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男宠名暮烟————王二妮
王二妮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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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全是枯木、荒草,无聊的紧,走一半,周颜竟然已有困意,不由打了几个呵欠。
暮烟看见,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给周颜,“咽下去。”
“怎么?”周颜奇怪的接过。
千和解释,“这里似乎飘着一些奇怪的味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用含莲英花毒的水浇过的玉香昙的气味。我们师徒是百毒不侵的,倒没什么,但是却会引你入睡。那药是师父自己炼的,有解毒的效用。你咽下去,几个时辰内,应该多数毒气都不会对起有效果。”
暮烟依言接过药丸,咽下。顿时觉一股暖流自丹田向七经八脉流去,急忙不顾众人坐在路中,运功将这暖流化入经脉。
众人并不催他,等他化完药丸功用才重新启步。
只是鹿司已看了一眼周颜,冷笑。


五十八、

 

沿山路而上,绕过一个转弯,忽然豁然开朗。一处红墙围起的砖瓦院落,正面两扇乌木大门大开着,门内无人,寂静无声,倒像是迎人进入。
五个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外也不好直接闯入。
千和运了内力,向门内大声道:“叶君师徒前来拜见任教主,任天策。”
声如洪钟,一时在山谷内回响不已。
半天未见人回答,千和刚要再报,却见两个总角小童从里面跑了出来。
“教主请几位入内。”说着,引着几人向院内正面大堂走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堂正中,凤目美髯、仪表堂堂,颇有威严的样子。
几个人猜想,这便是任天策了。
刚要作揖,任天策忙从座上站起,笑道,“叶君先生在江湖上也是多年盛名,任某可担不起。”说着,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了转,看见鹿司已时候愣一下,却又忙回神,叫旁边人看座。
“任某武功低微,所以才在这玉峰山下,种下了许多的含毒的玉昙香,因此平常人等很难上得山上。今日倒在叶先生您面前献了丑了。”任天策笑道,“只不知各位找我任天策到底有何事?”
千和道:“前些日子,前江湖盟主,江涛行与其子江尧继假冒‘邪君’重出的名义,将江湖一干人囚于逍遥庄。后来众人将这二人合力拿想,却不想被江尧继脱逃。我等因这二人借师父名义非常气愤,所以欲将江尧继拿回中原。因为听说江尧继逃入‘天毒教’藏身,所以特向任教主来寻人。还请任教主看在中原各门派的面子上,不要为难我们。”
“任某人当年曾与犬子失散,江尧继自称是犬子,我心里也疑惑他是,所以实在不希望再与犬子离散,还望各位体谅一二。”
千和淡淡一笑,“江涛行为了江尧继不惜与中原武林为敌,若说江尧继不是江涛行亲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任教主能找回令郎自然是好事,可若错认了,岂不大大的不妙?还望任教主明查。”
“哦?”任天策做沉吟状,“会有这事?”于是对旁边的小童道,“去将公子请出来。”
小童应一声,走出大堂。
一会功夫,江尧继随着小童一起进了大堂。
以往见江尧继时候总是施胭抹粉,并不知真实容貌。这次未见他有胭粉色彩,却也是秀眉凤眼模样——竟然与鹿司已有几分想象。
江尧继进入堂内,并不看那几人,只向任天策施了礼,“父亲大人找孩儿来不知何事?”
“尧继,你可认识旁边几人?”任天策指着叶君几人。
江尧继这才斜眼看去,看见暮烟与周颜,冷笑道,“只认识两人,当日里那二人曾想伤孩儿性命。不知道他们又跑到这里所为何事。”
任天策道,“他们说你不是我的儿子,不知你如何看?”
江尧继朝暮烟、周颜哼一声,“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也不算什么证据。”千和浅笑,“只是我觉得我师弟似乎才应该是任教主儿子,所以也想向任教主前来求证。”
“什么?”任天策猛的坐起,眼睛只是围着鹿司已不停打转。
江尧继忙道:“你们以为只找个想象的人便可以说是父亲的儿子?世上长的相象的人多了,难道全是不成?”
千和挑眉一笑,“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呢?”


