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蓝亚的猫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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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红了小小的脸,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小子浚慢慢的走了过去,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问道:"你好......我叫萧子浚,可以和你一起玩吗?"心跳的很快,害怕听到被拒绝。
女孩听到声音转过头,大大的眼睛掠过一丝不信和渴望,但很快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用力的点点头。
"你同意了?太好了!"孩子的天性让两个初次相会的两人快乐的玩成一团。
"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呢?"子浚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碎草。
"小翔......"孩子的眼里亮闪闪的,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有人一起玩的事情......
"哦,你叫小香吗?真是很好听的名字呢!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还没等小翔回答,一群男孩子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边叫嚷着"小翔小翔真不祥,和谁一起谁就倒霉"一边竟然捡了石子就朝小翔仍了过来。
子浚气愤的一边张开一只手护着小香,一边也捡了石子土块仍了过去,不示弱的叫道:"呸!欺负女孩的算什么!有种和我单挑啊!看我不把你们都打爬下了!"
男孩子们仗着自己人多,对着这个生面孔也不买帐,就此推搡扭打起来,急的小翔一边叫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边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努力的想挡护着刚认识的朋友。
推搡中,一个力气大的男孩,狠狠的推开了小翔,踉跄中,小翔眼看着要跌进后面的一个小湖泊,眼尖的子浚一把拉住了小香的一只手,却在另一个孩子的冲撞下也失了平衡,两个人就在尖呼声里一起跌进了湖里。
看着闯了祸的男孩子们一边呼喊着救命,一边拔腿跑了开去,闻声赶来的萧爸爸眼明手快的从不是很深的湖里捞起了两个湿泸泸的孩子,一个正是自己的儿子,另一个则是被自己的儿子紧紧搂在了怀里。
由于救的及时,两个孩子都没什么生命危险,却都是发起了烧。

在爸爸精心照料下,萧子浚的烧很快就好了,但他只记得自己和一个叫小香的可爱女孩玩耍和欺负小香的男孩对打的事,对自己落水的情况却是忘却了,虽然希望能再见到小香,还是因为爸爸临时有事而回去了。

多年以后,很多事都被遗忘了,但对于在光丘遇到的叫小香的可爱女孩,直到现在,还是清楚记得她那大大的眼睛,灿烂的笑容,不可思义般的安抚了当时丧母之痛的自己,即使是那么短暂的时间......那是自己的初恋吧......在那阵阵栀子花香中,看到的天使......
怎么在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呢?走在母校的后院,刚结束了一场报告会的萧子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空气中满是栀子花的清香。
"咦?"朦胧的细雨围绕着一个男生的周围,看上去就像是淡淡的光轮,转过脸,那双明亮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什么,萧子浚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名为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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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屋,一心想快点到家见子浚的蓝翔智,快步的朝车站走去,天飘起了细雨,打湿了他的发梢和衣襟,但蓝翔智却没有察觉,只是满心欢喜的奔跑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早点见到自己的爱人。
他跑的那么的急,在一个转角处,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
"要死拉!哪个混蛋!撞的老子好痛啊!"被撞的正是个混混打扮的青年。他故意大声嚷嚷,他身后的三四个同伴也凑了上来。
"对,对不起,我赶时间,没注意,真,真对不起啊!"蓝翔智有些气喘的道着歉,想避开身,却被那个混混一把抓住前衣领。
"哼!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啊!小子!撞了人就白撞了?我大哥的手都被你撞断了!你要怎么说啊?"
摆明的挑衅的话,让蓝翔智明白自己碰到流氓混混了。
"实在很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我钱包里还有些钱,都给你们吧!"破点财算了。
"才50几块你就想了事啊?当我们哥几个吃素的啊!"一把夺过钱包看到里面就那么点钱的小混混十分的不满意。
"那你们想怎么样啊!"蓝翔智开始生气了。
"怎么样啊?"打量了蓝翔智一番,一个小混混盯上了他手上的绿玉。"你手上的玉看上去还不错嘛,给哥几个,这事就算了。"
"不行!其他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蓝翔智一口拒绝,这是子浚送给他的,说什么也不能弄丢了,更不用说是给别人了。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吧你就!"另一个小混混说着就伸手去抢。
蓝翔智护住玉不让夺,却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当下痛弯了腰。
"给不给,小子?"
"不-"又是一拳。
蓝翔智痛的皱了眉,却仍是护着手腕上的玉。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但此刻根本无法接听。
混混们被惹火了,男人们开始对着蓝翔智拳打脚踢,毫不留情,蓝翔智觉得自己的肋骨大概已经断了一根,雨水混着血水流过眼睛,开始看不清楚了,意识似乎也开始模糊了,而混混们的残暴因子却被激了出来,对这个不肯交出玉的男孩往死里打,其中一个甚至捡了路旁的一块砖,对着蓝翔智的头狠狠的敲了下去。这一下,蓝翔智彻底的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瘫到在地。
"妈的!骨头还挺硬的嘛,不过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们拿到了?"一个混混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说,俯下身正准备拿蓝翔智手上的玉,却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哎,那边好像有什么事,好像有人被打了--叫警察吧--"
做贼心虚的混混们听到警察两字,也顾不得玉了,转身就跑,来人只看到其中一人的长像,但下一刻,就看到了躺到在地的蓝翔智,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流出的血混着雨水,已是在周围积了很大一滩。
"啊--快叫救护车!有人受伤了--"尖叫声在淅沥的雨声里显的那样让人心惊。

