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镜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紫幻近日和哪个男子走得近,然后问道:“移情苏阳?”
楚闲“啊”了一声:“不,不是,我是说,紫幻公主好像移情涑煊了。”
颜辞镜有点搞不懂这意思,据他所知,紫幻好像本来就心悦涑煊,哪来移情一说?
楚闲见他不懂,细细解释道:“紫幻公主不是你的人吗,但是这封信,有点向涑煊暧昧的意思。”
“……”
这误会可就大了。
颜辞镜立马解释道:“闲闲,我与紫幻没有那等关系!她绝不是我的人!”
只有你才是。
楚闲蒙了一下:“那,那日在妖界,你拉我衣服不是怕她看到?我以为你们两个是……”
颜辞镜:“……”
是怕她看到,但是动机不一样啊,不是怕她看到你不适合,是怕你被她看到我心里不舒服啊!
颜辞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层,幸好楚闲自己马上反应过来,惋惜道:“那是我想错了,可惜了。那你的人是谁,那个魅狐?还不如紫幻公主呢。”
“……”
从某种意义来说,魅狐是他的人,他手下的人,但是楚闲明显不是这个意思的啊。
颜辞镜艰难道:“不是。闲闲,不要猜了,我只心悦一人,其他人与我绝无关系。”
楚闲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心口处竟有些抽痛,他毫无知觉的捏了捏手指,追问道:“心悦一人?哪一人啊?”
见颜辞镜不言不语,楚闲也知自己问的多了点,自己先笑了两下,道:“抱歉抱歉我多问了,这与我无关的,走吧我带你去找涑煊。”
一边在心里暗道,这小子居然没有清心寡欲好好修行,还真的有心悦之人啊,我以前怎么教他的,奇怪,我在他身边也就见了紫幻和魅狐两个母的啊,到底是谁啊藏的这么严实,太好看了怕人惦记?切,还能比本殿下好看不成?
龙君殿下大概是忘了自己在颜辞镜少年时一边教他清心寡欲好好修炼飞升一边带着他去青楼长见识的事,八成也忘了自己刚才把紫幻公主当成颜辞镜心上人的事,自顾自的抱怨人家不好好修行,还跟没见过的女子比好看。
真的是又不讲理又幼稚的一条龙。
颜辞镜追上去,状似不经意的问:“闲闲可有心上人?”
楚闲道:“没有,天界有规定的,必得清心寡欲,无情无欲,尤其我们这里身处高位的,需得以身作则,谨遵天规。”
他说这些的时候必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犯过的一二三四……十二十……条天规给忘了,毕竟龙君殿下向来严于待人宽于律己。
他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条天规他确实没犯过,嗯,那就不是敷衍孩子了。
颜辞镜道:“可是我听闻久凌帝君和清然上神就是夫妻,还育有一子。”
天规是可以法外留情的,他们可以,那你可以吗?
楚闲扭头看他:“谁和你乱嚼的舌根,夏夏久凌他们两个和别人不一样,别乱问了。”
悯颜殿就在四帝君所在的微云殿旁边,当年这个安排是为了方便久凌帝君照看小龙君,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小龙君一直居在轻羽宫,很是方便久凌时时管着他。
不过现在微凌殿已经很久没有人了,久凌帝君偶尔回来走一趟也是一时半刻就走,除了炫耀妻儿也没正事敢,其他三位恨不得把他打出去。
涑煊神君即在微云殿。
只是这位涑煊神君实在不好说,他本是泫云帝君的三弟子,能力和受宠程度自是不必说的,当然紫幻在天界就是他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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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时,颜辞镜虽收敛了魔气,却仍没逃过涑煊神君的“不合规定”。
“见过龙君殿下。殿下,此人不是天界之人,您把他带回来不合规矩,而且带他来微凌殿更不合规定,您怎么没带令牌,没带令牌怎么通过南天门的,怎么进了轻羽宫的,您看您……”
楚闲被他说的眼角微抽,一副下一秒就要跟他翻脸的来一句“本殿下爱带谁带谁”“本殿下的脸就是通行证”的样子,路过的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三师兄,你就别说了,停下吧。”
龙君殿下对顺眼的姑娘一向和颜悦色,当即变脸和蔼的笑道:“渝竹啊,几日不见又长漂亮了,就是瘦了,是不是你师尊近日给你派的任务太多了?”
