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子城银雨[重写版][谢绝转载]
子城银雨[重写版][谢绝转载]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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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也找的那个女人果然是你,"藤堂薰说,"虽然你当时用药物改变的容貌,但眼中的神采和哲也给我看的照片几乎一样。"
  "是吗?"时雨雪文转过头来对他微笑,"他并不知道我有了孩子,我当时也曾想打掉小律,可最终没有去做。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是这场荒唐爱情唯一的证明。"一行清泪划过,落在地上,摔成心的碎片。
  "藤原雪心......"藤堂哲也望着他,表情痛苦。
  "对不起,她已经死了。"时雨雪文咬牙切齿地说,"从你赶走她的那刻起她就死了。"
  "雪心......我......"
  "不要假惺惺了,我......"话没说完,时雨雪文就眼前一黑。
  陆宇洛连忙上前抱住她:"雪文......"
  "沙法尔,马上叫医生过来。"
  "是,大少爷。"
  陆宇洛捏紧拳头。强森•蒂亚斯,这可是你逼我的!

  当天夜里,时雨雪文因为疲劳和刺激过度而陷入了意识不清的昏迷中。藤堂哲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满心的歉疚和悔意。
  陆宇洛和伊雷斯也一夜未眠,筹划着第二天的行动。直到东方泛起白浪,所有人传来"OK"的信息,他俩才松了一口气地瘫在沙发上。
  "洛,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他是......"
  "我已经给他留了生路了,是他自己不珍惜。"陆宇洛的打断他的话说道。
  伊雷斯看着他决绝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
  强森•蒂亚斯,或许你的残忍终究要造就你的灭亡吧,而洛,只是恰好成了这个人而已......

  第二天一早,伊雷斯、陆宇洛、藤堂薰三人带着协议书去了约定的地点。
  破旧的仓库,阴暗的灯光,杂乱的货物,生锈的机床。陆宇洛笑笑:还真是一个很适合做绑架的地方。渐行渐入,当他们走到仓库的最深处,看见一张带血的椅子和满地破碎的衣物。
  陆宇洛走过去,拣起地上的衣服。伊雷斯看着他的手指开始泛白,深邃的眼波逐渐被仇恨取代。
  "真是荣幸啊。能请到三位如此尊贵的客人。"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满腔的戏谑。
  "他们人呢?"陆宇洛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吧,好着呢,至少现在死不了。"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站在废旧的机器上,居高临下,"东西呢?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们要先看人。"伊雷斯一边示意藤堂薰拉住陆宇洛,一边强令自己冷静地和那个男人说着话。他知道这次意外对陆宇洛的打击,所以他才更不希望他受伤。
  "OK,OK!"男人挥手示意手下将时雨律和冤带上来。反正他们也逃不掉了,满足一下他们临死前的愿望也好。
  人被带上来了,那些人轻轻一扔,两人便向断了手脚的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去。
  "冤......"
  "小律......"
  "你们又对他们做了什么?"伊雷斯压抑不下胸中的愤怒。虽说他知道他们现在处在下风应该忍气,但是看到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人被折磨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也维持不了平常的风度。
  "没有什么,一切就如你们所见。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如果你们觉得用手中的东西换他们还值回票价,那就交易吧。如果不行,我也没意见,谈判破裂好了。"男人有恃无恐地说。
  看着身边两个人都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藤堂薰拉着他们两个说:"你们先让自己冷静一下,这里交给我。"
  "协议书我们已经签好,你把人放了,我就给你。"
  "你当我是傻子?"男人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手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先给我检验了再说。"
  "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会食言?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要想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完全不能反抗。你放他们过来,我们再给你们协议书,很公平。"
  男人想了想:"好吧。把他们带下去。"
  两个黑衣男人架着冤,一个男人抱着时雨律走了过来。藤堂薰看着处于昏迷的两人,又探了探鼻息,确定两人都还活着,藤堂薰才将手中的协议书交了出去。
  伊雷斯搂着冤,陆宇洛抱着时雨律。在男人确定协议书了的真实后,并发出阵阵自负的笑声时,两把黑色的枪管不约而同地瞄准了伊雷斯和陆宇洛怀中的人。
  "你们干什么?"男人不敢相信地望着举枪的两人。
