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乖乖滚去睡觉。” 我说完就侧身进了厕所。肚子有点难受,看来今晚晚餐吃多了。
“小纯。” 小家夥声音幽幽传来。
“。。。。。你怎麽还在啊?” 他该不会想看我大便吧?
“你在便便吗?” 老天,这个很明显是吧?
“。。。。。。我在种芋头。” 有点无奈,连排泄情形都要报告。
生活真是越来越累人了。
“你大便是水绿色的吗?稀便对不对?会不会浮著飘?” 他倒是在外头兴致勃勃。
“你如果想知道,我芋头种完後给你看好了。” 据说,有瘾君子是嗅大便解毒瘾的。他兴致这麽高,为的是哪桩事?
“小纯。” 满心期待的声音。
“。。。。。。。是?” 我忍不住叹气,勉强应了他一声。
“要多吃蔬菜才通便。” 这家夥!
“我没有便秘的问题。” 真是,我干嘛三更半夜跟小鬼在讨论自己的健康状况?
长不大的小孩真好。
次日,
看见布莱登手上拿了一本书看了大半天,不时发出阴阴笑的怪声,看得我莫明其妙。
“你笑什麽?” 终於忍不住问他。
“没有哇。。。。我没有笑。。。。。。” 这种样子,简直就象以前玩过的口是心非:人点著头嘴巴却说不是,摇头却要嘴巴说是。
我好奇地看看他手上的刊物。喝!那个魔鬼姐姐竟然把限制级的漫画给小孩看!!!!
“不准看!不准看!” 我急忙抢过那本漫画。一个我已经很凄惨了,何必多个布莱登陪葬?
“干嘛?这个很有趣。。。。” 他想把漫画书抢过来。可惜因为我是表哥,身高就胜他那麽多一点。
“小孩子看这种书不好!”
“给我啦!还给我啦!” 小手在空中勾呀勾的。
“看这种书你会学坏的。”
“早就学坏啦!男生跟男生其实是可以XXOOXXOO的。这点我早就知道啦!” 怎知他却满心不在意地说。
“布莱登!你这小鬼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满心不高兴。
“张栋梁教的。”
谁。。。谁是张栋梁?我傻眼。
第十七章
表弟篇
十一岁,六年级生在小学是老大,我结交了好多朋友,却少了一个死党。
张栋梁没有跟我一起开学。他爸爸调职,往别处搬迁去了。
从来没见过有人离别是这麽高兴的,我比张栋梁本身还要难过。他可是哼著歌儿走的,说什麽希望新的地方有新的男朋友来爱。
二哥什麽也没说,我知道他打从心里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因为张栋梁这个损友终於如他所愿地消失了。
今年假期如往常般,大人们相聚一堂,喝酒聊天。
小孩们则围做堆玩扑克牌:打乌龟。
美人表姐稍微修改了一点游戏规则,不幸抽中了成双成对乌龟牌的倒霉人必须马上把手中乌龟牌丢出来,大喊“碰!” 。此时大家就必须马上把手掌压在乌龟牌上面,掉车尾的就算输,脸要轮流被众人用面粉画图案。
呵呵呵呵呵呵。。。。。我反应迅速,整个晚上下来,脸蛋都是干干净净的,完全保持它的美丽。
美人表姐被画一次;二哥被画了两次;肥婆表姐本来动作就慢吞吞,所以不被允许加入这个游戏。
我了解美人表姐的心情啦!因为只有肥婆表姐一直被画的份多没意思。剩下的,当然是笨表哥被画的次数居多。
真的笨呆了。有好几次明明就可以避免被画脸的命运,给美人表姐那麽一瞪,他胆小而手一缩,结果动作总是慢人半拍。还有更离谱的,自己抽中了乌龟,动作却比其他人还要慢,还抱怨大家怎麽动作这麽快。
笨死了,他真的是那种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的人。我们的动作其实也不是很快,只是看见他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再不然就是双眼眯成线,努力忍住得意的模样。。。。。这副蠢样子稍微细心的人都会察觉他有乌龟牌。。。。=____=b
真是个十全笨蛋!
