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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爱右眼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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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要吃饭。"Die说道,一张脸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
这时,暮憬才抬头看向Die,"你没有发烧吧?怎么尽说些废话?是不是太累了?哦--我知道了,Die,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可是我们才刚吃过饭啊。"
Die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有要把暮憬揍一顿的气势。"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工作!"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工作?"暮憬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我们不是一直在工作吗?"
沉默了一阵。
润小心地避免接近Die,走向暮憬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这一个月来我们只是在吃喝玩乐,已经将东京大大小小所有的酒楼、酒吧、餐馆都吃遍了,所有的KTV、舞厅、俱乐部、游艺馆都玩遍了,没有干过一件工作,而且这一个月的花费都是Die出钱的。"润好心地提醒他,他们根本没有工作过。
"哦--"暮憬发出了觉悟地感叹,"原来Die没钱了。"
两只拳头同时到达暮憬的左右脸颊,"你到底有没有神经?"
"何必生气呢?"他轻松地拿下了两个拳头,"又不是我不工作,只是少了一个队员啊。"他还很无辜地说得理直气壮。
Die瞪着他,"你还知道少了一个人,我几乎联络了所有的制作公司,偏偏来的人没有一个让你满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嘻嘻......"暮憬大口喝掉了一杯咖啡。
"我受不了了--"
"呵呵......"暮憬又冲了一杯柠檬茶。
"好想揍人--"
"咯咯......"暮憬喝了一口。
"暮憬,你讨打是不是?"Die真的生气了,"你再不认真一点,我就要走了。再也不管你了。"
暮憬立刻扔掉了杯子,冲入了Die的怀中,将Die撞得七荤八素。
"Die--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他的声音很"冻"人,不,是动人。
"我很生气。"Die揉着他的长发。
"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不让你生气的。刚才摔掉的杯子一定很贵,Die现在又很穷,所以才会生气对吗?"暮憬很懂得移花接木。
Die看了看天花板,很久才说道,"对--"然后,他将暮憬塞到了润那边,穿上了外套。"我现在出去一下。"
"去干什么?"
"找人。"Die从来不会向暮憬隐瞒什么。
"还要找那个女孩子吗?"
Die点点头,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是失望还是无望?暮憬愣了一下,然后很妩媚地一笑,"记得早点回来,下午我们还要去工作呢。"
Die收回了跨出大门的脚,回头对暮憬说,"我希望‘夜'立刻破产。"然后酷酷地便离开了。
想用"夜"的破产来摆脱我的挥霍吗?"这是不可能的。"暮憬很温柔地笑着,朝着大门挥了挥手。转过头,正好对上润那双饶有趣味的双眼,他抱着腿,咬着手指,笑着对着暮憬。
"Die太宠你了。"润笑着说。
暮憬紧挨着他坐下,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肩,坏坏地说,"O-ZEKI也很疼你哦!"还挤眉弄眼的。
"你又知道了?"润挑挑眉。
"我当然知道。"暮憬把玩着润的黑发。
"O-ZEKI也很疼你啊,看到你,他就头痛、心痛、手痛。"
暮憬吐吐舌头,"我这个人生来就是让人疼的。这么说起来,润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想疼O-ZEKI?"
润睨了他一眼,"除了好玩,你还会有什么原因?"
暮憬想了想,"好吧!就告诉你吧。那天发生的事实真相,就是我为什么要咬O-ZEKI。嘻嘻!那天O-ZEKI在敲鼓的时候睡着了,所以我很好心地将他背到休息室去,没想到他抱住我死也不肯放,还睡在我身上,一边还说‘这张床好舒服'。但看到他那么累,我就只好让他把我当床单了,可是......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抓起我的手啃啊啃的。"
润忍住了想爆笑的冲动,"怪不得O-ZEKI房间里的那只兔子抱枕的耳朵都掉下来了,原来他有咬东西的习惯。"
暮憬看着幸灾乐祸的润很不爽,便用酸酸的语调说,"而且O-ZEKI还很讨厌地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叫着‘润~~~~润~~~~~'"他学着O-ZEKI的样子叫得不伦不类。
"暮憬!"润警告似地叫了声。
"嗷嗷!不说了。"暮憬向练习室走了几步,然后说道,"润,我们来试试好吧?我弹双音Guitar,你来唱《随风而逝》。"他的声音有些微地颤动。
润没有发现暮憬的异常,"好啊!还没有听到过你弹Guitar,每次练习时你总是在混。"
练习室,其实是小型的录音棚,所有的设备都是Die托人从美国带来的,看上去有点乱。润正在调试唱机和话筒。
