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男宠名暮烟————王二妮
王二妮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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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难道你不是爱上我的风流吗?”周颜似笑非笑道。
暮烟抬眼睛看着周颜,忽然大笑,“只怕我爱上的是你的这般的无耻吧。”
“是吗?”周颜看着暮烟脸上笑厣,忍不住低头吻上一张娇艳双唇。
长夜漫漫。

未及天明,被急促的敲门声音吵醒。
周颜见怀里那人星眸半启的疲倦模样,不忍打扰,应了门外敲门声音,转头对暮烟低声道:“你身体还虚弱,尽管再睡吧。”
暮烟嗯一声,转身钻进被子里。
周颜穿衣出门。
门外林四一脸焦急模样,看见周颜出来,急忙禀报,“少主,刚才守在逍遥庄的兄弟来报,江尧继逃走了。”
“什么?”周颜吃一惊,“到底怎么一回事,这许多门派的高手看守下,怎么竟然能让江尧继逃走?那江涛行呢?”
“那不尧继武功甚是古怪,掌里带了毒,据说毒死了几个人。他本来也想救出江涛行,但是那时众人已赶了过去,所以也没得手,自己逃出去了。”林四又道,“昨夜暮烟公子伤了身子,少主又是刚从迷药里醒的,老堂主本来说不想打扰。但是实在事情紧急,也不得已请少主来议事堂。”
周颜顾不得林四,急忙向议事堂走去。



四十、

周子炎与周子罡在房内低声商议,周剑坐在一旁默声不语。
周颜大步走进,向两人问安,“父亲,爹爹。”
周子炎摆一摆手,让周颜在旁边坐下,“林四大概已经告诉你了,江尧继逃走了。”
“嗯。”周颜皱皱眉,冷笑,“有‘暗音堂’在这里,江涛行又在我们手里,他大概也不能跑多远。”
“他若拼上不要江涛行性命,专为以后报仇你又能如何?”周子炎抬头看着周颜。
周剑冷笑一声,“江尧继逃走于我周家又有何干系。周家跟逍遥庄的恩怨顶天不过是他们把我跟二弟关了十几日,暮烟为了救我们伤了内息。周家和‘暗音堂’都一向不管江湖上的事情,这种复仇的事情本来也一向参与少少。昨夜行动又救出了忒多江湖高手,合该这次他们出人出力,我们何需如此费心。”
周颜低头想了想,“虽然我们一向不管江湖上的事情,但是人是周家的人救出来的,破坏了江氏父子计划,他们难免会心存怨恨把这笔账算到周家头上,若报复起来也必然会向周家下重手。不得不防,抓住江尧继才能绝了后患。”
周子罡点点头,“说的也是,虽然说周家不喜惹事,但是被事情缠上了也不可怯懦逃避。”
“那你们准备如何呢?”周子炎挑眉看看两兄弟。
周剑看着周颜。
周颜道:“当务之急,该是查到江尧继下落,另外将江涛行关于更稳妥处。有江涛行在,江尧继多少也会有个忌惮……”
正说中,下人从门外走进,“梅公子到了。”
周子炎忙道:“请进来。”
梅梓箫走进房间,看见众人,笑道:“看来又是我睡了懒觉了。”
众人忙让座,梅梓箫也不谦让,在一旁坐下,“方才外面的人已经告诉我说江尧继逃了?”
周子炎苦笑道:“惭愧,连‘暗音堂’的人也看管不利。”
梅梓箫淡淡一笑,“哪里,江尧继的武功很怪异,掌内含毒。我与暮烟都曾与他打斗,知道他的厉害。也不过是仗着我们都百毒不侵与他打斗才略占了上风,亏得江涛行没学过这等功夫,不然怕昨晚上已经输了。”
周剑面露忧色,“我倒担心你与江尧继打了忒久,江尧继必然查得到你身份,若他为难梅家怎么办?”
梅梓箫想一下,微笑道:“只要查到现在江尧继的行踪便知道他下一步目的如何了。”说着,他笑起来,“其实只看住江涛行,我们严防临江城内出入的外人便可,我知有人必然近期内会来亲自处理此事。况周家也没必要为他惹的一身的腥,其他门派的那些执事只怕这会都恨江氏父子恨的入骨了,没必要再插进去一脚。”
“哦?”周颜饶有兴味的笑道,“什么人有兴致管这事情?梅公子好象知道的不少呢。”
梅梓箫想了想,说:“这人与江涛行有一些私怨,这事情直接由他出手便该是万无一失。”
“如果能知道江尧继的去所,我们自己找到他剿灭便可以了,何须再假由他人手?”周剑道。
周颜侧头想想道:“梅公子的话若是当真,倒也不失是好方法。我也确实不想让周府或者‘暗音堂’跟这些江湖恩怨扯到一起去。只不过害暮烟伤了身体,着实可恶。”
房门忽然被推开,暮烟打着呵欠懒懒的走进来。
不待其他人让礼,暮烟不客气的在周颜身旁坐了下来,懒懒的说:“早上被吵醒,本想再睡,偏又睡不着了。刚才在林四那里听说江尧继逃了?”
周颜看着暮烟,眉间带笑,“我刚说江家父子害你伤了身体,正想着怎么讨回公道,你倒正好来了。”
“讨回公道?”暮烟眯起眼睛,“那应该是我向你讨回公道吧,若不是你自己不济被人囚到一处,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费这些精力。若说讨公道的话,还不是该向你讨的正经。”
竟是不避旁人,打情骂俏。
周子火与周子罡在一旁倒未说话,周剑不自在的咳一下。
“咦?周大公子可是昨夜着了凉,或是一早吃了什么不适的东西卡住嗓子了,可要早请大夫才是。”暮烟转头看着周剑,恶劣的笑起来。