“布莱登,轮到你画了。” 美人表姐咭咭笑,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笨表哥则是委屈求全地被她涂了一脸。
我看著他。。。。。。。。嗯。。。一张脸蛋似乎都涂满了。点了点面粉,手指头缓缓从他的鼻粱直下,滑过鼻头直到人中,然後是嘴唇。。。。。
触感告诉我,他的唇瓣柔柔软软的。
象著魔一样盯著笨表哥看:不知道等下他的表情会是如何?
抓起一大把面粉,复仇般全都砸在笨表哥头上。嘿嘿嘿嘿嘿!画脸有什麽好玩的,整头白发才叫刺激。
“哇~~~~你干嘛?!。。。。。。呸呸呸呸。。。。犯规!呸呸呸呸。。。” 他哀嚎,一些面粉跑进嘴里。
结果游戏因为面粉用尽而告终止。
美人表姐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嘴上不说什麽。我装糊涂没理她。
假期里,白天是小孩玩乐的天堂;由於乡下地区电流供应总是断断续续,到了夜晚,大家多半很早就入睡了。
虽然这样,对国外大城市里长大的美人表姐来说真的是天大的折磨。
“来玩试胆大会吧!” 她兴致勃勃。大家举手赞成。
“试、试胆?” 懦懦的细声从笨表哥嘴里冒出。原来他胆子这麽小啊?
“你怕?” 他的脸顿时出现死灰色。
“谁、谁怕了?我、我一个人才、才不怕!尽、尽量放、放马过、过来。” 声音都抖成这样还说不怕?
大家一致决定,地点为外婆家後半段,小溪以後那些废弃的鸡寮内。在其中一间会有签到簿,必须找到那本簿子签了名才算。时间则是越短越妙。
一抽签方式进行去的次数,结果二哥第一,接下来是肥婆表姐,美人表姐第三,我第四,最後是永远掉车尾的笨表哥。
夜里和白天的景象完全不同。白天呈现的是一片绿野,夜间则是阴深可怖。只差没有狼叫声。通往鸡寮的路程大约十分锺,路是人走出来的羊肠小径,因为平时使用率偏低,野草可是长得比人还要高。起风时,野草就会摇晃并且发出唏裟怪声。
我提著手电筒慢慢走。
“唏唏。。。。” 後头有怪声!
再往前走。心想这野草怎麽无风自动了?
“嗄嗄嗄。。。。。。。” 心里有点发毛。
我停下脚步,等了大半天。身後的声音又不见了。决定不理它,继续往目的地方向走去。
“咕咕咕~~~~”
“。。。。。。。。。” 我加快脚步,想要後头甩掉不知名的东西。
“唏嗄唏嗄唏嗄。。。。咕咕咕~~~~” 身後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哇~~~~~~~~~~~~~~~~~~
我忍无可忍,把手中手电筒当武器用力丢了过去。妖魔鬼怪统统给我去死吧!
“哇呀~~~。。。。。。。” 对方哀叫。
我转身就走。笨表哥追了上来。
“等、等我啊。”
“你不是最後一个吗?跑来干什麽?” 心情有点复杂,却不想去理解什麽原因。
“我、我怕你会、会怕所、所以来、来保、保护。” 虽然这麽说我很感动啦,可是笨表哥两只手两只脚象八爪鱼一样紧紧攀著我,几乎都快和我融成一体了。
我只能说这个保镖很窝囊。
“那干嘛还装鬼吓我?” 心里甜滋滋,可是对他想装鬼吓我好让我感激他英雄救美这样卑鄙的行为很不满。
“我、我没有。” 他嘟嘴,眼神闪缩。根本就是心里有鬼!
“没有?我听见咕咕声做何解释?” 他苍白到近乎发青的脸上暮地里一红。
我见此便厌恶地推开笨表哥。这个阴险的家夥!结果他的隐形吸盘却贴得更用力。真要命!
