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好吗？"
"很好，她。跟以前一样，唠叨也一样。"
Nick又笑了一次。
"你妹妹呢？"
"Emma？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找了个男朋友--她开始问我一些关于性的事情了。"Alex也笑了起来。
沉默又开始了。Nick没有打破它的方法，因为接下来，除了那句话就没什么可寒暄的了--
你的女朋友呢？......
"已经到了！你说的Motel。"--谢天谢地！总算不用再想那些无聊的话说了。
也就是说--结束了？......
难道你还有遗憾？
"我们分手了。"
什么？！
他刚才说了句什么？Alex说他们分手了--谁？
"什么？......"Nick觉得自己这么问实在虚伪--他明明知道意思的！
"我和Kay，我的女朋友，我们分手了--已经很久了。"Alex看着前面的Motel，平静地说着。
"是吗？......"
"你不问为什么？！哼......"Alex抹了抹额前的刘海，整顿起呼吸，把手放到嘴唇上，又放下来。
......
"好吧！你一定要等我说出来吗？！是的，是你，因为你--我不能骗她，我不能欺骗自己。我整天整天地想起你，想象自己看见了你，听到你的声音，你的触感，你的气味......甚至在梦里你都不放过我！终于，我知道那是为什么......你也知道了--"
"我......我爱你！"
寂静。
然后，Alex长舒了一口气--结束了。
"好了......再见！"说完，Alex伸手去推车门。
再一次！--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再说一次！"那只手......在颤抖。
"再见。"
"见鬼！这样好玩吗？！你知道我的意思，刚才的话--再对我说一次！"
Nick的声音又开始嘶哑了，他连嘴唇都在抖动。
Alex的右手，慢慢离开车门，伸过来，掰开Nick扣在他左手腕的手指--不行，他扣得太紧了；Alex放弃了挣脱，他凑到Nick面前，靠近他的脸，他的嘴唇......
"......我爱你。"
给了Nick一个深长的吻之后，Alex贴着他的嘴唇，又说了一遍。
CHAPTER 23
那个时候
难以置信，这个之前看上去还那么朴素简洁的房间，此刻弥漫着让人眩晕的情欲--难道因为他们刚才在这里做的那些事？......
说不清到底是冷还是热：床单吸不尽全身倾泻般的汗水，从窗外进来的微风吹得皮肤冰凉，可在那之下，依然是火都无法达到的炽热。
"你在想什么？"Nick梳理开紧贴在Alex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几绺刘海，轻声问道。
"这个房间......很完美。"Alex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说着。
"哼......完美？这里连他妈的一支润滑剂都没有！！算什么Motel？！"Nick从鼻孔里发出嗤笑，表明他的不满；然后，他好像想起什么，靠紧Alex的身体，把他抱住：
"还在痛吗？......"
痛？......当然，但比起刚开始那股让人几乎昏厥的剧痛，现在似乎是一阵愈渐扩散的舒缓。
"不......，我是说，已经没事了。"Alex闭上眼睛点点头，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亲爱的，你太逞强了......"Nick把手移到Alex的骨盆，轻轻抚摩那里骨骼的突起，嘴唇凑到Alex脸颊上，亲吻："怎么会没事？第一次......会把人痛死的！"
Nick......他这么温柔，现在，还有刚才他进入的时候，那怎么会是一种痛？--天堂、地狱；哪怕那时是场葬礼，Alex都愿意自己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
葬礼？......
噢......Kay，原来你说的就是这种疯狂......
