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公子----ksen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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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羽仍是皱眉不语。
楚天寒看看凌度羽又看看肖沉月,狠狠一咬牙,扑的跪了下来:"教主,沉月所说虽有道理,但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若玉绝不会是南宫玉。"
这时,连肖沉月都觉得惊奇起来,微微皱起眉头。
凌度羽沉吟半晌,才说:"天寒,看来你瞒着我的不止一点啊。"
楚天寒涩声道:"属下实在是有瞒着教主的理由,请教主明察。"
凌度羽盯着他看,才道:"那你说吧,我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天寒道了声是,终于把藏在心中两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第十三章
正是下午时分,艳阳高照,空气中淡淡温暖流动,带着树木或花草的清香。
一片柔和的安静。
凌度羽书房中也有两个人安静的坐着倾听,肖沉月依然面无表情,而凌度羽虽有表情,却古怪的让人看不明白。
楚天寒只觉得凌度羽的压迫感越发强大,他竟完全不敢抬头。
自从凌度羽失去记忆以后,整个人早已变得温和随意,早没有了以前的凌厉锐意,可此时,楚天寒似乎有个错觉,自己在讲述两年的事情,就连时间仿佛也回到了两年前,凌度羽无比强大冷酷残烈,只是静静坐着便让人不敢抬头。
"当日属下与沉月十分小心的避开南宫玉,趁他不在的时候见了教主一面,得知教主是中了那叛贼的血茶花之毒,奉教主钧谕,要在三日内找到血茶花的解药,时间十分紧,属下不敢怠慢,所幸属下知道毒仙唐小令因故留在江南,于是星夜驰往唐小令留居的红令阁求取解药。
毒仙唐小令曾在我教求过一味药物,是以并不曾留难属下等,只是血茶花之毒十分罕见,但性子温和,又不伤人体,更兼炼制十分容易,解毒药材普通药店即可买到,是以唐小令竟无解药在手,只是,这解药虽炼制容易,却一定要十日才能炼成,可时间只有三日,属下等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我与沉月商量,决定去附近的大都碰碰运气,于是沉月去了苏州,属下去了扬州。"
说到这里,楚天寒抬头看了肖沉月一眼,肖沉月点点头。
楚天寒继续道:"属下到了扬州,正在打听名医,到了一间酒楼,却有一个人坐到我旁边,问我打听名医为何,属下当时实在是急病乱投医,也就具实相告,说是要寻找血茶花的解药......"
楚天寒本来不将那容貌平凡的男子当做救星,只是心中实在着急,也就不知不觉吐露出来。
那男子听了笑道:"血茶花?可是服用后全身酸软无力,虽是绝顶高手也连平常人也不如了?"
楚天寒一听,连忙点头:"兄台识得此药?那可知哪里有炼制好的解药。"
那人笑道:"血茶花虽罕见,解药却十分容易,怎么要到处去求呢?"
楚天寒忙道:"解药炼制要十日,可小弟实在等不得,这三日就要用,不然只怕是有了解药也无用了。"
那人微笑说:"既如此,兄台可算好运气了,小弟前日正好无事炼了一瓶,就送兄台几颗便是。"
楚天寒大喜,连忙站起来一辑到底:"兄台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那人客气几句,果然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小瓶,倒了几粒给楚天寒。
楚天寒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今后一定报答。"
那人笑道:"在下......嗯,方若玉,也不想要什么报答,倒是望兄弟答应小弟一事才好。"
楚天寒受了大恩,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非常客气:"方兄只管说。"
方若玉道:"在下曾在恩师驾前发过誓,若救了人定不能让人知道是谁救的,所以,今日只是还望兄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成全在下不会违誓。"
楚天寒虽说觉得奇怪,但受人恩惠所以只得答应。
"属下觉得方若玉有点奇怪,也不是十分信得过,于是折回红令阁,请毒仙唐小令辨认,确认真是血茶花解药了属下才飞鸽叫回了沉月,到温家去接教主。"
肖沉月还是没说话,只是微微低了低头。
凌度羽面孔上一点表情也无,只是眼睛望着远处,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
楚天寒觉得气氛静的十分怪异,忍不住又说:"属下认为,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是不能说出来,所以才说是唐小令临时找到的。教主,若方若玉是南宫玉,他怎么可能把解药给属下?"
楚天寒对他的反应低着头暗中撇了撇嘴,却不敢说什么,只得等着。
过了许久凌度羽才说:"后来他来找你你就把他引荐进来了?"
