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手足(兄弟)————午后红茶
午后红茶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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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由贵绪荣的脸不禁浮上些许黑线,但他永远不会明白,暗夜冷漠的话语中会有玩笑成份只是因为看他护着景承好玩罢了。
“师公?!”他是师父的师父?对师父的情事还是下意识地拒绝,听到暗夜的说辞,由贵景承有些犯傻。
“这是针对师娘而言的。”
看到由贵景承眼中明显的愣神惊愕,态度更是马上恭顺,暗夜始终不曾有过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波纹,眉心处微微起了些堆积。
“臭美你的,莫明其妙就想长一辈呐。”由贵绪荣不屑地回嘴,对于他的意思他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向景承解释的意思。
“要是我结婚早的话,儿子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你多早结婚?十四?十五?能领证吗?”
“还须领证?”
“问题不在这,你能生吗?反正剑师父是不会生。或者说,你想偷嘴?”
暗夜脸色一凝,由贵绪荣立即防备地看着他——
“果真是个不讨喜的小鬼,怪不得剑老说你坏话。”
不见暗夜如何出手,但的确看到他瞬间就摞开一个拦路的黑衣者,扬长而去——
面对这一事实,由贵绪荣不得不服。
“我师父在哪?!”
由贵景承急急追出,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关闭——
什么人?!他不过一分神居然被人从后袭击?!以后他得管着点自己的情绪!
感觉到身后突然的杀气,刚追丢了人的由贵景承更是懊恼,然而不等反省的他有机会回身,偷袭者已自背后环住他——
也太小看他了吧,的确,他不该在这混战的时候分神,但,就凭这些小虾也想擒他!
懊恼、激愤、豪情茁壮而起,面对无人的墙面,由贵景承怒极反笑地漾出蛊惑人心的浅笑,执起环住他颈的手,跃起,踹墙,上升,来个漂亮的翻转,刹那,裙角飞扬,炫花了所有注视着这场意外的人,飘然坠地间,偷袭者已被反制——
“喂,景承,不雅观啊。”半响,由贵绪荣开口。
他从不担心景承的能力,但他也从来挡不住景承无意间散发的惊艳,而这也就形成了他老半天才找回开口能力的原因。
“不会啊,漂亮得很啊?”一旁的RMB成员听到他不明的责难纷纷辨解。
他们早就制住了动乱,却一不留神有了个漏网之鱼,最可笑的是这个笨蛋居然想去挟持景承,呵,好歹他还看出他的重要性呵。
“漂亮你的头啊!想占便宜!”由贵绪荣这才反应过来,战斗早已结束,景承无意间的举动惊艳了可不止他一个。
“什么话,他里面不还有紧身服!”
“呀,我只看着他裙角飞扬,都忘了这回事了。”
由贵绪荣讪笑,承认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但他甘愿,这总好上景承被人看光光吧。
“SHIT,到底是谁想占便宜啊!思想恶劣的家伙!”
“少耍嘴皮子了,吉田先生,人交给你了。”打断他们不堪的对话,由贵景承转向吉田龙彦。他只是负责对付这帮子人,至于他们的目的、来历他没兴趣知道。
“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不会暴露你们身份的。”吉田龙彦应声,向来带着丝戏谑的眼瞳中满是敬意。
呵,是吗?也许他很快就能发现他录口供时,没人知道BMS曾出场过,无论是突袭者,或是那些身份尊贵的宾客们,所有的人都会认定他们毫发无伤只是因为警察们的英明与自己的聪明——
对于绪荣研制的梦幻,他有着绝对的信任,吉田龙彦只是他有心放过罢了。
还有那个挟持住师父的暗夜!猛然忆起这个唯一逃脱梦幻的人,由贵景承握紧拳大步离去。

“景承哥!”
“拓人?”听到身后传来的那甜脆嗓音,笑容不自觉从心底溢出,由贵景承转身,对上那粉妆玉琢的小人儿。
“景承哥,你美美的样子给别人看都不给我看!”嘟着粉粉的水样润泽的唇瓣,小娃娃脸上的气愤稚气得令人不忍迕逆。
美美的样子?面对他的责难,由贵景承哭笑不得,他可以瞪大哥,可以扁绪荣,可他能拿眼前这个小子怎么办?
