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季雪睁开眼睛对着凌晨露出一抹略显虚弱的笑容，"没事的，我只是有点头昏，过一会就好
了。"
"那好，你和若绮在车上等我，我下去看看。"
"小心一点。"
"我知道。"
"我也要和你一起下车。"开玩笑，这么有趣的事，自己怎么可以错过。
"方大小姐，没什么热闹可看的，拜托你不要给我添乱好不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来掺
一脚。
"我哪有添乱，人家是想帮你嘛。"
"你要帮我是吧，那好，雪儿现在不舒服，你帮我在车里好好照顾她，OK？"
"好吧！"真的耶，雪儿的脸色好苍白喔。
看到从跟踪自己的那辆车上下来的人时，凌晨不禁皱了皱眉，是他？韩人杰，近一年内黑道
的第一杀手，看起来相当年青嘛，大概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孩子气。
见凌晨下车后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皱着眉看自己，韩人杰不禁也打量着对方，早就听人说冷
焰是个相当俊美的少年，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但似乎也太漂亮了点吧。还有他干嘛一直皱
着眉看人，好像很讨厌自己的出现似的。"喂，你干嘛一直皱着眉头，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帅哥
啊。"
这跟帅不帅有什么关系？
看她仍不说话，韩人杰只好接着又问："你就是冷焰吧？"
听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就奇怪了，自己退出黑道这半年来相当的遵纪守
法，应该没有惹到他老兄的地方。
出去的几句全都没有得到回音，韩人杰有些不耐烦了"喂，你到底是不是冷焰，怎么我说话
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沉不住气，真让人有些怀疑他是怎么当杀手的。见这位仁兄已届火山爆发的边缘，凌晨
才开口道："我已经退出黑道了，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去，冷焰退出的消息，只要是混黑道的人都知道。
"那么你跟踪我的车子是什么意思？"
"跟踪你只是想试试你的本事而已，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是--向你挑战！"
☆ ☆ ☆
"无聊！"听了韩人杰的话后凌晨只是淡淡地撇出两个字，脸上依然是淡漠的神情。
"你说什么？"韩人杰气得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凌晨的衣领，"我可是很认真地向你提出挑
战，你居然说我无聊！"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的话，恕我没有时间奉陪。"轻描淡写地挣开韩人杰的手，凌晨也不
看人家的反应，转身回到车子里，油门一踩就扬长而去。
仍站在原地的韩人杰看了看自己的手，能这么轻易就挣脱自己钳制的人实在是没有几个，看
来这个冷焰果然有两下子。抬头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冷焰，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我好不
容易才找到一个对手，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车上，凌晨边开车边问着季雪："雪儿，你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喂，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方若绮好奇地问着。
偏过头看看身边的季雪，又把目光调回前方的路况上。"韩人杰，青天盟的人，据说是黑道
里近一年内新掘起的顶级杀手。"这次，凌晨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过不是突发善心而是因为知
道季雪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没问出来而已。
"顶级杀手？他？"方若绮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个人和自己印象中的杀手也差太远了，怎么
可能。他一脸笑嘻嘻的--虽然长得很帅，但看起来很容易冲动又很笨的样子，能做杀手吗？
"杀手不是应该很冷酷、很无情看起来很强悍又很吓人的吗？就像......对了，就像[终结者]那
样的，对不对？"
[终结者]？电视看太多了吧，真是败给她了，"是。"
虽然不像，不过冷焰应该不会骗自己，就先当他是杀手吧。"那他跟踪我们做什么？"
"他说要向我挑战。"凌晨无关痛痒地说出韩人杰的来意，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挑战！那你有没有接受？"方若绮显然对这个消息相当感兴趣，眼睛都亮了。
"晨......"季雪担忧的唤着凌晨，难道她还不能脱离那里吗？
"放心吧，我没有接受，当初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相信我！"
听了她的话，季雪才略微放心的点点头。
啊？没有接受啊，那自己的希望岂不是落空了，本来还想着会有一场精彩的战斗可以看呢。
从雨谈起他时的语气来看，冷焰应该会很厉害，如果他接受了那个什么韩人杰的挑战的话，一
定会很激烈、很过瘾，好想看喔。可惜......
