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就有人说那名女子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很少人去阴谋论。
“不,我不是自己掉下来的。”江氏已经回过神,只是她是灵魂状态,说什么都没有用,“有人推我的。”
江氏没有看到是谁推她的,但是她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手推她,等她再回过神,她就已经死了。这让江氏如何甘愿,她才怀孕五个月,还没有生下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孩子就这么陪着她失去生命。
“有人推她的。”因为谢长云等人还在,贾惜春又不好直接跟江氏对话,便跟谢长云道,“那个表姑娘怀孕了,未婚先孕,可以调查调查。”
贾惜春故意说给江氏听,让对方知道有人知道她的委屈,有人要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调查出真相。只要调查出真相之后,才能让这位江氏心中的怨气消失。
江氏听到了贾惜春的话,她疑惑,这个女子怎么就知道表姑娘怀孕了?
早在李大少出门去做生意的时候,就告诉江氏,让她小心防备表姑娘一些,却又没有跟江氏说太多。因为江氏怀孕,李大少不好说那么多,又因为生意出了一点问题,不得不外出。
结果江氏还是被哄得出来玄空寺,还是出了意外。江氏真不知道表姑娘怀孕的事情,现在听到贾惜春这么说,又疑惑又震惊。
“医术越发好了?”谢长云感慨。
“不是我的医术越发好,是她的小肚子。”贾惜春原本没想到那位表姑娘怀孕的事情,也是看到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就想到曾经看到的一部电视剧。
那部电视剧讲的是秦始皇和吕不韦的故事,秦始皇的亲娘怀孕了,王太后怀孕了,为了怕儿子看出来,就用白布裹着肚子,想勒紧一点。即便如此,怀孕的人的肚子还是不大一样,再裹着又能裹到哪里去呢。
贾惜春就多关注那位表姑娘,那个表姑娘的手下意识就放在肚子上,再用神识一扫,就知道那个表姑娘怀孕了。
见那江氏那么错愕的样子,贾惜春便知道这个江氏可能不知道那位表姑娘怀孕了。表姑娘怀孕了,却又不说话,而是想办法弄死江氏,这是想着做填房,而不是做妾室吧。
“没关注。”谢长云真心没有去关注这些东西,说好出来愉快地游玩的,他便当这是一场愉快地的旅行,关注那么多做什么。他都已经让人调查了,那他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谢长云不想时时刻刻都保持紧绷的心态,也不想见到一个人就下意识去分析这个人如何如何。他不可能在贾惜春的面前多看别人的女子,哪怕是为了调查案件,这一个案件让别人调查就是。
“出来游玩就玩。”谢长云补充。
贾惜春听到谢长云这么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确实出来游玩的,但是对方这么厉害的一个大佬,竟然跟她说没关注。她以为自己那么一说,大佬就会侃侃而谈,说出他的分析,结果对方就说没有关注。
她是不是应该感叹对方不是一个工作狂,也没有时时关注别人举动的癖好?