渝竹向他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龙君殿下,见过这位公子。殿下惯会拿我说笑,师姐妹中我是最不中用的,自然没有那么多任务,就连最近来的小师妹七槿都随师父去招待魔界大皇子了,只我一人在这里闲着。”
龙君殿下很有一手哄姑娘的本事,不过是他只哄熟悉又漂亮的姑娘,所以颜辞镜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本事,只听龙君殿下道:“这哪能一样,小渝儿看着就赏心悦目我见犹怜,怎能给魔族看,七槿大气些,难缠的肯定是让她去。”
渝竹抿唇笑了笑,道:“龙君殿下最会说好听的,我不与您多说了,我得去找师尊了。”
楚闲道:“路上小心。”
颜辞镜歪头看着楚闲逗小姑娘,一边思考他是何时有了这一手好本事,楚闲转头又道:“辞镜,把东西给涑煊吧,给完我们就走了。”
实在不想跟这么糟心的玩意儿待太久。
涑煊神君还不知道自己多被龙君殿下嫌弃,一手接过信封和一个颜辞镜刚才没拿出来的一个小盒子。
看了信封上的署名,他突然变了脸色,直接推了回去,道:“妖界公主的来信,涑煊不敢接手,这不合……”
“合不合规矩说了也没用,”楚闲打断他道,“涑煊啊涑煊,本殿下最是不想跟你说话,那么多规矩,人家姑娘给你的信有什么不能看的,本殿下替你看过了,没有要你大逆不道也没有让你弃明投暗,行了送完我们走了。”
颜辞镜拉了拉楚闲的手,冷冷淡淡道:“紫幻公主常提起神君,说神君面冷心热,对她多有照顾,只是请神君,若无情,莫念及。”
涑煊神君一愣,先是打开了那只小盒子,里面是一只鸳鸯玉佩,他沉默了片刻,把盒子递向颜辞镜:“公子说的是,我本就无心无情,这玉佩还请公子还给她才是。”
颜辞镜却拉着楚闲退了几步:“与我何干?”
楚闲也道:“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行了我们走了。”
半晌,涑煊神君低头摸了下那只玉佩,仍是面色冷淡。他本是个很好看的男子,眉清目秀,若是不整日冷着脸,想必也是极讨喜的,只是,既然无心无情便怎么也懂不了情爱的。
有的人生来便是为一人而活,有的人生来便是为一人而死,有的人生来,便是为了伤一人的心。
前者例如颜辞镜,后者例如涑煊。
颜辞镜回头看了涑煊一眼,又低头看楚闲,莫名的感觉很难过,紫幻喜欢这位神君的事他一直知道,只是他突然才想到,他的闲闲怕是和这位神君同等态度的,清心寡欲,无情无欲,永远也懂不了别人的心意,就算知道了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本不该这么贪心的,只要能在闲闲身边就够了,为什么想让闲闲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竟越来越不知足。
他是不是该离开楚闲独自冷静几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颜辞镜:闲闲是在撩妹吗
楚闲:啊,原来这是撩妹吗?
紫幻:我就想知道为什么隔这么远我都能躺枪?冤死了好吗!
颜辞镜:说的是,你以后离我远点,省的被误会
楚闲:哎呀我知道你只喜欢我啦
紫幻:喂!我这边失恋你们还秀恩爱?!良心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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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为躺枪还失恋的紫幻公主默哀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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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皆柔情
颜辞镜跟在楚闲后面穿过了半个轻羽宫, 走至微凌殿附近, 楚闲突然扭头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龙君殿下很多时候是很敏感的, 不过他一向把这份敏感不用在正处,常用来摸索哪里有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属性。
颜辞镜呆愣的抬头看他, 很完美的做出了一副茫然的样子:“啊?没有啊。”
楚闲扬手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不耐道:“别装,有事说事, 快点, 别废话。”
颜辞镜低眼看他, 眼里添了分亮色, 眼看就想要说出什么了,楚闲却突然伸手打断他, 然后从眼前拿下了一张符纸。
“我听渝竹说你到轻羽宫了?刚好, 过来微云殿一趟,给你找点乐子做。
——泫云”
楚闲回头看了看刚出来的微云殿, 不满的踢了个小石子,嘟囔道:“怎么这么会赶时间!”