"呵......"Alex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抱紧Nick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下颌。
"怎么了？！Alex！难道真的很痛？！我......"Nick紧张起来，Alex的肩膀抖得很厉害，感觉起来，就像在抽噎。
"不，Nick......该死！我想起有趣的事了......"Alex慢慢抬起头，对Nick摆出笑容。
"是吗？你总是这样傻笑......"Nick轻轻啃了啃Alex的鼻梁，也笑了起来。"说说看，是什么那么好笑？"
"是......可以不说吗？"Alex突然想起现在提起Kay会不合适，打住了话头。
"除非是我刚才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可笑的事......"Nick一边说一边翻身趴到Alex身上，一只手迅速分开他的腿。
"见鬼！把你的手从那儿挪开......噢--"
Nick把手放在Alex的胯间，用力摩挲那里，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Alex想伸手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好了......我告诉你，噢--见鬼，停下来！我说--"
总算，Nick停止了他的恶作剧，邪恶的笑容多了份胜利的满足。
"好吧，告诉我，你刚才是在笑什么？"他把作恶的那只手移到自己嘴边，一根根吮吸起手指。
"唔......"看着Nick此时的举动，Alex有点后悔刚才让他停下了，他深呼吸一下："好吧，是Kay--"
Nick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容也顿时收敛--真的不合适，Alex想。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她以前对我说的一些话......关于高潮。是的，她说高潮就像葬礼--自己的葬礼。"看着Nick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那么呆滞，Alex有那么一会儿同时讨厌起自己和Kay来。
"你呢？你认为是吗？那个葬礼。"Nick语气很迫切，但似乎又害怕知道Alex的答案，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流露出紧张的期待。
慢慢地，Alex举起双手，把Nick放在嘴边的手握到自己面前--"只有在跟你一起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然后，他把其中一只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
"Alex......"Nick低下头，凑到Alex耳畔，用一种充满诱惑的低沉声音对他说："你知道......怎么才能让那里不痛吗？"
"......唔......告诉我！"Alex已经完全专注于Nick的手指了，他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Nick将另一只手伸到Alex胯部，用力抬起他的腿--
"再来一次！"
啪--
Nick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Nick，我一直想说......"Alex看着他，从床上坐起来，贴着彼此的肩膀："你抽太多烟了，这样不好，就你现在的年纪。"
Nick转过脸，慢慢从嘴里取下刚吸一口的烟，看着Alex--
"......是吗，你这么觉得？那么--我不抽了吧！"说完，他准备把手里那根完整的烟捻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等等！"Alex抓住Nick拿烟的手，把它收回到他们中间。"--再吸一口，然后......都给我。"
Nick照办了，他把嘴里的气息一丝不漏地传给了Alex--像他希望的那样。
"好了！灭掉吧！"彻底体会了Nick嘴里那股让人脱力的味道后，Alex意犹未尽地替他宣布--一下子吸入那么多尼古丁，他甚至感到头晕。
"你知道吗，以前有人说过跟你同样的话--让我少抽烟。"安静了一会儿，Nick叹了口气说。"我当时觉得很讨厌，我是说--我抽我的关他妈的什么事！"
Alex专注地看着Nick，仔细聆听他的每一个词。
"现在，我想，也许他是对的。呼--"Nick看着前面，再次叹息起来。"我想，也许他那时的确是爱我的......像你现在一样。"
"你说的是Daniel Stipe？"Alex接上去，平静地问了一句。
"是的......"Nick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可惜我不爱他。"
"我知道......你爱的，是我。"Alex把手伸进Nick头发里，轻轻地抚摸。
"Alex，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Nick转过脸，看着Alex的眼睛。"......在那辆bus上。"
"我也是......"同样注视着对方的眼睛，Alex轻声地说："只是那个时候......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
路过车站的时候，Nick发现了一件他感兴趣的事物--高高瘦瘦的，提着一个大包，站在站牌下，没有多余的表情，单纯的眼神。
他决定走近，仔细看看他的脸--在街对面感觉他的轮廓还不错。
他发现了可以称为馈赠的事物：凝聚了整个海洋的蓝--没有杂念的清澈目光，即使他时不时地东张西望；那张脸，那双眼睛所表达的东西，还不够写满一张卡片；那些幼稚的举止，更像是对他的挑逗。
"你看什么？"Amber追随着Nick注视的方向--"哦！帅哥！不错！就是呆了点，在我看来。"
"等等......我们不是要开车回去了？！你往那儿跑什么？！"看着Nick一个劲地往车站奔，Amber后悔当初没把他拉住。
"你没事吧？！就为了走近看一眼？"等到Nick终于停在了那个男孩身边的位置，Amber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别说话......嘘--"Nick害怕被对方发现他现在的怪异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古怪。
很好--他们的个子差不多，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他：他的眼睛张得很大，蓝色的虹膜从侧面看像宝石一样剔透，也许，那个头脑里的东西并不像他之前推测的那样简单；浓密的深棕色眉毛，显然不符合那参差不齐的黑色头发，但那头发的确是天然的；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当这些聚集到他的身上。
"他穿的肯定是他妈妈给他买的衣服！现在谁还会买那种衬衣和T-shirt？！"Amber显然也对Nick的目标打量了一番，并得出她的观察结果。"看看他的帆布鞋--洗得都发白了！"
Nick没有搭理Amber的话，但他的确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着装，可他觉得那很自然--跟他的性格很像！
性格？--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似的......
