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幸福的天堂----misaya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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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东西,艾夜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本能地想要逃开,却终究力不从心地栽倒在了床沿。梁坤跳上床一把将艾夜拉回到中间,然后死死地按在床上不能动弹,任凭他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嘶--"
针管扎在艾夜的肩膀上,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无助和绝望。
"这些东西绝对能让你一直到完事都保持肌肉松弛,四肢无力的状态,而且,"梁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绝对的清醒......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在这间简洁的卧室中来回的冲撞回荡着,艾夜感觉到自己在这笑声中渐渐迷失了方向。

好像睡,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梁坤一把扯开了艾夜的睡衣,他身体的线条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冷空气的接触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可是......完全睡不着......
那双让他恶心的粗糙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渐渐熟练地找到了他的敏感部位,生涩的身体在那人的挑逗和引导下一阵阵地颤抖。
完全没有所谓的快感,艾夜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只是悲愤和不干。再怎么没有力气,他的下嘴唇也早已经咬破了,鲜红的液体流淌出来,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过。
唐天,你在哪里......唐天。
腻滑的舌头在他的身体上辗转,耻辱地游走全身各处。
不要想,艾夜,不要想。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天,你在哪里!!!!!

一个不小心没有拿稳,唐天手中的橘红色的钥匙链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弯下腰去拣,却发现那只小狗已经摔成两半,一半连在钥匙环上,一半不见了踪影。刹那间焦躁起来,不好的预感溢满全身,他跳了起来,一把将破旧的凳子推开,张皇地盯着地上的每一块面积搜寻那另一半。旁边他的手下看到了,都好奇地围过来看。唐天没有抬头,只是愤怒地叫道:"他妈的看什么看!给我躲开啊!"
他们把他的光线挡住了。
终于在一堆垃圾袋的旁边找到了那淘气的另一半,唐天像捧着什么宝藏一般将他拿起来看了又看。
"老大怎么了?干什么对一个坏了的钥匙链那么执著?"
"你懂什么?那一定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对!说不定是老大的女朋友给他的呢!"
周围人众说纷纭,唐天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脑子里已经满是艾夜的脸孔,那些从来没有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过去,那些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音容笑貌,不知为什么此刻再次翻涌上来,却恍然若一道道利刺,扎在他最最柔软的心房上。

"你不能进去!"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一阵吵闹声中阿腾的声音突兀出来。同时让人不能忽略的声音还有一个:"......胆子越来越大了你!"
"我这也是为了天哥的安全......"
"放屁!"
然后是推搡的声音。
唐天显然注意到了外面的争执,烦闷了好久的心情仿佛被点了火一般地暴躁起来,他站起来跺着脚往门口走,还没走到,那扇显然不够结实的门已经被来人挤破,几个哥们儿歪歪斜斜地扭了进来,由于地方狭窄,谁也伸不开胳膊腿,啥是狼狈。
来人唐天不认识,可是他说他是毅哥的手下。毅哥,也就是孙志毅,唐天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孙志毅派个人来找他这么神秘地要干什么,那人暗示他要和他单独说话,唐天就跟阿腾说你去外面守着吧,就把那人引进来坐下。
阿腾没有出去。
唐天看了他一眼,说:"阿腾,出去啊。"
阿腾还是没有动。他的眼睛看着唐天,唐天读不出那里面的感情,但他并没有在意,走过去推了阿腾一下,想要说什么,却被那来人抢先了。
"他不会出去的,他是辉哥的人......"来人还想说,但是被唐天制止了。唐天转过身看着阿腾,一字一顿地说道:"出、去。现、在。"
阿腾看着唐天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出去了。
"你可以说了。"唐天对孙志毅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口气上面不太好。来人并不在意,好容易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其实你也是明白人,这些日子你躲在这地方过得到平静,心里面肯定也清楚道儿上是怎么一番风云汹涌的样子。"
"拜托你说重点行吗?"唐天联想起了学校管理室的老大妈。
"你别急啊!这几天都忍下来了,还在乎这一会儿的时间吗?就当我是来和你聊天解闷儿的,我说你听这就行了!"
"成了大哥,您快说吧!"唐天开始怀疑孙志毅是故意派这么一人来的。
来人笑了笑,"我也不和你罗嗦了,你身边的事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就算有人想要隐瞒也不可能让你毫无察觉,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这点洞察力再没有干脆自裁得了。你知道阿腾是谁的人,知道程辉的目的,知道他为什么把你圈在这里--说实话毅哥那里也没好多少。"
"起码他还能让你过来......"
