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紫蓝雪
紫蓝雪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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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灏皱眉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只剩一条小小的内裤,正在疑惑的时候,方琛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方琛看见程灏已经起来,泛起了温柔的微笑。发现程灏皱眉看着自己的时候,才慌忙的急步走近床沿。

  「灏,你别误会,我没对你怎样,什么也没做过。只是昨天你把酒都倒在自己身上,衣服都沾满了酒气,又湿又臭的,我才帮你脱掉身上的衣服好让你睡得舒服一点,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方琛怕程灏以为自己乘人之危,慌忙为自己辩解。

  「嗯......」程灏轻轻的回答,宿醉的痛苦让他的眉头一直舒展不下来。

  程灏相信方琛没有对自己干过些什么,自己的身体又怎会不知道。

  「先喝一点参茶,可以解酒......」方琛把托盘放在床上,给程灏递上了一杯冒着白烟的茶。

  程灏接过了方琛的好意,听话的,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然后吃一点早餐,这样对身体比较好......我弄的,希望不会太难吃......」

  程灏犹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的理由,拿起刀叉,切过一小块的蛋饼,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方琛欣慰的看着程灏一下接着一下的把早点送进嘴里,差点高兴得合不拢嘴。

  「谢谢你的早点......」程灏吃完了大半的早点,放下刀叉。

  「不用客气......我很高兴呢......最少......最少你不抗拒我了......这已经够了......」方琛很高兴看到程灏的转变。

  不过,他告诫自己,不能急进。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现在,也应该要换衣服回店里,......所以......」程灏有点尴尬的向方琛道谢。

  「噢......对!我也要回公司了......」轻哼着愉快的调子,方琛傻笑着离开,顺便替程灏关上了门。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第二十五章

  程灏梳洗好后,从房间出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客厅早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茶几早已被抹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昨晚的狼藉,

  心头涌上了一点点失落,一点点安心,不知怎的,说不上来。

  程灏转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清水,一饮而尽。

  眼角不经意瞄到了贴在冰箱门的黄色小纸条,写了长长一串的英文字。

  很久没有看到小纸条留言了,自己一个人住,谁会留言给自己?

  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抓过小纸条,飞快的阅读起来:

  灏

  我不知道要怎样处理那些蛋糕,我想,只有你有权决定它们要怎样处理吧,所以我将它们都放进冰箱里。

  方琛

  不知怎的,突然发现了方琛的贴心,柔柔的渗进了心窝。敛起了唇边的笑意,用似乎可以穿透对象的眼神盯着冰箱。

  打开冰箱,两个盒子排列着等候他发落,有一个还没拆开呢。

  凝视了两个盒子好一会儿,终于决定了拿出还没拆开的一个,放在琉璃台上。

  拉开了红色的蝴蝶结,缎带滑落在一旁。

  浓浓的巧克力香气四溢。

  是一个精致的黑森林蛋糕。

  上面写了〝永远快乐〞!

  不只要生日快乐,是永远的快乐,是永恒的祝福。

  拿起刀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碟子中。

  用小叉子把蛋糕送进嘴里,香醇的巧克力在舌尖里溶化,清甜的蜂蜜冲淡了苦涩的味道。

  可惜!对程灏来说还是甜了一点。

  收拾好餐具,把盒子重新包起来,两个盒子一起拿了出门,向餐厅的路走去。

  经过路边的垃圾箱时,没有犹疑的放下了其中一个盒子。

  ***

  满天的繁星,把今晚的半弯月衬托得特别明亮。

  明亮的街灯映照出方琛长长的身影,一如以往的走在小石子路上。

  今天因为晚了上班,所以要比平常晚了一点下班,手里没有意外的拿了一个盒子。

  Sandy 看到方琛,便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方先生,你做的黑森林蛋糕不单漂亮,还很好吃哦......」方琛刚想请Sandy帮忙拿盒子进去给程灏,便被她贼笑着阻止。

  「是吗......」方琛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着。

  「老板说,还是太甜了,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所以让我们分来吃了,说别浪费了呢......我倒觉得味道刚刚好耶......嘿......还想再吃一次呢......」Sandy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是吗......我下次会改进的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答应着。

  「嘻嘻......」Sandy好笑的瞅着他,等待他的反应。心里不禁佩服起说恋爱中的人特别迟钝的人。

  「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方琛回过神来,紧张的问。

  「我说,我的老板说,还是太甜了,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所以让我们分来吃了,说别浪费了呢......」Sandy 不嫌其烦的再告诉他一次。

