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必要吗?"这是他们的事情,和六六没什麽关系吧?
"如果他在乎您的话,有的。"这麽久了,他一直在一旁看著,他可以看得出来,陆逸宸的看主子的眼神已经变了。而主子......呵呵,没有人可以猜得透他的心思,但自己总觉得也应该有点吧?
"唔......到时候再说吧。""牧师"就会瞎操心。
"希望您到最後都不会後悔。"
"我从来没有做过会令自己後悔的事情。"倨傲地扬起头。
"那就好。"唉,主子,我怕这次你真的会後悔。
对方似乎没给亚历克多久的考虑时间,第三天就给了他地址,并且要求他独自一人前往。
"如果您想他死的话,没关系,可以带人来的。"这是那边给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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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这座华丽的房子,亚历克吹了个口哨,"真是的,他居然用藏小老婆的地方藏我的六六,这算金屋藏娇吗?"
很显然,房主有监视器,见到他来到门口,大门自动打开了。亚历克刚走了进去,仿佛怕有人跟著来似的,大门马上"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兹克叔叔,原来是你啊。"看到客厅里沙发上坐著的那个人,亚历克开口,语气沈稳地好象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
"呵呵,小亚历,不错,不愧是尤里西斯家的人,临危不惧的本事还真是到家了。"兹克.华尔沙翘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雪茄。
"多谢您的夸奖。"亚历克举止优雅地坐到了兹克对面的沙发上。
"啧啧啧,这麽个人中的龙凤,怎麽会爱上男人呢,真是很恶心呢。"兹克的语气也很轻柔。
"呵呵......这是上天的意思啊,我可以见见六六吗?"
兹克挥挥手,两名手下离开,不一会儿将双眼蒙著黑布,已经虚弱到不能走路的陆逸宸拖了过来。
"六六!"亚历克刚想上前,陆逸宸的太阳穴就被顶了一把枪。
"哎呀呀,小亚历,别冲动嘛,小心我手一抖,这颗脑袋就要开花了呢。"
"他蒙著眼睛,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耸耸肩,兹克一把将黑布摘下,乍见光明的陆逸宸因适应不了光线的变化眯起了眼睛。
"你想怎麽样?"确定了陆逸宸的身份後,亚历克一直微笑的脸上有了怒容。
"怎麽样?我要你把尤里西斯所有的财产全部渡到我的名下。"贪婪的眼睛闪著光芒。
"这些东西都在我爷爷的名下。"
"呵呵呵......亚历克,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十九岁生日一过,老头子就把所有他名下的财产全过给你了。别给我耍花样,去!在那个文件上签字!"他边说,边给手下使个眼色,那人走了过去将一份文件放到了亚历克的面前。
看著那份文件,亚历克撇撇嘴,"兹克先生,你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吧?尤里西斯家那麽多的东西不论黑白你都想要,不怕吃不下吗?"
"放心,我既然做到今天这步,就绝对有这个本事吃的下。"为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是吗?"亚历克拿起文件认真地看著,"咦?"突然发出一声惊奇地轻呼。
"怎麽了?"
"这个......"亚历克指了一下某处,"这个字母写错了。"
"......"陆逸宸好想笑,亚历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很无辜,但是却很好笑,人家是在等他签东西,他却给人家来这套。
"亚历克.尤里西斯!你是真的想他死吗?"枪又用力顶了顶陆逸宸的头。
"兹克叔叔,你和我们家也算是世交了吧?"放下文件,亚历克双後抱肩。
"你想说什麽?"
"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吃KFC吧?"
"你到底想说什麽?"这小子怎麽总说些漫无边际地话?
"其实我也不是从小就不吃的,更不是因为我不爱吃。"亚历克轻松地舒展著双腿,"在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吃呢,可是爷爷总是拿这个来威胁我,想要吃的话,就要做好什麽,或者说,想要吃的话,就不可以做什麽。我很讨厌威胁的,所以在他试过两次之後,我就再也不吃了,他也就没有什麽可以威胁我的了。你知道我说这个的意思吗?"
心下掠过一丝不安,兹克拿枪的手微微渗出些汗,"你什麽意思?"
"呵呵......兹克叔叔,我刚想夸你聪明呢,我的意思是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法来威胁我。"说完,打了一个响指,整栋房子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怎麽回事!"兹克大声地喝道。在场的手下马上有一个跑出去查看,没一会儿脸色灰白地跑了进来附在兹克的耳边报告著。
"亚历克!你什麽时候!"不可能的,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注意著这幢房子的周围,今天更是,从始至终,这两天都只有亚历克一个人来过这里啊,为什麽手下会报告说外面有著不下百人的尤里西斯的手下!