“在这边多住两天。”贾惜春还是想看看后续。
“好。”谢长云没有拒绝,泰安想看那户人家的情况,那就看。
皇宫里,皇帝有点想念外出游玩的泰安了,即使依旧有人把泰安的日常写成纸条,让信鸽带回来。但是这人不在京城,信鸽飞回来也需要时间,就不能每天及时地看到泰安的举动。
皇帝以前日常云养贾惜春,每天算是很及时了解她在做什么,而现在没有那么及时,就觉得哪里有点空了。他想到了泰安郡主府的大胖橘和大白兔,对了,还有谢长云送给泰安的一只鹦鹉,这三小只都没有跟着去,而是被泰安抛弃了,让它们待在郡主府。
“六七天了。”皇帝对着太子感慨,“他们出去玩,得玩三四个月。”
“是。”太子点点头。
“玩吧。”皇帝叹了一声气,“你表弟就是一个爱美人的人。”
“他这样正好。”太子表示他很满意谢长云的表现,谢长云就应该对泰安郡主好一点,现在好,以后也得好。有谢长云对贾惜春好,那就不用担心泰安郡主生活过得不顺心,然后折腾出事情来。
女人生活不顺,真的可能做出各种事情来,特别是有能力的女人。
太子不是歧视女人,而是现在大多数女子都过得很平淡,都待在后院里。可贾惜春不一样,她有实力,她要是真闹腾,真的能闹腾出很多事情来。
“你呀,就是想他好好地守着泰安,你也就不用担心泰安哪天发狂。”皇帝道,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都得注意各方面的问题,想着那些有能耐的人生活顺不顺。
因为生活不顺心,最后谋反的人又不是没有,还有的人就是纯粹不想让别人过得好,跑去当奸臣。
皇帝当初教导太子的时候,就让太子看了很多正史,也让太子看了很多野史。别当一个傻白甜的太子,傻白甜的太子只有被人啃食的份,身为太子,还是得懂得很多权谋,眼光也得放远一点。
别觉得一个女人做不了什么大事,历史上就有好几个女的差点当了皇帝,也有个别女的当了皇帝。一些番邦国家的王还就是女子,因此,别小瞧一个女人带来的影响力,特别是贾惜春这样的,分分钟就能让你好看。
皇帝也不是多不放心贾惜春,可让贾惜春过得身心舒畅,对朝廷有利,那就去做这样的事情。能做好的事情,为什么不选择做好一点呢。
“这样的人不出家好。”皇帝又补充一句。
“是。”太子点头,“若是她出家了,必定有很多信徒。”
一个有很多信徒的人,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情,人家稍微煽动一下,指不定就有不少人跟着谋反。
明空大师的那种是日积月累,经过很长的时间,才有那么多人认可他。而贾惜春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佛珠手串,医术也不错,要是真跑去出家,估计她在短时间内就能收获很多信徒。
所以贾惜春不出家比出家好,要是她不出家,还不容易获得那么多信徒。
太子和皇帝都是这么想的,都想着贾惜春还是嫁人吧,跟她夫君和和美美地生活一辈子,他们一定会努力地让她生活得十分美好,一定不让她遭受那些磨难。
“大皇兄在江南那边有人。”太子想到这一点,“泰安也要去那边。”
皇帝听到太子这话就心塞,大儿子成天想着当皇帝,即使他已经在朝堂上说了那些话,但是大儿子显然还是想着当皇帝,还没有撤了在江南的人手,私底下依旧招兵买马,甚至加快了动作。
他怀疑他的大儿子是不是想举兵攻入京城,杀掉其他皇子,那么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了。
太子的话提醒皇帝,他可能保不住这个大儿子了。皇帝能怎么办,要是保不住就保不住呗,没有了这个儿子,还有其他儿子,皇帝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南安郡王府,尤二姐近几日十分不开心,因为南安郡王没有到她的房间,还有就是厨房端过来的饭菜少。虽然那些饭菜没有馊,按照份例走,但她就是觉得这些饭菜还不如她给南安郡王当外室的时候。
她当外室的时候,她想让厨房做什么,厨房就做什么,厨房的人也不可能给她做这么少的饭菜,一定会多准备几道菜,让她有能入口的饭菜。
尤二姐之前还会花点银钱让厨房多做一些饭菜,可是时间久了,就没有那么多银钱拿去打点厨房。于是厨房给尤二姐准备的饭菜自然就没有以前那么好,而是按照份例来。
南安郡王妃掌管中馈,自然不能让别人随意说闲话。她就是让府上的人都按照府中的规矩中,各个侍妾的月例等都按规矩走,还时刻盯着府上的那些奴仆,别让他们随意给那些妾室没脸。
这份例就更不能乱,南安郡王妃可不想让南安郡王觉得她亏待了他的其他的女人。
正是因为南安郡王妃一直都这么有规矩,南安郡王一直都很敬重嫡妻,就是南安太妃也不好说南安郡王妃有什么过错。南安太妃总是站在南安郡王妃这边,就是因为儿子总是找其他女人,而这个儿媳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府上有规矩,都是按照规矩走的,也没有刻意去为难那些侍妾。