"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来人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你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你将来会不会后悔现在的沉默。"
唐天听了,半天没吭声。他点了支烟,吸的时候一脸平静,但夹着香烟的手却轻微颤抖着,"程辉也不是好惹的,还有梁坤,他们两个人......"
"你怕了?"
唐天摇头。
"你怕了!"来人突然大声了起来:"唐天,没想到你也会害怕!孙志毅和我说你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想过你是会害怕的人。"
"不是害怕,是我突然发现曾经得自己那么可笑,所有这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麻烦,还牵扯近来其他人,让大家疲惫不堪......"
"你还是害怕了。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就他妈拿出点精神来,"来人激动地把唐天从凳子上扯起来,"现在这样算什么!?你知道因为你的沉默,艾夜要受多少苦吗!?"
唐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推开对方,"艾夜!?和他有什么关系!?"
"别和我说不知道!现在估计不知道梁坤把艾夜抓起来的人也只有你了!哦,对了,我忘了程辉说要对你和孙志毅全面封锁消息,可是为什么毅哥就知道!?为什么你就不知道!!?毅哥这两天已经不正常了!他找程辉被骂会来,找梁坤根本就没有实力,梁坤也不理他,只要见你!可是你还在这里消沉!!!"
"艾夜......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妈的,你这么关心为什么不去看看!?就甘心被人当猪似的圈起来?
"SHIT!"唐天再也不说什么,转身来开门跑了出去。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拉住了,回头看发现是阿腾。
"放开!"
阿腾低着头说:"天哥,你不能出去。"
"放开!"唐天的语气已经冷如冰霜,阿腾能感觉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的温度,低得可怕。
阿腾别扭地看着他,就是不放手。
"别让我恨你,阿腾,就算你一直都不真正是我的兄弟,我也从来没恨过你,人在江湖,都有个身不由己。程辉让你做什么,就是我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不。可是阿腾,别让我恨你!"
"天哥,我,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就放手!放手就还是兄弟!!!"

唐天站在冷清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发热的头脑被周围的温度影响,平静了下来。
有些东西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逃避的,他憎恨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离开,这样的憎恨甚至让他开始否定自己,几乎要连自己的感情也要否定了。
然而他不能。
他不知道那个自称是孙志毅手下的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和他说那些话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他还是很感谢他--感谢他让他重新看见了真正的自己,正视自己,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对面的人影越来越近,渐渐清晰起来。唐天居然渐渐感觉到了紧张。
艾夜,原谅我的任性好不好,我真的对不起你。
"你终于出现了,"梁坤的声音并没有包含太多的情感,平静地声调让唐天感觉相当不好。
"放了他!"
梁坤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人便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将他手中的艾夜放在了地上。艾夜浑身无力,双手双脚都被牛皮绳绑着,只能侧躺在地面上。
他背对着唐天,很想换个方向,然而却连着点力气也没有了,迷离的眼神,惨白的脸色。只是唐天看不到这些。他只能看到艾夜瘦得不成人形的背影,在寒风中微微瑟缩的肩膀,被束缚的手脚......
即便只有这些他的心也像刀割一个的痛。
"放开他!!!"他又叫了一声,然而梁坤却笑了:"放?如果你早两天说这话,我一定会说好啊!你让我的手下打一顿就放,可现在......"
"我改变主意了!"
唐天不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见梁坤慢慢地走到艾夜面前,蹲下,然后用自己的右手挑起艾夜的下巴。他的眼睛一只看着唐天,不意外地捕捉到了他惊讶的表情。艾夜无力地任凭他抬起头,看到梁坤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艾夜,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这样......虽然自己已经不干净了,但是他仍然觉得那是一种背叛。
不要,不要!
他在心中呐喊,可是没有人能听到。
唐天睁大了眼睛看着梁坤的手伸到艾夜的胸前,然后用力一扯,白色的大衣便滑落下来,那里衣服里面的身体已然赤裸。
"你的眼光不错!"梁坤说:"虽然瘦了一点,但依然美味。"
"我杀了你!!!"
眼睛因为愤怒而变成了赤红的颜色,唐天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所有的细胞都被无法言喻的愤怒侵占。
从身后抽出的片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晃人眼目。他一步一步向前迈着,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痛苦。梁坤的手下已经冲了上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唐天的刀锋划过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那些碰撞带来的阻滞的感觉对他来讲已经非常熟悉了。这就是黑道的生活吗?带着无知和不知所谓的勇敢冲向那些素未谋面的敌人,用自己的刀锋和肉体在人生路上洒下一片片殷红的鲜血。
唐天也想过这样的人生是否正确,但现在他无暇理会这些。艾夜的身体在梁坤的脚下,单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只要看上一眼,唐天也会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的疼痛和难过。
"夜!"
