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完本[婚恋甜文]—— BY:一扇轻收
一扇轻收  发于:2019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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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登记的时间主要花在排队上,填表盖章不过分分钟的事。
等候室里人来得多,走得也快。
江景白和南越没等太久就被叫到了号。
现在很多年轻人嫌弃民政局拍的登记照不好看,全都自带照片。
登记大厅旁专门隔出来用以拍照的小单间冷冷清清,只有一位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后玩纸牌游戏。
他见有人进来,哎哟一声笑了:“好久没遇到长得这么精神的小伙子了,那边坐吧。”
南钺面色凌凌,倒是江景白对他友好笑了笑,同南钺坐到背景布前。
人对好看的事物有着天生的趋向性。
男人难得上心,认真调了反光板,没有草率一拍敷衍了事。
他拍完了导进电脑,打印出来看着照片咂咂嘴:“头一回见在咱们这拍照效果这么好的,小两口真般配,祝你们新婚愉快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话一出,感觉金发小青年旁边的高个男人目光温和了许多。
江景白接过照片笑着道谢。
民政局的快照费用是三十元。
南钺早有准备,付钱的动作行云流水,就跟被钱烫了手似的。
拿到找零,南钺认真放进一个单独的夹层里,硬是给两张普通的小钞票冠上了纪念意义。
隔间外,一对异性情侣正站在入口不远处吵架。
女方横眉竖眼:“晚一天染头发能要了你的命吗?这种留一辈子的照片你都不认真对待!”
男方一头蓝紫渐变,讨饶地哄着。
“我说去照相馆先拍你嫌麻烦,来民政局拍你又搞这种幺蛾子。”女方眼眶慢慢红了,“哪有人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来拍证件照的,你根本就没把结婚当成一回事,完全不重视。”
江景白恰好和他们擦肩而过,把后段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余光扫到自己额边几撮零碎的小金毛,心里咯噔一下。
没等江景白有点什么想法,一只大手便盖到他头顶,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没那回事,”南钺目视前方,沉声道,“你这样特别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南钺:你金毛,我老狗,金毛狗子一生走,抱住媳妇不撒手。
江景白(翻剧本):开始领证了?那是不是快要考虑离婚了?
南钺(按住剧本):QAQ不是!没有!不可能!!我们不会离婚的!!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江老板和南老狗的组合名刚好可以叫金毛狗子哈哈哈哈哈
第五章
南钺说完没把手放下。
他按上江景白后背,带着他往登记窗口走。
由于两人身高差明显,江景白有种被南钺半揽在怀里的感觉。
男人手上的温度很快透过衣料,焐得他肩下那片皮肤暖烘烘的。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们虽然整日和喜气洋洋的男男女女打照面,不过喜庆是别人的,工作才是自己的,同样的事情做久了难免有些麻木。
江景白和南越排到的窗口后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工作人员。
她看到两个颜值超标的人坐到对面,脸上的木然表情松动了几分,很快把结婚登记表推了出来。
两人并肩填表的样子实在赏心悦目,工作人员苦中作乐似的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江景白身上。
江景白敛目握笔,眼睫低垂,乖顺的神情大大降低了五官的张扬力度,看起来特别讨人喜欢。
她正看着,江景白突然收了笔,抬眼一笑,把表格递回去:“麻烦您。”
工作人员差点被晃花了眼。
她收回视线前看了看旁边的南钺,心说这长得比瓷娃娃还漂亮,追到手肯定不大容易。
“你们要不要拍纪念视频?”信息录入完,工作人员指向右手边的房门,“那边的房间有个宣誓台,可以拍照也可以录像,布置得挺用心的,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了解一下。”
江景白拿过结婚证,闻言顿了下手。
他大学室友结婚时在寝室的微信群里吐槽过这项服务。
房间里有一面红色的墙壁,中间挂着金灿灿的庄严国徽,还有专门的司仪带领新人宣读誓词。
如果想拍照片视频什么的,必须要雇里面的工作人员,不允许使用自己的手机拍照留念。
而无论宣誓还是留念,总归都是要钱的,价格还不算便宜。
江景白看向南钺。
南钺也看向他,带着询问的意思。
江景白和那双理性清冷的眼睛对视,想象不出南钺手持小红本笑对镜头的样子。
他犹豫几秒,转向等待答复的工作人员:“不用了,谢谢。”
江景白倒不吝啬这几百块钱,只是他看过室友到手的视频,誓词内容都是互诉爱意互表决心的字句,俗气却热烈,老套却真诚,对于感情深厚的伴侣来说的确很有触动。
然而他和南越是闪得不能再闪的闪婚,从相亲到现在刚满半个月,彼此间最多只萌生了好感,根本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
让南钺当着陌生人的面宣读那种誓词,江景白真心觉得对方很有可能会非常尴尬。
南钺愿意询问他的意向是尊重和风度,他自然不能不站在南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工作人员没有执意推荐,客套地送了句祝福。
江景白笑着称谢,没注意到南钺眼底转瞬即逝的小失落。
离开登记窗口时,南钺频频把目光投向宣誓室的方向,分明对宣誓环节很感兴趣。
但是江景白不乐意,他只能作罢。
那副默不作声跟在江景白身后的模样活像一只没得到主人满足的大型犬,尾巴还是垂在地上的。
大厅出口附近设有一个小柜台,里面列着各种样式的结婚证珍藏盒,红红火火小三排。
南钺退而求次,按住想径直出去的江景白:“买个盒子怎么样?”