  「灏说蛋糕太甜了?......他......他吃了吗......真的吗」方琛的脸现出了惊喜的光彩。

  「真的啦,他真的吃了啦。」Sandy 好心的再提醒他一次。

  「真的......真的吃了......」还是沉浸在愉快的冲击里,方琛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餐厅门口傻笑。
☆自☆由☆自☆在☆整☆理☆
  「今天的东西,你可以自己送进去了吧......我得功成身退了......」Sandy 推了呆若木鸡的方琛一把,她自己也好高兴呢。

  老板和帅哥终于也跳出了死胡同,向前迈进了一步。


  第二十六章

  方琛在程灏的不反对下,搬进了程灏隔壁的房子。

  其实方琛早就买下了程灏隔壁的房子,只是一直不敢搬进去,怕惹来程灏的反感。现在程灏终于也不抗拒方琛的靠近,他便把握时机住进程灏隔壁。

  现在的程灏开始接受方琛的好意,无论喜欢与否,好吃与否,都会吃方琛每天送来的蛋糕甜点,当然,程灏一个人是吃不完方琛准备的份量,所以也便宜了Sandy 一众的馋嘴。

  方琛现在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在餐厅门口站岗才能看到程灏,每天他就在家里,等待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和钥匙互相撞击的声音,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他就会把自己的大门也打开,给程灏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说晚安,送上当天的甜点让程灏拿进屋子里当作消夜,闲聊上几句。

  虽然每次都只得到程灏淡淡的响应,甚至只是他自己在自说自话,他仍然甘之如饴,乐此不疲的每天都重复这个指定动作,然后笑嘻嘻的目送程灏进门。

  最少程灏不会像从前一样讨厌他、排斥他。

  最后他自己也就满足了,傻笑着合上自己的门,回到自己的床上,做一个甜蜜的梦。

  生活可以很简单,甜蜜也可以很简单的。

  程灏是怎样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讨厌他吗?他的胃口,是最诚实的证人。

  喜欢他吗?他的心,又抗拒不了他的温柔。

  如果上帝造人的时候,在人的心里内置一个最标准的天秤,那多好呢?!

  就如计算机,把东西放上去秤一下、量一下就有答案了,那就不会有烦恼了。

  如果人也可以铁石心肠,看不到别人的温柔,那多好呢?!曾经想过用冷漠拒绝他,但对方琛一点也不凑效。
  
  方琛依然没有放弃,还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难以抗拒。

  不是不想接受方琛,而是还未能完全放下以往的一切......

  谁可以告诉他,谁可以教他正确的路?

  ***

  晚上,餐厅打烊后,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家。

  今天Sandy 病了没有上班,程灏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熬过了打烊时间。

  掏出钥匙开门,每天习惯的声音没在身边响起,不禁宛然,顿了顿,看向隔离的门。

  门被紧紧关上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当然,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有人从里面出来送上甜点。

  莫名的有一点失落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没有出来,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迟疑着要不要按门铃问一下。

  快要按下门铃的手,最后还是垂了下来,迅速的开了自己的门,把自己关进屋里。☆自☆由☆自☆在☆整☆理☆

  又不是什么关系,不在家里也不用向他交代吧!?

  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想起来,一整天都没有收到电话,平常都会收到方琛的电话。

  定睛看了一看,原来一整天都没有开手机,怪不得今天收不到他的电话。

  开了手机,一连串的铃声响个不停,提醒他收到了很多电话和留言。

  一共收到十个未接电话和五个留言。

  按到留言信箱,把电话靠到耳际。

  电话的一端传来机械式的开场白──

  第一则留言:「灏,你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美国那边出了点急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可能三天后才能回来。醒来可以回我一个电话吗?」

  第二则留言:「灏,还没起来吗?快十点了,我要出门了。我弄好了三天份的甜点,等等送过去餐厅,晚上要记得拿回家,我会交代Sandy提醒你的。」

  第三则留言:「灏,原来今天Sandy请假了,没法请她提醒你,我告诉了Sean,希望他会记得提醒你。」

  第四则留言:「灏,十一点了,你应该起来了吧,给我一通电话好吗?」

  第五则留言:「灏......你还是没有给我电话,我要上飞机了,三天后见,拜拜。」

  原来他有告诉自己的,只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第二十七章

  「老板,hello,你还好吗?」Sandy把手放在程灏眼前挥了挥,惊醒了不知第几次发呆的程灏。

  「喔......很好,我没事......找我有事吗?」程灏回过神来,尴尬的抬起头看向Sandy。

  「哦......没什么啦,只是有几张单子要你签收,还有要决定今晚的精选菜式......」Sandy把单子递上,程灏快速的签了单子和写下今天的菜式。

  「老板......你这几天好象特别有魅力。呵呵......」Sandy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说。

