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说了很多莫明其妙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一样温和、善解人意的声音,可是头却始终低垂着。闪努力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压下那一股股由心里泛滥出来的苦涩。
"嘿......没什么啦!"身体一软,安琪懒洋洋的靠到沙发靠背上扬起脸,"闪,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当初也是,现在依旧没变......你明白么?!"
"明白......"自嘲的一笑,闪直起了腰板。他还真是犯贱,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明明很了一切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幻想,还期盼什么?!
"抱歉,不该这么早来打搅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安琪充满歉意的一笑,"不管怎么说我和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担心你。请你相信!"
"嗯,谢谢。"
看着闪明显的疏远安琪好自为之的起身告辞。他明白,再怎么说下去也没用了。
"闪!"在关门前的一刻,犹豫不决的安琪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其实你很孤独,一直再辛苦的伪装自己......而那个男孩儿,他和你一样......"
湛蓝色的双眸疑惑的看向他,对于这句莫明其妙的话眼眸的主人看样子是没有理解。
"呵......算了,反正你迟早会明白我的意思。"摆了摆手,安琪潇洒的转头走出门外,留下一头雾水的闪独自沉思......
深深吸了口气,猫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微笑的走向停在路边的红色LUXUS旁。
"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黑色的贴膜遮掩了马路上来来往往行人的视线。
"怎么样?"闭目养神的上官寒彻睁开他邪气的紫眸一脸宠溺的看向身旁的爱人。
"一切顺利?"
"算......也不算。"耙了耙头发,安琪顺手脱下身上的白色外套。
"不会吧?!牺牲了我们美好的早晨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办成?!"
"什么牺牲啊?只是比平常早起些罢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大手一把扣住安琪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迅速搂住他的小蛮腰,火热的唇饥渴的吻住他......
"嗯---"先是一阵惊呼,无谓的挣扎过后他还是顺从的环住他的脖颈,打开贝齿迎接那霸道却温柔深情的掠夺......
"没有你的吻,我会颓废一整天的。"许久,一脸意犹未尽的上官寒彻声音沙哑的放开被吻得七昏八素的安琪,手指怜惜的轻抚着那有些红肿的樱唇。
"讨、讨厌啦!"娇嗔的捶了一下他的前胸,安琪满脸羞红的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到处发情,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可是马路上诶!"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在这里爱你么!"
"坏死了......"无可奈何却又满心欢喜,他就是爱他的霸道狂肆。舒服的用额头摩擦着他结实的臂膀,慢慢缓和了自己有些郁闷的心情。
"还好有你在......彻,谢谢你送我来。"
"不想告诉我你们谈得究竟怎样么?"轻轻捧起爱人黯淡的小脸,上官寒彻心痛的轻啄他的眉心,"别把一切都自己扛!我爱你,所以让我也来分担你的忧愁,好不好?!"
"彻......"一句"我爱你"让安琪激动的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时不时扑向他的鼻子。
"噢......你这个小妖精!"强压下身下急速膨胀的欲望,上官寒彻暗自庆幸自己的毅力要比别人强的多。哎......试问有哪个人能够忍耐的了这种甜蜜诱人的折磨?可能这世上也就他上官寒彻一个吧?!
"好了,先别跟我撒娇,说说到底怎么了?"
"彻......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对不起闪!"闷闷的嘟囔着,顺滑的乌发擦过上官寒彻的颈间。
这话让上官寒彻一皱眉,猛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紫眸微带怒气的瞪向他。
"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爱上了你!"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安琪为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而感到分外高兴。这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在乎自己呢!
上官寒彻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安琪的否定对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可怕。他宁可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也绝不能失去今生唯一的最爱!
"老天......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的!"
"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嘛!"这男人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经兮兮的了!受不了!
可爱的翻了个白眼,安琪重新把脑袋埋在上官寒彻的怀里,"......不过,我从没想到闪会为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我也没想到......"
愧疚的人不止安琪一个,同样备受煎熬的上官寒彻心里何尝也不是痛苦难当?!东方闪是与自己出生入死了三十几年的好兄弟、好伙伴,他怎能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
"彻......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轻声喃喃着,此刻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在没有解决东方闪的事情之前,他们是永远不会真正幸福的......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伴随着讲台上老态龙钟的教授的"CLASS IS OVER",一群群穿着保守校服的学子们争先恐后的飞奔出那令人窒息的教室,像冲出牢笼的鸟儿般唧唧喳喳、欢叫欢跳的涌出那栋古香古色的城堡式教学大楼。
"**!终于下课了!"低声谩骂一句,毕然活动了一下紧绷绷的筋骨,打了个哈欠。
"还说呢,睡了一堂课没有被教授发现,你还真幸运!"口气酸溜溜的,琳达真的觉得好不公平。记得自己有一次上课睡觉可是被抓个正着呢!
