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而去--小顾,相信你会难受很久。
在软肋上下手我胡骏也会,三十多岁的汉子了,不是任人捏弄的软柿。
但是,空荡荡的走廊里,我的笑声清清楚楚,接近嘶哑,连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
"刘叶在哪里?"我问一直在旁,耐心等我发泄完毕的陈稻鸣。
"胡先生你放心,我们的人对他很客气。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正等着见我,为了成武托付的事。"
"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做?是不是由陈先生先给我培训培训?"我冷笑着。
"不需要了,今晚的来的是贵宾级会员,指明要完全真实的偷窥感......所以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刘叶,要等你上了场才能见到他,之后一切事情由你自己决定怎么做,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要做的就是......"
"知道了......"想到刘叶茫然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反胃,这些人,还真TM变态。
灯光仿佛从高空中打下来,暴露在强烈的光线之下,我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我在等待刘叶的上场。
这就是陈稻鸣口中为我们准备的"表演场地",设计得像一间小小客房,最诡异的就是,四面墙壁包括天花都是玻璃镜面。
我当然知道,镜面之后,有一双双偷窥的眼睛。
站在空无一人的斗室里,我感到自己就是一只困兽。
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刘叶疑惑地推门而入。
看到我,他先吃了一惊,继而眼神一亮:
"骏哥,你居然在这?太好了,你一定有办法帮小顾!"
他跑过来拉我的手臂:
"你知道吗,成武说小顾失踪,让我来这里找一位陈先生帮忙,我本来想先找你给拿个主意,可是你偏偏不在家。我只好自己来了,他们又说陈先生不在,一直让我等着,我真怕你们以为我也失踪了。"刘叶是真的着急,额上亮晶晶都是汗,"是不是成武请你来帮我?"
看着这张全心信赖我的年轻脸庞,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抱住他,用力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刘叶在那一瞬间肯定是吓住了。
他甚至没有丝毫躲闪,我感到我们的牙齿隔着嘴唇大力撞在一起--嘴里有种奇妙的咸丝丝的味道,也许是谁的唇被撞破了。
我紧紧地抱着他,紧到两个人的胸腔都被压迫得呼吸困难,刘叶身上带着点年轻男性的汗味,急促的气息,喷在我脸部皮肤上--我脑海中顿时炸开,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晚上,对这个男孩激动又新鲜的偷窥,对这具身体无所顾忌的亵玩。
落入圈套的愤怒情绪,违背心意的无奈之举,都使我心里充满无处发泄的郁闷,偏偏肉体又奇异地亢奋难奈,这些复杂汹涌的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我浑身都处在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之中。
直到腹部传来突然的剧痛。
我松开刘叶,捂住被他打中的地方,踉跄地后退。
"骏哥......骏哥......你疯了......"刘叶声音颤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仍然无法回答,只能默不做声地,再次凶猛地把刘叶扑倒。
我们仿佛两只搏斗的雄兽,在地上翻滚。
我用尽力气压制着刘叶,骑在他身上,寻找空隙撕开他的衣服,急切地想要固定刘叶的肢体,并试图以唇舌安慰他的情绪。但是因为他强硬的不合作态度,使我一切前戏的努力都达不到效果。
和我的沉默相比,刘叶则一边挣扎一边低喊:
"骏哥......骏哥......"
"你怎么了......不要......"
"......求你了......先放开我......"
"......你还记得你说要把我当弟弟照顾吗......你还记得......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刘叶最后的喊叫终于击溃了我沉默的防线。
啊--
啊--
我再也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吼叫起来,一声,又一声。
我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泄。
13
谁想看谁就看个够吧!
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
我发疯地破坏着现场的一切,掀翻桌子、踢开椅子,床上被褥全部被我恶恨恨地撕扯到地上,直到刘叶扑上来拼命地抱着我,我们一起滚倒在狼藉之中。
"骏哥!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叶眼中隐约已有泪光。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上了小顾的当了!"我用力挣脱刘叶,抓住一件什么东西就往镜墙上摔去,"你知道吗......那些墙壁后面,现在有不知多少人,都准备看我们的好戏!"
并没有预料中的哗啦啦一声......这居然是钢化的玻璃。
想的真TM周到啊!
"骏哥!"刘叶大喊一声,再次死死拉住看起来接近疯狂的我,"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话,好好说话行不行!"