  "干什么?恐怕你比我们更清楚了吧。"陆宇洛用左手肘勒着时雨律,右手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男人愣了一下,复而大笑道:"不愧是克罗帝家的人,警惕性果然很高。不过......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能安全的走出这里。"
  "哦?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伊雷斯勾起嘴角笑道,"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男人立刻拿起手机,迅速地拨了一个号。
  "喂......是我......嗯......你说什么?......嗯,我、知、道、了。"男人收了线,一脸愠怒,"我小看你们了。"
  "谢谢夸奖。"伊雷斯轻笑道。
  "人我们救到了,东西你们也拿到了,大家谁都不亏。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放我们走了呢?"藤堂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个上面有GPS全球定位系统,在将协议书交给你们的时候我打开了他。如果你们不想到警察局吃免费午餐的话,最好现在就决定怎么做。"
  "你在威胁我?"男人微眯的眼射出阴鸷的光。
  "不敢,只是和你们谈一个保命的条件而已。"藤堂薰微笑。
  男人思忖了一番:"好,算你狠。这次姑且放过你们,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你也给我记住,绝对没有下次了。"陆宇洛对着那男人沉沉地说道。两个手刀,怀里的"时雨律"和"冤"便昏了过去。
  "我们走。"扛起被伊雷斯和陆宇洛像破布娃娃般扔出的手下,男人恨恨地说。
  "さようなら!(再见)"藤堂薰深深地鞠了一躬。
  直到那男人和他的手下消失在仓库的门口,伊雷斯才搂过浑身冰冷的陆宇洛,低声地说道:"放心吧,我们会成功。"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落入眼底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冤抬了抬眼,过激的阳光射得他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瞳孔一阵生疼。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带着浅显的怒气,刺激着冤的耳膜。
  用力地睁开眼,一个修长的黑影立刻印在了瞳孔之上:"渊......"干涉的嗓子发出零碎的音符。
  端过一杯水,风渊顺势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先喝点水再说吧。"
  点点头,冤伸手去接。
  "别动。用嘴就好了。"风渊拿起勺子,命令地说。
  冤看了看缠满绷带的手,用力点点头,张嘴由风渊给他喂。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手都伤成那样了,还笑得出来。"
  "如果用一只手能换来一生的幸福,我觉得值得。"冤幸福地笑道。
  "少臭美。"风渊放下手中的水,将病床的头部调高了些,"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菜,竟然会给人抓来做人质。"
  冤扁扁嘴:"我也没办法,他们装作病人和护士到手术室。我刚一转身换手套,那个护士小姐就送了我一嘴的迷药。估计最后我是被放在病床上弄出去的吧。哎~~~这人太善良也是不好的。"
  "你善良?"风渊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这么善良的人世间少有。我......"
  "冤......"风渊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你的右手......"
  "废了嘛,我知道的。"冤云淡风清地说。
  "你不在意吗?"
  "有什么好在意的。当他们把第一根钢针刺进我手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拿手术刀了。反正那也不过是维生的一种方式罢了,失去了,再换一种就好了。"冤毫不在意地说,"倒是时雨律......那么小一个孩子就受到那样的对待......"
  风渊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看着他满是纱布的手:"我当时很想杀了他们,但是夜剡说不可以,那样会坏了先生的计划。后来看到你右手血肉模糊后来又听医生说你再也没办法拿手术刀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回去杀了那些人。"
  "你别这样,不然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冤笑笑地抬起手,转而又沉沉地说,"我到希望这是真的......"
  风渊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窗外的绿色:"其实这次回来,我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
  一阵深刻地疼痛从冤的眼底滑过:"我始终还是留不住你吗?"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混为一谈。"风渊回过头否定。
  "我知道。"冤恢复常态地笑着,"回去吧,希望‘他'还不至于认不出你。"
  "嗯。只要‘他'活着,我就能找到‘他'。"风渊微笑地说。
  冤移开眼,他眼底深邃的目光射得他生疼:"义父知道这事吗?"
  "知道,就是他让我来给你说的。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他吧。"
  "我正有这个想法。等我手好些,你陪我回去看了他再走,好吗?"