五十九、

 

江尧继大笑,“毒功世上无双,若不是母亲,还有哪个人能教会我毒功?只这一条难道还不够吗?”
千和看着江尧继冷笑一声,对任天策道,“任教主,不知令郎身上可有什么印记,这子嗣一事非同小可,弄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况江尧继身上背负着无数江湖人性命,还请任教主明查。”
“当日我曾将一整册的毒经亲手刻于犬子背后。虽然是用药隐去了,但终还是有痕迹,若再用其他药便可恢复刺字。”
千和瞟一眼江尧继,唇角一丝冷笑,“不知江公子背后可有印记。”
江尧继哼一声,“母亲怕毒经被贼人觊觎去了,所以将刺字完全消去了,现在又哪里寻了去。”
“哦?一丝印记全无?”
“当然。”
千和朝任天策行个礼,“愚师弟鹿司已是师父收养的,幼时他洗澡时候,我曾见他背后有一些刺字痕迹,虽然模糊,但是隐约可辨是武功密藉。因为我们想这痕迹应该与师弟身世有很大关系,所以一直让他保留着。前些日子听说任教主的事情,便想带师弟来给任教主看一下。若不是,也便罢了;若是,便也了了任教主与我师弟的一桩心事。千和想让师弟当堂脱去上衣,请任教主也看一下,若是污了这大堂静地,千和也告个罪。”
任天策忙不迭道,无妨无妨。
江尧继心里着急,忙对任天策道,“父亲莫要上了这些人的当,找人刺字这事容易的很。焉知道他们不是假冒顶替的。”
任天策冷笑,“我自己刻上的字迹自然自己清楚的很,便是知道毒经能刻上,也不可能冒了我的笔体。我还用别人提醒不成?”
江尧继不敢多说,只好垂了手站在一旁。暮烟与周颜生怕他跑走,只用眼睛盯紧了他的举动。

鹿司已在堂上脱去上衣,将背部露出。任天策忙从椅上起身,走近鹿司已。
只见鹿司已其他地方的肤色都白皙平整,独背上皮肤并不匀净,隐约还能见一些模糊的字迹。
任天策边看,竟是不觉间已泪湿面颊。运功于掌上,忽然喝一声,向鹿司已背上拍去。众人大惊,来不及阻挡。
却见鹿司已仍然好好的站着,只不过背上原来不匀净的地方颜色竟然慢慢起了变化,隐约一些黑色字体自皮肤下慢慢显了出来,题首是“毒经”二字。任天策登时心中感慨万千,一把换住鹿司已,老泪纵横。
江尧继眼见事情不好,急忙夺路欲逃。却早被暮烟与周颜看出行动,一左一右,堵住江尧继去路。
江尧继此时已是末路之弓,狗急跳墙,运了十成功力于掌上,整个堂上竟一时充满腥腻气味。
任天策道一声,“不好。”便欲帮暮烟与周颜,却被千和拉住。
“没关系。”千和微微一笑,“以江尧继功力,不足与小师弟一抗,更何况还有周颜在旁边。”
周颜使剑,暮烟用掌,二人合力围着江尧继身侧,不离左右。
江尧继虽是掌上带毒,但暮烟本就不怕毒,周颜又已服上叶君特制的解毒药。便是被掌风扫到也不会有何异常。
江尧继见状,更是惊慌,武功乱了步调。暮烟寻到机会,忽然一掌向江尧继胸前拍去。
千和忙大叫一声,“留活口。”
暮烟急转掌风,正着江尧继琵琶骨。
江尧继“啊~”的一声大叫,倒退几步,摔倒堂上。琵琶骨碎,江尧继只能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被众人用绳索绑了起来。
叶君原是一直喝着茶坐在一旁看戏,这时终于来了精神,兴高采烈道,“我来审,我来审。”

