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蒙德的小屋————砂珥
砂珥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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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站在咖啡间的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我今天第几次想起他了?我承认他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城主。实际上,我很羡慕他的冷静和沉着,甚至是嫉妒他能轻易掌控一切的能力。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不自觉拿他和自己比较、常常联想到他吧?
唉......这样他不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

"你思春啊?"金鹏不怀好意地瞪着我,他在我身后站了很久我居然没有察觉。
"瞎说什么?"我讨厌地皱起眉,挪动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哈,我可是堂堂正正站在咖啡间煮咖啡哎~是你自己想某人入了神没有留意我。"
"不要乱说,我只不过是投‘侦测'数值低了些而已。"我鄙视地回头看他。
"什么?"
这个白痴果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侦测'是一种技能,需要投20面的骰子来决定是否侦测成功。"我故意说得很专业,"刚才没有发现你,就好像我扔骰子扔出了1,于是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
"疯了疯了~"金鹏伸手摸向我的额头,"看你玩这游戏烧的!"
"去你的!"
我往一旁避让,可却没躲过壁挂式柜子,额头"砰"的一声撞在了角上。
"哎哟!!!"金鹏比我叫的还快,"没关系吧?"
"我还没喊,你叫什么叫?"
"我是替你在痛啊,撞在你头,痛在我心~"
"变态~"我狠狠瞪着他,一手捂着已经发肿的伤处。心想,同样的话要是出自靳羽之口,才不会像这样听着恶心----哎?又想起他来了??

"你好像真的很痛哎,人都撞傻了。"金鹏见我走神,这才凑近闹着要看伤口。
"没事没事,"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只是曾破了皮,都没有出血。这种程度的伤根本不算是伤。"
"可是很明显青了。"
"就当是虚竹子的胎记吧:)"我扯了一下嘴角,故作笑意。
"喂,是不是跑团的人都很奇怪?"金鹏突然正经了起来。
"何以见得?"
"你现在说什么都三句不离DND,它就这么吸引人?还有你老是发呆,要不是兄弟我知道你的底细,还以为你坠入情网无法自拔了呢!"
"DND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我对他点头一笑,拿着杯子离开了咖啡间。

我老发呆?有么?

 

星期三下班后,我特地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停了一下:额头的瘀青还是很明显,配合我偏白的皮肤,让我看似气色很不好。
"如果我能在夏天晒黑些就好了~"我想那样的肤色配瘀青会更好看。
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狼狈,这副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会让他们觉得我很暴力爱打架,或者很弱常被人欺负吧?
"我倒宁可被人当成很暴力~"
努力把额前的头发抓的松散些,倒是可以遮盖部分,但是稍不留意还是会露出来。
"也只能如此了。"我失望地最后看了一眼镜中人。

今天我不能不去,因为周末的跑团被提前到今晚。
好比现实中大家去旅游,如果途中突然少了一个人,整个旅行的行程都会被打乱。跑团就是这样,一个很长的接龙故事,全部剧情很难一次玩完,缺了任何一个伙伴,团就会被推迟到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再进行。一拖再拖最后无疾而终的情况也时常发生,尤其是时间不固定的上班族,比如我。所以大家会为了一次跑团,尽量调节好自己的空余时间配合他人。也正因为这样,团队协作的感觉才会更加真实,更令人珍惜每次的跑团时间~
要是因为头上的小伤就不去,大家都会怨恨我的。

准时来到"金色海岸",牧师、战士和法师已经到了。轻松地打个招呼坐下,就听牧师对我说:
"你的头......?"
"啊,不小心撞的~"还是被发现了!我很沮丧。
"这样的瘀伤如果换算成HP,那么现在他要减去几点血?"牧师转头问法师。

|=_=|```没料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个要DM判断,他还没有来。"刚进门的游侠也加入讨论。
"我来查书。"法师搬出厚厚的《玩家手册》。
"瘀伤不算费血,只是瘀伤的值大于自己的HP值时,就会昏迷。"我也跟着兴致勃勃起来。
"是么?"法师只相信书里说的。
"不信你自己看关于瘀伤的描述。"托着下巴,我看着这些DND狂热分子。
"你们在说什么?"上官靳羽出现在包间门口,今天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黑色的长裤,凸现出修长的身材。
"我们在讨论瘀伤的问题。"牧师答道,"DM,受了瘀伤费多少血?"
"不费血,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造成瘀伤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让对方死亡。"
"看,我说的对吧~"我得意起来。
靳羽则奇怪地看着我们几个:"怎么,你们已经开战了?"
牧师快人快语:"不是啦,没有DM我们怎么玩啊,是赛尔斯受伤了。"
"嗯,是我~"我索性撩起头发给他看我的额头,"瘀伤。"
"你们真是......"靳羽半笑着,手很自然的落在我额上,露出责怪的神情,"要是我们当中有人受伤流血了,是不是你们真的会忙着翻书查伤害值呢?"
"呵呵,当然不会了~我们会立刻扒他的装备、分他的金币!"战士邪恶的回答让大家哈哈大笑。