虽然打电话时说是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但突然又冒出些事让萧子浚真正回到家时已经7点了。
满心喜悦的进了门,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疑惑间,看到了桌上的字条:"子浚:我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吃,饭菜都在厨房间捂着。翔。"
"呦,你的小爱人出去了啊,是不是对你昨天的表现不满意啊?"送子浚回来的石开衍楞是跟了上来,说要吃小翔做的菜,现在正如此调侃。
"哦哦,我怎么以前都没发觉你是这么个八卦的家伙啊!"萧子浚反击。"我先去洗个澡,你坐一会,等小翔一回来就可以吃了。"

等到8点多,人还是没有回来,萧子浚不由的开始担心了,打了个电话给小翔,通是通了,却没人接。
"怎么不接电话呢?"萧子浚焦躁的说。
"可能是在车上没听到吧,或者就是快到,看到是你的电话就不接了。别太担心,没事的。"石开衍安慰道。
"恩,也是。"话虽这么说,但萧子浚心里还是闪过一丝不安,拉开窗廉,外面开始下雨了,不知道小翔会不会淋到啊?这种雨天,真的让人心烦呢,不知怎的,萧子浚想到小翔一人在雨里哭泣的那天,心里忐忑起来,好象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滴滴--"萧子浚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小翔的。
"喂,是小翔吗?怎么还没回来啊,我等你--"萧子浚微笑着说,却在听到对方的话后沉了脸,并且脸色越来越难看,
"知道了,市北医院,我马上来。"说完,转身就冲了出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石开衍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子浚突然间变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觉的肯定是小翔出什么事了。"我车就在下面,我载你过去--"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冲进了市北医院,服务台的小姐被吓了一大跳:"人呢?小翔呢?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伤的重不重!?"萧子浚大声吼问,一手拍向询问台。
"这,这位先生--"
"理智点,子浚!别自己吓自己!"石开衍拉住慌了神的好友,问小姐道:"之前有没有一个男孩送进来?19岁,叫蓝翔智的,说是被打伤了?"
"哦,那个孩子啊,现在正在一号抢救室里--"
那个拍桌子的男人立刻跑向抢救室,再次吓了服务小姐一大跳。
抢救室门口,两个警察正在对目击者做口供,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在萧子浚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怎么可能,怎么会?--"喃喃自语的盯着那红色的字,失神的眼里满是不信,不相信前一刻还在自己怀里的人,此刻竟然在这门的里头,生死不明。
"不会有事的,子浚,小翔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连石开衍都有些失控了,说着这样的话,安慰子浚和自己,相信那个可爱的男孩不会有事。

警察走了过来,开始例行询问。

凌晨4点,红色的字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而里面的躺着的人则被推去了看护病房。
已经濒临疯狂边缘的萧子浚刚想冲上去,却被拦了下了,"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家属不能进去。"

那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紧闭,苍白的唇,伤痕点点的毫无血色的脸,那样脆弱的躺在床上的毫无生气的人,真的是翔吗?谁来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这只是个幻觉?我的小翔,他一定在家里好好的等着我,等我回去吃他亲手煮的菜,而不是眼前这个玻璃窗里头的一动不动的人啊!但是,那个人,分明和小翔长的一模一样!
想欺骗自己,认为小翔没有出事的萧子浚,在听到医生的话后,彻底的崩溃了:"病人受到严重的殴打,多根肋骨骨折,多处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但更严重的是他头部的伤,有脑震荡的现象,血块堵住多处脑血管,是病人目前昏迷的主要原因。最坏的情况是,病人可能因此永远昏迷,既我们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萧子浚脑中一片空白,一拳打在厚厚的墙上,血立刻流了出来,但他根本没有感觉:"为什么,为什么小翔会碰到这种事?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为什么我不能保护好他?我明明说了要保护小翔,不再让他哭,结果他却那样的躺在那里,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植物人,那是什么?是说小翔不会再哭再笑再说话吗?为什么啊?我明明说了要让他幸福啊--"最后一句,萧子浚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喊了出来,那种心被撕裂般的感觉,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十几年未曾掉过的眼泪,在此刻,决堤而出,痛苦的哭喊着,像个小孩般无助。
"不要这样,子浚,你别这样啊--"石开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的子浚,就像是当年那个刚死了母亲的小孩,悲伤万分,却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为自己的无力而心碎。而如果说一个孩子悲伤的痛哭让人怜悯,那一个成熟男人,一个自己多年的好友的悲痛欲绝则让石开衍的眼睛也模糊的看不清一切。