 


六十、

 

江尧继被押到堂下。叶君抢到大堂正位上坐下,找块木板,用力在桌上敲一下,“当”一声。
“兀那贼徒,快说,是谁指使你来这里冒名顶替的。”
江尧继不屑的看一眼叶君。
千和看看叶君,笑道:“别问这些没用的,问主要的,比如从哪儿得到的毒经,谁教的,怎么知道任教主与儿子失散的事情这些。”
“对对。”叶君一拍脑袋,又抓起木头用力敲一下,“快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毒经?谁教你的毒功的?你怎么知道任教主跟儿子失散一事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江尧继冷哼一声。
“大胆。”叶君一拍桌子,“来呀,大刑伺候。”刚说完,才发现自己没有令签,只好从旁边抓起一支笔扔了下去。
“师父,什么刑?”暮烟好整以暇的啜口茶,笑问。
叶君不耐烦道:“我给你那么多药,你自己看,随便给他用点什么不就是了。”
暮烟走到江尧继面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七八个小瓶,一边一个一个给江尧继看,一边阴森森的笑道:“姓江的,我劝你问什么答什么。我这里药不少,比如这种药粉,洒一点在你身上就会感觉全身如无数只小虫在爬一样麻痒难耐,你恨不得能把自己抓烂了;这种呢,这像亿万只蚂蚁在咬你,从你身体内咬啊~咬啊~,你会感觉自己像一段正在被白蚁蛀食的木头一样;这种,会让你一直笑,你不想笑也要笑,笑的你想停也停不下来,就好象有人一刻不停的搔你的脚底板一般;这种,会让你一直打咯,不停的打啊打啊,打的你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还是停不住;还有这种……”暮烟在江尧继面前展示、讲解着各种奇怪的药,却见江尧继已经是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不知道江公子,这么多药,想试哪一种呢?”
暮烟正说的高兴,却被千和打断,“小烟,不要玩了,直接用惑心丹。我们还要把他带回中原。玩的太过了,死了人,中原那些江湖人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
叶君不高兴的噘起嘴。暮烟没奈何只好把几个小瓶揣回怀里,掏出一个小盒,从盒中取出一粒丹药。
江尧继闭紧了嘴,左躲右闪,却被暮烟一把捏住腮,将一颗丹药塞进嘴里,又捏住喉头。药丸顺着江尧继的喉便进入腹中。
只一会儿功夫,见江尧继眼神已失了精准,神色迷散,却又并未完全失去神智。
千和大喝一声,“江尧继,你是从何处得知任教主与儿子失散一事的,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毒经,怎么学会毒功的?”
江尧继声音迷离,慢慢道:“任夫人是我母亲的姨妹……来逍遥庄时候……已与儿子失散……不久任夫人就死了……几年前,我从任夫人遗物中偶然找到了毒经……为了缩短修炼时间……因此吸人元阳。”
暮烟心念一动,问道:“任夫人是怎么死的?”
“我与母亲……为了夺取任夫人钱财……合谋杀死了任夫人……”
一旁任天策听得此话,只觉怒火攻心,大喝一声,“奸贼!”举掌便欲向江尧继拍去,周颜急忙拉住。
“任教主不可。此人身负中原江湖多人性命,罪无可赦,若这时杀了,倒是便宜了他。不如随我们一起将他带至中原,在中原江湖人面前公开处置了江涛行、江尧继。”
“不亲手处置此人,实难解我心头之恨。”任天策恨恨道。
周颜笑道:“任教主今天能找回令郎,实属喜事一件,实在不宜开杀戒,况也等不了多少日子。”
鹿司已冷声道:“你何必在这里充好人。”
周颜愣一下,不好再多说,转开脸。

 


六十一、

 

