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GL百合]——BY:方便面君
方便面君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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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是程乡人,自将军于程乡一战,保卫了程乡后便入了军中。”钟昆山道。当年若非邺沛茗击退了黄化及、守住了程乡,他的家人恐怕都遭于非难了。而在那一场守卫战里,他也被拉去援助官兵,后来打了胜仗后,他便顺势进了岭南军中。
  后来在攻打汀州的时候立了功,被选进了靖海军中为突将;而在夜袭梅岭山一役中,他又立了大功,后被挑选成为了邺沛茗八名亲卫中的一员。
  成为邺沛茗的亲卫除了要强健还得忠心,所以一直在邺沛茗身边供她驱策的基本上只有三四名亲卫。而若非邺沛茗留下几名亲卫在陈沅岚身边保护她和宋瑶,他也没机会跟在邺沛茗的身边。
  “你是程乡人,为何会知道海师与海寇?”邺沛茗又问。
  钟昆山有些许紧张,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涉及了军机要密,邺沛茗看出了他的担心,笑道:“我不过是对那些方面很感兴趣,见你了解,故有此一问罢了。”
  “属下虽是程乡人,但是一直都想看看海是怎样的,所以会搜集许多关于海的书籍来看。后来从了军,从各处都听闻一些海上的奇闻趣事,便也听说了海寇一事。”
  “我曾说过,你若是主政一方的刺史,你所辖的海岸遇到海寇,你会如何处理。而你说应该加强海师的训练,打海寇?”
  钟昆山点了点头:“自然该打,我们若是不还手,他们只会以为我们软弱无能,会变本加厉地侵扰海岸的百姓。只有一战到底,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才不会再进犯。”
  “可府库是否有足够的钱银供你消耗?”邺沛茗又问。
  钟昆山怔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去。训练海师的开销远比训练陆上的兵士开销大,首先要造能抵抗海风和各种海面上潜在危险的船只,而后每一次出海要耗费的钱银也不少,加上开战后的损耗,一般情况下实在是难以支撑。
  除非说加收赋税,只是这样一来,百姓的日子自然不会好,他们也会落下穷兵黩武的骂名。为了赶走海寇而失了民心,实在是划不来。
  又想了一会儿,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邺沛茗:“只要天下太平、国富民安,便可!”
  邺沛茗琢磨了一下他的话,笑了。虽然钟昆山说不上精通政务,但目光长远,在大事上也不会含糊,是个可塑之才。
  “水凉了。”她忽然道。
  邺沛茗还未洗脚,但是既然水凉了,便该换一盆水了,钟昆山连忙将水撤下去。
  此次谈话后邺沛茗并未再与钟昆山单独谈过话,而随着前方战报不断传来,邺沛茗也全身心投入到战事中去。
  从泉州离开,不出八日便到了福州的长乐,与先到此的海师汇合。长乐离福州城仍有一段路程,只是福州城三面环山,面朝大江,他们若要过去便得渡江而过。
  而据报徐知行驻兵于长溪数日一直不曾继续向此地发兵,也不知是为何。即使他攻打福州,势必也只能绕到福州的前面去,如此一来便得经过长乐。
  自然,邺沛茗和童鸿风想的自然不是守卫福州,而是要出兵将温州城以及括州等地夺回。所以也不必到福州城去,在长乐整顿便可。
  长途跋涉而来的兵士们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情况也有发生,严马因此阴阳怪气地对邺沛茗道:“你看,长此以往,将士们还得怎么打?”
  “这样的将士有多少?”邺沛茗问底下的都押牙。
  “靖海军中水土不服以至于上吐下泻者四十五人、风邪入体者十八人、其他情况的二十一人。循州行营上吐下泻者三百七十人,其余原因而病倒者共五百余人……全军共有一千四百多名!”
  这对比让严马的脸上一燥,同样训练出来的兵马,为何靖海军病倒的人便如此少?很快他便找到了借口:“靖海军装备精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身体自然比别的行营的兵士好!”
