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喜脂花————美景[下]
美景[下]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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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混乱的意识中突显出来。
算了,没什么好追究的吴子键在秦雅泽的胳膊勾住自己脖子时仿佛豁然顿悟,什么原因也没有,或许那个男

人只是同自己一样的任性而已。

睡得正熟的自己被人扯着肩膀拼命摇晃,一刹那以为又做噩梦,醒了之后才发现不是。是那个下午因为自慰

被打断而委屈得大哭的男人,浑身是汗地在自己怀里发抖。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自己的第一反应是男人又突然发病,想要从床上一跃而起直奔电话机的自己,反过来被对方扯住手脚。
"我做了噩梦......"
吴子键舒了一口气,紧张的面部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
噩梦自己最近也没少做,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比胃疼还难受......"对方这么说自己可不太赞同。于是问梦到了什么。
"全忘光了。"
男人摇摇头。
"但是突然浑身发冷,不愉快到了极点,心里从没有过那么可怕的感觉。奇怪得很,醒了之后却一点不记得

了。我想叫你,但是讲不出话来。"
就算自己也不记得做过的噩梦内容,但是听这么一说,感觉居然分外相似。
"哭出来就好了。"
自己这么说完,对方一脸诧异地张大嘴巴。
"啊?"
"我说你可以试试哭啊,或者大喊几声,不然心里总像被乱七八糟地缠绕住似的很难过吧,发泄一下就好了

。"
"神经病!"
即使在黑暗里吴子键也能感觉到对方不屑的眼神。
自己突然想笑,接着就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男人的表情一定非常可爱,因为兴奋而哭泣,因为发泄而哭泣

......想象中的情景似乎更增添他的妩媚。自己不顾男人的反对把手环在他的腰上。
"我说,你偶尔也像下午那样哭几次吧,我喜欢看你坦率地哭出声的样子。"
男人肩膀抖动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在暗地里发笑。
"我敢担保你不会看到第二次了。"
不管是哭泣的他,使坏的他,还是像这样倔强而别扭的他,都让自己产生奇怪的兴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竟然对这种人产生兴趣?翻过身的吴子键突然笑不出来。不,自己不相信那是什么特殊的感情,

就算是特殊的趣味吧,这种自尊心超过一切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想否定的心理超过了一切,但就算再讨厌他

,始终也有那么一点在意在里面,就是这点与对待其他人的不同之处,让自己再也无法入睡。
掀开被单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头沉思的吴子键看到身边的男人怪异地瞅了自己一眼。
虽然对方没说什么但是自己就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这不象平时的自己,连对方都感到了奇怪。其实怀疑

对方也会有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可恨的是一次也没暴露在自己面前。
看到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装睡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也把让自己头疼的家伙叫起来谈个明白吧


"喂,别睡了。"
被自己推了推的身体,懒懒地扭动一下。闭着眼睛的秦雅泽突然使劲踢了自己一脚,翻过身去将被单蒙在头

上。
那是比自己还要冷酷无情的存在。吴子键突然明白,不回应自己并不是代表对方真的困到睁不开眼睛,而仅

仅是厌烦和冷淡而已。不知道怎么的,在明了之后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那个男的,就算遇到他真正喜欢的人,恐怕也会如此恶意吧。
论及残酷,自己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绝对不是。
一种刺入骨髓的凉意开始从心底升起,不仅仅是寒冷,还有奇怪的痛楚,越来越难受,几乎快让自己受不了

。吴子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极力想睡着,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清晰。耳朵里听到身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就像提

醒自己的可笑一样,越发的睡意全消。睁大眼睛,苦苦对着天花板研究的自己,最后终于从床上跳起来。
一心想要快点离开那讨厌感觉的自己,几下就穿好了衣服,出门之前总算想起来对那个在床上假睡的家伙叮

嘱一句。
"我想起洁宜说今晚要给我打电话,回家看看。"
直到走出公寓的大门,吴子键才发觉,这真是个坏到不能再坏的理由。

77
我所爱的人
进入六月,正午的阳光开始变得毒辣。吴子键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汗流浃背地走在人流之中。
又一次争执,仅仅是因为想回家换一身夏装这么简单的事。上个礼拜和上上个礼拜都是在对方家度过,随身

可换的衬衫也只有来来去去那几套而已。气温骤然升高,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铁灰色的春季西装像

乌龟的外壳一样厚重。实在不想这样下去,说"我回家看看。"就被甩了白眼。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样生气地质问后,秦雅泽冷笑着将自己推到门外。
"那就去找有资格管你的人好了。"
大门无情地关上,吴子键呆了半晌,才发觉自己被关在门外的事实。气得他飞起一脚踹在门上,发出哐啷一

声巨响。
就这样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公寓,气到连出租车也忘了叫,这么挥汗如雨地走在日头底下,几分钟之后,后背