“那、那是误会。。。。我、我肚子好饿。。。。。。真、真的。。。。。。咕咕咕~~~~~~~”怕我不信似的,肚子在这时候很配合地叫了起来。笨表哥脸蛋更红。
“。。。。。。。。。。” 我只能说似乎不见一年,他的搞笑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或者,更贴切的解释是:他从来都这麽搞笑。
依照美人表姐的个性,那本签到簿一定是摆在尾巴几间的鸡寮屋当中,为的是让脑筋笨的人多跑几圈。
所以我直接往後头跑。
有人陪伴胆子就是大一些,体内冒险精神又发作了。
“布、布莱登。。。。。应、应该先、先从第一间找、找吧?” 笨表哥拖住我。
“噢?” 难得他有自己的见解。
“想、想魔。。。。。她、她应该很、很怕,不、不会跑、跑这麽远的。。。。” 见我肯给机会,笨表哥很高兴地说。
“废话!听我的不要吵,再吵就扁你!” 我凶巴巴向他挥拳作警告。我还真是笨蛋!以他这种智商,怎麽会有好建议?
第六间、第五间、第四间。。。。。。都找不到那本美人表姐所谓的签到簿。我开始有点烦躁,理由是笨表哥肚子叫声实在很烦人。
“布、布莱登,你、你不要害怕。我、我会保护你。。。咕咕咕咕~~~~~”到底是谁在害怕啊?!
明明就是年纪小小,美丽动人的我在保护你。。。。
结果我们这组最慢回到起点。那本签到簿果然如笨表哥所言,放在第一间废鸡寮屋内。
=____=b
美人表姐笑得花枝乱窜地挂在黑头黑脸的我身上。
“小布,我就知道你会从最後一间找起,所以把签到簿放在第一间鸡寮内啊!”
居然开始算计我了。。。。
难道一个笨表哥还不够满足她吗?!
还是因为。。。。。。。
第十八章
表哥篇
我是黄章纯,今年十八岁。最喜欢二姐,N个最讨厌魔鬼姐姐。
最喜欢小猫咪,最讨厌蛇类。
我最怕的三样东西是:血、鬼和魔鬼姐姐<==*注:对小纯来说,三姐是非人类。
今年假期如往常般,大人们相聚一堂,喝酒聊天。
小孩们则围做堆玩扑克牌:打乌龟。
我的反射神经天生就比二姐好一些。所以侥幸可以参与众人同乐乐。
其实我是有实力的。
我输的只是威严。真的(强调这点!) 。
安德鲁是游戏里第一个抽中成双成对乌龟牌的。喊出“碰!”的同时,布莱登第二,我是第三个打乌龟的==>也就是说魔鬼姐姐第四,即最後也。
快乐地在她脸上画鸦,把我的才艺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经地义冠冕堂皇地欺负人原来乃人生一大快事。
一旁观看的二姐忧心的眼神也一并被我大意忽略。
结果就出问题了。接下来魔鬼姐姐就一直死盯著我不放,那种眼神就象可以把我吞进腹的蟒蛇。
包括在打乌龟的同时用尖锐的指甲抠我手背皮皮(小纯手背没肉)泄恨,害我每次下手都要犹豫半天,结果被画的都是我。
好可怕!好可怕!我生平最怕见血(哪怕是自己的) 了。。。。。
心想只要是自己抽中乌龟牌,还怕他们画我不成。可是很奇怪,怎麽大家都有读心术,都知道我有一对乌龟牌啊?不管我怎麽装作若无其事地打算喊“碰!” ,大家动作总是比我这个乌龟牌持有人还要快。
二姐悄悄问我,小纯你眼睛在眯偷偷笑,是不是抽到乌龟了?
我反瞪二姐。
我明明就一脸目无表情啊!
“布莱登,轮到你画了。” 魔鬼姐姐咭咭笑,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被涂鸦的当然是我。b l z y z z
委屈求全地被她涂了一脸,希望借此可以消她气。因为==>女人=魔鬼姐姐*注意:是不能被触怒的生物
我目无表情地看著布莱登。
他跟魔鬼姐姐是一夥的。
我看著他慢动作地点了点面粉,手指头缓缓点住自己鼻粱。
沾了面粉的食指从自己的鼻粱直下,滑过鼻头直到人中,然後是嘴唇。。。。。
要面无表情!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呵!