"嘿嘿......我是比较幸运啦!"
"还说?!再说小心我扁你哦!"死毕然!亏他们还是好几年的死党勒,居然这么可恶的气她!
"开玩笑的啦!"动作亲切的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宛如热恋中的情侣般亲亲我我的走向琳达的MAZDA跑车。留下一群双眼冒火的男生伤心失落外加不甘心的跟随他们心中女神......的背影!
"去哪里?"一边询问着身旁的毕然一边解开校服衬衣领口的几颗纽扣。白皙的皮肤、有型的锁骨、若隐若现的乳勾,绝对视觉上的冲击吸引着身旁男人的视线。
"喂......少给我一副色狼像!"
对于他的眼神,琳达只是不以为然的唾骂一句。她太了解的毕然了,相信他还不会饥不择食到一口吞掉自己!
"啧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摘掉鼻梁上碍人的平光眼睛,露出一双乱放电的桃花眼,顿时,刻苦用功的好学生化身成为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
"对于你这样的眼神你这样的话我早已经免疫了!你还是剩着点儿说给你那些莺莺燕燕们吧!"
插入钥匙打起火,顺手拿出一副太阳镜戴在脸上,琳达再次看向毕然,"说啦,去哪里?我不相信你这么早就要回家!"
"嗯......去......"
就在毕然犹豫不决的时候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叮铃铃作响了起来。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么早,会有谁打给他呢?
"喂,我是阿然。"带着满腹的疑惑,他接起了电话。
"然哥,我是刀疤!"
听到对方的报名,毕然的眉头紧锁起来。刀疤是他的左右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哥,除了自己,匈牙利黑道上名气最响的就是他了!但现在他居然打电话给自己,看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
"怎么了?"懒散的目光在瞬间变得尖锐无比,此时的毕然已经在无意中暴露出了老大的本性。
"然哥,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您......可是......"
"无所谓。有话直说。"
"是您在十三区的游戏厅......刚刚我接到电话,说是方家两兄弟正带人在那里砸场子呢!"
"方家兄弟啊!"语调变冷,双眼微眯的朝琳达使了个眼神,她会意的把车靠边停下。
"怎么了?"
一脸冷笑的挂上电话,此刻的毕然恐怖得让熟识他的琳达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拜托老兄,你别冲我笑的那么阴险好不好?!"
"嘿......我只是高兴,要知道好久没碰到不知好歹的人了!看来最近我真是太乖了,乖到方家兄弟居然敢在我罩着的地盘上动手脚!"
"你想怎么办?"这个时候她不会傻到去劝阻正在气头上的毕然,更何况方家兄弟她向来也看不顺眼。
"我要让他们方家,再也见不到明白的太阳!"
好可怕!此时的毕然浑身散发着杀气,那双眼睛冷酷的足可以冻死人。琳达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夜,又要大开杀戒了......
(25)
黑夜,是毕然的最爱。因为只有在夜色的伴随下他才能够放松自己。不必伪装;不必说谎,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自己。
距离毕宅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一身纯黑打扮的他神情懒散的靠在爱车旁,把自己完全融入到黑夜里。
黑色的皮鞋;黑色的长裤;黑色的衬衣;黑色的皮外套......千万不要误会!他不是借这行头来故意显示自己的身份;更不是想让看到他的人们都认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黑社会。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黑色,喜欢它那种即压抑又冷酷的视觉感。因为那可以使他清楚的看清自己那颗早已污浊不堪、堕落到地狱的心和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
"阿然,你确定这么做?"一身白色套装的琳达面带忧虑。她问的心惊,问的胆怯。
"妳怕?"冷冷一笑,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叼出一根含着,"不就是杀几个人么,我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阿然......你不要这样子说话好不好?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哼!为我担心是多余的。我不值得你记挂在心上!"
"阿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今晚是怎么了?"
