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鹅完本[奇幻萌宠]—— BY:五军
五军  发于:2019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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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张远帆打发走,自己又检查了一遍线路和燃气,这才松了口气。
程以宽那边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江彦想起这事,忙拿出手机跟他联系。
上面只有一条短信,是程以宽五分钟前发的:“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江彦有些激动,忙转身往外走,同时发信息让他稍等一会儿。
然而短信才编了个开头,江彦就觉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他心里大惊,仍执意想往门口走去。眼皮越来越沉,江彦撑着往前走出两步,急得要哭……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情况吧。我这边的过户做完了就行。到时候就跟大家说一声,我们离了。”王嫣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嗯对……其实无所谓,来的人我们也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过程以宽也备份了,前两天他通知日期推迟的时候就把号码都存下来了……你这样不行,领证绝逼不可以……”
江彦在沙发上趴着,恹恹地耷拉着脑袋。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那条短信,程以宽还在等他吗?
今天为什么又变鹅了呢?自己当人才当了一个小时。
不想活了。江彦越想越难过,总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王嫣好像在跟朋友聊天,边聊边给他递东西吃。江彦心情低落,转开了脑袋。
怎么办呢?程以宽会一直等吗?
江彦忍不住担心,又暗暗猜测,会不会给王嫣打电话呢?
应该会吧,毕竟婚礼还没结束。
江彦这会让突然很想听听程以宽的声音,只要能听到声音,他就能放心一些。
王嫣跟朋友通完电话,要去洗手间,才走出两步,就见麻瓜默默地跟了上来。
她诧异地看它一眼,低头摸了摸鹅脑袋,安慰道:“麻瓜今天是不是吓到了?没事,我们已经回家了。”
这鹅看样不太有精神,王嫣不放心,进了洗手间也只掩一半门,方便麻瓜进来。
江彦不敢进去,便站在门口伸出脑袋,闭着眼听里面的手机有没有动静。
王嫣很快发现今天的麻瓜有点奇怪,本来吃东西吃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吃了,还开始黏起人来。
她上厕所,这鹅在门口站着。她上楼卸妆,换衣服,这鹅也走哪儿跟哪儿,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非得在她身后,或者看着她的手机出神。可是喊他他也有反应,看着而已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一边忙事一边观察这鹅,一直等到傍晚要出门,才把这家伙抱去鹅屋。
麻瓜仍是拍打着翅膀要跟着她。王嫣把房门关上,心里放心不下,又把鹅屋的监控打开,用手机查看着。
而另一边的程以宽仍是等在酒店里。
宴席已经散了,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各回了各的家,他爸妈也回去了。酒店已经跟他结算过费用。一直到六点多,见他还在休息室,这才派服务员过来提醒。
“您好,程先生,这件休息室您只租到下午六点。”
“哦。”程以宽愣了会儿神,摸了摸身上的钱包,“我可以续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服务员犹豫道,“但这里只有沙发,您要休息的话,去楼上的客房怎么样?”
程以宽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把卡递过去,人却仍站在窗边的位置上朝外看,“这张卡没有密码。”
服务员心里暗道这人奇怪,明明是个新郎官,本人英俊不凡,新娘也足够漂亮,这一下午却跟丢了魂似的一直在这杵着。她拿着卡去楼下办了手续,又给这位怪人把签单送上去。
之后忙事,她也忍不住留意二楼的那位。这一留意就是一整晚,这一晚,那位客人没出来,没要吃的,也没要被褥枕头。服务员好奇他怎么休息过夜,又担心这人别有什么想不开。那休息室虽然在二楼,但里面似乎有些陶瓷杯具,别发生什么坏事就好。
她心里记挂着,直到第二天她跟同事换班要走,才见这位从休息室出来。
这人仍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神色有些倦怠,好在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
程以宽无视周围投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他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脑子里只有张远帆那句:“他出去走走了,去散散心。”
第32章
江彦是喜欢自己的, 程以宽一直无比确信这一点。
他们去日料店的时候, 江彦像小鹿一样巴巴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夸他好看。他们去学校的时候, 江彦在他靠过去的第一时间就闭上了眼。
他喜欢自己。
程以宽坐在沙发上, 双手盖住脸, 心想,可是这份喜欢能有多少?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 还是经年累月的爱慕……
这是他一直不确定的事情。
自从重遇以来, 江彦一直回避跟自己见面,信息回复的也不多。
尤其是他表白之后, 前后一周的时间, 俩人一共才见过两次面。而这几天江彦并没有找新工作。昨天婚礼也是, 一直等到开始,江彦也没来。那他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结婚,所以不想来?还是觉得自己结婚跟他毫无关系,所以不必来?
