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雪----温小熙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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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那阳光下的湖水比太阳还亮,灼灼生辉,四周即使在冬日,仍是鲜花灿烂,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吞噬人性命的魔泉。
  暗自运气,将一枚铜板朝对岸仍去,却见其硬生生坠入湖底,不服,我将身旁一片草放了上去,却见草顷刻沉入。
  "这湖果然怪异。"夏陨道。
  "强渡显然不行。"霖难得附和。
  我远远观去,只见四周多是绝壁,显然没有其他方法进入。但这湖绝对不会完全没有办法渡过,不然那些人怎么将宝藏和遗诏书藏在对面的天台练剑洞?
  "这里为天然所生,并无其他出路。"叶双开口道。
  "皇上,刚才属下等四处查看了一翻,确实没有任何其他出路。"四个亲兵从四周查看归来道。
  "这里未免天然得过头了。"尘突然道,嘴角噙笑。
  "爱卿觉得有什么纰漏吗?"霖问。
  "皇上,臣刚才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没有第二条出路,但是如果说路不在表面呢?"尘的眼睛望向湖心。
  "你是说这湖就是出路?"霖道。
  "任何事物到了湖中必然灭顶,其中必有玄机不是吗?"尘扬掌向湖,掌气挥发而去。
  "湖中吸力绵绵,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下湖一试。"尘收掌道。
  "不行。"我急道。
  霖的脸上也满是不赞同,"这样太过冒险了。"
  "臣请旨一试。"尘坚持,眼中决绝得让人心惊。
  霖凝视尘片刻,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臣眼中有抹光慢慢黯淡。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阻止。
  尘只朝我微微一笑,纵身跳下湖中......
  "不......"我伸手去抓,只抓到衣诀的一角。
  还没来得及松开,只觉一种巨大的吸力将我整个人往湖底吸去。
  只觉身后有人紧紧拉住自己,却敌不过湖底那强大的吸力,只觉天地都在旋转......
  
  明天一定要完结一定要完结(狂念一百次......)

完结

  24.(对不起偶食言了,抱歉)
  
  经过一翻天旋地转,只觉得身体在不断向下沉,耳鼻吼灌满了水,整个五脏六腑都在被剧烈的挤压。
  身后依稀有一双手拦腰抱住自己,随自己一起下沉......
  思绪似乎在电光火石间陡转,却又似乎静止凝固。
  茫然下沉间却觉得胸口那窒息的挤压感突然消失,身体的下沉变成急速下坠。
  耳边甚至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艰难的睁开在水中被泡得异常酸涩的眼,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天地间坠落,不是水!居然没在水里!
  那湖果然是别有蹊跷。
  "果然另有洞天。"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原来被拦腰抱住不是幻觉,是霖。
  "下面危险。"我看见脚底下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慢慢蒸腾着浓浓热气。
  和霖双掌对接,催发彼此真气想要攀上四周刀削般笔直的绝壁,却被脚底巨大的吸力生生往下拖。
  此时,只觉上方有人将我们稳稳缚住,用力向上一提。
  我俩借势纵身上去,落在一处光洁巨大的岩石上。
  岩石上正站着夏陨、夏落、叶双和四个亲兵。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和霖身上被绳索缚住,绳索的另一方在他们手中。、
  夏陨突然跑过来,将我狠狠搂在怀里。
  甚至能听到他心中激烈的起伏。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突然看见自己手上残留着衣衫的一角。
  "尘呢?"我惊道。
  "他在山洞里。"夏陨目光指向岩石后的一个幽闭的山洞。
  "这个泉水下面是一个很奇怪的磁场,而这磁场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幻。"夏陨道。"易初尘在你们之前落下,但是正好到达这个地方,而你们却被冲了下去。"
  "哦。"我点点头。"还好你够冷静。"
  不然我和霖一定会被下面的熔岩化掉。
  "他冷静?!他差点就跟着你们傻呼呼的跳下了,还好双儿机灵,知道用绳索慢慢潜下。"夏落数落道。
  我望了叶双一眼,只觉得她未免对路径太过熟悉。
  "皇上,臣已探得天台练剑洞的路径。" 尘突然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山洞很为寻常,但山洞的顶端却有七星走向,刚才臣已从七星走向中找到了去天台练剑洞的路径。" 他的衣服还在滴水,面色苍白疲乏,有些狼狈,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我们一行人跟着尘进了山洞,仰头看,果然发现顶端刻有七星走向。
  洞中光线偏暗,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到顶上的七星走向图,尘果然细心。
  一行人迅速穿过洞穴,渐渐行去竟然天光微亮。
  洞的出口是一根狭窄的石杆,只能站上半只脚,下面是咆哮的岩浆,一个不留意就会被那滚烫的岩浆吞噬。
  石杆远远连接着另一个山洞,而那隐隐可见的山洞极有可能就是天台练剑洞。
  穿越那数十丈深渊,纵使平日,以我的武功就非常勉强,而此刻还处在风口,想要成功飞过,异常不易。
  正在为难间,发现在洞口有一个中型弹射弩,不由福至心灵。
  如果将自己放在发射的中心,然后数个高手联合发力就可以将武功稍弱的人弹射过去。
  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就见那叶双道:"那角落似乎有个弹射弩,如果将人弹射过去的话,应该不是很困难。"
  她太熟悉一切了,那弹射弩明明就在我站的死角,惟有从我这个方向才能看见,除非她曾经来过。
  