"行......"我苦笑着,唉,这一阵折腾,我也累了。一眼看去,发现自己刚才闹得是挺凶,周围已经桌倒椅翻,一片狼藉,于是索性坐在地上。
"我这就好好地跟你说,"我喃喃地,刘叶似乎生怕我再"搞破坏",仍然用双臂圈着我,我也懒得挣扎,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刘叶,骏哥吓到你了吧?"
"不,不是......骏哥其实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担心你......"
"嘿嘿嘿,我们都是坏人......你知道吗?"
刘叶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小顾和成武是一对,你知道吗?他们本来是这个偷窥俱乐部的表演者,你知道吗?他们把我们骗到这里,是想让我们代替他和成武,做他们不想再做的事......嘿,对了,你知道吗,你骏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一直在骗你......"
......
"骏哥,我问你一句话。"刘叶突然打断我。
他的表情很认真:
"你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骏哥,你说的那个关于你弟弟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是......不过,我给你说那事,其实也没安好心......"
"那你就没有骗我。"
刘叶平静地说完,便低头吻在我的嘴唇上。
虽然这个男孩子很努力想要使自己显得老练一点,但是在这方面他实在没有什么经验--这个吻显得有点笨笨的,伸手扶正他的脸,我叹了口气,用力把他拉向我,两人的唇再次吻合在一起。
我轻轻地吮吸他的双唇,把舌头试探着伸到他嘴里,顺利地顶入了他的牙关,灵活地舔着他嘴里的每一个牙齿,搅动他不知所措的舌头,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一个深深的湿吻之后,刘叶胸膛起伏,我没有闭上眼睛,他却不敢睁开眼睛,脸已经有些涨红。
我挺直腰坐起来,端详着刘叶,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忍不住又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这个"弟弟"会真的,心甘情愿地属于我。
"骏哥......"怀里的刘叶小小声哼了一下。
"喜欢骏哥这样对你吗?"
"唔......喜欢......"
"你真的喜欢骏哥吗?"
"喜欢......"
"再说一次?"
"喜欢......"
"再说一次?"
"喜欢,喜欢......我早就喜欢......骏哥了......"
唉,还是那句话,谁想看就看个够吧。
抚摸着刘叶光洁紧致的温热肌肤,我的手因为激动而有点冰凉。
我把他压倒在乱七八糟的地板上,膝盖略一用力,分开了他微微颤抖的长腿。
刘叶的小腿非常性感,从他住进来的第一晚我就知道了。这对修长有力的长腿线条优美,腿肚子鼓鼓的,滑滑的,捏起来弹力惊人,我一直把他的双腿按到贴近他脸庞的程度,入迷地用舌头舔,用牙齿轻咬,刘叶特有的体味熟悉而诱人。
刘叶在我的摆弄下出奇地顺从,只是默默喘息着,羞涩地把脸偏向一边,乖得让人心疼。
我像对待最珍爱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虔诚地吻上刘叶那饱满漂亮的年轻男性的象征......
当强烈的快感击中我们的刹那,我眼前突然一黑。
"啊......"黑暗中,我还能听到刘叶低呼。
大概有两秒钟的晕眩,我很快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和刘叶正下意识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漆黑一片--原来就在那一瞬间,打在我们身上的强烈灯光全数熄灭了。
怎么回事?
是会所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我们的表演可以结束了?
终于脱离了聚光的笼罩,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但随即疑问重重。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悄悄进来了。
"快,请跟我走。"
是陈稻鸣的声音。
随即有袍子似的衣物披在我们身上。
几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陈稻鸣那间包厢。我发现镜中的表演者又换上了一对陌生的男子,包厢里的小顾却不见了。
由于我们原先的衣服都已经折腾得不成样子,陈稻鸣给我们准备了两套新的。我老实不客气地拿过来,先递给刘叶一套,示意他换上。这小家伙还不好意思,紧紧裹着刚才披上的浴袍似的东西,眼神犹豫地望向陈稻鸣。
"不怕,该看的我想陈先生刚才都也看过了。"我这话一出,刘叶更是大窘。
"小顾呢?"穿戴好之后,我首先开口。
"他走了。"陈稻鸣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也可以走了。"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稻鸣浮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微笑:
"难道你愿意留下?"