的衬衫就湿透了。
不远处传来吵闹声,几个好事的路人闻声从自己身旁跑过去看热闹。本来没有那个心情,但正巧是顺路,吴

子键走到近前才发现站在路中央吵架的是一对年轻夫妇。
就是因为埋怨婆婆给小姑买了首饰却背着自己,妻子把一腔不满全部发泄到丈夫身上,穿着时髦的女人,却

公然在大街上口吐污秽的字眼,丈夫有些尴尬但又没用地垂着头忍受。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无聊的戏码,吴子键没兴趣看这种悍妻懦夫的场面,这种镜头大街上随手便可抓一把。天气又闷热,自己的

西装衬衫就像浸泡在水里,推开挡住路的人向前走时,出了小小的意外。本以为已经懦弱到家的丈夫,居然

鼓足勇气扇了女人一个耳光,人群还是骚动,于是就这样扭打起来。吴子键逃离不成,反而被个好事的家伙

绊了脚,身子向旁边栽过去的同时也听到右肋下的衣料撕裂的响声。当自己抬头四处寻找着肇事人时,闯了

祸的家伙早已不知钻到什么地方了。
被关在门外的气愤,撕破上衣的可悲,就好象祸不单行一样,吴子键这下子想要不回家也不行。
走到路口,检查了衣服才发现,从后襟一直被扯开到肋骨的部位,锯齿型的豁口好象是被尖锐的钥匙扣之类

勾住的结果。就算是已经过季的春装,但那是上一季自己最喜欢的款式,吴子键压抑住心中想打人的冲动,

伸手拦住一辆计程车。
坐在后座说出方位之后,吴子键立刻脱下已经不能再穿的上衣。从后视镜里就看到司机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

的动作,满身臭汗,衣服又被扯破,这种形象搞不好已经别看成被女人欺负女人的懦弱男人也说不定。
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上的手机适时地响起,吴子键直觉地反应出电话的来源,有种冲动想立刻关机,但想一想

之后还是接通电话。
"你还找我有什么事?"
故意用冷淡的语气说话,心理却因为对方还巴巴的打电话追过来而有点高兴。
"你到家了吗?"
对方反问的语气令自己不满。罗嗦,想道歉的话就爽快一点,我等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胡扯的。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随便呀,反正到时候进不去家门,你还是要再给我打电话的。"
什么意思?过了片刻,自己蓦地反应过来,摸身后的裤袋,果然一直挂在那里的钥匙不见了。
想骂却又怕被耳尖的司机听到,吴子键只有压低声音,不甘地质问,
"又跟我搞这套把戏,你也太没品了吧!"
话筒那边传来轻松的笑声。
"别自做多情了,谁有那个闲心理你的事,我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免得你跑冤枉路呀。不然,你大可以直接

打电话给你老婆,向她要家里的钥匙哦,哈哈。"
"你也够了吧。"
吴子键快要爆发了。
"明知道我忘带钥匙为什么不早提醒我?等了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伺候你?"
电话讲到这里就被对方呛地挂断了,吴子键双手攥紧拳头好半天不知道讲什么才好。抬起头才发现,计程车

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显然刚才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漏下。
就算这样对方并不能了解事实的真相吧,因为他正对着自己露出职业性的习惯微笑,用调侃的腔调问道,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调头了?"

一走进门秦雅泽就盯着自己手里的破烂西装看,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看起来你今天艳福不浅那。"
根本不想和他解释的吴子键,一把从秦雅泽手里抢回衣服,怒气冲冲地走到厨房把它塞进垃圾桶。
"钥匙呢?"
回头来自己冷着脸面对秦雅泽。
"被我扔掉了。"
"够了,快点还给我,我还要用它开办公室的文件柜呢。"

"真的被我扔掉了,洗衣服的时候扔到水槽里,结果顺着下水道滑了进去,你不信吗?不信你可以搜我,在

这个房子里随便你找好了,反正也总是白费力气而已。"
他双手抱怀,认真地看着自己,那样子不像在说谎。
吴子键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静心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好玩而已。"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这么无聊啊!"
终于忍不住于是开骂,与此同时心里明白,每天几乎都要上演的戏码又要开始了。
"反正我就是这种人啦,这种话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
周而复始,不断上演着连街头夫妻吵架都不如的闹剧。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这么讨厌这所压抑的房子,讨厌眼

前这个人的缘故。
毫无原因的,最近一两周秦雅泽反复重复这种场面,激怒自己--争吵--做爱,这就是全部过程。犹如爱

上演戏的小孩子,哪怕身边所有的人都对此头疼到极点,他也要强迫别人参与。
是不是非要让自己出丑、生气,他心理就会好过一点?
一开始还有心情讲理,到最后只是演变成无谓的发泄愤怒,话讲到这份田地越来越刻薄,一旦开始就无法停