  利用弹射弩过去,异常容易,就连武功稍弱的叶双也过得异常顺利。
  洞口斜身独卧着一株千年老树,从地图上看,四周绝壁中一洞前独卧一树,正是天台练剑洞的所在。
  入洞便是几个小小的阵法,接连闯过三关。
  进入一间圆室,圆室形如覆下来的一只大银碗,高约三丈,阔约六丈方圆。在银室的四面,均有一个木人着衣仗剑,环周设有十座巨大的烛台。地面上有许多图形,方斜各异。离门不远安放着一个锦缎大蒲团,在蒲团的后面小横几上,放着一个金漆小匣和一柄银丝剑柄银鞘剑。
  夏落正要率先踏入,就被夏陨挥至身后。
  "臭小子,这是四绝剑阵,不要乱走。"夏陨道。
  此阵共有四种不同的剑法,由四人同一时间出手,内含春、夏、秋、冬四序,相生相克。第一招出手,便含有立春木旺水绝、立夏火旺木绝、立秋金旺火绝、立冬水旺金绝等四招绝学,故名四绝剑。功力一般的人,不要说胜过四绝剑阵,就是这第一招,都极不易接住。
  "走离位。"我和夏陨同时道。
  双双飞进阵内,才发现那地面的奇异图形突然发出灼目之光,然后飞速变换,快得让人始料不及,显然这图另有玄机。
  我和夏陨被困在阵内,得同时应付地面机关和阵法中四个剑法凌厉的木头人。
  无暇去顾及阵外的搏斗撕杀,看来,这个圆室机关重重。
  剑阵内外的人都受到了夹击。
  百余招过后,我已渐落下风。
  见夏陨也是越发吃力起来,心神在刹那清明,那蒲团不会无缘故的摆在那里,干脆蒙蔽双眼,直直朝蒲团方向走过去,在剑气逼来时徐徐避过,竟一路无碍。
  双膝跪向蒲团,只觉室内一阵旋转,继而莫名静止。
  只闻哐的一声,那银丝剑柄银鞘剑竟然自己出壳,剑尖齐齐划破金漆小匣,一个金色的钥匙从里面直直掉了下来,堪堪落在我的面前。
  在我低头拾起钥匙的瞬间,蒲团突然转动起来,一个洞穴在小横几后神奇展开。
  只闻室内众人吸气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我想要飞进洞穴之中,左右手同时被两个人抓住。
  "小心有诈。"抓住我右手的霖道。
  "这洞太过诡异。"抓住我左手的夏陨也道。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已经率先闯了进去,是尘。
  我赶忙推来左右无聊的两个男子,跟着走了进去。
  "钥匙给我。"尘突然停下步子道,我这才注意到走入数步便有一银色的大门牢牢紧闭着。
  我将钥匙递给尘,发觉有粘粘的东西沾到自己手上,当下也没去在意。
  尘将钥匙插入孔中,那银色之门轰然打开,顿时只觉眼前金光眩目,被刺得生生睁不开眼。
  那满目的都是金银珠宝,竟堆满整整一屋,饶是我见过不少宝贝,仍是被这一屋的宝藏所震住。
  仔细观察屋内,发现并无异状,却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举起的脚在落下时突然顿了顿,我微微一笑,这屋内设有逆向阵法,如若按照设计者正的步伐踏入室内自然无事,反之就会陷入杀阵之中。看上去与普通房间无异,夺人性命却只在瞬间。
  尘先我一步踏入,我尾随其后,夏陨和霖硬生生站在我身旁,弄得我哭笑不得。
  四个亲兵进去后极为有序的翻查起宝藏,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遗诏。
  只听一声闷哼,刚才在门边翻查的两个亲兵倏然倒地,他们胸口狠狠末入了数支箭羽。
  抬头望向门外,这才发现门口密密排着数十人,个个手执弓箭,正井然有序的齐齐对着我们。
  一阵熟悉的笑声张狂的传来,从人群中走出的人,正是楚铭。
  "好久不见了。"霖微笑着。
  "呸,杂种。"楚铭吐了口口水。
  "三皇兄。"我赶忙上前叫道,如若让霖的秘密公诸于众,今日在场的怕是无一活口。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楚铭恶狠狠的道,眼中满是鄙夷。
  "放屁。"夏陨怒道。
  "楚铭,你真是一条丧家之犬。"霖冷笑。
  "杂种,你以为你能跑脱吗?实话告诉你,父皇的遗诏根本就没在这山洞里,我就是让你来这里送死的。"楚铭大笑。"给我狠狠的射,一个都不许放过。"
  "殿下,你答应过双儿放过夏落的。"我这才注意到刚才一直跟着我们的叶双居然站在楚铭一边,我倒没觉有多少意外。
  但见夏落面色发白,却未开口。
  "给我射,一个都不准放过。"楚铭的模样有些狰狞,无视叶双的哀求。
  "朕是当今皇帝,你们今日射杀朕,传了出去,就是灭九族的罪,如若你们护驾有功,这里的金银都是你们的。"霖朗声道,举首投足,无比威严华贵。
  "你这杂种不要乱讲,他们都是本王的忠实部下。"楚铭寒声道。
  我都不由笑了,如若真是什么忠实部下,怎会个个见到宝藏就双眼冒绿光,楚铭设计让我们进入洞中,无非就是想利用我们发现进洞的途径,即使我们发现不了,葬身于此对他来说也是赚到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怕是很难济事,想当初他也算是谋略高深之人,对皇位的贪恋让他蒙蔽了心智。
  "他楚霖不过是前朝皇帝的野种,他那下贱的娘勾引先皇生下他,他根本就不是我飞燕王朝的皇子。"楚铭见手下的人群有了动摇,忙厉声道。
  "呵呵。"霖嘴角噙笑,"朕倒真没想到老三沦落民间,编造故事的本事倒是见长啊。"
  "编造?叶双是叶阁老的孙女,父皇的遗诏就是她交给本王的,当年你灭了叶阁老满门,没想到还会有漏网之鱼吧。"楚铭冷笑。
  见那叶双双眼含悲,似是忆起满门被屠的惨状,我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为了皇位,叶家不是第一个无辜牺牲的家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今日在场的根本不会有人能活下去。
  霖的狠绝我从来不会怀疑。
  "走。"夏陨轻轻拉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不解的看着他,被他整个抱着飞了出去,那夏落拉着叶双紧随在后。
  藏宝室内的珠宝突然犹如有生命般动了起来,杂乱无章的冲向中间的霖和尘,剩下的两个亲兵还来不及出招,就惨叫两声吐血身亡。那以箭相对的人群中也有十数人瞬间命毙。
  "归流阵!"我惊道,归流阵为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阵法,此阵法中,尤以"化神为烬大九环"最为厉害,第一出手必含真力,每一呼吸定蕴内劲,似乎要把敌人彻底毁灭。但大九环一旦施用出来,则不论能不只务敌,组阵之人必会精疲力竭,萎靡于地,通常需两个月以上的养息才能恢复元气,有时甚至有零点气溃散、血脉暴裂之危,而入阵之人无法逃脱至死方休。
  夏陨将此阵从以人组阵改为以物组阵,已是惊世骇俗,因为组阵之人得以出阵亲督,那阵法的杀伤力更是发到了极至。从未担心过霖会有生死之忧,即使是刚才被人齐齐以箭相逼也未曾如此,此刻却觉得满心虚弱,这是绝阵啊!
  "等的就是他们狗咬狗。"夏陨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残酷之色。
  心突然有些寒,那不染纤尘的少年到最后也只是我的镜花水月。
  "寻寻,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夏陨注意到我瞬间苍白的脸,轻声问道,而那不绝于耳的哀号声却刺伤了我的耳。
  "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我问,声音很平静。
  "当然是为了报仇。"夏落说道。
  这是那赤忱单纯的少年么?是谁蒙蔽了我的眼?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
  看着在血光中笑的畅快的夏氏兄弟,我缓缓抱膝蹲了下去,没原由的,只是很想吐。
  "寻寻。"面前是夏陨关切的眼,焦虑的带着温柔,这是我喜欢的眼,澄澈得不然纤尘,我轻轻吻上那眼,能感觉到睫毛的微微颤抖。
  结束了那轻浅而悠长的吻,我决然转身向阵中掠去。
  "你不能只爱我么?"带着哭腔般干净的声音,扰乱我。
  心很疼,却拼命不再回头。
  