三辆马车,周颜与暮烟合乘一辆,马车摇晃的暮烟昏昏欲睡。
“你二师兄好象很讨厌我。”周颜若有所思。
暮烟不在意的靠在靠背上,半眯了眼睛,“二师兄对性子不合的人一向冷淡的,又不单只对你,连对师傅也不过那样冷风朔气的。”
“你不觉得他独对我特别冷淡吗?”
暮烟睁了眼睛,看了周颜半天,笑道:“那兴许你与他性子特别的不合,所以他对你也特别的冷风朔气。”
周颜气绝,“你平时事情都精明的很,怎么这事上倒完全不明白呢。看鹿司已看你时眼神,八成是心里爱慕你。想来你平日从未给过他机会,所以他才对你疏远。偏这次看见你,你又与我一起,才对我特别的刻薄。”
“也许吧。”暮烟打个哈欠,“他若是真喜欢我,对我好些又能如何?偏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他对我这样冷淡,我又何必猜他到底想什么,为什么。越冷淡越疏远,便是原先只当他好兄弟,这些年也疏远的只有师兄弟的名份关系了。”
周颜笑,“原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嘛。”
“我是不知道啊。”暮烟瞟一眼周颜,“二师兄他喜欢不喜欢我又有什么不同,他早些年就开始疏远我,他既然少与我说话,谁又愿意热脸去贴个冷屁股。既是这样,我跟谁在一起,他有什么可恼的。”

周颜将车停了“暗音堂”内,将江尧继押下,又命各地分舵以周府的名义将捉住江尧继的事情传至江湖各门派,并定下日子召开武林大会公开处置江氏父子。
因为原来江涛行是江湖盟主,所以,便定下在这次武林大会中一并选出下一任的江湖盟主。两事并重,一时风云。
各门派得到消息一方面专门备人为这事做准备,另一方面又派了人来周府致谢。
因为要选举江湖盟主,江湖各门派纷纷找上“暗音堂”打探各方消息。因此,周颜也忙的每日里早出晚归,满眼疲累。
叶君虽然喜欢热闹,但是却又讨厌江湖人,加上江氏父子也已经被抓到,所以在千和的反复戏说下,终于恋恋不舍回了山里。
叶君与暮烟离别时候,自然又是一番难舍难分。叶君虽然平日里总是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可真要分别了,倒又觉舍不得。可是无论如何,叶君还是与千和一同回了山里。

这样忙叨叨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武林大会的日子也就到了。
江氏父子被押至台上。想来被押期间也受了不少折磨,两个俱是形容憔悴。
众人历数江氏父子恶行,之前只当江尧继只不过是为了练毒功害死各门派精壮男子,后来竟又在逍遥庄内发现尸骨累累。也不知江涛行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真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江氏父子终于被当众击毙,于是便开始选武林盟主。这种庄重大事自然由在江湖上最是公正的少林方丈主持。
众人纷纷提出各个待选人,却又全都被否了。
忽然有人站起来大声道:“我推举周府周公子,上次便是周府的人将众人从逍遥庄中解救出来的,这次又是周府将江尧继捉了回来。况平日里周府多有善举,周剑又是个最稳当的人,武林盟主的位置交于他我们也可放下心来。”
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赞同,也纷纷推举周剑。
周剑不敢当,只想找周颜来,转头时,却发现周剑与暮烟竟早不知什么时候偷溜走了。


阳关驿道上。
“暮烟,你不去周府又想去哪里?”
“你管我?你那后宫佳丽环肥燕瘦无数,哪里还顾得上我?”
“那些都是大哥与周颐硬塞于我的,你不喜欢我回去遣走他们便是了。”
“你遣不遣我才不管。”
“喂,烟,别闹了——”
两骑翩然而去,马蹄扬起风沙,留一串玉落银盘般的笑声。
大道两旁,杨柳树已经隐约抽出黄绿的嫩芽。

(完)

 

 

某杜终于把这篇写完了……了……了……了……
感谢一直追这篇文的各位,是你们不停的催文和回贴才让我终于完成了这篇自从我开始写小说以来最长的一篇小说。心中不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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