然后转头看颜辞镜问道:“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颜辞镜这时已经惊醒了,把自己从那堆不该有的杂念里拖了出来,摇头道:“没有, 我没有要说的。”
楚闲这时候已经顾不得他那些小情绪, 泫云一般不找他,找他要么就是久凌生气了来看乐子,要么就是真的有事, 所以他挥了挥手道:“行吧行吧,等你想说了再说。”
微云殿。
久凌无意识的敲着桌边,一边翻看那一堆公文,然后抬眼去看泫云,两人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有问题”三个字。
泫云道:“仅这半月,便出了十来桩可以上微云殿档案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整我呢。”
久凌微微蹙眉:“说来也不该啊,修仙界也不是吃白饭的,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你这打算怎么办?”
泫云抬眼冲他笑道:“这倒不怕,总有人可用的,比如这个,广陵魅魔,我自己跑一趟也就罢了,还有这个,涟幻那边让楚闲去一趟,他总是爱跑,其他的还有几个武神,分出去也该差不多了。”
“什么广陵什么涟幻,又出什么事了?”楚闲毫不客气的带着颜辞镜闯了进来,门都不必敲一下。
久凌看见他脸色就变了,指着门口对他道:“让他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泫云奇道:“魔界不都已经走了吗,怎么还有魔族留在天界?”
楚闲靠在门边道:“他不是魔界的。是妖界卿君。”
泫云:“……”
久凌再次指着门口简短道:“滚。”
楚闲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极了赶情敌出门的怨夫,哎说起来,辞镜认识夏夏吗?”
颜辞镜:“闲闲……”
温文尔雅的久凌帝君终于忍不住脱口骂道:“楚闲你大爷的也给我滚出去!”说完便捂住了嘴,狠狠地横了楚闲一眼。
楚闲和泫云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楚闲一边推颜辞镜出去一边道:“哎呦,久凌这都两三万年没骂过人了吧,笑死我了哈哈哈,我能指望这个再笑一万年!”
泫云笑的拿手锤桌:“何止两三万年啊,久凌骂人的次数两个指头都能数清,哎哎哎还有没有第三次,我怕是等不到哈哈哈哈!”
不小心口不择言的久凌被这两个人好好的嘲笑了一番,笑累了的楚闲揉了揉脸,随手拿过一份公文,听泫云解释了一下叫他来的目的,道:“可以的啊,我去广陵?”
泫云道:“广陵我去便好,你去涟幻。”
楚闲道:“不不不,还是我去广陵吧。”
泫云“哦?”了一声:“为什么?”
久凌凉凉的插进来一句:“因为广陵有他最爱吃的玫瑰饼。”
泫云:“好吃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广陵那边据说是个魅魔,楚闲你,不会被勾了魂?”
龙君殿下无语片刻,无奈道:“我是有多没见过世面?我就这么没眼界?想勾了我怎么也得比我好看啊。”
泫云放心了,点头道:“那我去涟幻,嗯,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外面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楚闲道:“不怎么办。先带着呗。”
久凌道:“带着?他什么身份,你就这么带着他?楚闲,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什么心思?”
楚闲勾唇一笑:“我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上演一场兄友弟恭罢了,我早说了我断骨的事他也是半个受害者,他迟早会因此事恨我的,你以为他能看着我演多久?”
久凌凑过去道:“他会恨你,那你呢,会把所有愁苦都压制心底,至死方休?你这又是欠了谁的?”
楚闲看了眼门外,转过来道:“大概吧。有个事我得跟你们说清楚,反正羽凉闭关,紫冥跟他说了也不管用,我突然觉得,当年那事也不一定就是魔尊做的。”
那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泫云道:“你怎知道?”
他本来也不知道的,但是那天突然疼痛的事给他心里埋了个引子,楚闲忍不住想,若是魔尊,当时多半是能杀了他的,何必要在他骨内放什么东西,闲的吗?
说起来他那天真的忘了跟魔尊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后来想起来了,他年少的时候,魔尊还不是魔尊,那时候天界和魔界关系不太好,见了面多半是要打架的,尤其是楚闲这样爱惹事的。
少年人打几架不算什么,打过就忘了,偏偏楚闲下手不知轻重,打散了魔尊几千年的修为。
楚闲干的混账事多了,自然也就没把这一件放心上,但是好像,被别人放心上了。
若当年真的是魔尊做的,直接杀了他便够了,左不过一条命,在他体内放东西,还一千多年都没催动,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