终于被毕然一脸的漠然和冷嘲热讽的态度逼急了,素手粗暴的揪住他的衣领,愤怒的把他拉到自己脸前。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爽是不是?不爽你***别拿本小姐出气!我还真是犯贱诶,居然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你也知道你很多管闲事了?!"酷酷的板着张脸,他讥讽的嗤之以鼻。
"你---"
"我怎样?我就这个德行,觉得不爽就滚远点儿啊!"
"你、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嘛!"
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毕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涨红了一张俏脸,琳达狠狠把他推远,转身便朝自己MAZDA停靠的方向走去......
盯着琳达愤愤走远的背影毕然终于松了口气,他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在嘴里快被嚼滥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怎样?满意了吧?"他冷着声音朝空气中说了一句。
"可以接受。"无人的小巷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伴随着那声音一抹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微微一笑,毕然动作潇洒的夹下嘴里的香烟看向刚刚走出的男人,"道德,你该知道琳达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关心爱护她的心情一点儿也不会比你少!"
"我知道。"男人,也就是琳达的男友慕容道德板着脸回答道:"就是因为了解你们的关系我才会放纵她和你在一起,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邪气的桃花眼充满挑衅的瞪向慕容道德,"我想你还没那个资格!要知道想干掉我的人有很多!"
对于毕然那副至生死于不顾的模样慕容道德很是不解,他微皱着眉头缓步走向他身旁。
"你难道不怕死?"
没有回答,毕然只是一口口吸着手中的烟,双眼空洞又略带迷茫的望着黑夜闪烁的星空。
是的!对于他来说,死亡也许是他整个生命里能够发生的最好的一件事了!因为只有失去所有的知觉,他才可以完全的解脱。从他悲惨、无助、绝望的生命里彻底解脱......
位于十三区中心的WESTEND CITY CENTER是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中最大、最据风格,及购物、娱乐、休闲、餐饮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中心。而位居二层,占地不小的游戏厅、CASINO、撞球厅和保龄球厅则是其中最为卖点的场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凌乱不堪的游戏厅里,一个身穿制服的外国服务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同一句话。
上帝啊!他怎么会这么倒霉?!才来这游戏厅工作不到半个月就碰到这种事情。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切......简直就是难以置信!他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出了名的国际企业幕后老板竟然会是个中国人!
"波比,你还好吧?"笑盈盈的声音听得让人舒服,再配上来人那张笑盈盈的俊脸,相信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个总是面带微笑的男人吧?!
"啊,是刀先生。"一看到来人温和的笑脸,波比也受了感染,原本焦急烦躁的心情在看到那微笑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心里一百零一次的赞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板,虽然对于他那个比较绕口的名字有些忌讳......刀疤?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有这样一个怪异、不吉利的名字?!
"还在担心么?"扫了一眼狼狈杂乱的游戏厅刀疤的眼里闪过一丝丝阴狠,但很快便被他的笑容所代替。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些小混混瞎胡闹砸乱了机器,稍微打扫一下就好了!"
"可是......"善良的波比欲言又止,他明白这位好心的中国老板只是替他开脱罪名,而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方才的状况根本就不像他所叙述的那么简单!毕竟,有几个人会拿着砍刀喷子来瞎胡闹?!那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刀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好没用......"愧疚的垂下头,他低声道歉。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外加上说话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刀疤一愣。
"我没能及时阻止那群人......我真的很没用......"
"傻孩子,别放在心上。那些凶神恶刹的家伙这么单薄的你怎么能阻止得了?"
"但是......您说的大老板会不会很生气呢?毕竟,我是今晚的领班啊!"虽然和颜悦色的刀疤好脾气的安慰,可是波比心里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放心吧!"微笑的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老板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他有时会很冷血暴力甚至残忍,但对于你这样单纯无辜的好人,他是不会怪罪什么的。"
说完这番话的刀疤依旧带着他一成不变的笑脸转身走开,独自留下一头雾水的波比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黑色的跑车在路灯下泛着白光,无声无息的停在一家闪着霓虹灯的俱乐部门口。隔着贴膜的窗户毕然冷笑的瞟了一眼几个守门的凶猛大汉,接着从衣袋里抽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刀疤,我是阿然。你的清点结果怎么样?"
"怎么?动作这么快?你在哪里?"电话的另一头传出清脆的键盘敲击声音。
"我在方家大本营。听说今天是方大少爷的生日,我打算来送个礼物道个喜!"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向副驾座下方,很快便摸出一把亮晃晃的加长型砍刀。
"啧啧......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冷哦!"讪讪一笑,电话另一头的刀疤加快了敲击键盘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