他,由贵拓人,是他最小的堂弟,是他大伯的儿子,同样也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平日里虽接受着爷爷极为严格的训练,但却是最得他们这些包括他自己在内的BMS成员的宠了,一早就被宠到天上了。
“拓人,景承哥不是跟你讲过吗?美美的样子不该拿来形容男孩子。”蹲下身,握住拓人的肩头,由贵景承望着他乌黑澄清的眼瞳,希望他能认真把他的话听进去。
“可景承哥明明就是穿过美美的裙子,我听说可漂亮了!”
“——”
黑线不自觉爬上由贵景承本光洁的额头——哪个长舌的家伙居然敢嚼他的舌根?看来他没好好整他们一个个皮痒?该明儿他就多接些案子去。
可是目前他怎么解决这个满脸气愤的小子?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去跟他解释。
“你现在就穿给我看好吗?”抚上他的脸,拓人一脸期待。他早就听说了景承哥穿了裙子成了当日酒会上最优雅美丽的女孩子,他要看,一定要看,然后以他为目标去挑选他未来的新娘。
“拓人,景承哥是有任务才会穿裙子的,景承哥又不是大姐姐怎么会一天到晚穿裙子呢,所以那裙子只是道具,景承哥哥早把它扔了。”拉下他在他脸上随意蹭着的魔掌,由贵景承尝试着继续跟他讲着道理。
“我不管,我要看。”
“——”
“什么事?”
正在这时,由贵绪荣闲闲地逛了过来,一脸趣味地看着一大一小不尽相同但同样委屈的神情。
“没什么。”由贵景承闷闷地答着,他不想又一个人想起他当晚的情形。
“景承哥不让我看啦。”扯住绪荣,拓人的委屈的脸色又多了些激愤。
“跟你说衣服早扔了!”由贵景承的脸色也很是不善。
“那你再买呀?人家都有得看就我没得看,我不要!”
“衣服又不是买的,是绪荣哥——”话语突然顿住,绪荣就在旁边,说出事实包不准这小子马上就要求他重新做一套!
“是绪荣哥做的,对不对?”精明的小子却紧紧拽住他透露的话风,咄咄逼人地追问。
“反正我不要穿,要穿你自己穿去!”扔下话语,由贵景承满心气恼地大步离去。然而,他却也因此错过了最关键的对话——
“绪荣哥!你说景承哥肯定会听我的呢?!”责难声在他离去的同时响起,却被心虚的由贵绪荣捂个严严实实。
“是你没本事啦!”他还指望着靠这小子再饱下眼福呢。
“哼!我找景承哥洗澡去!水里的他还要漂亮!”
“水里的他?脱光光的吗?!”小孩子无意的话语却惹来由贵绪荣一阵遐思——
“死小子!居然敢跟景承一块洗澡?!”半响,由贵绪荣突然想到危险,万一这小子也看上景承了怎么办?六岁的差别不算什么啦!就说他怎么一天到晚粘在景承身上呢!存心吃豆腐呐!阴险的家伙,他一定要提防着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待一起!
想着这可怕的假想情敌即将做的事,由贵绪荣急急追去——
“绪荣。”
身后,沉稳中隐隐透着威慑的声音顿住了由贵绪荣的脚步。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他怎么不去逮拓人那只小狐狸?!收住脚步,由贵绪荣很不甘心地转身。
“大哥你找我。”
“那天你吻景承是怎么回事?”
这事估计由贵弘仁已考虑了两天却不知怎么开口,这次见面就干脆直奔主题了。
哀叹一声,表面上由贵绪荣却仍是面不改色,“突发奇想。”
“突发奇想?”本就黑着的脸更是铁青,他已经帮他找了千百条理由却都说不通,现在他只等着绪荣给他个合理解释,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荒谬的说辞。
“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他,我突然感到了难以抵抗的诱惑,试想身为兄弟的我都不免动心,旁人又会怎样?我怕他们是不择手段要得到他吧。”
由贵绪荣看了眼由贵弘仁,见他只是挑了下眉却没打断他滔滔之词,心知他算不上信口开河的说辞似乎颇有成效,遂放心地扯了下去,“于是我就想着要是他们哪个跟我一般出色,去诱惑景承的话会有什么后果,结果显示景承还需煅炼,他那点程度根本不足以抵抗来自情欲的诱惑。”
“那又怎样?”