☆ ☆ ☆

"哇，好累喔，终于做完了。"回来后先是把冰箱装好，然后是收拾房间，一直忙到快吃晚
饭才做好，方若绮累得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肯动。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才做这么一点就喊累啦。"凌晨虽然在嘴上损人，却递了一杯茶给方
若绮。
"什么嘛，人家是女孩子，当然很少做这种事了，你还说呢，男孩子就应该有绅士风度，这
些事本来就是男孩子做的。你居然要我和雪儿跟你一起做，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方若绮被激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到凌晨面前双手叉腰，一副无论如何也要理论个明白的
架式。
"这么说，你一向是所有的事都依靠雨？"凌晨没理她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一手揽着
季雪，一手轻摇着手里的绿茶，一副悠哉的样子。
"不可以吗？这是女孩子的权力。况且雨才不会像一样，他才不舍得让我做这么累的事。"
见人家坐下才想起自己很累，于是方若绮收起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姿态，回到方才坐的地方端起
茶边喝边与凌晨争论着。
"这样啊，难怪雨要送你来我这里了。"
"什么意思？"
"最近雨有个仇家扬言要来找他报仇，他怕你出事，所以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惹那人，会出什么事？"方若绮一时还无法理解凌晨的话里的
意思。
"这还不明白，以盟天会和雨的能力，他要保护自己并不困难，但你就不同了，如果对方把
你绑走的话，雨也只能任人摆布了。而这件事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闹大所以没把你接到盟天
会，而是送到我这里来。"
"那你这里就很安全吗？"
"可能没有盟天会那么严密，不过目前为止还没人能从我手里把我要保护的人劫走的记录，
也许你会成为第一个，毕竟我退出黑道半年多了，技术难免生疏。"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既然在你这里很安全，我就不会被绑走，雨也就不会有事了，等他把这件事解决了不就好
了吗？"
"你还真是单纯得可以。"凌晨用看稀有动物的眼光看她。"你以为他就这一个仇人，这件
事解决就万事大吉了吗？只要他一天不退出黑道，这种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那他也可以退出黑道嘛。"
"说得好听，你以为黑道是你家客厅，说进去就进去，说退出就退出，如果有那么容易黑道
岂不是乱七八糟了。况且除了盟天会里的那些伙伴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你要他为你放弃这一
切？"
"行不通啊，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你接受他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可以了。别急着点头，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现
在虽然和雨在一起，但你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所以你没什么感觉，但当你真的融入他的世
界里和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黑社会之所以为黑社会是因为它本身的黑暗与残酷，腥风血雨、
勾心斗角。比如说你早上还好好的送他出门，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上街不但要带好多保镖像
跟屁虫一样，而且也提心吊胆的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冲出人来送你一颗子弹，上车之前也要检
查一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而且黑道经常有械斗或帮派大火拼，那时，你只能在安全的地方
焦急地等待，不知他有没有受伤，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回来等等......这些你想过吗？"嘴里虽说
着骇人的言语，但看凌晨那一脸闲适的表情，手里还把玩着季雪的长发，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态
度。
也许是终于理会了凌晨的意思，也许是她的话实在太过危言耸听，方若绮的脸在一瞬间褪去
全部血色。
"还有，因为你现在和雨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还没什么，但时间久了，任他再怎
么保护你，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到那时你就是对付雨最好的工具，也就是他
最致命的弱点。"一点都不用怀疑，雪上加霜绝对是凌晨最喜欢做的事。
"......"
见方若绮低头不语，凌晨好整以瑕地轻啜着手中的茶，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去想清楚。
"晨，你这样说......"季雪不忍看方若绮越来越来苍白的脸色，打破屋内沉默。
"雪儿，这些事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到那时，如果她能够接受还好，如果她不能的话雨肯
定会很痛苦，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是现在也许后果不会那么严重。"说严重并不夸张，如
果真有那么一天，以自己对那几个人的了解，不但雨会痛不欲生，严和风肯定会抓狂的。
"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管有什么样的结局都得要两个人来承担，如果真的会痛若，也
不会只有司徒先生一个人啊。"这样说的话对若绮未免太不公平了。
"或许吧，但和今天刚见面的她相比，我在乎的是雨。"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他？"方若绮霍然抬头，打断凌晨与季雪的话。
凌晨问道："你肯吗？"
"只要他还喜欢我，还爱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即使是累赘？"
季雪看到凌晨的眼里出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微微的笑意，但出口的话语却仍是毫不留情，犀利
、且一针见血。
听到‘累赘'这两个字，方若绮全身震了一震，低下头，交握的两只手紧紧地扭绞在一起，
直到指节泛白。
季雪看到了欲阻止，却在起身之际被拉住了手臂，回头只见凌晨对她摇了摇头，只好再次坐
回凌晨身边。
好半晌，方若绮抬起头直视着凌晨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眸坚定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会努力
的，就算不能帮他，至少也不会是他的弱点。"
看着脸色仍未回复过来，但眼中却闪着坚定神采的方若绮。凌晨忽然笑了。
她这一笑，另外的两人都不知所以。
方若绮有些恼了，"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决定要学防身术，学枪法，学......"