暮憬走到了大橱的前面,打开了门,里面赫然是一个皮箱子,黑色的皮箱扣环处是一个小锁,有一点生锈,看起来很久没有打开了,但却一尘不染。他的表情很奇怪,几分的悲伤与压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伸手将箱子拿出来放在了桌上。然后,暮憬只是呆呆地看着,四年不曾再碰过了,连看也没有看过,大概只有Die这样珍藏着。
背对着润,暮憬微微发抖的手放在箱子上,轻轻地抚摸了一遍,从一边的袋里拿出了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锁眼。他摇了下头,勉强抚平躁乱的心绪,打开了锁。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掀开盖子。
暮憬的心猛地一抽,然后就是一阵剧痛,痛得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哇!好漂亮哦。暮憬,这是你的吗?"润伸手向碰一碰,却被暮憬很用力地粗鲁地挡开了。
"对......对不起。"暮憬似乎很惊讶自己会做出这种举动,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没事。"
暮憬回以一笑,但在润的眼里,这个笑容着实不怎么好看。他伸手拿出了这把Guitar,通体透明的,但却隐隐透出血红色,墨绿的泛着寒气的弦。整个Guitar都散发着幽冥般的邪气。
"真的很漂亮。"润看着,这只Guitar所反射的光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入一般,诡异得令人心悸。
"嗯,"暮憬用着指尖轻轻滑过每一根弦,食指微微一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音色很棒呢。"
"是的。这是理所当然的。"暮憬说道,脸上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但他的眼中却埋着太多的悲伤,润几乎以为自己看到暮憬眼中有着泪珠。
"润,准备好了吗?"他低下了头,用那头长长的红发挡住了脸颊,也挡住了润探索的目光。
润站到了话筒前,点点头。
轻轻的弦音响起,柔柔的、暖暖的,就像在天空中飘着一般,美妙而动人,指尖与弦的摩擦引起了一串天籁之音,直入云霄,在云烟深处徘徊,久久难以离去。音与空气似乎有着最融洽的关系,它们摩挲着,如耳鬓私语,犹如飞虹交纵,连绵的曲像是爱的奏鸣曲,但,隐隐透着风暴。润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他的眼睛看着暮憬的动作。音乐由高昂直跌深谷,圆滑的仿佛拱起的彩虹,尖锐的又仿佛绝崖断壁。突然,一阵急促的Guitar声响起,夹带着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和速度,每一个音符圆润而又尖锐,仿佛平地矗起的尖石,又仿佛天际坠落的星辰,连每一个颤音都完美无可挑剔。润被这种Guitar惊呆了,呆呆地看着暮憬灵活的手指在弦上跃动。即使没有鼓声,但在润的耳中,暮憬的手指每每扣动一下,便像急鼓在涌动。即使没有Bass,但每个音的影交织成了另一个曲调,完美的配合遮主音,全新地诠释了曲调。
这不是真的吧!润已经完全忘了歌词,只见暮憬颤动的手指、飞舞的长发,以及发隙间的那张脸,那张他完全陌生的脸。
"嘭!"一根弦绷断了。
前奏已完全结束,一根弦也断了,但音乐却没有停下,犹如奔腾的大海一波一波地袭来。
这是人可以做到的吗?润怔怔地站着,如此完美、如此不凡,他没有自信可以跟上他的速度,也没有自信可以达到这种高度,更没有自信用自己的歌声去驱驾这支Guitar。突然他明白了为什么暮憬一直没有和他们一起练习。这支曲子是他很熟悉的,自从暮憬配好曲以后,他一直在练习,也常边弹Guitar边唱,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棒了......
一滴红色的液体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暮憬的!暮憬的血!顺着指尖往外溢,滴在Guitar上,滴在地上,一簇一簇。鲜红的血,润不知道,原来血可以是这么红的,红的仿佛心脏的颜色,让人疯狂、让人心碎、让人痛苦的颜色。为什么他从没有发现过,原来血是那样美,也是那样的残忍。他想大叫,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讲不出,用手捂住嘴,还是会有窒息的感觉。
够了!够了!可以停止了!他在心中呐喊。
Guitar渐渐趋于平静,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暮憬的指尖每扣一下弦,润就会感到,这是在扯他的心弦,很痛,一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痛楚。甚至于,他可以听到了暮憬的心脏碎裂的声音,就像玻璃碎裂的声音。
暮憬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那个音符消失在一片寂静之中。
然后,练习室像死一般的安静,暮憬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也看不请他的表情。润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难以挤出一个字,他的耳中充满了那个曲调,还有地上如艳花一般的血滴。
暮憬的长发颤了颤。
他回过头,脸上是两行泪痕,"润,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原来,天空并不是蓝色的;原来,风并不是柔和的。正如,心并不是完整的。润突然想到了这句歌词,是谁说的呢?