楚天寒道:"是,属下虽未曾禀报,但一直感念他的恩德,他救了教主就是救了属下,他不过寻一个栖身之地,属下怎么会不答应呢。"
凌度羽点点头:"你起来吧,虽然你瞒了这么久,倒也的确情有可原,不能怪你。"
楚天寒大喜:"谢教主。"
他觉得凌度羽此时又恢复了这两年来让自己熟悉的温和,先前那凛然锐利仿佛是自己的幻觉一般消失无踪了。
甚至他觉得凌度羽眼角眉梢都仿佛染上了一点喜色,那是极力压抑万般掩饰后残留的影子,隐隐约约的闪烁,看到的人若再定睛一看便会发觉自己看错了,可是偶一回头,那粲然喜色却在摇曳生光。
凌度羽端了茶喝一口,对肖沉月说:"沉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肖沉月淡淡一笑:"是属下弄错了,教主恕罪。"
凌度羽闻言,又看看肖沉月沉如水的容颜,不由皱了皱眉头。
但此时他无暇注意肖沉月的情绪了,凌度羽心中鼓胀起许多说不出的温柔心意,他看看天色,道:"说了这么久,我该去看看若玉了,只怕要醒了。"
也不理他们两个,就要出去。
仿佛孩子般的雀跃。
楚天寒忙道:"教主留步,属下还有一言。"
凌度羽有点不耐烦的停下来:"有话晚点再说,我先过去了。"
说罢又想走。
楚天寒却道:"属下只是想提醒教主,如今最好先不要为若玉贯注真气疗伤。"
凌度羽一怔,这才转过身来问他:"为什么?"
楚天寒有点犹豫:"属下只是猜想,若玉平日发作属下也看到过几次,都还能控制,今日刚开始发作也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后来教主给他贯注真气,属下在一旁看着,觉得那个时候若玉脸色突然就变了,十分吓人,然后状若疯狂难以控制,属下才下重手伤了他,属下以为......"
他抬头看看凌度羽脸色:"属下以为,教主与若玉的内功心法只怕是相克的,否则若玉功力明显不若教主,又怎么能救下教主呢?"
凌度羽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说:"这样啊......"
话还没说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震,失声道:"糟糕!"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飞掠出去,留下书房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第十四章
凌度羽赶到自己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方若玉好端端的半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半坐起来,十分安静。
方若玉脸色仍是苍白如纸,嘴唇似乎比脸色更白一些,他虽容貌普通,可此刻那么软弱的姿势毫无血色的唇,却意外的楚楚动人。
凌度羽在门口站了极短的一刻,便露出温和笑容走进去。
方若玉听到他刻意放重些的足音,转过头来,却没有什么笑容,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凌度羽走近床边,伸手理理他散乱的额发,笑道:"好些了吗?我赶着过来,真怕你......"
方若玉截断他的话:"怕我不见了?"
凌度羽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方若玉却展露微笑,伸手握住凌度羽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覆了上去,从手指到手腕,再从手腕到手指,爱恋的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竟让凌度羽有种如泣如诉的错觉,缓缓沉醉。
过了许久,方若玉终于低低的说:"恩爱两年,我已心满意足,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凌度羽一震,终于从这醇酒般的芬芳气息中醒过来。
方若玉半闭着眼睛,在凌度羽眼中,那样子竟是别样的诱惑。
凌度羽忍不住俯身去亲他眼睛。
方若玉手一紧:"教主......"
却没有能说下去,凌度羽略冰凉的唇落在他更冰凉的唇上,却燃起火焰......
凌度羽在他耳边低声说:"没关系的,你会好的,我一定医好你。"
方若玉眼睛睁大了,露出惊诧之色。
凌度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能猜到这别扭的情人心中所想,到底也是一件好事,不由又笑起来。
微微撑起身子俯视他,觉得他这么惊异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便笑得更高兴了。
方若玉仿佛呻吟一般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凌度羽笑:"你还说,瞒着我这么久,要不是今天我在那里,你是不是一直不会告诉我?哼,天寒也敢跟着你瞒我,看我怎么要他好看。"
方若玉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了,他的手轻轻的发着抖,眼中尽是仿若劫后余生的惊喜交集,一种如蒙大赦的轻松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没有想起来......真怕这是故意留下的契机......"
凌度羽听得清清楚楚,但面上神情未变,笑容依旧。
过了一阵子,凌度羽看他渐渐镇定下来,神情也是十分的放松,趁机道:"若玉你好好修养几天,我去安排一下,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方若玉疑惑的看着他:"去哪里?"
凌度羽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去哪里?你还给我装傻呢,带你去找大夫,你这么一通发作差点没吓死我。"
方若玉别过头去:"这小病而已,哪里用得着出门,随便看看就是了。我不想出去。"
凌度羽明白他心中在怕什么,笑道:"哪里是小病,非得去看,再说了,刚才天寒提醒我可能是我的心法和你相克造成的,现在可不敢再乱给你用内力了,难道叫我眼睁睁看着你痛成那样?"
方若玉睁大眼睛。
凌度羽索性撒起娇来:"都怪我以前乱给你用内力,现在你这样可不是要活活心疼死我?你若不和我出去,我必要成日里担心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你就忍心?"