四十一、

“别闹。”周颜轻拍一下暮烟的手。
“哪有?”暮烟笑嘻嘻的转回头看着周颜。
“暮烟公子有什么意见吗?”周子炎问道,“毕竟你伤了内息也与江氏父子有关,况且江尧继也一定对你恨之入骨。”
暮烟无所谓的挥挥手,“我?我没意见,无所谓。过几天我师父下山会为这事情专门下山,所以我现在才不想管这些劳什子事情,反正我又不怕毒,江尧继也奈何不了我。”
周颜笑,“才刚梓箫还说有人与江家有私怨,会来亲自处理这事,难道也是说的你师父?”
“应该是吧。我没听说他又认过什么干亲。”暮烟皱皱鼻子,笑吟吟的看着一旁的梓箫,梓箫哼一声撇撇嘴。
“那就这样定了。”周子罡站起来,“这件事情周家与‘暗音堂’都不再参与。不过暮烟公子于我们有恩,若你师父欲参与这事,周家与‘暗音堂’自会相助。”他转头看看周子炎,“你觉得呢?”
周子炎挑眉一笑,“你这样说了自然是照你说的。”
一时眼波流转,虽然已年届中年,竟然仍让人忍不住想起惊艳二字。暮烟忍不住转头看周颜,暗忖周颜到这年纪时候是否也仍是这般风情,却正好对上周颜一双凤目秋波明送,竟然脸腾的红了,忙将眼神不自然的避开。
周剑坐在位置正对着暮烟与周颜的侧面,只见暮烟的眉眼带俏、唇红齿白,又看见两人的眉目传情,忍不住心下有些发酸的感觉。


因为江尧继的逃走,原本为大家逃出逍遥庄而办的酒宴多了些沉闷的气息。
有人大声咒骂着江氏父子,有人在互相商议如何抓回江尧继,有人在讨论怎样处置江涛行。
倒是周家自己这边倒没什么太大吵闹,除了偶尔有些人过来向暮烟与梓箫敬酒。
昨夜夜黑,加上暮烟因内息虚弱一直垂眉低眼,所以众人皆不知暮烟长相。偏暮烟与梅梓箫今天全部以面纱遮掩,众人知是这两人不愿意留名,加上周家对这二人呵护有佳,所以也不便再多扰。
所以周家几人并不管众人喧哗,只围了一桌边谈笑边浅斟慢饮。
席间,有人一旁移来问询周府当家周剑对江氏父子的处置意见,又问准备如何对付江尧继的逃脱。
周剑只是淡淡笑着,表示周家对于群雄商议结果没有异议,江氏父子一事,凭众人处置。众人都夸赞周家有肚量,不居功。周颜在一旁只是低头笑。
宴后,各归各路。
大家仍然回到“暗音堂”。
周子炎与周子罡一向闲云野鹤,仍然准备次日离开。而其他则准备再启程回临安。