"别站这儿发呆了！他根本没注意到你！"可能是不耐烦了，Amber开始用催促的语气了："你想上他？不可能--他不会是gay的，这我能看出来！"
"你他妈的什么都知道吗？！"Nick总算把头转过来看着Amber。
"直觉！女人有种能力叫直觉！"Amber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瞪着眼说："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听话的好孩子--mama's boy！明白吗？！跟你不是一个世界！"
"见鬼！车来了！"话刚说完，目标就上了停进车站的bus，Nick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喂！你疯了吗？！......"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上了这趟bus，哪怕Amber就站在外面对他瞪眼睛。
"你自己开车先走吧，我等会儿回去！"冲着Amber说了这句后，Nick找了个位置坐下--靠窗的位置，他的斜后方。
即使是脖子后面的皮肤，也没有曝晒过的痕迹--白皙、干净。他真的像Amber说的，是个整天呆在屋里的书虫！
他开始想象那里的味道......
视觉出现了模糊，差点没发现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他一眼！
然后，很快转了回去，但Nick已经记住了他的眼神--不仅仅是好奇和不经意，在他的头脑中，留下了对他的思考！
"你说他给你打眼色了？！"
回来后，Nick把在bus的感受统统讲给了Amber听，希望她收回之前的结论。
"所以我说，我一定能干到他！"
"开什么玩笑？！你连话都没跟他说上--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Amber直接说到了重点。
Nick没话了，他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常识上的错误......
"等等！我有办法--bus！我只要每天坐在bus上等，总能跟他再碰面的！然后，我会开始跟他接触......"Nick说地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哦--好吧，你就每天坐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不可能！"Amber对Nick反常的轻率举止不以为然。"愿意跟我打赌吗？！"
"你说吧，赌什么？"Nick喜欢刺激。
"跟我生个孩子！如果你输了的话！"Amber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赌注。
"如果我赢了呢？"Nick也不甘示弱--他怎么会输？！
"我给你生孩子！"
"见鬼--你在讹诈我！......这样吧，你输了的话，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找个男人给他吹！"
"噢--，就算我愿意，谁来配合我呢？！另外换个！"
"也许Joe愿意......噢--该死！好吧，我知道了......找根假的，但不能少于十一寸！"
"随便你定，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对了！不如你带上电吉他坐车--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
"你这么认为？......"
"见鬼！你怎么变得这么呆了？！bus小子把你传染了吗？......"
......
CHAPTER 24
Endlessness
"他们今晚有演出吗？"Kay一边逗着膝盖上的孩子，一边对刚从洗衣房里出来的Alex讲。
"对！在San Francisco的一间酒吧，你也去吧！他们的演出总是最棒的！"Alex放下手里的柳条筐，走到Kay面前。"把Coby给我，他该吃东西了。"
"噢--Alex！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全职主妇？！"Kay不很情愿地把Cobalt递到Alex手里。"你妈妈怎么说，关于你搬出学校住在这儿？"
"没什么，她觉得不错，我告诉她--Nick让我免费住，还提供性能良好而且干净的洗衣机给我！哦，Coby，宝贝儿......来吧，吃饭时间到了--好极了，你的尿布是干的！"Alex抱起Cobalt，检查完他的尿布后，把他抱在胸前，拿起桌上保温好的奶瓶，把奶头放到Coby嘴里。
"免费？！我看他该给你工钱了--你整天都在给他做家务，看孩子！你上班的时候怎么办？我是说，你一周得去两天不是吗？"Kay离开沙发，走到Alex身边，看着Coby吃奶的样子，惬意地笑了起来。
"他妈妈照顾他......别替我抱怨了，我只是在他们排练和出去录音的时候照顾Coby，主要还是Amber的事，你不知道--她一晚上要起来喂他三四次！"Alex专心地喂Coby吃奶，连抬头看Kay一眼都顾不上。
"真好--这种感觉，好像Coby是你们三个人生的......"看着看着，Kay这样意味深长地感慨道。
听到这话，Alex觉得很有意思。的确，虽然Nick是Coby生物学上的父亲，可Coby一点也不喜欢他--一见到Nick就哭，Nick回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哭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Alex，所有人都不知该怎么收场了。而Alex，这个与Coby毫无血缘的人却深受Nick的儿子青睐--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难怪Amber会要求Alex接受Coby，做他的监护人之一。
Coby长得越来越像Nick了，每当Alex给他喂奶的时候，就想象Coby如何在他手里一下子长成大男孩！--这比他考试拿全A要有成就感得多！
"嗨！Alex，过得怎么样？"
不知是什么时候，Daniel Stipe从门口懒洋洋地踱了进来，Kay的目光一下子从Coby那里转移到他身上，一直盯着，直到对方发现她。
"Daniel！噢......。我来介绍一下：Kay，这是Daniel，Daniel Stipe；Daniel，这是Kay Morrison。"Alex介绍完双方认识后，很快把注意力回到手中的Coby那里。
"你好！Kay......你是Alex的朋友？你很可爱。"Daniel走到Kay面前，摘下太阳镜，跟她亲切地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