拼命提醒自己,还捏自己手背当醒神,可是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感觉全身触觉都集中在他碰过的地方。
奇、奇怪?我、我好象成了蝙蝠侠里那个双面人,脸被画成两半。
他脸上快速闪过笑。
。。。。。。。曾几何时见过那张熟悉的笑脸。
然後,他抓起一大把面粉,复仇般全都砸在我头上。
“哇~~~~你干嘛?!。。。。。。呸呸呸呸。。。。犯规!呸呸呸呸。。。” 我哀嚎,一些面粉竟然跑进嘴里。呸呸!都不知道有没有毒。。。。
“哇哈哈哈哈哈。。。。。。” 小魔鬼在笑。
感谢他的喜怒无常,倒了我一头粉,结果游戏因为面粉用尽而告终止。
让我难过的是,大家居然哈哈大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难道就没有人看见他在欺负我吗?!
假期里,白天是小孩玩乐的天堂;由於电流供应总是断断续续,到了夜晚,大家多半很早就入睡了。
虽然这样,对国外大城市里长大的我们来说真的是天大的折磨。
“来玩试胆大会吧!” 魔鬼姐姐兴致勃勃建议。大家居然举手赞成。
“试、试胆?” 我懦懦问。大家!是、是去试胆、试胆!不、不是玩泥土。。。。难道说。。。你、你们都不怕麽?!
“你怕?” 布莱登看好戏地问我。
不好。。。。。。。陈佳佳警戒过:想当小小受君天生就合该少那麽点胆量。我不想被她看扁自己翻不了身。
“谁、谁怕了?我、我一个人才、才不怕!尽、尽量放、放马过、过来。” 怎、怎麽也得、得捍、捍卫自己的地、地位。
奇、奇怪明明、明是心、心里话,我、我怎麽说、说得结、结巴、巴巴?
噢、噢!不、不能怪、怪我。
打、打小时开、开始,魔、魔鬼姐、姐、姐就喜、喜欢、欢看、看我哭。我、我第一、一次睡、睡个、个人房,她、她就爬、爬出窗、窗外,拿、拿树枝扮、扮吊、吊死鬼吓、吓我呵。。。。哪、哪怕我、我们家从、从前住、住公、公寓八、八楼高。
还、还有特、特地躲、躲在我床、床底下,在、在我关、关灯後一、一把抓、抓我脚足,长、长发披肩,当、当贞子爬、爬的。。。。就、就在看、看完贞、贞子後。。
另、另外还、还扮疯、疯婆子拿、拿猪、猪肉刀追、追我问、问斩的。
每、每次我、我都哭、哭著找妈、妈妈,不、不然就、就是躲、躲在、二、二姐被、被窝里被、被保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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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加妈咪:(哭状)儿、儿子啊,大、大家看得头、头大,妈、妈咪也、也敲得累。。。恢、恢复原、原状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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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鬼出发後不久,魔鬼姐姐就命令我出发。
“啊?可、可是手电筒还在、在他手上啊。。。。”
“罗嗦!你还需要手电筒麽?拿蜡烛就好!” 呜呜呜呜呜,姐姐你真不是人。
结果我就被魔鬼姐姐扫地赶出门。
不走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呐喊的同时,魔鬼姐姐这次穿著雨衣,手上拿著菜刀下楼。
我的妈呀~~~~~这次她竟然扮午夜变态杀手!
我拿了蜡烛和火柴盒,仓惶逃进黑漆漆的夜里。
哼!只要小心护著烛火不熄,我还不至於没胆子到尿裤子的地步。
有人说,一连串的打击会使一个人彻底崩溃。
这可不是我的写照。
因为一个晚上的刺激太多了,所以当看见火柴盒里只有三根柴火时,我根本就已经麻木得连基本呻吟挣扎一下也懒了。
。。。。。。。。哼!她还算好心,给我三根而不是一根柴火,而且都侥幸是干的。
点了蜡烛照明,心里毛毛的,心想尽快结束这个鬼游戏。
尽管如此,不知道为什麽,我手中蜡烛溶化特别快。
再仔细一瞧,原来她给我的是经过改良的生日蜡烛!!!
天哪~~~~~~~!!!!!!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莫非她还惦记我画了她脸麽??!!!!
後面有个魔鬼姐姐,前面是布莱登。。。。。。
思想起路上还有个伴,我脚步加快,我希望运气好碰上布莱登。
多亏她的恶作剧,很快蜡烛便寿终,我也脚软成一团。
我正欲哭无泪,肚子这时候却叫起来。
妈妈呀~~~你知不知道儿子我现在的处境啊?自怨自唉的同时,一团火光迎面朝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