  邺沛茗是都知兵马使,严马甚至都怀疑她将军费拨给靖海军的多一些。邺沛茗没说他什么,而是命人去信请童鸿风在福州多寻些郎中、大夫来替军中的大夫分担一些病人。
  在长乐休整了两日后,军中的情况有所好转,兵士们都渐渐地习惯了这儿的环境。严马便找不到借口,只得问邺沛茗有何打算。
  “徐知行此番率领了八万兵马前来,只是我一直很疑惑,徐知行为何一直在长溪停滞不前?”邺沛茗问道。
  “或许是知道我们到了,所以畏惧了?”严马道。
  邺沛茗摇了摇头:“斥候来报,徐知行于七日前便到长溪了,而那时的我们甚至还在莆田。我们来此后休整了两日,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若他真的畏惧我们,早便该退回温州了。”
  “斥候没打探出什么来吗?”严马又问。
  “徐知行若真有什么打算,又岂会轻易让人知道?我与他交战数次,对彼此也算是了解,他吃过一次亏,又怎会再掉以轻心?”
  “不知他有何打算,那我们便无法商定计策,这可怎么是好?!”
  邺沛茗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过了两日,童鸿风才率领的三万兵马赶到了长乐与邺沛茗汇合。
  虽然童鸿风对邺沛茗的事情略有所闻,但是见到她真人时却仍有些钦佩,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邺将军年少有成呀!”
  “童都督过奖了!”邺沛茗道。
  过奖?一点都不。童鸿风心道,他竟会被这么一个年轻人牵着鼻子走了。
  邺沛茗当初派孙良朋过来,他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也不太清楚她想做什么。他站在都督的立场上看,自然不会喜欢底下的人有叛主的行为,所以一直都不曾理会她。
  只是后来他才发现,邺沛茗表现得一直都很冷静,并没有因他的无视而有别的举动,也没有如他所想的趁着越忠王死了便挟持幼主。
  待他再次仔细留意时才发现邺沛茗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并不甘于只当一个刺史,所以她需要更大的机会让她往上走。同样效忠于朝廷,效忠越王是忠,效忠朝廷、皇帝也一样是忠!
  至于后来邺沛茗要如何走,便不是他所能猜想的了。
  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发现,还真的只有和邺沛茗联手一条路可走。如此他到头来不还是被邺沛茗牵着鼻子走了?所以他的心情可谓是复杂。
  

第100章 飓风
  有了童鸿风提供的情报,邺沛茗等人商议了许久定下了在长溪西南五十里、连江以北四十五里的港湾附近平坦的地方停驻, 再以童鸿风的兵士为水师从港湾登陆, 两面攻打长溪。
  徐知行的兵马多来自于中原地区, 并不熟悉水性, 故而在水面上作战对他们有利。
  除了邺沛茗麾下的四十余艘广船, 童鸿风集合了福州的福船后,共整合了一百二十余艘船。
  广船用材特别珍贵, 材料很耐用,所以船体也十分坚固;福船则多用松杉之类的木打造, 若两者相撞, 则福船容易瓦解。
  不过广船的建造费用高于福船的数倍,若非邺沛茗在早年便有意训练水师而拨出了军费来打造这些船只, 他们恐怕依旧十分寒碜。
  又不过,福船的设计在浅海和深海都能进退自如,而且相较于广船更合适作战船, 这点倒是让童鸿风自鸣得意了一番。
  参观完对方的战船后,天空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因在海岸边, 风十分大, 豆大的雨水被风吹得四处乱拍。海面上的船只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童鸿风的亲卫急匆匆地跑来,道:“都督, 大事不好了!”
  童鸿风的脸一黑:“没看见我和邺将军在说话,竟这般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何事?”
  那亲卫忙道:“建州传来急报因连日下雨,山水暴涨泥沙混浊以至于山洪侵袭、毁城郭、溺死者已达数百人。”
  童鸿风拧眉:“怎么这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亲卫不知如何回答, 童鸿风问他,他问谁?
  “邺将军,你看这……”童鸿风看着邺沛茗,欲言又止。
  邺沛茗道:“灾情如此严重,童都督心系百姓,理应回去处理此事。”他们三日后才会拔营离去,所以她并不着急。
  童鸿风离去后,邺沛茗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忽然,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天时!
  所谓天时,便是行军打仗时尤为重要的自然气候条件。她虽然一直都料到这个季节多雨,却忘了福建同样是台风天气的多发地区!