周颜推开房间门,暮烟正站在窗旁低头沉思,屋里有一种奇怪的异香。
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暮烟一向畏寒,怎么却在风口站着。于是走过去掩上窗户。
暮烟抬头,见是周颜,微皱了眉道:“江尧继现大概在宝天镇附近,只不知他下一步目标。我暂时不想与他对峙,他虽受了伤,但是他在暗我们在明,若使下什么绊子,我们也未必占到什么便宜,不如绕道。”
周颜揽住暮烟腰,浅浅笑道:“你若觉得应该绕道,那绕道便是,全凭你吩咐。”一边鼻在暮烟颈上嗅着淡淡隐约是药香的气味,一边低声笑着,“我已准备下宽大马车,只要是与你一路,哪管走的哪条路。”
“你似乎不想知道我如何查到江尧继所在的?”暮烟斜眼笑着一脸色欲的周颜。
“管那些呢,你本来便是神通广大,连我在逍遥庄被困何处都能查到,区区江尧继又算得什么。”周颜嘻嘻笑着,“你一定是天仙下凡,是王母身边织男,专门来救我这牛郎于水火。”
暮烟又好气又好笑,“偏你满口的甜言蜜语,倒不怕我会对你不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颜在暮烟耳边低声媚语,一只手已探入暮烟衣襟。



四十二、

次日,暮烟醒来时竟然已在马车内。迷糊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心下大惊,暗忖虽然自己平时极爱睡觉,却也不至于睡死到被人挪进马车也不知。
“你醒了。”暮烟抬头,见周颜坐在另一边,“你这两天总是睡的不足,我看你疲倦,早晨时候不想打扰,就点了你的睡穴。”
暮烟打着呵欠懒懒坐起来,“吓我一跳,我还想平时虽然睡的多,但是还不至于被人抱上马车也不知道。”
暮烟掀起窗上棉帘一角想看看走到哪里了,却不防冷风嗖的灌进来,冲进鼻子里,激得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周颜忙伸手把棉帘拽好,“刚起来就掀帘子,也不怕灌到风。”
“只是想看看走了多远了。”
“马车总归走的慢些,你来时候大概两天就到了,马车也许要三天。”
“好无聊。”暮烟伸个懒腰,把刚才盖在身上的被子卷到一旁,从旁边拖过自己的琴,在腿上置好,轻抚琴弦。
琴音幽远轻灵,如半山绕云、雾里观花。周颜侧倚一旁,半眯了眼睛,唇角带笑。
一曲完毕,暮烟轻压止音。
“这曲子可好?”暮烟抬眼看着周颜笑问。
周颜抚掌而笑,“仙乐也不过如此了。”
暮烟却突然放了琴,笑道:“那把琴谱写下来吧。”
“琴谱?”周颜愣一下,“写琴谱做什么?再说你只弹一遍,我哪里记得住琴谱。”
“嗯?”暮烟挑挑眉毛,“我见过一张你写的琴谱,是我只在你面前弹过一次的曲子,你的笔迹,老实承认。”
周颜怔一下,无可奈何笑道:“只是写着玩的,那里想到能被你看到了,大概一半都是错的,哪里好意思给你看。”
“是吗?”暮烟抿嘴笑道,“玩着都能写个八九不离,我原还当过耳不忘的是周颐,原来却是你。怪不得周颐每次看你都是一脸崇敬,敢情是他的才子美名里也有你的功劳。你倒说说,你还有什么瞒我?周剑那么正经八百一个人又是因为什么对你这花花公子念念不忘?他是贪你的貌还是贪你的才?”
周颜不甘心道:“我哪还有什么敢瞒你,我是‘暗音堂’少主你也知道了,我可以过耳不忘你也知道了。我简直怀疑你是不是进了太白老儿的炼丹炉,怎么炼出双火眼金睛。”