  阵中人数伤亡大半,活下来的也只是苟延残喘,吊命而已。
  尘的身上全是血,我无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手上有凝固的血块,突然想到他在我手中拿过钥匙时,那粘粘的感觉,原来当时他就已经受了伤。
  再看霖,也满身是血,看见我入阵,他眼中一亮,然后狠狠瞪视了我一眼。
  我向他轻轻一笑。
  金银财宝无法折伤,无论怎样以命相搏,死的只是血肉之躯,很快整个阵内只有我们三个还在苦苦挣扎。
  "哈哈哈哈......"地上的楚铭在血泊中微弱的笑着,疯狂然后渐渐熄灭......
  最后,我看见他将手中一个物事狠狠一拉,整个房间顿时爆炸,他或许没有想到,他临死一炸,居然将阵法破掉,只是洞中天摇地晃得厉害,石头纷纷往下砸来,眼见一个石头就要砸下,我往前面一躲,却看见尘的上方狠狠砸下一块巨石,想也不想就飞扑上去,将他推开,等着石头砸碎骨头的刹那,却觉得自己被一种力量往边上一抛,那块巨石生生压在了霖的身上,即使天崩地裂的发出一声巨响,我仍是清晰听到了霖全身骨头碎掉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滑下......
  整个山洞都在摇摇欲坠,我咬咬牙,抱起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尘向洞外走去,没看霖一眼。
  
  怀中的尘没有说话,或许他已经无法开口,只是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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