靳羽的指尖很冰----刚刚从室外进来的缘故吧----柔软的指肚轻轻摩擦皮肤的感觉很特别~很舒服,尤其是在发青的伤口上,有非常好的镇定作用。
这种触感让我陶醉。
抬眼看他,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飞快缩回了手。

"你们的人品真成问题。"他对其他人笑了笑,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慌乱。
"哎,DM的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老是放高等级的怪来折磨我们~"战士说着戳戳我的胳膊,"上次还让你被骷髅给抓住了,对吧?"
"嗯,嗯~"我不住点头,偷看靳羽,"我到现在还被关在地牢里,才一级人物就要面对那么恐怖的东西......"触及他深沉的目光,我忙低下头,告诉自己刚才那短短一刻,并不意味着什么。
"放心,我会给你补偿的。"靳羽在长桌一端坐下,摊开自己的手册等装备。
"哦~DM说话要算话!说说给什么好装备?"战士很激动的靠近靳羽。
"他要给也是给赛尔斯,你搀和个什么劲啊?"牧师白了他一眼,扭头谄媚地对靳羽说,"DM也把我关入地牢吧?"
切----众人鄙视状。

因为是普通工作日的夜晚,所以很快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刚刚进入一场激战的我们意犹未尽,可要是继续的话明天就爬不起来了。
"下周继续吧~大家正好考虑一下战术,眼看就要升级了,可别死在这里。"DM,上官靳羽这么说着,结束了今天的跑团。
然后他又问:"这周游侠要出差,谁来写战报?"

战报,顾名思义就是我们的"作战报告"。每次,都有专人负责把跑团的过程记录整理出来,然后发布到大家常去的网站上,供人品评。但因为写战报是自愿性质的行为,所以拖欠战报、不写战报常有发生,城主为了鼓励大家,只能"利诱"~

"有奖励么?"这不,身为某大学学生的法师转着眼珠。
"显然是没有~"游侠做出怒状,"前面我写了那么多,无怨无悔,这次谁写都不许拿好处!"
"只要是写战报的,都会有奖励。今天游侠不是捡到一把加精的秘银长剑么:)"靳羽还是一副春风拂面的笑容,"这样的奖励以后慢慢会在剧情中体现,不要着急。"
"好好,那么我来----不!等等!"喊得最凶的法师猛然想起什么,"下周有一门考试,算学分的主科......唉,这次我只能罢手了。"
他做出万般无奈的表情,看着牧师、战士还有我。另外两人立刻推脱自己文笔不行,决不适合写作。
最终几只眼睛齐刷刷地瞄向了我----真是,我中奖运那么差,怎么还摊上我了?!

"那就我来写吧,"smile、smile,我心里这么对自己暗示着,嘴角上扬,尽量笑得和蔼,"不过我写出来的东西怕是没有游侠那么精彩生动~"可恶,我还有一个企划案要写呢>o<
"没空的话就不要勉强----"靳羽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要紧,我们不介意!"牧师等人丝毫没有看到靳羽眼中的不悦。
他们几个拍拍我的肩,说道:"期待你的战报啦~"、"谢谢你了,拜拜~"
然后扬长而去。

"要不我来写----你平时很忙吧?"靳羽侧倚在门边,手插在裤兜里,顺势挽着自己的外套。
"没事,反正我天天要面对电脑。"我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大骂自己太虚伪,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么?"虽然口气很淡,但明显感觉出他不相信我的话。
"是......是啊......"我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应该说的冠冕堂皇点,才会让他放心离去。
抓起手机,我说:"这次我不会再忘了~"
"呵呵。"逆光下的他,脸部轮廓清晰迷人,隐约可见嘴角漂亮的线条,"你为什么总会忘了它?"
"呃,因为觉得它不是很重要吧。"我把书本塞进包里,尽量不去看那张脸,"基本上没人打电话找我。"除了你----这几个字我没有说出口。
"你没有其他朋友么?"
"有是有,但我们都是通过网络联系,方便。"
见他还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犹豫是否从他和门之间穿过去。
"以后我会常给你电话的,"我走到门边时他这么对我说,"我帮你物尽其用!"
"谢了,可我不想多付电话费。"见他脸色一变,我忙补了一句,"其实要找我可以上网联系,平时你不上网么?"
"唔,虽然一直连在线,但我没有时间去聊天......再说我很喜欢听你的声音......"
"呃......你怎么还不走?"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早就说过,要不是为了追你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磁性的嗓音冲进我脑中,撞乱了我的思维,让我整个身体震了一下。
这话是上次在公车上他说的......追我----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
"什、什么?"我惊诧地回过头,对上他乌黑的眸子。里面有很多危险的东西在涌动。
"我是认真的。"他捉住我的手腕,不顾一切把我拉向自己,"上次我说会不定时给你电话也是认真的,当然,我不会随便给你销号~"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撩开我额头的发,无比心疼的说,"这么美的脸被弄伤了,真可怜。"
"干什么你?"本应大声的叱责,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出人意料的细小,"放手、放开!!"我厌恶的瞪着他低叫。手腕怎么扭动也拗不过他。