见他东扯西拉还没转到正题,由贵弘仁毫不犹豫地打断。
“给他多加练习,最主要的是要提防有人会卑鄙地使用媚药,我不想他输得那么冤。”
“多加练习?景承会能容忍吗?”由贵弘仁的脸色已不再难看,眼中闪现着犹豫。
“嘿嘿,我看这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去招惹他怕他发飚。”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犹豫,由贵绪荣知道大哥已是站在了自己一边,计划算是顺利了一半。
“呵,那你有什么打算?”看着绪荣那怕怕的笑容,由贵弘仁终于轻笑出声,他知道药理方面,绪荣是专家,看他得意的样子,大概是想到什么好方法避免了吧。
“很方便啦,我随便弄点媚药让他服用产生抗体不就成了。”
“你让他服用媚药?”沉稳如由贵弘仁亦不禁提高了音调,这简直是太离谱了,他就不怕景承劈了他?!
“还有药饵我。我得牺牲自我每晚在他房间晃荡。”
看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由贵绪荣得寸进尺地为自己谋利。
“万一,那个景承把持不住怎么办?”由贵弘仁有些难色,先不管景承会不会配合,但他可不想搞出什么不伦的事情来。
“放心,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会让他做到底吗?”
听到他隐藏不住的得色,由贵弘仁狐疑地望向他。
“呃,我不会下猛料的啦,我会小心把持着一点一点地加重。”看到大哥责疑的眼神,由贵绪荣心虚地调转眼神,收敛下得意着乱晃的尾巴很可靠地下着保证。
是吗?不是他不相信他,但为了景承他还是帮备几个女人吧,他可不想景承因绪荣将来不能人道。
看着绪荣挥手告别的背影,由贵弘仁不确定地想着。

三个月后,RMB办公大楼
“有什么事吗?”由贵景承不解地看着拦住他路的大哥。因为他们的工作本就没联系,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他向来会一个人先行离去,难道说大哥知道他偷溜出去了?
“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是拓人那小子十岁生日啦!”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出去转转帮他挑样东西,省得每次都是邮购的,好象有点没诚心。
“我的礼物早准备好了。”被大哥拽过来,一路上沉着张脸不吭声还以为有什么事呢!看那严肃的样子,不就拓人那小子的生日嘛!好象他们整天在玩把那小子完全忽视掉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真把他忘了,那小子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都是为了帮他干活,才忙得要死。
“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RMB以前是干什么的?”
“搞什么?当然记得了,又不是弱智。”就连拓人都知道的事,大哥居然来问他们?太瞧不起人了吧。
大哥究竟想说什么?由贵景承有些疑惑,无语地看着他,等他进一步挑明。
“那爷爷的意思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况且,我也不想当什么负责人,推给拓人正好,只是那要等到他十八岁。”哼,想到就火大,他们还得做八年白工呐!真想把他塞在花盆里帮他上点化肥!