  "好。"风渊看着冤,"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孝敬义父了,我会在那边为你们祝福的。"
  "好了好了,"冤用左手弄乱风渊的头发,"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们不都还活着吗,只要你记得义父和我这个哥哥就满足了。至于过去我对你做过的事,我只能说,我不后悔。"说到最后,冤轻轻地在风渊地唇上啄了一下。"即使你回到了他身边,也请你记住,在二十一世纪的意大利永远有着一个爱你的人。"
  风渊望着他,一时无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相对于冤的平静,时雨律的情况要糟糕得多。除了救他出来的夜剡,别的男人一靠近他,他就会撕心裂肺地大叫。那声音凄然绝伦,听得所有人在场的都为之一恸。医生没办法接近他,只有将一切清洗和上药工作都交给夜剡来做。作为七影卫,夜剡自翊冷血,可当他看到时雨律那惨不忍睹的后穴时,心中最柔软的东西依旧会被触动。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如此对待,无论怎么样坚强的女人也会崩溃。时雨雪文寸步不离地守着时雨律,每当看着他那空无一物的眼睛,她的眼泪就如断线的晶莹一个劲地落。
  藤堂哲也在一旁心疼得紧,他很想抱住时雨雪文给她温暖,可迎接他的却是她不加粉饰的怒气。他知道时雨律受到的伤害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但作为他的父亲,即便没有养育之情,那血肉相连的亲情也让他为他心疼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呢?
  时雨雪文的铁石心肠是她素来的保护墙,再加上母爱的天性,藤堂哲也注定要碰得头破血流。然而,无论多么激烈的感情纠葛也干涉不了黑道上的血腥杀戮和商场上的风云变幻。
  绑架冤和时雨律的那帮人在还回人质的三天后被人发现弃尸于海边,尸体被硫酸泼过,已经看不出原形。但从验尸的结果来看,这一共二十三个全部被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全身骨头粉碎性断裂,肌肉被利器切断,半掉在身体上。其余的烧伤、烫伤等更是不计其数。
  罗马报纸争相报道了这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但令人民不安、警察头大的是,这次事件像是专业人士所为。侦察了整整三日,竟然没有一点进展。
  当所有还因为杀人事件而感到不安时,报纸上的另两个头条新闻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蒂亚斯参与毒品和军火走私,被警方当场抓获。
  --警方彻查中,发现蒂亚斯涉嫌伪造克罗帝集团和藤堂集团的股份转让书,企图运用不法手段收购两家公司。

  合上报纸,陆宇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算是尘埃落定了吗?"
  "算是吧。至少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伊雷斯放下手中的遥控板,坐到陆宇洛旁边,"怎么?舍不得?"
  陆宇洛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恨他,但还没有想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可是,每当我想到他杀了小莫,再想到冤和小律所受到的伤害,我又觉得即使把他蒸煮油炸都不足以赎罪。雷,我好矛盾。"
  伊雷斯抱过他:"我知道,我知道。不管他怎么坏,怎么没血性,你都无法对他无情,因为血肉亲情是怎么也割不断的。但是,我们都已经做了,回不了头了。"
  "雷,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怪我。他死的时候曾对我说,要我找到他,不管他认不认我都好好孝顺他,可是我竟然......"
  "不是你的错。你妈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也会原谅你的。"伊雷斯轻轻地拍着他。
  "雷,我想去看他,即使是最后一面我也要去。至少让他知道,他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陆宇洛低低地说,虽然恨,但他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嗯,我明天陪你去。"
  "谢谢。"
  "傻瓜,和我还说谢谢。"

  阳光明媚的天气总让人感到温暖,然而站在阴森的监狱门口陆宇洛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伊雷斯握着他冰冷的手,隐隐地给他传递着力量。
  跟随狱警走过好几道门,陆宇洛和伊雷斯终于到了接见室。
  "你们等一下,他马上就出来了。"狱警说。
  "谢谢。"陆宇洛向他点了点头。
  "不用,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不过也请不要太长,毕竟身份特殊。"
  "我们知道了,问完股份转让书的事我们就走,不会耽误很久。"伊雷斯说。
  "好。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
  狱警拉上接见室外侧门的同时,内侧的门同时也打开了。一个憔悴的老人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到钢化玻璃前。拿起手边的听筒,强森•蒂亚斯讽刺地笑道:"你是来嘲笑我的失败的吗?时雨洛。当初没杀把你和蓝唇一起杀了真是失误。"
  "是吗?你当初当着我的面强暴小莫不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宠物吗?你得到了,最后也嫌弃地将我丢弃,为什么还要杀了他?"陆宇洛愤怒地说。
  "因为我见不惯你幸福,你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和他那么亲密。"
  "你就是这样霸道,即使你不要了的,也绝不让给别人。"
  "是,我就是这样的男人。" 强森•蒂亚斯冷笑。
  陆宇洛紧握着听筒,强令自己冷静:"我今天来不是和你翻旧帐来的,你已经这样了,过去的那些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哦?你们还有什么事要问我这个死刑犯的?"
  "你认识这个人吗?"陆宇洛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强森•蒂亚斯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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