他情不自禁地叫出了那个字,仿佛这样能带给自己力量一样,仿佛这样的呼喊可以发泄他心中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慨和懊悔,仿佛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可以成为他战斗的力量,让所有的人都倒在他的利剑之下。
血已经沾染了衣物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倒在了他的旁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有多少,本能地躲闪着,挥舞着刀子,他只知道他还没有倒下,也不能倒下。
梁坤将艾夜的拉扯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看向唐天的方向。
"他很强,很疯狂,"梁坤在艾夜的耳边说:"可是他却不能保护你。还记得我的感觉吗?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你的一切,和你做的每一个细节......你看到他的血了吗?对你来讲这个`场面一定很陌生吧?你们这些学生在电视上电影里,书里面看过这样的情节,但真正见到的又有多少呢?唐天,他过的就是这样一种生活,他不能给你安全的......"
"......我是男生,不需要......保护......"艾夜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梁坤继续说:"我和他不一样,看到了吗?我有手下,他们会替我冲锋陷阵,因为我的仇恨而仇恨,因为我的愤怒而牺牲,因为我的快乐而轻松,因为我的失败而消亡。唐天他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所依赖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对手罢了。对了,说不定他会来这里,也是因为程辉要他来呢!"
"他不是为了你!"
唐天的身影在艾夜的眼前摇晃,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即便是第一眼看到的人也能读出其中那无法轻易熄灭的怒火。
"不,你错了,唐天怎么样并不重要,"艾夜的声音在颤抖,即便那样困难,他还是要说:"也许他并不是为了我,也许他并不能给我任何东西,也许我这样的遭遇是因他而起,可是我所在意的,是我喜欢他......我爱他!"
"是吗?"梁坤的双眼眯成了两道缝隙。
艾夜根本就没有看他,他的视线集中在唐天的身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人越来越多,唐天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梁坤的准备充分,人山人海地包围过来。艾夜好想大声喊出来,让他离开这里,可是他做不到。
艾夜从来没有相信过神明和奇迹,但他现在却在心里面开始默默地祈祷。
"没用的,他绝对不可能逃脱!"梁坤似乎知道艾夜在想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艾夜的声音虽然虚弱但确实那样的坚定,让梁坤也怔了一证。
"而且,"艾夜看着唐天的身影,说道:"我知道他是为我而来。我能感觉到,从我的心里面。"
"你......!"
梁坤的声音被唐天的喊声打断,向他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一把刀扎在了他背上。他轻笑了两声,仿佛是嘲弄一般。
艾夜也看到了,他的双手用力握紧,牢牢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他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他那么痛苦,受了那样的伤痛,自己却只能坐在这里。
唐天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他周围的人忽然间都听了下来,刚刚还喧嚣一片的战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了兵器的碰撞声音,没有了嘶喊声,有的只是一个个沉重的呼吸。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啊?"一个突兀地打破了这好不容易的平静。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孙志毅!?"
艾夜能感觉到放在自己肩膀的梁坤的手骤然间收缩带来的疼痛。
孙志毅吗?
艾夜复杂的心情开始在内心交织。
又是孙志毅吗?
不管谁都好,只要他能带走唐天,只要能让他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就好。而孙志毅看起来刚刚好可以做到这些事情。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开杀了他!"梁坤突然叫喊了起来。你们自然是指那些愣住了的手下,而他则是被围在最中间苦苦支撑的唐天。
"不可以!"
艾夜不计成本的叫喊,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可根本没有办法移动。
那些人仿佛从睡梦中惊醒,又好像找回了自己残忍无情的灵魂。其中的几个已经大叫着冲了过去。然而他们的刀却被孙志毅和他的手下人架开了。
于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被刺痛得尖叫声,让孙志毅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他回身结果了一个企图趁机偷袭的人之后,终于来到了唐天的身边,从他的正上方俯视唐天,"还没死?"
"这么想我死?那也要等到艾夜平安无事之后。"唐天一边咳嗽,一边说。
孙志毅一把把他从地上抓起来,"人渣,你不配说艾夜这两个字!要不是因为你,他现在正在学校上课,而绝对不是躺在这里!"
"对不起......"
"你他妈的浑蛋!"孙志毅完全忘了唐天一身可怕的伤痕,疯狂地将他甩在了地上,然后用脚去踩,狠狠地踩。
"毅!志毅!"一个人从他后面冲上来抱着他,往后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唐天离开孙志毅的攻击范围。唐天虽然疼痛,但实际上这样的踢打对他来讲不算什么,所以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看到拉开孙志毅的便是那个来找他的人,那个让他站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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