由贵绪荣尤忿忿不平着,但景承却皱起了精致的眉,他不明白大哥到底什么意思,竟然把爷爷都搬出来了。
他知道当年爸妈跟叔叔、大伯、婶婶他们的相继去世,对爷爷的打击有多大,他的雄心跟霸气似乎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散尽,一代枭雄赫然成了名慈祥的长者,整颗心都放在他们四个身上,等大哥成人后,重担就很快就转移到他肩上。
只是山鹰组组长的位置得让长男一脉,即拓人相承,这是爷爷对于山鹰组的唯一坚持了。这一点大家都早心照不宣,大哥今天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其实还有一样你们是不知道的,作为山鹰组的继承人,在背上都有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而这雄鹰就是在继承人十岁那年的生日刺上的。”
“刺绣?”想到拓人稚嫩漂亮的背上将刺上画,由贵绪荣有些不忍。
“而且是不上麻药的,这是对继承者的考验。”
压抑着丝丝痛苦,由贵弘仁勉强地开口。
“爷爷是不听劝,对吧。”爷爷对拓人的执着与严厉,他们几个都看在眼中,但却丝毫无法帮他分担——
由贵绪荣的声音也有些暗哑,他当然知道,凭大哥对拓人的疼爱,他自然会千方百计地劝说。为了不给他们二个造成负担,他独自一人承担着,然而,现在既然他说出口了,那表明事情已无从挽回。
“爷爷的意思让咱们今晚不要回去。”苦涩的话语艰难地溢出,由贵弘仁将眼神闪开,不忍看两个弟弟的痛苦与责难。
“这是他的命令吗?”
“他说不回就不回啊!”
“——”
“山鹰组早就漂白了,再不是以前的山鹰组,现在只是RMB而已!这些破烂陋习要来干吗?!”
是啊,要来干吗?!面对如此不明理的爷爷他们何必如此听话?!由贵绪荣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唤醒了低迷的由贵弘仁,拨开了他眼前的迷障。
“不错,咱们这就回去,怎么样也不能让拓人受那份苦!”
达成了共识,三兄弟决定即使触怒爷爷也势必阻止这种极不人道的事——

“大少爷,老爷应该提过让你们今晚不用回来的事吧。”
门外,五个四十岁左右的黑衣者一字排开,脸上是淡淡的冷漠,似早料到般淡漠地注视着以由贵弘仁为首的三人。
呵,他们由贵家族的死士居然来拦截他们几个?匆匆赶到家,迎接他们的就是这么一付景象?苦闷由心底渐渐泛出,涩得他心也收缩了。
“大少爷,别为难我们。”依然冷漠,但比起前者,话语中已少了丝寒意。
这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批死士了,他们是属于他们父母辈的,到了他们这一代,这一切就早已被废弃,然而,随着他们父母的逝去,这批死士的操纵权自然地转到了当时被迫再次掌权的爷爷手中,即使事后,大哥接管了一切却无意接过他们这批人的生命——
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他应该接过的。现在该怎么办呢?明白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由贵景承转首望向大哥,不意外地看到他眼中的凝色,以及面上的悲切。
“你以为你们能拦住我们?”望着事不关己挡在他们面前的几名死士,由贵绪荣怒声喝斥。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也许这一点他们早已认定。但,不成功便成仁——
面对他们的波澜不惊,由贵绪荣恼怒,扯了下衣领就打算硬攻。
“算了,作为领导者,拓人也该承受一些苦难。”
“大哥!”瞪大了眼,由贵绪荣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出自弘仁口中,难道他不是最疼拓人的吗?难道他不知道刺身的苦痛对于一个十龄稚童是怎样的磨难?!他这么苦哈哈拉着他们赶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绪荣,算了。”扯住涨红着脸倔强着瞪向大哥的绪荣,由贵景承轻语,淡然的语气中是看穿世事的无奈,是不符年龄的悲哀。
“你们可以认命,你们可以放弃,但就算只有我一个我也会去救拓人!”由贵绪荣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景承跟大哥所说的话!
“然后呢?然后你想宫城他们死吗?!”暴戾的喝斥自胸腔爆发,瞪着血色的双眸,由贵弘仁说出那无情却亦是必然的结局。
由贵绪荣呆呆地看着他脸上的怒容,眼间的哀色——是的,他怎么忘了,宫城他们都是死士,无法完成任务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可以救人,但也只能救活人,面对这批骄傲的死士,他们根本无从救起,他们的命需要拓人的痛来换。
看了眼宫城他们,脸上依旧冷静如初,没有不用出手的释然,没有对拓人的歉疚,明明他们也是那般疼着拓人的。
忽略胸前泛滥的酸楚,由贵绪荣转身,跟着渐行远去的弘仁与景承,渐渐消失在自家大门前,消失在即将发出惨呼的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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