"兹克叔叔,你也太小看尤里西斯家的人了吧?区区这个地方,我怎麽能查不出来呢?倒是你啊,这里不是你情人的住处吗?怎麽能用来做这种交易呢?"当初给陆逸宸治牙的时候藏在牙里的追踪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就算他们给陆逸宸换了衣服,又有什麽用呢?
兹克的手心汗出得更多了,他不相信,这麽多年的处心积虑,这麽久的策划,居然还是没有成功?
他看著从各个角落出现的亚历克的手下,拿著枪顶著虚弱的陆逸宸,他现在就这麽一个救命稻草了,"亚历克,能做到这一步算你狠,不过,你别忘了,你的爱人还在我手里呢。"
"爱人?"亚历克笑得更愉快了,"兹克叔叔,你的笑话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怎麽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呢?我是尤里西斯家的人呢,我们尤里西斯家没有玩男人的习惯呢。"
"你......"亚历克这句话说出口,震惊的不止是兹克.华尔沙。陆逸宸的心也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呵呵呵......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会上钩吗?怎麽样?我的表演还精采吗?"美丽的笑容让人觉得残忍。
"你为什麽?"
"为什麽非要做这场戏吗?"看著兹克惊恐的脸,亚历克笑得很温柔,"因为我要抓出想对我不利的人啊,对了,先让你看一个人。"一挥手,他的身後扔出来一个人,浑身是血。
"美姬?!"陆逸宸瞪大了眼睛,美姬是他认识的极少的佣人之一。
"你......"兹克看著那个已经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吸了一口冷气。
"你觉得我会蠢到在受袭之後还不知道要查内奸吗?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呢,为了整垮我们,十年前就送她到我们家,啧啧啧,真是辛苦呢。当然了,为了不让她空手而归,我才这麽辛苦地演了这出戏呢。"
演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陆逸宸感觉仿佛又被罩上了黑眼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全身好象浸在了冰水里,让他冷地直发抖,他想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他好想哭,眼睛里却干干的,他想笑,却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你为了他连豹子都杀了......"兹克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人对话。
"豹子?你是在说Elys吗?"刚说完"Elys"这个名字,一旁窜出一只黑豹,站在了亚历克的身边,"不好意思,那晚只是麻醉枪而已,我怎麽可能会杀它?兹克叔叔,你连麻醉枪都看不出来,难怪会输了。"
"你......"看到亚历克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兹克连忙躲到了陆逸宸的身後,"别过来!不然我打死他!你别想用这些话来救他,我才不相信!如果你再走近一步,我绝对会开枪的。"天哪!他居然被骗了!被骗了!这麽多年来的辛苦、隐忍到底是为了什麽?!居然一著棋走错......
摇摇头,亚历克从一旁的手下接过枪,"兹克你知道为什麽你输吗?因为你总是喜欢自以为是,我说过,一切都只是演戏,而且,我讨厌别人威胁我,我也说过吧?如果你愿意拖著一个死人来回跑的话,随便你。"
"你"字的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了,兹克惊呆地看著陆逸宸的胸口冒出了鲜豔的血花,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居然开枪了!亚历克居然对著陆逸宸开枪了!
好美!拿著枪一脸肃杀的亚历克好美!象是罗刹,夺魂的罗刹,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可以再次选择的话,他宁愿没有出国,抑或,不再鸡婆地去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老人早就有过"中山狼"的故事了不是吗?是自己不遵古训,又怨得了谁呢?心......真的好疼!
15
陆逸宸其实也不是想一直在银行上班的,毕竟他一个男人家,在银行只是个临时工,每个月工资就那麽一点,将来怎麽养家啊,所以他也想著向外发展,重新找工作的。只是,一份称心的工作是不容易找到的,还记得有一次他看中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在国内很有名,而且听已经在那里上班的朋友讲,福利待遇都很诱人,最重要的是,他自认可以胜任那份工作,所以他就报名了,然後被人家叫去面试,但是却无疾而终了。
後来他和那个朋友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对他的印象居然是--单纯,太幼稚了。人家说他幼稚,他一个工作了近三年的男人幼稚,想法太单纯。他怎麽也想不出自己单纯在哪里了,回答的问题自我感觉都很不错啊?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幼稚,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他总认为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别人,你对他好十分,他总能回报你五分吧?结果,连一分都没有,在自己为突然发现的感情感到忐忑不安,心情烦乱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却正在被别人利用著,还用的那麽彻底。愤怒吗?没有,他提不起那麽沈重的怒火,他只是觉得悲哀,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悲哀了。
有的时候自己的直觉也是很准的呢,从第一眼见到亚历克的时候,就觉得他不象是安善良民,所以一直尽量的躲著他,可是到头来,他却还是忽略了心里最深处的直觉警告,一头栽进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的陷阱里,被人利用的干干净净,连命都要搭上,他陆逸宸做人就这麽失败吗?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说手术之後48小时就可以醒过来吗?已经快三天了,他怎麽还是一直没动静?"
