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殇----清风拂面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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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小王子在均儿的府上住的不习惯?还是有魏国不周到的地方要朕安排?"
郑渊知道心中一泠,魏王能把魏国带成七国中最强大的国家肯定是有些本事的,这样的人是不能欺骗的,郑渊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笑着回到:"我不想再和太子殿下纠缠下去,现在只想问问陛下能不能给我一个安宁的质子生活?"
魏王眼中的兴味更浓,"怎么?均儿有什么让你不满的了?你可知道你这样投靠朕他会有什么反映?如果朕不接受呢?"
郑渊脸色不变,"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试试,要知道我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对太子殿下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魏王的眉毛一挑,"哦?你这样趁着均儿不在投靠朕还是为了均儿好了?"
"是的,太子殿下太执着,有我在他的婚姻不会幸福的,何况,太子殿下从出生开始一直平顺,这样的平顺对一个未来的帝王来说并不是好事,虽然他有赫赫战功,但是战场无常,一旦他遭遇一次失败,只怕他会难以承受,提早让他尝到一时的挫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离开对你很好的殿下选择朕,你想要的是什么?不要对朕说你只是想要平静的质子生活。"
"是的,太子殿下太执着,几乎让人喘不过来气,想必我的质子生涯结束他也不会放我走,我想安静的过完这段时间也只有陛下能给我保护了,还有......我希望陛下可以帮我得到郑国太子的位置。"
魏王的眼中看不出他的态度,郑渊心中有些着急,"陛下难道是怕太子殿下不高兴吗?"
魏王那抹玩味的笑意更大了些,"好,郑渊,朕虽然知道你在激朕,但是朕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但是朕最后会不会帮你当上郑国的太子就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一伸手,把郑渊拉上马,疾驰的马带起的利风刮得郑渊得脸有些痛,他难过的闭了闭眼睛,这个难测的未来是他自己要的。
从下了决定那天开始,郑渊就知道自己要和魏王上床,就是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真的到了那天的时候他还是害怕,在怕什么?还在下意识的守护自己的身体吗?郑渊不知道,可是当他听到侍女传唤说魏王传他侍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一抖,不愿意啊。那个男人有再多的权势他毕竟不是自己爱的人。
本来还晴着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一道电光划破长空,接着令人战栗的雷声传了过来,电光中郑渊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寝宫大门,再向前一步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该去吗?
"怎么?后悔了?"
大床上魏王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郑渊深深吸了一口气,甩掉心中的难堪,大步的走了进去。
急漓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得窗子阵阵作响,昏暗的宫殿,床上深沉难测的男人,郑渊一步步走近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还有一分钟后悔,朕从来不在床上强迫人,如果你要回均儿身边,朕也不会借此对付你或他。"
天空中又一次闪过电光,电光中郑渊只是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几乎没有反映的过程,他被拉到在床上,摇曳的烛光中,男人黑色的眸子已经变成墨绿,"这是你自己选的,如今也不许你退后了。"
强壮的身体整个罩住了郑渊的身体,大大阴影像落在郑渊的心里,原本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妩媚和柔顺换来这个男人的重视,可是如今所有该有的放映都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恐惧。郑渊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一个吻落在上面,衣服落了下去,长长的沙墁拉了下来。
魏王的动作是粗暴的,可是郑渊却感觉不到头痛,一阵阵恶心从胃中传来,他要拼命攥住拳头才能不让那恶心表现出来,一次又一次,他的身体仿佛颠簸在泥泞的尘土中。魏王没有因为他的僵硬停下动作,只是放肆的在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雷声隆隆,掩埋了郑渊那颗滴血的心。
身边的魏王终于放掉他,满足的睡着了。
郑渊狼狈的穿上衣服,顾不得身体的痛苦,他大步的跑了出去,雨点密密麻麻的打在他身上,他张开双臂想要更多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可是似乎再多的雨水也洗不清心中污秽的感觉,胃中的恶心又一次袭来,郑渊只能无助的在地上干呕,吐出什么,要来前的恐惧让他几乎没有吃饭,唯一能吐出来的只有苦苦的胆汁,眼泪和着雨水从他脸上落下来,一遍又一遍好像无法停止。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任由那雨把他全身都淋透,身体的冰冷比不上心的寒沥,还有多久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也许身体有适应的一天,心却永远不会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渊慢慢的站起身来,还要到那个人的身边,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刚一转身,他愣住了。
本该在睡觉的魏王就站在哪里,雷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的衣服已经湿透,看不出站了多久,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沉难懂的光芒。
郑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对面的人开口了,"你没有说实话,你爱均儿吧。"
这样的魏王让郑渊无从掩饰,他只能被动的点点头,魏王又一次笑了出来,"也好。看看你朕能不能让你爱上朕,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呢。"
说完转过身来,"郑渊,今晚朕不会再碰你了,你可以下去休息,在雨里淋得太久容易生病,如果你病了,这个游戏就不能继续了。"

19.