天空是蓝色的,很纯洁、很淡然的蓝色。
水是红色的,鲜红的,很艳丽、很妖媚的红色。
在天和水的相连处,在蓝和红的交接处,有一样东西漂了过来。
暮憬向它走过去,是个人,一个有着长长的红色头发的人。他静静地躺在水上,雪白的肌肤印在红色的水之中。暮憬摸着他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然后笑了起来,是那种很妩媚的笑。他低下头,将长发浸在红色的水之中,把鲜红的唇印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一吻。
蓝色的天空下起了雨,是红色的雨。
慢慢地,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被腐蚀了,暮憬安静地看着。
将耳朵贴向那人的心脏处,是一片深沉。再一抬头,倒影中是一个陌生的脸--树。
掬起了红色的水,变成了一片涟漪。
暮憬倒向水中,分不清哪个红色是水?哪个红色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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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寻找另一个队员

"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Die看向暮憬。
"当然是工作。"暮憬悠悠地说着。
"我们为什么要到大学去工作?我不想为了钱来教大学生什么东西。"Die对教书很感冒。
暮憬很狡诈地一笑,"可是,Die是人啊,人必须要吃饭。"
Die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见到过比暮憬更可恶的人了。
"暮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我想你不会无聊到让我们站在这儿吹着秋风,让一群大学里的狼观赏吧。"润话说得很客气,但冷冷的表情却明显地在威胁暮憬。
"不,当然不会。"暮憬口中是这么说,但行动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只见他摆首弄骚,朝着一群频频向他们行注目礼的女学生摆摆手,然后很可爱的一笑,惹得她们不停地尖叫。
Die和润互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这三人站在校门口,十分、非常、绝对的惹人注目。娇小玲珑、天生丽质、艳丽脱俗、却又冰冷如霜的润;身材高大、五官俊朗、酷劲十足,而又魅力无穷的Die;加上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只是长长的红发、可爱的笑容,有点邪恶的眼神的暮憬。尤其这个暮憬还不停的招花引蝶,他们想不出挑都难。
"啊--润!润!润!润!润!"老大远,一个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地飞速跑来。
"是O-ZEKI啊!O-ZEKI!"暮憬很兴奋得叫着,小脸涨得通红,激动地招着手。
"润!"一瞬间,O-ZEKI已来到了润的身边,顺便踢飞了妄想给他一个大拥抱的暮憬。
润显然有些惊讶,不仅仅是因为O-ZEKI的突然出现(反正这也见怪不怪了),更是因为O-ZEKI的打扮。他化妆得异常美丽,是那种很妩媚的美丽,可以令男生女生都疯狂的那种美丽。
"润,我好想你哦!想得连饭也吃不下了,觉也睡不着,我都快得妄想症了。所以在好说歹说下,Lee同意我今天晚上回家,好幸福哦!可以吃到润做的饭了,我不在的这个月里,润一定很寂寞吧!黑夜下,一个人在客厅中看着缠绵的爱情剧,昏暗的灯光下,只有黑色的影子,耳边只听得到钟声。啊!实在太悲惨了,我的润......"O-ZEKI一手捂着心,一手高举过肩,对着太阳摆了个pose,对!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可笑。
润微笑地看着O-ZEKI,口气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觉得咸咸的。"啊,O-ZEKI,好久不见了,很高兴你还是这么精神。害得你一个月茶饭不思真不好意思。不过,很遗憾呢。今天晚上我要和暮憬一起去洗桑拿,然后还要去吃烛光晚餐,至于睡觉嘛,我也不回去了,你就‘安安静静'地住一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会更有精神工作。哦,对了!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麻烦你打扫一下房间。就这样了。"
"咦?润,我们什么时候......"大嘴巴的暮憬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润就抱住了他,环住了他的肩的手正用力地拉着暮憬的长发,状似亲昵地踮起脚尖,很小声地在暮憬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亲爱的,如果你敢多说一句,我会让你成为秃顶。"
暮憬很无赖地一笑,反手抱住了润,也在他耳边轻声说:"亲爱的,该不会因为O-ZEKI一个月不关心你而吃醋了吧!"
"去!死!吧!"几乎是咬着牙的,润一字一字地说,一只手用力往下拉。
暮憬的表情是快乐的受罚。
回过头,只见O-ZEKI受伤的表情,润掬起了暮憬的长发,轻轻地一吻,"啊!抱歉,我们必须离开了。"
转过身,才走了几步,只听后面响起了巨大的叫喊,"不许你碰他!润是我的,我的!"
现场一片安静。
"润......"暮憬很担心地看着润。
润冲他眨了下眼,"放心!今后的几天,他一定会忙得没时间来打扰我们的!"
暮憬皱了下眉,"你真的只是为了这样?"

润终于明白了Lee对暮憬有多崇拜、有多听话,只是小小的咬了下耳朵,Lee立刻为他们找到最好的座位。
"今天是大学文化祭的决赛。"暮憬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Lee准备好的饮料。
"难不成你想在这儿找鼓手?"Die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舞台。
"宾果,好聪明哦!"但他的口气却没有一点赞赏的味道。
Die认命似地坐了下来,"算了。随便你,我不管了。"
暮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不停地喝饮料,目光却流连在对座的O-ZEKI等人身上。
"第十三届大学祭现在开始总决赛,本次大赛我们特邀评委有......"主持人宣布大赛开始后,现场一片热闹。
"为此,我们还有一位神秘的特邀嘉宾--当红模特O-ZEKI先生!"主持人话一说完,灯光顿时聚集到O-ZEKI的身上,只见他一脸哀伤,盯着远隔一个舞台的润看。
"这个白痴!"润喃喃了一句,瞪了一眼乐得不得了的暮憬。
"O-ZEKI先生,请你说几句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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