李医正一把,但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不是喜脉是什么?

李医正也连忙道喜,又自请罪,之前请脉都未发现。

李太医道:“皇上,怀孕早期不显脉,把不出的也是常事。”

徒元义此时哪里会怪罪,只道:“两位且下去商议为贵妃安胎之法,再上奏于朕。”

说着,他又令赵贵赏赐二人。

邢岫烟整个人还是蒙圈当中,她怔怔盯着自己小腹处发呆,两个李姓太医走了她也不觉。

徒元义终于想到“两个多月”的不对之处,一边给她裹着毯子,一边说:“你也是个糊涂的,有了孩子你自己竟是不知的。”

邢岫烟想想自己确实没有来例假好久了,但之前身在朔方,徒元义刚好受了伤,她哪有心情关注那个?偶尔觉得没有来例假也当是水土不服。因为她之前还是精神得很,吃嘛嘛香,谁会想到肚子里抱球了。

根本没有当妈妈的心理准备,突然跑出一个魔星熊孩子来,她怎么办?
邢岫烟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徒元义:“长里面了?”

徒元义笑道:“朕说了没有怀不上孩子的父母,只有不努力的父母。是的,秀秀,我们要有孩子了!”

邢岫烟仍是呆呆的,问:“怎么就长里面了?”

徒元义微微严肃了一些,说:“你说的什么傻话?你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就不会怀上?”

邢岫烟道:“可是我才十六岁,我怎么会生孩子呀?这要被人笑死了!”

徒元义差点吐血,还是知道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说重一句话,说错一个字。

于是,他耐着性子,温言道:“谁会笑话你,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现在十六岁,明年生产时就十七岁了。十七岁生子很正常。”

邢岫烟委屈地看着他,说:“都是你!你就白捡个爹当,生孩子痛的又不是你!”

徒元义:……

幸而近身的太监宫女是很机灵的,在太医们离去后,都悄然退出,留帝妃说话,不然会看到徒元义的尴尬。

之后,以双李为首太医院共同出了安胎之法,包括平日的饮食生活,事无俱细。

皇帝还连夜召太医问话,太医们说孕妇常有的症状,忧郁、烦闷、爆躁、大悲大喜大怒的情绪化,这些都要好好开解。

徒元义暗惊:怎么样样都被说中,朕的太医院还是挺给力的,于是给太医们年底薪俸“加了个鸡腿”。

翌日朝会,几件小事议过后,徒元义见朝会上年底都是一些礼仪拍马之话,其中大有宸贵妃怒斩双妖的佳话,他笑眯眯地听了。

最后,他颇为得意地宣布,他媳妇有了身孕,此时年关将近,恰逢如此大喜,是不是要大赦天下。

这时却是有部分朝臣反对了,怎么去年因为老圣人康复恩泽天下,宸贵妃也是那时候封的。现在贵妃怀孕就要大赦天下太小提大作了吧?

按照宸贵妃的受宠程度,以后三年抱俩,是不是要年年大赦,那么天下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一点。

三司官员委婉地提出了反对,徒元义还是听懂了,微有不悦。还是林如海出列说了一句公道话,徒元义才暂歇了贵妃怀孕,大赦天下的想法。

退朝后,徒元义回到甘露殿,邢岫烟正窝在炕上看周天福案的卷宗,他一见就提心吊胆。

他夺了她手中的案卷,令赵贵将卷宗都搬两仪殿去安放。

邢岫烟道:“圣人这是做何?”

徒元义语重心长:“太医们说了,你要安胎,不能思虑过重。”

邢岫烟说:“也没有怎么思虑呀,你让我就这么躺着啥都不能干,很闷的。”

徒元义说:“如今想想,你这两个月百无禁忌,忒不像样了,幸而小皇子还好好的,不然你悔之晚矣!”

邢岫烟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她怎么就成孕妇了,她还不习惯。

“你便知道是皇子了?要偏是公主呢?”

徒元义也去抚她的小腹,说:“昨晚朕做梦,是皇子没错。”

邢岫烟情绪说来就来,她一恼就身随意动,根本控制不住,竟然就往他身上打去。当值的雪珏、金瑶连忙率侍立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出了屋。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们也是为了小宫女小太监们好。

“你这是落后封建沙文主义!我生女儿你就要抛弃我们娘儿俩了,是不是?我们娘儿俩碍着你了是不是?你看我没生出皇子来,你就有理由纳新人了,好开枝散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娘儿俩自己过,我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叫别人妈的……哇……”

她说哭就哭,徒元义身上挨了几掌,目瞪口呆。

邢岫烟哭得凄惨,徒元义知道是孕妇正常情绪,于是连忙指天发誓:“谁说朕有此意?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秀秀生什么我都喜欢。”

邢岫烟仍是不满:“什么‘生什么都喜欢?’除了儿子和女儿我还能生什么?我难道还会生出狸猫来?我就算生出狸猫来,也是你的种不好,不关我的事!”

敢说皇帝的种不好,徒元义用最大的性子来接受孕妇的正常反应,绝不动怒。

徒元义说:“好好,生什么都是我的种。”

邢岫烟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了一场就没有功劳了?就是你的种有功劳?”

徒元义彻底跪了,所以是说什么都有错,对吗?

他只有拥了媳妇进怀里,心肝儿肉地叫,这一波孕妇的强烈情绪才渐渐过去。

邢岫烟依偎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和男子的气息给她了安宁,渐止抽泣。

徒元义心想:这孩子来的真不容易,秀秀这种状态还要过七个月呀,可要辛苦朕了。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孝顺朕,不然就打他屁股。谁说男人在生孩子上不辛苦了?朕绝对不同意这种说法。不过,谁让是自己媳妇生自己的孩子呢?

邢岫烟情绪过后,想起正事,说:“我看过周天福的卷宗和杨怀古的一些资料。虽然还不算切实的证据,却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

徒元义说:“这交给刑部和锦衣卫吧,秀秀不要多想了。”

邢岫烟说:“我也要动动脑筋,将来你女儿或儿子也聪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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