尤二姐知道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份例走的,想气都不好气起来。她当初刚刚来郡王府不久,因为不熟悉那些事情,就栽过跟头,还在南安郡王面前说,结果惹得南安郡王不高兴。
也正是因为如此,尤二姐才去学南安郡王府那些规矩,才知道南安郡王妃管理后院是如何管理的,看上去没有什么差错,没有让后院的侍妾因为不得宠就没有吃的,一个个都是按照份例走,也没有因为哪个侍妾多得宠,就多给东西,全部都是按照份例。
她们这些侍妾也不可能跑到南安郡王妃面前,说她们更加得宠,就应该得到更多东西。
于是她们一个个不是就照着份例走,不然就是自己贴补一些银钱去厨房打点一番,她们都不敢因为这一件事情闹到南安郡王那边。后院那些女人掐尖,有不少时候都是绕过南安郡王妃,就后院的侍妾掐的。
尤二姐看到那些侍妾的争斗,再看看南安郡王妃,南安郡王妃稳坐钓鱼台,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受影响。尤二姐尝试暗示后院那些女子,后院那些女子依旧没有多对付南安郡王妃,因为她们都知道南安郡王妃的娘家家世好,她们斗不过南安郡王妃。
像她们这样的情况,多半不可能被扶正。那么有一个按照规矩办事的南安郡王妃才好,千万别来一个事事跟她们计较的填房。
所以尤二姐的谋算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反而因为身份低微,渐渐被边缘化。
这一天,尤二姐的女儿的身上起了红疙瘩,她首先就想到去找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正在南安郡王妃这边用餐,听到尤二姐身边的侍女来报,皱起了眉头,“找大夫就是,本郡王过去也帮不了什么。”
他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便知道找大夫就可以了。南安郡王妃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她一定会安排好大夫,让大夫好好诊治,让他好好休息。
这些后院的女子就喜欢拿孩子做文章,在南安郡王妃有意推动下,南安郡王就有了这样的认知。因此,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也不觉得是南安郡王妃不安排大夫,府上就有大夫,直接叫过去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问题,非得让他过去不可啊。
“妹妹关心孩子,难免着急一些。”南安郡王妃没有说尤二姐的不是,反而道,“您还是过去瞧瞧吧,妹妹来府上,至今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也没有非让您过去不可。只不过是因为您是孩子的父亲,才想着您若是在,便也有了主心骨。”
南安郡王听妻子这么一说,微微点头,起身,“那本郡王便过去瞧瞧。”
南安郡王妃站起身,送南安郡王走出院子。她没有夫君被人打劫走的不悦,尤二姐走了这一步棋,等到以后就会明白,男人可能因为孩子而心软,但是一次心软,两次心软,不可能每一次心软,男人还可能觉得女人故意用孩子让他过去。
作为南安郡王府的女主人,南安郡王妃以前就让南安郡王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是正室,生的孩子是嫡女嫡子,就算是孩子们生病了,她没多说,南安郡王和南安太妃也会着急,嫡出的比庶出的尊贵许多。
在南安郡王妃的多年谋划之下,南安郡王和南安太妃对她的孩子都极好,也都很关心孩子,让他们明白嫡出的孩子更加重要。
南安郡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夫往尤二姐的院子走。
“快些走。”大夫催促,“小孩子的身体脆弱着呢,你们怎么不早一点过来找。”
这些大夫都知道怎么做,南安郡王妃早就告诉过他们,若是府上有孩子生病,他们一定得尽早过去,先顾着孩子。至于那些侍妾嘛,当然是郡王的孩子更重要一些,哪里能为了那些侍妾就不及时去看孩子的。
所以这位大夫听说是尤二姐的女儿生了病,便这么说,因为尤二姐是新来的,还曾经说是泰安郡主的姐姐,这让这位大夫对尤二姐的印象很不好。在尤二姐的女儿生病之后,他就在想尤二姐会不会拿小女孩做筏子,利用小女孩去争宠。
于是这位大夫才这么急切地说这些话,就担心尤二姐真的让人故意晚点过来,到时候好说是他故意不过来。
南安郡王正好听到大夫的话,就想尤二姐是不是故意先派人去找他,然后在派人去找大夫的。自己不是大夫,过去没有什么用,说什么主心骨,那也都是假话,他还是没有大夫厉害,不能治病疗伤。
“去看看。”南安郡王吩咐身边的随从,“本郡王就不过去了,若有什么情况,就跟本郡王汇报。”
“是。”那名随从应声,立即就知道怎么做了。他们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