  一旦有台风侵袭,莫说出海航行,连在陆上的他们都有可能被台风袭击。
  即使台风并没有往他们这边吹,可一旦往泉州、漳州一带去,灾情严重则容易阻断军需的输送。粮草不继则容易处于被动,让徐知行有机可乘。
  粮草的运输倒是其次,毕竟邺沛茗每次出征为防粮草问题,都会先放一些在系统包裹里。而她担心的问题是一旦台风袭击福州,船只无法出海不说,他们都得先被台风击垮。
  比起下雨,还是台风带来的问题更加严峻。
  “莫非徐知行等的便是台风?!”邺沛茗皱了皱眉。
  她马上回到营帐中召集了诸将,开门见山道:“马上去找能察天文的人来,让他算一算何时何地会有飓风。”
  诸将对于“飓风”可谓是熟悉到了骨子里,岭南时常会被“飓风”侵袭,但是鲜少听闻这边也有“飓风”的。
  他们立马去找福州刺史,找到了一个掌候天文气色、察风云气色之异变的天文博士来。他将所有平日里记下的天文、气象、占卜、历数等数据的《历书》翻了又翻,而后才含糊其辞地说:“据《侯云法》所言,风有等级为八种……”
  邺沛茗听他引经据典说了半天,却只是将理论的知识说了一遍,而后又将往年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却没有说出他能否预测近来的天气。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如今天下疲敝、人才凋零,能精通阴阳律历、星象天文、风云气色的人已经不多了。”韦叔瑜叹气道。
  “韦参谋可曾精研这方面的学问?”邺沛茗问道。
  韦叔瑜惭愧道:“实在是惭愧,属下并不曾研习天文星象……”
  “术业有专攻,韦参谋不必妄自菲薄。”
  石大明见状,将话题一转:“若届时真有飓风,那对我们不利呀,这该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样,先将此事告知童都督,那徐知行或许等的便是飓风。”邺沛茗道。
  这时,斥候匆匆来报:“将军,长溪快马加鞭送来的军情!”
  邺沛茗看了韦叔瑜一眼,他接过竹筒,拿出一张纸看了一遍,又拿起一根竹木在地上比划了几下,解读出密信的意思,才对邺沛茗道:“徐知行身边有一位精通观测天象气候的能人,他告知徐知行,本月内必有两次飓风侵袭江南东道。”
  这下是确定徐知行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一次的台风了!
  “两次,可有探得是哪里的?”邺沛茗又问。
  “这无人能确定,不过依照历年的情况来看,温州、福州以及泉州都有府志记载曾有飓风侵袭,损毁民房无数,被房屋压死的百姓数百;更有以至于河水暴涨,被雨水积溺而死者甚多。百姓更是颗粒无收……”
  韦叔瑜的话说完,营帐内便陷入了沉默当中,即使是邺沛茗也难得没有头绪。毕竟她再有能力,在自然灾害的面前也束手无策。
  系统的地图虽给了她精准的地形地貌、地理环境,却给不了她关于天气方面的预报。而她也不可能依赖系统,招纳人才贤士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邺沛茗等人一筹莫展之际,宋庆柏却道:“属下倒是认识一人,他对天文、历法等都有研习,可谓是精通。”
  “他是何人,在何处?”邺沛茗心中一喜,她可是很久未尝有这等期待的心情了。
  长时间专注于这些家国大事上,邺沛茗除了在陈沅岚和宋瑶、小无双的身上感受到普通人的感情以外,都快忘却了自己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她眼下正在期待的也是事关家国大事,但喜悦和期待的情绪让她再度感觉到真实。
  “此人名叫叶克,是乾历六年的状元,在秘书省任校书郎,后为避灾祸而退隐归故里当了隐士。他精明机敏、精通阴阳律历,早年便受命考证、稽查诸历法之失,与司天监共同编撰了《乾历钦天历》……”
  “叶克?你对他这么熟悉,他莫非是在汀州?”
  宋庆柏摇了摇头:“属下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先父曾拜读过他历经千幸万苦修补好的《占云气书》。先父言他能够通过观天、云、水等预测风云气色,不过可惜他归隐了。”
  “别说这么多,他在哪儿?”性子急的人忙问。
  “他是福州万安人,应当在万安。”宋庆柏道。
  “属下立刻去将他请过来!”石大明当机立断。
  邺沛茗却猛地站起来,道:“不必,我亲自前去。”
  “这……”众人虽有些意外,但并不感到难以置信。他们都知道邺沛茗是一位求才若渴、礼贤下士的贤明之人,这里面许多人都是被她所感动或折服才下定决心追随她的。
  亲卫立马便去准备,而邺沛茗交代好军中的事情后,便马不停蹄地冒雨奔赴万安。
  据悉叶克便住在万安的石竹山上,万安便在长乐附近,快马加鞭赶路不出半日便能到。不过大风大雨之下,道路泥泞,山路又时常有石头滚落,好几次马蹄所踩踏之处都险些滑落,幸亏邺沛茗反应敏捷及时拉好缰绳才将马驱回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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