"先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很久没有进食,又被严重地殴打,导致虚脱的原因吧?手术非常成功啊,而且您的那枪也确实没有打中他的心脏。"
"我不管,我要他尽快醒过来,如果他今天晚上八点之前还没有醒过来,那就换你躺下!"
"是是是,我们会再检查的。"
看著那些被吓得脸上没有血色的医生冲出房门拿器具,李杰摇了摇头,"亚历,你的火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吧?手术很成功啊,他们不是也说了吗?陆先生到现在没有醒来是因为之前那老家夥没有给他吃东西,又照三餐那样打他,他的身体虚弱的很啊。"
"可是都快三天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在著急吗?"李杰的眼神突然一闪,凑到亚历克面前,正好挡住了连在陆逸宸身上的电子仪器。
"对啊,那些家夥跟我承诺过,他48小时之内会醒,现在都什麽时候了?"
"我是问你为什麽会那麽著急?"
"为什麽?还用问吗?我从中国千里迢迢把他带到这里来,如果他死了,我拿什麽去和他的家人交待?"
"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
"别的?有什麽?没有了啊?"
"亚历,你......"李杰暗暗叹了口气,"你对他到底是用什麽心情来对待的?"
"六六吗?"
"对。"
"我之前有说过啊,很好玩,很有趣象Elys。我很喜欢他。"
"亚历,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你的那个IQ200的大脑到底是什麽构造啊?
"有什麽不一样?人有时候还不如动物可靠呢。"亚历克不明白自己的小叔叔今天到底想和他说什麽。
"亚历......"李杰还想再说什麽,却被亚历克挥手制止了。
"快看六六!"
在两个人焦灼的视线下,陆逸宸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六六你醒了!该死的!那些医生怎麽这麽久还不回来!"正抱怨著,一群医生冲了进来,後面还带著一大堆的仪器。
见到陆逸宸睁开了眼睛,那些人都几乎同时在心里感谢著上帝的伟大。在经过一连串的检查之後,医生语气激动地向亚历克报告著:"先、先生,这位先生已经没事了,之後只要好好静养就可以了。"
亚历克满意地点点头,一大群人又飞快地从病房中消失了。
"六六,你觉得怎麽样?伤口还痛吗?"亚历克坐在床边俯身看著从睁开眼睛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陆逸宸。
眼睛转了转,陆逸宸发现这里是一个超级豪华的病房,它甚至比自己以前出差住过的小旅馆豪华了几十、不,甚至是几百倍,而且,好象,就自己一张病床。
"六六?你还哪里不舒服吗?"
抬起头就撞到那碧绿的深潭中,陆逸宸张开了嘴:"你是谁?"
亚历克的脸色变了变,"该死的!就知道那些混蛋靠不住!"
可怜的医生刚回到办公室里用力地感谢上帝的伟大,下一刻就又被人揪到了脸色铁青的亚历克的面前。
"说!这是怎麽回事!?"
"呃......"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边躺在床上的陆逸宸,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陆先生确实没有别的什麽啊,之前的CT也证明他没有伤到脑部。现在唯一可能发生的就是,他可能是因为受惊吓过度,导致暂时记忆丧失。"
"你是说暂时失忆?"
"是,是的,现在只有这种可能了。"
"什麽时候能恢复正常?"奇怪,为什麽听了之後会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呃......大概,用不了多久。"
"废话!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呜......他好想哭,他怎麽能准确的估计出是多久啊?如果他连这个都能估计的到的话,他都可以去做占卜了。
"好了,你出去吧。"李杰在一旁适时地救了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医生。看著那个医生如蒙大赦一般地飞快跑走,他回头看向亚历克,"亚历,这不象你。"
"哼!"亚历克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去看著陆逸宸,"六六,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为什麽会知道我的小名?还有,这里是哪里?我为什麽会躺在这里?"陆逸宸警惕地看著一脸温和的亚历克。
"这是是意大利,我是你的朋友。"
"意大利?朋友?我没有印象,可不可以麻你烦你联系我家人?我想回家。"
"不行!"亚历克陡然提高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你现在受了伤,不方便行动。还有,你可能是暂时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想起来了。"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想回家,就算想不起来,我也想回去。既然你认识我,那一定也知道我家的电话了,麻烦你帮我联系家人。"失忆的陆逸宸似乎很难讲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