宫廷中暗无长日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郑渊恪守自己的本分,不问不动,魏王派人传换的时候他才出现,其余的时间只是安静的呆在魏王给他安排的地方。
他知道袁焕靳已经知道他到魏王身边的消息了,肯定也有了什么动作,因为魏灵均马上就要回来了,不管他是愤怒抑或是最后的不屑,袁焕靳都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只是魏王什么也没说。
魏王传换他并不频繁,有的时候一周也才一两次而已,并不是每次都会上床。魏王似乎和魏灵均一样,只要传唤了郑渊都会让他在寝宫的床上直到天亮,或许也是喜欢他在怀中的感觉?
郑渊不想去探究,这个魏王他摸不透。
门口传来扣门的声音,郑渊把门打开,一个俏丽的宫女站在门外,行礼过后,"郑公子,陛下要你去前殿,说是太子殿下回来了,要您好好打扮一下。"
郑渊心中一颤,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才一想起就发现自己其实只是故意把他放在心底深处,只有一个简单的诱因,那分思念仿佛就像决堤的海水不断冲刷他的心脏。
掩饰的低下头,不让来人看到自己脸上无法控制的激动,"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马上就到。"
再次见到他该是什么样的感觉?郑渊自己也说不清是喜是悲,魏王是要他们当面决裂吧,其实分开的办法有许多种,可是他偏偏选择这样一种,他总是笑得那么超然,是打定主意看着郑渊在那里挣扎吧。
郑渊对着镜子笑了出来,几分妩媚、几分天真还有几分神秘,镜中那个人真的已经变了,再次面对魏灵均的时刻终要来了,让他恨吧,如果可以让他更恨自己吧,那样他就永远都不会忘掉。
远远的就听到魏灵均冰冷的声音中夹着一种愤怒,"父王,让郑渊出来,我不相信!"
郑渊要停下来静静地平息一下,确定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破绽,他正式的迈入有些硝烟味的前殿。
魏灵均的眼光刚看到他,就大步的跨了过来,郑渊下意识的一躲,正看到上面坐着魏王嘴角含着玩味的笑容。
魏灵均的眼中有不可置信的愤怒,"你是真的要和父王在一起了?为什么?就因为我要娶妻了?"
郑渊笑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无数的苦涩和悲哀,他不懂,他永远不懂自己多么残忍,好,就让他失望吧。放了手对大家都好。
"太子殿下,我当初选择您是因为您可以给我质子生涯的平静,如今陛下可以给我更大的平静,他比您有更大的权势,我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
魏灵均翡翠色的眸子一下子变成了墨绿,声音冷的几乎让人发抖,"这是你的真心话?"
郑渊点了点头,"殿下,如今也要成婚,也不再需要郑渊在身边了,如此想忘再不相见岂不更好?"
魏灵均不等说话,旁边人开口了,"灵均,算了吧,这是郑渊自己的选择。我们......回去吧,安宁公主还等着你带着进宫请安呢。"
郑渊一看,原来袁焕靳也来了,从进来开始自己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个人,在心中苦苦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开这个人的魔咒?
袁焕靳的眼中竟然没有鄙夷,只有深深的悲哀,只怕他一直以为郑渊忽然的决定是因为魏灵均的娶妻吧,又如何呢?就让他们去这样认为吧。
魏王轻轻咳了一声,"均儿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眼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魏灵均眼中的火焰更盛,"我不管你是说得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没有完,既然你开始选择的是我,那么我不说停止就不许你停止。"说完抬头深深的看了魏王一眼,"即使对手是父王,我也不会放手!"
袁焕靳拉了一下魏灵均的衣服,"灵均......"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他和郑渊都了解魏灵均,这个人想要的从来没有要不到的,这是他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他是认真了,那么对手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魏王。
魏灵均不再看郑渊,轻轻行礼,"父王,这个人我势必要抢回来,我只是要告诉您一声,我不会放手。"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将要出门的时候他站住了,没有回头,"郑渊,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恭喜你,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愤怒,如果又一天我得回你,你想的回国或是别的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实现。这是你现在的选择,希望你不会后悔。"
刚刚走出去,郑渊仿佛脱力一般坐在地上,身后响起魏王的声音,"郑渊朕不懂你,能让均儿如此在意的,只怕你是第一个,朕现在真的对你感兴趣极了,朕倒要看看,均儿如何把你从朕这里抢过去。"
20.