"总得给我个解释吧,之前为把我们弄来,你们可费了不少心思,谁知道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
陈稻鸣停顿了一下:
"好吧,其实原因很简单。老板卖了一个人情给今晚的贵宾会员,是对方让你们走。"
真不知道是哪一路贵人出现了。
但是看陈稻鸣的样子,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决定放弃。看了看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刘叶--他才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我按捺不住心里慢慢升起的欣喜,一把拉起刘叶,快步出门。
走出主楼,呼吸着带草木气息的空气,已经是深夜了。
庭院里依稀的灯光接近熄灭的样子,树影之间,深色帘幕无声地飘动,越发显得寂静。
我不禁握紧了刘叶的手。
突然,刘叶的脚步顿了一下。
"骏哥你看那个......"
散落在路边树阴里的桌椅上,似乎有个人坐在那里。
"先出去再说。"
我坚决地回答,刘叶对今晚这件事的严重性一直是模模糊糊的,但我很了解,我们曾经陷入什么样的困境,能离开又是多么幸运。
主楼黑色的阴影渐渐被我们抛在身后,会所的门开了。
14
我的车还停在路边。
一出门我就拉着刘叶向车子飞奔,然后高速穿过深夜的市区,开向我们的家。
停车时我毫无耐心,入库时倒车倒得七歪八扭,拧出钥匙时又差点把它掰断。
刘叶坐在我身边只是微笑。
我喘口气,用力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不许笑。"
刘叶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骏哥,我从来没看见你这么急吼吼的!"
不急行吗?
小家伙,我等了你好久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疼爱你这个"弟弟"。
我炽热的目光下,刘叶脸颊渐渐晕红,像是承受不住地低下了头。
从那天之后,我再没有看见小顾和成武,虽然刘叶一直很希望能打听到他们的下落。
但是,我没想到在一次朋友聚会时,遇见了黎铭。
当我们走进饭店时,他正好从里面出来。
温文冷静的表情,无懈可击的衣着,我注意到他穿的是一个以低调奢华著称的品牌,看来他的经济危机已经过去。
我一时间倒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当打招呼。
"你好,胡先生。"他微笑着先开了口。
我让朋友们先进去占座。
"你最近还好吧?工作的事怎么样?"
"很好,谢谢你。"黎铭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我也有点尴尬,关于他的工作应该是个敏感话题,我于是赶紧打岔:
"不好意思,我得进去找那些朋友了......"
"你和刘叶,现在......在一起了吧?"
我身体一震,脱口而出:
"你......难道是你?"
"不是我,是我老板的面子。那晚我不过陪同老板去消费,但是我有点奇怪,他似乎认识你......也许即使我不开口求他,他也会救你。"
原来又是那个人。
这下我倒对黎铭有点歉意:
"但是你开口了,正中他下怀。嘿,按他的个性,是不是还有附带条件?"
黎铭又是一笑,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不怕答应他再多的条件,因为当他接纳我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
"那你......自己保重。"我心里莫名地泛起感触,也许是吧,这是他选择的人生。
"你们也是,希望你和刘叶幸福。"相比之下,黎铭的表情似乎比我还轻松。
当我走进饭店大堂,手机振动,有一条短消息。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来,希望你为我留一间房。"
我删除它,抖擞精神坐到朋友中间。
"骏哥在外面谈这么久,把朋友都晾在一边,是不是该罚?"
"该!"我大笑,"我先自罚三杯,今晚不放倒我你们谁也不许离场!"
早上起床时,刘叶安静地躺在我身边,阳光透过窗柃,落在他身上。
我心情很好,盘算着藏在储物室的那几套监视器材,是否该找个时间背着刘叶处理掉;股市已经到了低谷,要不要考虑建仓,重操旧业再去搏杀一回;或者还是悠闲一点,陪着刘叶到国外游学一段,看他一直梦想的世界著名建筑作品。
唉,生活中多了一个人,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了,呵呵呵。
满足地打了个呵欠,我顺手开了音响。
从昨夜酒醉醒来
每一刻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象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我注视着刘叶熟睡泛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随着呼吸颤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拨动。
"骏哥......你干吗自己不睡,偷看我睡觉......"刘叶迷糊中嘟囔了一句,眼都不睁又睡了。
我微笑起来。
呵呵,说得不错,骏哥最喜欢偷看了。
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偷看你幸福的睡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