止,那是一种仿佛从悬崖上垂直坠落的感觉。
注意到吴子键渐渐铁青的脸,仿佛早有预感似的,秦雅泽歪着头,恶意地笑了一下。
"又想动武吗?你还真是个暴力男啊,我看你也只有拳头比别人管用一点罢了。"
吴子键不回答他的话,走上前一把扯过他的手腕,秦雅泽的脸上瞬间露出吃痛的表情,可是他依旧毫无惧色

地挑着眉毛笑着。
"看起来除了动粗你还真是一无是处了,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把我打死,否则为了一个快死的人陪上

一条人命就太不值得了。"
自己不等他说完,一只手便捂住他的嘴巴,同时从后面拦腰把他抱起,大步向床边走去。
被自己一下抛到床上的秦雅泽刚要坐起就被压住身体,随即,吴子键用绝对粗鲁的动作几下扯开他的衣服。
秦雅泽眼睛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你怎么--"
没说完的话消失在吴子键的嘴唇中,顿时,从秦雅泽口里冒出不成声调的喘息。吴子键狠狠在他口腔中索求


并不甜美的深吻,犹如两只困兽在互相啃咬中寻找着出路。
当气喘吁吁的吴子键从秦雅泽颈下抬起头,发现那双懔厉的丹凤眼使劲地瞪着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严厉的质问被自己突然袭上下身的手的动作打断,吴子键把那团东西搞到昂扬起来,才慢慢腾出左手撩起对

方的前发,并且开口。
"反正你要的就是这个吧,那么又何必非要逼我对你使用暴力呢?只要做到这一步之后你就满足了对不对?

"
"什么意思?"
他歪着头,吴子键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反正我会满足你,那之后就乖乖把东西还给我。"
"谁这么讲过--"
秦雅泽的声音突然从中间被截断是因为下体被吴子键猛地贯穿,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吴子

键冷眼观察他十指紧揪住床单不放,一寸一寸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插入。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就算没有爱抚也一样可以吧,反正你的身体已经这么淫荡,就算揍过你之后不是也

会向我敞开双腿吗?"
秦雅泽就像没听见自己的冷嘲热讽似的,紧闭着双眼,咬紧下唇默不作声地承受自己。
吴子键边进行抽插边抚摸对方倔强上扬的唇角。
一次之后还是觉得不过瘾的自己,抬高他的左腿又从侧位进入,一开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宣泄的愤怒,到最

后却变成沉溺于此的欲望。
无论之前进行过多么粗暴的行为,但只要在做的同时,秦雅泽就绝对不会反抗。
"你真是淫乱的家伙。"
射精之后的自己,轻轻贴在他汗湿的鼻梁处低语,就像回应一般,秦雅泽的眉尖抽动几下。自己的脸贴在距

离他的睫毛极近的位置,看着他缓缓张开眼睛。

78
迟缓得仿佛呆滞住的目光,黯淡无神,为了让他清醒点,自己捏住他的乳头。
只是抖动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反应的男人回过神来,用恍如隔世般的神情望着自己。
"你是受虐狂吗?"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受别人这样对待啊。"
吴子键这么问,男人开始露出不解的表情,之后,便渐渐气愤地吊起眼梢。
"我实在是弄不懂你,最近为什么左一次右一次地跟我上演相同的戏码啊?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还是有什

么想要表达的事情?如果和我说明白就决不会为难你。"
秦雅泽因为自己用力捏了一下胸部而皱起眉头。
"你白痴吧,这种事需要什么理由。"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连问问都不行?"
"老实说就是想搞得你难受而已。"
高傲的男人,吴子键觉得好笑之余也有几分心疼。
"谁会不好受?你别自作聪明。"
"心里好不好受你自己最明白了。"
"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你啊,为什么你一定会以为我心理难受呢?你很奇怪耶。"
吴子键的身体被用力推到一边,从男人僵直的后背来看,对方好象生气了,可是吴子键搞不清楚那原因。
"你这个样子很象女人,知道吗?只有向我撒娇的女人才会几次三番搞这种花样,可惜你就算再表演也只不

过是个没神经的男人而已,难道你希望我能象对女人那样对你吗?平常的你不是这样的,无论做人也罢做爱

也罢,我们都是轻轻松松干干脆脆不是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容易让我误会......"
对方好象厌倦了自己的罗嗦,那积压在心底好不容易说出口的疑问刚冒出头来就被打断了。秦雅泽翻身从床

上坐起,面无表情的他抓起桌上的香烟叼在嘴里。
"你就别无聊了,我只是和你玩玩而已。"
吴子键对这答案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躺在床上仰望着秦雅泽寂寥地吐着烟圈的表情时,心底隐隐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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