不语中他飞快低头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抬起咄咄的眸子看着我,低沉而清晰地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嗡"的一下,我的脑袋间歇性空白。
听错了吧?
可被吻的那块皮肤还留有他柔软的唇的触感,提醒我,自己的手还在他手里,并且被他用光滑细致的拇指细细抚摸着。

"过来!"他说着把我拖回包间,逼在靠近门侧的墙角里。非周末的时间里,这间茶楼很冷清,没人知道我们还留在包间,至少暂时还没人知道。
额上的瘀伤感到热热地烧灼,这时他的手已经不在冰,抚弄伤口的手力也加重----
"痛!"我撇开头。
"对不起、对不起~"他紧张地低声道歉,手却从我额头滑到了脸颊上。
我被他抬起下巴,和他殷切、热烈的双目对视。

"我爱你。"靳羽用颤抖的嗓音大胆而直接的对我告白。
我几乎不相信这话是对我说的!
他表白的对象应该是其他人,至少应该是一个女性吧?!
"快说点什么,"他敦促我,紧咬的牙关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管是骂我还是其他任何话,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让我等待下去!求你~"亢奋的鼻息喘打在我脸上,让我僵直身体不敢喘气,全身沁出汗来。
"我,我不知道......"怯生生地,我只说出这么几个字。
心里的复杂情绪怎么可能一下子说的清?被他圈在臂中,我觉得好热~~~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窝囊过,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可能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那双细长的眼中露出满意的笑:"那么,我想这样的说明方式最简单直接......"
低喃之声还没有结束,他的唇就撕咬住我的嘴,灵巧的舌迅速而轻易地攻破了我的防线,牢牢吸住我的舌尖。
膝盖不自觉的开始发抖,身体突然觉得乏力。慌乱、眩晕犹如电流刺激了我全身,我呆若木鸡。

天地都旋转起来,我似乎掉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一道白而明亮的极光牵引着我的身体,滑入混沌中心唯一的粼粼柔水中。
微咸湿滑的舌渐渐变得甜美,兴奋的触感以口腔为中心迅速扩散至全身。尽管意识命令牙关紧咬,可下颌骨却酥软得无法合拢,舌头也如叛徒似的迎合上他。这种令人窒息的快感,让我的身体喜欢,却同时令我的意识在害怕!
我伸手想挠,手被钳住无法挥动。身体越挣扎越是被压的厉害,肺里空气几乎都被挤了出去。我只好乖乖放松,瘫软地倚在墙上,用自己的陷落换取生存的空气,任由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将我吞没。

这是第三次和他接吻。比前两次更久、更深的一个长吻。

直到他不舍地松口放开我,我还在不停地喘息,心脏顶撞着胸腔微微发痛。
从没想到和一个男人接吻会如此忘乎所以、不受控制。我的身体甚至不听大脑的指令----原来我还有喜欢男人的一面?不,可能因为我从没有跟谁接过吻,可能所有的吻都是这样......
燥热和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保持双唇微启、舌尖探出的被吻状态,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奇怪这个人怎么就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身体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你......"靳羽压着嗓子动情地低喊一声,湿湿的唇夹啄着我的口舌,一连串轻快细碎的吻撒下,延伸至我的脸颊、耳根......

这次对我而言,是"理智的吻"。虽然感觉很舒服,但头脑却越来越清醒,清醒到我从容地等他吻完、抬头看我,我才镇定地对他说:"抱歉,我不是同性恋。"
可他并没有如我意料中那样神色异样。沉醉的眸子死死抓牢我的目光,缓缓开口:"我也不是~"
"对我来说,"他继续道,"我的爱只会给一个人,对方是男是女并不重要。这个人我已经等了很久,而你就是----唯一能给我心动感觉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我轻叱。
"但却很合理啊,"他开始忘情地用鼻在我脸颊上来回摩蹭,"没有法律说爱一个人‘必须'是异性。只要我的爱是真诚的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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