凌晨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停！你如果真的变成一个女强人，像黑道上那些大姐头一
样的话就惨了。"见方若绮露出迷惑的神情，凌晨摇摇头，还真是个单纯的小笨蛋。"如果雨
喜欢那样的女人的话，就轮不到你了。我想，他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如果变成那样就不是你了
。"
方若绮完全被凌晨给搞糊涂了，嘟起了樱唇，细致的眉也拧到了一起。"什么跟什么嘛，你
说他喜欢现在的我，又说现在的我是他的累赘，那到底要怎么做嘛？"
"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的单纯、善良，不解世事，这些是在黑道打滚多年的人所渴求与向往
的。但这样的你却不适合那样的人生，所以你应该保留这些你拥有的特点，同时学着独立、坚
强，至少不必让他时时为你担心。"
"这样就可以了吗？那你刚才还说得那么严重。"
"严重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以盟天会现在的实力出现那些情况的机率很低。而且以
雨的身手也不可能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就变尸体，否则的话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死过不知多少次
了。"
"你耍我！"
"是你自己太笨。"
"雪儿，你看嘛，你还在这里他就这么欺负我，如果你走了，他一定会把我当成出气筒、垃
圾箱，那我在这里的日子不就惨了，你要帮我。"知道自己斗不过凌晨，方若绮可怜兮兮地向
季雪告状。
还懂得用这一招，看来她也不是很笨嘛，孺子可教。
季雪笑了笑很配合地向凌晨说道："晨，你刚刚确实有些过火喔。"
"喂，你居然向着她。好吧，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喽，雨说过你很厉害，那你一定会很多本领，我要你做我师傅。把你会的都
教给我。"这招果然很管用，方若绮兴高采烈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没想你的野心还挺大的。你不会是打算在一个月内把我所有会的都学
到手吧。"凌晨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唔，学不完啊，那就教一部分吧，教一些有比较有用的。"
"什么是比较有用的？"
"就是对雨有一些帮助的，至少要减少因为我而给他添麻烦。"
"这好说。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解决民生问题。"说完凌晨起身走向厨房，该做晚饭了，好
饿。
"我来帮你。"季雪起身欲一同进厨房。
揉揉她丝缎般的秀发，凌晨微笑着"上午在车里身体就不舒服了，又忙了一个下午也该累了
，你和若绮在这里歇着吧。我只是弄些简单的食物，很快的。"
在凌晨进到厨房后，方若绮跳着来到季雪身后，"哇！雪儿，焰对你好温柔喔。"
季雪看看她只是笑了笑。
"你别只是笑嘛，应该有些表示啊......"
........................
........................
☆ ☆ ☆
吃过晚饭后，凌晨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公司呈上来的报表及文件，脚边趴着她的爱犬利奥，季
雪和方若绮则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
方若绮不时到凌晨房间虚掩的门边探头探脑的向里边偷看，刚开始她每次到门口利奥还会睁
开眼睛竖起耳朵看着那着门，几次以后，利奥也懒得再理她了，但凌晨却有了动作，闪电般地
速度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低头看着促不及防的方若绮："你在做什么？"
正蹲在门边透过窄窄的门缝向里面偷看的方若绮只觉得坐在那里的凌晨忽然不见了，同一时
间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耳边亦响起冷冷的话语，抬起头看着凌晨没什么表情的脸，慢慢地站
起身一边干笑着一边在脑子里搜索适当的理由。"哈哈......我......没想做什么啊，我只不过...
...是想......问你要不要喝杯咖啡......对，问你要不要咖啡。"吞吞吐吐地说完，方若绮在心里
把自己骂了好几遍。去，这是什么理由，笨蛋都能听得出来是明显的借口。
凌晨只是看了看她，并没拆穿她漏洞百出的借口，只是说了句 "不用了。"就关上了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方若绮愣了一会，眨眨眼睛，他怎么这么好心放过自己？虽然他也不会把自己
怎么样，但一天的相处下来，她直觉地感到凌晨的反应有些不对。回到客厅，坐在季雪身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