江景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觉有它:“好啊。”
橱柜里的珍藏盒材质各异,便宜的有塑料的,贵的有镂空木质的。
镂空木盒看着精致一点,不过剩下那几个的盒盖上要么印着很久以前流行的光屁股小孩,要么不讲究地印着“珍藏我们的回忆”“爱你一生一世”的字样,糟蹋了木盒的雕花。
江景白一时还真挑不下手。
他本想先买一个盒盖是国徽的普通盒子,回去之后再找同他相熟的道具工作室另外订做一个新的。
南钺却指向那个“爱你一生一世”的木盒,认真问他:“这个?”
江景白静默站在他旁边,确认南钺是真的看中了那个,喉头滚了滚,应道:“……行。”
行吧。
好歹雕花是最好看的一个。
南钺的注意力总算从宣誓环节转移回来。
他付完钱,郑重其事地把两张结婚证放进去,合起盖子,最后把小铜锁落上。
江景白被那句金黄胖圆的“爱你一生一世”刺痛了双眼。
话有点俗,勉强可以接受。
字……比较丑,这个就有点扎心了。
可能是受职业影响,江景白在审美这块比较严格。
他平时买东西尽管随意,但绝对不买有悖自己审美的。
这个盒子显然是在符合审美的范围之外。
不过南钺喜欢。
“挺好的。”江景白干巴巴地违心道。
……结婚嘛,开心最重要。
民政局周六周日不上班,但凡赶早来登记的,都跟工作单位请了假,或一天或半天,也不乏登记完直接回去打卡的。
民政局旁边就有一个公交站台,没开车过来的人都在那里等车。
他们刚领完证,个个喜眉笑眼,临分别时还亲热粘糊地同对方抱一抱,甚至亲一亲。
和其他人相比,南钺和江景白这对就显得格外平静。
南钺下午有场会议不能缺席,江景白也要去店里看看情况。
南钺先送他去花店,停车后道:“七点左右我来接你们。”
他们不办婚礼,上周计划今晚把各自要好的朋友聚在一处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
林佳佳是江景白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自然要去。
她和江景白晚上都在店里,南钺来接江景白时刚好可以把她捎上。
“好,”江景白道,“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南钺想到公交站台的那些新人,低低“嗯”了一声。
江景白察觉到南钺的心不在焉:“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南钺冷着脸,目光在他上翘的唇角短暂停留,死鸭子嘴硬:“没事。”
江景白这会儿注意力全在南钺身上,自然没放过对方眼神上的小变动。
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自己那侧的车门,下车前动作放缓,用力掐了掐坚硬的车壁,红着耳根凑向南钺,快速在他右脸轻轻亲了一下:“我走啦,晚上见。”
南钺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直接当机。
等他缓过神,江景白早已经走到了花店门口。
奶金色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软乎乎的光,隔着老远都能把南钺眼底映亮。
南钺目送那位漂亮得不行的小青年钻进店里,嘴角一扯,笑了。
伸手摸摸右脸,还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景白:从相亲到现在刚满半个月……
南钺(拿手比划):媳妇你看这个盒子,它又红又方,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字!