无论哪种解释, 听起来都不太让人好受。
可是程以宽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张远帆的那番话。张远帆跟他不熟, 之前一直十分热情, 只有今天早上才
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淡。
程以宽说问他有没有江彦的其他联系方式。
“你是一直喜欢彦彦还是突然喜欢的?”张远帆在那边问他,“如果是一直喜欢,毕业的这两年你在哪儿?怎么从来不说呢?如果你是转一圈没发现更好的,又突然喜欢的他,那你凭什么来打扰江彦现在的生活?我们好不容易给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对方喜欢, 他也愿意。你却说搅乱就给搅乱了。”
“哪怕再退一步,你现在想跟他在一起,那也行。”张远帆问,“那你结婚算是怎么回事?形婚不就是欺骗人吗?欺骗我们你是已婚人士了。你是什么压力都没有了,江彦心里会好受吗?你还让他当伴郎?不过分吗?”
张远帆咄咄逼问,程以宽觉得自己无奈至极,却也无话可说。
他只能等着江彦回来后再当面谈谈。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谈。
窗外的阳光渐渐浓烈,外面的天空一丝儿杂云都没有。婚假时间不长,程以宽并不能一直懈怠。他躺去休息了片刻,又起来洗漱整装,去公司上班。
下属之前交来的资料还堆在一边。何总那边又出了新项目,跟黑风的合作终止后,美术外包的部分需要公开招标了。
“老余和江彦的画功着实好,而且从来不会误工期。”何总感到很可惜,在一边翻着资料,叹了口气。“听说老余在新西兰做项目的时候已经被人看上了,他跟江彦辞职有可能直接去国外了。”
程以宽愣了愣:“哪个国外?”
“好像是加拿大。”
“那可以带上江彦吗?”程以宽转了下笔,看向他,“江彦没有参加那边的项目组。”
“他参加过别的。”何总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江彦有个外号。”
程以宽不由一愣。
“鸟哥。”何总说,“就是总部荒野项目请的那个大神。去年投票玩家最喜欢的角色,前五里面他自己设计的就有俩。”
程以宽以前的工作跟游戏项目无关,也从来没关注过这方面。
“你可以看看他微博,不少习作都挺有意思的,脑洞很大,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何总拿出手机,给程以宽发了张截图。
一直等忙到晚上十点,程以宽才收工回家。
其他的人员还要加班,他们这行通宵是常事。程以宽早两年吃苦狠,能力强,在总部的升值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样。现在调到这边小公司里位置和待遇都不如从前,倒是上下班很的时间自由了很多。
他一进家门,就给手机充上电,洗了澡,晚饭也没吃就上床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app的微博下载界面只有一个“打开”。程以宽平时不用这个,也不记得下载过微博,只得返回主页面去看。这下仔细瞧,倒是发现一个小小的红白色图标在一个不显眼的文件里。那个文件夹多是系统自带应用,他平时不用,都给拖到了一块。
程以宽把微博的小图标拖出来,尝试着点了点。短暂的开屏页面之后,主页上的名字吓了他一跳。
“爱画画的鸟哥”
是江彦的账号。
程以宽顿时愣住,他想起来了,那天江彦去打吊瓶,玩了会儿他的手机。程以宽的手指动了动,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他想了想,把手机放去一边,自己起身去了书房。
江彦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距离昨天中午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程以宽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也没有要回去的征兆。会不会就这样回不去了?
那以后就要在这边,跟王嫣一直生活在一起吗?