路过的护士就看到跪坐在墙边,失声痛哭,无力的摊着手,任由血不断的流着,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悲痛的男人。
能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会是怎样悲伤的事啊?小护士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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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夜晚的事,好象只是个梦,一个恶梦。萧子浚这么希望,石开衍这么希望,蓝南桦这么希望。但那只是希望。事实是,从那一个夜晚到现在,将近三个月了,蓝翔智被接回到萧子浚的家,就那样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萧子浚被石开衍的一番话拉回了神志:"小翔只是昏迷,他并没有死,有一天,也许就是三天后,他就会醒来,就只是做了个长长的梦而已。但如果你崩溃了,那谁来照顾小翔,谁来唤醒他,等他醒来问我们要他的爱人,我们却只能给他个白痴吗?!振作起来,萧子浚!"

于是萧子浚清醒了,他必须清醒,因为他还有希望,小翔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他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仍然昏迷的小翔,做他所能做的一切,然后每时每刻一有时间就在小翔耳边讲话,讲两人的相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两人之间的爱,希望籍此唤醒沉睡中的爱人。

"那一天你站在栀子花下,蒙蒙细雨中,如同一个天使,我想,我爱上一个天使。"温柔的抚摩着那细柔的黑发。

"大雨中的你,哭的那样的悲伤,连我的心,也开始哭泣,于是决心,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在雨中哭泣......"轻触那苍白的脸,仿佛在碰着世界上最贵重的宝贝。

"爱上了你,为你不经意的一个笑颜,左边的脸颊上就会出现淡淡的小酒窝;为你刚刚苏醒时,总爱用右手握成拳孩子气的揉揉眼,小小的皱下眉,似乎不想从美梦中醒来;为你睁开眼,迷糊的神情慢慢消退,神轻气爽的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声:"早上好!";为你围着两人一起买来的围裙,在厨房里认真的忙碌,顽皮的发丝偶然遮眼,会可爱的甩甩头;为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让我的心加速跳动......"用棉签沾了和着蜂蜜的水,仔细的涂上那没有血色的唇,不让它皲裂。

"我开始写新的作品,叫‘栀子花开',用你的名和我的名,讲述你和我的故事,只给我两看的文......那如栀子花般的人, 藏在绿叶间, 小小的, 洁白的, 不被人注意着; 但那淡淡的清香, 吸引了我。 走近了, 我发现了一个最大最美的宝藏。 决定从此要将你珍藏, 守护你, 给你幸福。活生生的你打个哈欠,不由自主的我也被感染;小小的幸福, 是那样特别又自然。 从此以后与你在一起的欢喜, 被称为幸福的事; 做着梦, 会与你共度多少春秋, 而且什么时候我们会一同闻着栀子花开的香味, 说:和那时候还是一样啊......"亲亲冰凉的翘鼻。

"听到你弟弟说起你的童年,我决心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来爱你,不再让你悲伤......游乐场,那个喷泉中,得到你的吻,我差点像个三岁的小孩般,告诉每一个我见到的人,我的小翔他吻了我......"帮那纤细的手臂上下揉动,以防肌肉萎缩。
"我们相爱了,你在我的怀里轻轻呻吟,我抱着你,我吻着你,你是我一生最最重要的宝贝......我的宝贝,我的爱,快点醒来,让我再看看你的黑哞,听听你甜美的声音,看到你快乐的奔向我,奔进我的怀里,让我搂着你,不再放开......我要对着你明亮的眼眸,说我爱你,爱你,不厌烦的说着爱你,快点醒来啊,我的爱......"

但是小翔依然沉睡。石开衍和蓝南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都渐渐消瘦,痛苦的叹息。

"我以为,这一次,哥哥找到了他的幸福,并将永远的幸福下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那么的不公平?为什么,就在哥哥能永远的幸福下去,忘却以前的悲伤,却让他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啊!!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代替哥哥睡在那......"蓝南桦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再怎么成熟,却还只是个孩子。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就那样沉睡着,不再微笑,不再说话,不再拥抱他,只是一天比一天的苍白,蓝南桦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他甚至觉得如果睡在那里的是自己就好。
"傻瓜!"石开衍握紧那同样瘦小的肩,"不要说傻话,这种事,没人希望会发生!你哥哥听到你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那几个罪犯已经被抓住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坚强!当小翔醒来时,看到我们好好的,微笑的脸!你要相信小翔,相信子浚,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躺在床上那弱小的人苍白的脸,看着同样憔悴却仍然浅笑着的萧子浚,蓝南桦靠着石开衍,细窄的肩轻颤着,已是泪流满面,却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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