江景白:……目前只有好感这样啦:)。
南钺:QAQ!!!
第六章
江景白可以说是一路逃回了店里。
他脸皮薄,亲完耳朵连着脖颈火烧似的发烫,下了车也没好意思回头看看南钺是什么反应。
直到店门在身后合起,贴在江景白皮肤上的那层火苗才消褪了不少。
他一口气还没提回来,店员已经嗷嗷地嚎出声了。
“卧槽店长你今天真是帅!爆!了!”
“我们店福利这么好的吗?我竟然等到了店长穿西装的这一天!!”
店里的顾客们同样意外,左夸一句,右夸一句,硬是把江景白夸得耳廓又红回去。
林佳佳双手捧心:“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一直站在橱窗后面,我有预感,我们今天的营业额会创历史新高。”
江景白一脸“你够了”地看向她,脱完外套取下领带,最后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民宿订的花都送过去了吗?”
他们花店走的是多元化经营,除了线上线下的鲜花零售,江景白还争取到了同市几家酒店和婚庆公司的合作机会。
“放心吧,小张一大早就送去了。”林佳佳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把屏幕转向江景白,“你看看这几单老顾客的,还要你上回插花的样式,小陈他们都不敢接,你要再辛苦一下了。”
“好,我知道了。”江景白对这种忙碌程度习以为常。
他压了一泵免洗洗手液仔细净了手,叫来新招的学徒打下手,顺便教他些基础性的东西。
“难得见江老板打扮这么正式,”有熟客结账时对他道,“是要参加什么重要活动吗?”
江景白正指导学徒在水中剪切茵芋:“算是吧,刚去民政局登记回来。”
客人讶然:“……这就,这就结婚了啊?”
江景白笑了:“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你们店里好些常客要难过死了。”对方玩笑说,“不过早点结婚好,结了婚家里人才能放下心。”
江景白笑眯眯地称是。
这位客人最后说的话提醒了林佳佳。
等店里清净下来,她倚着柜台问:“今晚只叫了朋友是吧?你和南越两边的家长什么时候碰个面?”
江景白答:“近期没打算。”
“他家里什么态度?”
“没问。”
同性婚姻不一定会被家里祝福,除非伴侣主动提,基本没人开口问。
“那你领证的事,跟家里说了吗?”
“说了。”
“他们没让你带对象回家看看?”
“没有。”
“没有?那他们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江景白垂着眼睛给花打刺,“和以前差不多。”
林佳佳心一下凉了:“怎么能和以前差不多?他们不是一直催你结婚?”
江景白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
他一岁时生母死于意外,江爸后来又娶了一个,还添了小儿子,和江景白感情始终不深,从小没怎么管过他,出了柜也是反应平平。
上个月林佳佳在店里接到江爸电话,还以为双方关系缓和了许多,至少家里开始关心他的婚事了。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江景白良久没吭声,直到林佳佳快憋不住了才说:“是我弟弟快结婚了。”
林佳佳脑门一热,噌地火了。
江景白那弟弟比他小两岁,是继母生的。
林佳佳跟他算半个老乡,清楚那个小破地方的破习俗。
家里孩子多的,哥哥姐姐比弟弟妹妹先结婚才不会被人看笑话。
现在大城市不讲究这个,部分小县城却还被拴着脚脖子。
更要命的是江景白还有个继母,弟弟结婚了,哥哥没成家,旁人指不定要说后妈狠心不管前妻孩子的闲话。
这是让江景白赶紧把自己打发了,免得家里被同乡戳脊梁骨呢?
“太他妈不要脸了!”林佳佳啐道,“我当时还好声好气地和你家里说话,早知道这样,老子非骂死他!”
就江景白继母那德行,说她闲话都是轻的。
为了供亲儿子开销,背地里还克扣过江景白的生活费。
林佳佳严重怀疑江景白清瘦单薄的原因是小时候没补够营养,底子被熬坏了。
要不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从小县城考进了市一中,后来又被本市高校录取,林佳佳真不敢想象江景白会被养成什么样子。
“结婚这种事能乱来吗?万一遇人不淑,下半辈子毁了怎么办!妈的……我就纳闷你怎么能接受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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