  程灏皱了皱眉,没有答理Sandy。

  「别人说......思念情人的人最有魅力哦......呵呵.........」Sandy 继续她的八卦事业。

  「瞎扯!」程灏受不了Sandy 的八卦,埋首在自己的办公桌。

  「老板......你看看你自己,每天在发呆,只不过晚回了几天,就变成一副相思的样子,还不是〝fall in love〞了,嘻嘻......究竟方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Sandy以她纵横情场好几年的经验,分析着他们的关系。
☆自☆由☆自☆在☆整☆理☆
  「别乱说一通的......我们什么也不是!......他说要再三天才回来。」程灏好笑的看着Sandy 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想生她的气也生不下了。

  「哦......老板,他回来你一定要给他一个爱的拥抱......然后来一个......嘿嘿嘿......」Sandy 脑海里已经充满了粉红色的绮妮情景。

  程灏给Sandy的样子吓得全身毛管都站了起来,忍无可忍的起来把她推出门外。

  程灏不禁自问,真的有发呆吗?

  甩了甩凌乱的思绪,命令自己专心工作,不准发呆。

  ***

  独自走在冷清的走廊,寂静的环境,树上偶然的几声蝉鸣。

  吱吱的呜叫,好象和孤寂的夜协奏一样的配合。

  方琛昨天才打电话告诉他要再晚三天才回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隔壁的门。

  不对!好象有声音从门的另一端传来。

  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拨去警察局。

  正低头按键,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跳出一个人来。

  「Surprise......灏,我回来了......」方琛高壮的身躯从门里跳出来。

  方琛右手拿了一个盒子,双臂展开,眉开眼笑的瞧程灏眨动那双眩目的蓝眼睛。

  「灏......吓坏了吗......怎么呆在那边了?」方琛发现程灏好象有点不对劲,连忙走去程灏身边。

  不得不承认,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会想念他,会突然之间以为他回来了,清醒之后,才发自己又在因为想他而发呆。

  乍看他出现在眼前,惊喜之声一浪接一浪的冲击着心房,好象忘了该有的反应。

  「我没事......怎么早回来了?」程灏看到他紧张的向自己走来,不着痕迹的把高兴的情绪收起来,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门。

  「灏......等等......这是今天的蛋糕,对不起......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回来......」方琛就像平常一样抓紧程灏进门的一剎送上了蛋糕。

  「你几点回来的......怎么有时间做蛋糕?」程灏接过蛋糕问。

  「我七点才到家,没有给你电话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原谅我......啊!差点忘了说,我在美国遇上了Ritz饭店的甜点师傅,我记得在法国的时候吃过那里的一款蛋糕很好吃,我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教我做那款蛋糕,所以才花了点时间,幸好我一天就学会了,他还说我有天分呢」方琛原原本本向程灏交代了这两天的事。

  「咕噜咕噜」突然有小小的陌生的声音传进了程灏耳朵里。

  方琛顿了顿,不自然的噤声,然后想当作没事一样的继续说。

  「你吃饭了吗?」程灏打断了方琛继续说下去的话。

  方琛脸色有点尴尬,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吃?」

  「......我......我刚刚不饿嘛,才没有吃......」方琛抓了抓耳朵,不好意思的说。

  「......为了做蛋糕才没有吃吗?」程灏又不是笨蛋,怎可能骗得了他。

  「没有啦......真的不饿啦......」方琛脸色微红的摆手摇头。

  「进来吧......我弄点吃的给你......」程灏不假思索的打开了门,径自走进屋里,留下开启的门让方琛进去。


  第二十八章

  「你是怎么了,整晚都在傻笑。」程灏坐在方琛对面的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方琛不要边吃边不断看着他傻笑。

  「我高兴嘛,所以便笑了......嗯,真好吃......」方琛还故意的瞧着程灏眨动了好看的眼睛,海蓝色的眼珠子映照出程灏的身影,好象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只是普通的蕃茄汁意大利面就那么高兴了......你还真容易满足......」程灏没好气的失笑。

  「不普通,一点也不普通......灏煮给我的,什么也好吃。」方琛抬头看着程灏,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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