一边还整个人压在方若玉身上乱动。
方若玉放下了担心,不由的便笑起来:"都依你就是,左右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凌度羽得了逞,狠狠亲他一下:"乖,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离了你可活不下去呢。"

第十四章
深夜天气略凉,方若玉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间毫无睡意,且精神十足,一点也不像受了伤的人,倒是凌度羽半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方若玉十分不满:"这么早你就睡,我怎么办?"
凌度羽懒洋洋笑:"能怎么?又不能和你做让我有精神的事,不睡还能怎样?"
方若玉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却灵活的很,一边笑道:"怎么不能做?我伤的是手,又没有伤了那里,怕什么。"
凌度羽手伸过去握住他乱来的手,五指交缠住,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缝:"你一高兴就喜欢用力抓住我,到时候你忘了手上有伤,又胡乱动了,加重伤势可怎么得了?还是乖乖的躺着罢,把手养好了还怕没得做?我又没跑了。"
方若玉嘴一撇,陷落一丝痕迹:"你快要修炼成和尚了,清心寡欲的,真没意思。"
凌度羽笑道:"等你好了再有意思吧,今天差点给你吓死,我还敢怎么?"
其实两人分离这许久,又都是血气方刚之人,虽昨晚也曾缱绻缠绵,哪里就能慰籍相思了?只是凌度羽顾忌方若玉的身体罢了。
不过此时两人话题这么私密,方若玉又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呼吸动作之际,凌度羽的身体自然渐渐的热了起来。
方若玉察觉,不由一笑,放软了声音:"教主......"
那声音压的低低的,又甜又腻,仿佛直钻入凌度羽心坎上,如羽毛轻轻拂过一般的痒。
不知为何,教主这个称呼明明是个最恭敬不过的了,可每次给方若玉这么软软的甜腻的叫出来,凌度羽便觉销魂无比,比什么情话更难以自持。
方若玉自然也知道,偏偏在此时这么着。
凌度羽手一紧,更见他眼波流转,温柔欲滴,终于投降。
低声问他:"你来还是我来?"
方若玉道:"我一只手不能动,能怎么样?当然是你,今天你倒客气起来。"
凌度羽笑:"那我现在可不客气了。"
方若玉瞪他一眼,却毫无气势。
几乎不需什么爱抚,方若玉便身如火烧,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身体热的可以烧起来,把自己和凌度羽一起烧为灰烬,再也分不开,再也不用分开。
这个错觉如此美妙,当两人激情渐退,热度慢慢降下来时,方若玉不由失望的低低叹息一声,分外不舍。
凌度羽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息,只是拿起细巾给他擦擦汗,问他:"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方若玉道:"你睡吧,我走了困,现在不想睡。"
凌度羽笑道:"我也不困,只是你该好好歇着,伤才好的快。"
方若玉笑道:"既不困,我们说说话吧。"
凌度羽心不在焉:"嗯,你说吧,我听着。"
方若玉一只手指在他肩上划着,想了想:"咱们这次出去去哪里呢?"
凌度羽道:"找人帮你看病。"
"我知道,可找谁呢?三位名医都退隐了,只怕找不到,还不如就在这里养着就是了。"
凌度羽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怕出去,这么懒。名医退隐怕什么,只要找到一个人,天下有谁找不到呢?"
方若玉奇道:"找谁?"
凌度羽笑道:"元十九!"
方若玉不明白:"这是谁,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凌度羽笑道:"你这两年一直在这里,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他以前没有行走江湖的,我出去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他,他十分有意思,名字更有意思。"
一时间凌度羽来了精神,说:"元十九出身望族,父辈兄弟九人,他的父亲行九,不过他的八位伯伯都算是一方才俊,只有他的父亲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自然不受祖父宠爱,偏偏他父亲姬妾最多,八个伯伯都或还无子女或只有一二位子女之时,他父亲便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到元十九出世,兄弟排行就已经到了第十九了,且亲生的哥哥就有十位,别说是降生的惊喜,就连取名字祖父也已经没兴趣了,当时只是挥挥手,说,既然排十九,就叫十九好了。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取了个名字,谁知道到了现在,元氏兄弟中长成了的,那些气势磅礴的名字都十分平庸,偏偏只有元十九惊才绝艳,名动天下。倒成了元氏一族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了。"
方若玉一直凝眸看着他,静静听他说完,此时看他眼中笑意,语气又兴奋,不由的撇撇嘴:"看你那样子,不就是出去走了一趟么,倒像是开了多大的眼界似的,说起来就没个完,还说的这么......"
说着手伸下去,在某个地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兴致勃勃的!"
然后自己倒下床去:"你自己睡吧,我去洗一下,真不舒服。"
凌度羽看他突然出去,不觉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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