江彦越想越低落,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王嫣进来的时候,江彦正考虑着自己去找程以宽的可能性有多大。
“瓜瓜,”王嫣穿着长至脚踝的白色羽绒服,抱着它往外走,“我们出去逛逛啊,不要不开心了。”
江彦不知道她怎么看出自己不开心的,往他肩膀上趴了趴,忍不住又抬起头来。
王嫣这羽绒服……
嗯……好像有同类的味道……
王嫣以为他紧张,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又把他装进了航空箱里。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开进熟悉的小区。
程以宽正等在楼下,见她提着箱子下来,忙接了过来:“情况严重吗?”
外面太冷,他一说话就呼出一口白气。江彦把脑袋贴在航空箱上往外看他,见他似乎没什么事,心里终于放了心。
他张了张嘴,也呼出了一团白气,当做自己单方面的打招呼。
“不知道,它从回来后就一直趴在门口没动,东西基本也没吃。医生说可能是换环境不适应,或者太依赖你了,让我送回来看看……真的真的太对不住你了。”王嫣双手合十,连连鞠躬道,“就在你这待一天试试,可以吗?它只要好好吃东西就行,我到时候接回家慢慢给它改。如果它在你这也不吃,那我明天赶紧带他去找人看看。”
江彦来的时候就纳闷王嫣要干什么,这会儿一听更愣了——他是一直趴在门口,但王嫣过来开门的时候,他都闪开了啊,王嫣怎么发现的?
程以宽应下,提着笼子往电梯里走。江彦左右查看,瞅见电梯上方的圆形监控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王嫣的鹅屋里有监控!
江彦:“……”自己除了趴着,应该没干什么吧?
他心里犯嘀咕,等进了程以宽家,从航空箱进来后便下意识的找摄影头。还好,程以宽家没有那个东西。他放下心,又悄悄抬头去看程以宽的状态。
好像有些严肃,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了。
程以宽知道这鹅在打量自己,但他刚刚在看江彦和那位“狗哥”之前的微博互动,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鹅眼珠子乱转,他也懒得管,先去厨房给它弄吃的。
程以宽平时不吃生菜,那天这鹅被接走后,他就把剩余的生菜都丢掉了。这会儿厨房里只有水果和米饭。
他把麻瓜的饭盆拿过来,一样放了点,又端去了客厅。
江彦对着盆里的热米饭有些发愁。他不是刻意不吃东西的,他是真没有食欲。
程以宽在一旁看了看,低声道:“不想吃就算了吧,明天带你去看看医生。”
江彦吓了一跳,看他不像是说笑,赶紧先咬了一块苹果。
程以宽眉头挑了一下,放它在外面吃着,自己又去书房继续看微博了。
江彦慢悠悠吃完了一碗米饭和半个苹果。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出现,又准备回原来的卧室,方便随时去洗手间。
他悄悄推门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卧室里的栏杆已经被人拆掉了,地毯也换成了新的,室内空气清新,有着淡淡的香味……他轻轻往里走了两步,果然见程以宽的铺盖都搬了回来。
江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程以宽怎么还不睡觉?
这人平时好像不熬夜的。
他不放心,正要出去,就见那人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日程本。
“你能注意卫生的话就在这睡吧。”程以宽一路边脱睡衣边对它道,“要是敢拉地毯上明天就炖了你。”
江彦眼睁睁地看着他脱的只剩了内裤,上了床,等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一时没来得及转开视线,只得硬撑着装傻。
程以宽却无情地戳穿了它:“我知道你会用马桶。你妈训练过吧?怎么没教你冲水呢?”
江彦:“……”它能用马桶就不错了,还冲水……鹅掌可没那个功能。
不过还是大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一点会被人发现。
程以宽没再说话,拿着笔在日程本上写了一会儿,便关灯睡觉了。
江彦在床脚下趴着,毫无睡意,盯着外面的月亮出神。
程以宽睡觉不喜欢拉窗帘,因为他总觉得窗帘后面会藏人。江彦记得以前俩人在校外过夜的时候,他还笑话过程以宽这一点。俩人一起过夜好几次,纯洁地连亲都没亲过。
当年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江彦心想,或许那时候自己勇敢一点,主动表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亲亲都很难了。
这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边缘清晰,像是块蕴着灰色杂质的玉石。江彦盯着看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不长,程以宽早上六点就被一通电话叫醒去公司了。江彦对着他临走给自己放下的鹅饲料毫无兴趣,把盆往旁边踢了踢,开始跑去书房找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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