忽见暮烟坐定,微皱一下眉头,伸手掀开棉帘,冷风呼的灌进来。周颜不明所以的看着暮烟,却看见几只纯白飞虫飞进马车。
暮烟放下棉帘,坐定车内,认真看着那几只飞虫在他面前飞舞,一面口里念念有辞。一会,飞虫停在空中,暮烟拉开袖子,那些飞虫聚在暮烟臂上,停了片刻,又飞起。周颜看见飞虫刚才停的暮烟的手臂上渗出些血珠。
暮烟打起帘子,那几只飞虫飞了出去。
看看旁边周颜的惊异眼神,暮烟笑笑,“我的报信虫。”
“报信虫?”周颜睁大眼睛。
暮烟一边轻揩干臂上血迹,一边对周颜说:“是啊,我养的雪蝇,方才它们是来报江尧继昨天夜里已经离开宝天镇,不过不是向临江方向,似乎是向西北蛮地去了。”
周颜这时已对江尧继的去向失去兴致,一脸探究的问暮烟道:“这样的小虫子也可以报信?可是这是用什么来报信?你又是怎么知道它说些什么?”
暮烟忍不住笑道,“这也就是我们师兄弟间可以看得懂,只不过因为这小东西常人发现不了,且又比报信的鸟还听主人话,所以才养了替我传传信什么的。你在逍遥庄被困也是这些小虫子报的信,倒是它们于你还有大恩呢。”
看周颜仍然一脸兴味,暮烟便细细的将雪蝇传信的种种解释给周颜听。



四十三、

第三天中午才回到临安城。
暮烟已经又蒙好了面纱,伸着懒腰从马车内出来。
竟然的没有看见周颐来迎接,大家都感觉心下有些讶异。
旁边一个小厮飞奔过来,在众人面前站定,一边喘气一边道:“大少爷,二少爷,不好了,今天有两个人冲进来,说他的徒弟在这里,让咱们交出来。三少爷说不知道他的徒弟是谁就被点了穴,定在堂上半天了。那两个人现在还在堂上喝茶呢。”
徒弟……师父……
暮烟与梅梓箫互看一眼,忽然一起向主堂飞奔而去。周剑与周颜不明所以,也跟在后面一起过去。

大堂主座上端坐两个人,左边那个肤白胜雪、长眉秀目、翩然若仙;右边那个眼神冷冽、眉目英挺、出尘脱俗。旁边,周颐被定了身,脸色愤然,
“师父,大师兄——”梅梓箫站在门口慢慢向堂上蹭。
暮烟在门口站了一下,忽然奔上堂前,一把抱住那个左边那人,隔着面纱涕泪俱下,“师父,小烟好想你。你不在身边,我茶不思饭不想,每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真想再为你端茶送水做牛做马。”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人身上蹭着。
那人听得心里发酸,急忙抱住暮烟,“小烟,师父也好想你,又不能下山,师父真想插上翅膀下来看你……”
两个相拥而泣的难舍难分,旁边众人一脸黑线。
梅梓箫走过去解了周颐身上穴道。
坐在右边那人站起,对几个人歉然道:“我是暮烟和梓箫的大师兄,我叫千和。”他又指旁边与暮烟正抱头而泣的那人,“这是我们的师父——叶君。因为最近一些江湖仇家的事情所以才下山来。师父因为想念两位徒弟,冒犯了,还请众位原谅。”
周颐一把拽住梅梓箫衣服,“你竟是与暮烟早就认识的,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梅梓箫左右为难,瞪一眼千和,又好言劝周颐道:“这个,我确实是早就与暮烟认识的,可是我并非有意要骗你,实在是……”
梅梓箫对周颐不迭的解释,周颐仍然非常气愤,两人在一旁说个不停。

叶君与暮烟的师徒情深戏码已经结束,暮烟站起来。
叶君忽然指着暮烟的面纱道:“小兔崽子,好好儿的你把脸蒙上作什么,师父我白替你养这么一张水水灵灵的脸了。”说着一把扯下暮烟的面纱,然后又转头看看其他人,“告诉师父,你下山这么久了你姘头是哪个。”看看旁边正与梅梓箫斗气的周颐,“你师兄的人,你肯定没兴趣。”看看周剑,“这个一脸正经的,你肯定不喜欢。”最后看看周颜,“就是这个一脸桃花的家伙吧,就这个对你口味,看他脸色,已经被你勾搭上手了吧。”
周家众人惊讶的看着这人忽然从翩然若仙转成世井泼妇状。
暮烟显然已是习惯,笑嘻嘻向师父介绍周剑、周颜。
周剑冷声道:“叶前辈,你们到周府来我们本是欢迎,可是将我三弟点穴一事还请给周家一个解释。”
叶君斜瞟他一眼,“切,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嫌他在旁边太呱唣,让他安静点,省的我心里一个不爽宰了他,这还不都是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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