夜晚
一盏灯带着微弱的光芒撒满整个房间,郑渊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魏王没有来传唤他侍寝,是个好消息,否则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窗外摇曳的树影给没有月亮的晚上添了几分神秘,轻轻的走下床,没有穿鞋,光着脚在幽暗、静谧的走廊上慢慢走动,没有一个人影,似乎连昼夜守卫的士兵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自己的方向,郑渊就这样走着,走着,直到微冷的风吹进敞开的胸膛。有些冷,他在一个树下停了下来,蜷缩着抱住自己,低头看着地上的泥土,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居然还有那么多忙碌的蚂蚁。
有些凄然的笑笑,也许连蚂蚁都比他幸福吧。
有脚步声传来过来,郑渊迅速武装好自己,站了起来,脸上已经不复刚刚的凄楚、无奈。
一入眼就是魏王深沉的眼神,看不到底,却微微化成一抹微笑,这是第一次郑渊看到他真心的笑容,没有嘲弄,没有探究,有的只是温暖。
对面的人对着他张开了自己的怀抱,郑渊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像把头躲在水中的鸵鸟,这个男人的胸膛足够宽,宽的可以护住他,让他安心的不管外面的风雨。心还是在痛,先动心的人注定多受伤,只是郑渊已经学会把爱深深的掩埋起来,只要不去挖动,就不会难过。只是这颗心啊,再也不会为谁雀跃,哪怕这个男人是魏国现在的王。
风更急了,"要下雨了,和朕回去吧。"
在他怀中点点头,由着他拥着自己走回那个阴森的牢房。郑渊笑了,也好,魏灵均注定要接受惩罚,如果要受伤,那么郑渊情愿拖着魏灵均一起,这出戏中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无辜。
第二天一早,郑渊在魏王的怀里醒来,第一次看到魏王没有防备的睡容,竟恍然有些迷惑,这个宁静的人是高高再上的魏王吗?看不到嘲弄、兴味和隐约露出来的凌厉,忍不住细细的看他的五官,那眉毛、鼻子都和那个人那么像啊。在心中叹了一声,郑渊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静静的体味这刻的宁静。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阖着的眼帘上,"今天是安宁公主进宫拜见的日子,你......一会儿也来吧。"
身边的人已经起身走了,郑渊坐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在这张龙床上醒来,魏王的温柔只怕是糖衣下的匕首,看不见匕首愣愣的光芒,却让郑渊心里发寒。
这一次又去见魏灵均,他的心情伪装好了吗?
这不是一个正式的场合,因为安宁公主是以未来的太子妃的身份来到魏国的,所以来的都是皇室的成员。
郑渊进去的时候,魏王把他叫了去,就坐在他身边,再旁边是丽妃。一样的雍容、娴静,却在瞟向郑渊的时候带了几分阴狠。那光芒很快闪过,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份憎恶是为了谁?她的丈夫还是儿子?
"太子殿下到......"
"安宁公主到......"
长长的和声在前殿回荡。魏灵均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式郑渊早已闻名的楚国公主--楚安宁。
长长的衣裙在地上拖动,黑发在头上盘成合宜的宫鬓,微微低着头,看不到面孔。整个人看着沉静而温柔。
走到前殿的中央,把头斜斜抬起,一边行礼一边说道:"楚安宁给魏王、丽妃请安。"
那声音也柔和发仿佛能化出水来,细细看去,五官不是十分出色,没有让人特别美丽的部分,却仿佛是酷暑中的冰水,清清凉凉不带一丝火气,让人满心舒爽,几乎忘记她是从楚国而来的了。
魏王示意赐座,楚安宁仍是安静的行礼,然后慢慢退到一边静静的坐下。
听着其他人说话,她就优雅的坐在一边,决不插话,眼睛中总是一派沉静,就连四皇子蓄意说起楚国的失败,也看不到有一点的波动。
这就是要陪在魏灵均身旁的女子,郑渊苦涩的想着这一切。眼睛始终离不开那抹宁静的身影。她真的对自己的命运安之若素吗?她会爱魏灵均吗?她一直沉静的眼底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正想着,楚安宁的目光忽然转了过来,正好和郑渊的视线碰在一起,奇异的她眼中竟然浮起一丝戒备。片刻,那抹视线收了回去,眼睛中依然是一派安宁。
郑渊心中一动,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21.
坐在上面的王轻轻的拍着身边的位置,"郑渊,来坐在我身边。"
郑渊收回对安宁公主的审视,柔顺的走到魏王面前,轻轻倚在他的身畔,余光中,魏灵均正死死的盯着他,那眼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渊抬起偷来,对上那道视线,该难堪的不该是他。一对上那团火焰,他就后悔了,那双眼睛中已经不复以往的冰冷、无情。他知道了,魏灵均不像他说得那么无情,他......动心了。
魏王轻轻的笑出声来,"均儿,你和安宁公主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依朕的意思,下月有个好日子,安宁公主此次远离家乡就是为了你们大婚,要尽快才好啊。"
魏灵均的视线收了回来,炙热的火焰消失了,眼中只留下一派漠然的冰冷。"全凭父王做主。"
郑渊心中一痛,他到底要属于别人了,从选择和魏王那天开始,他们注定不能回头。
从那天开始,郑渊没有再见过魏灵均一面,整个皇宫中的人和魏灵均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太子大婚而忙碌。
魏王似乎也放下了对他的兴趣,几乎一周都见不到一次。郑渊安静的呆在属于自己的屋中,仔细考虑着未来的方向。
魏灵均说他不会放手,他信,但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做,现在的魏灵均已经是魏国的太子,只要安安稳稳的渡过几年,就是魏国新的王,那样他势必要夺回郑渊,只是不知道魏王还能在位几年,虽然看不出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魏王不像特别迷上自己的样子,更多的是感兴趣吧,这样的魏王让他实在没有把握可以让魏王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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