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边的张斯咏比较‘善解人意’,意有所指的吐槽道:“你的最爱不是小河吗?什么时候又变成茄子了?”
哪知道这点困难压根就难不住人殷亭晚,一副‘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接着冲他飞了记眼刀,嫌弃万分的说道:“我跟茄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
刚把茄子塞嘴里的姜溪桥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嘴里的茄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罪魁祸首不但没觉得丢人,反而还絮絮叨叨的说起姜溪桥来:“你瞧你,慢点儿吃,这又没人跟你抢!”
被絮叨的人和被嫌弃的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无奈。
食堂闹剧最终以殷亭晚被同行的两人冷落拉下了帷幕,虽然殷亭晚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足,然而晚上姜溪桥赶他出门睡沙发的举动,还是让他感到很沮丧的。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到了十二月末,这天早上姜溪桥一醒来,就发现窗外成了白色的世界。
睡在一边的殷亭晚也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撑起了身子靠在他肩上:“下雪了?”
“嗯。”
姜溪桥推开了肩膀上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把衣服扔给他催促道:“快起吧!下雪天路滑,今儿的公交车肯定会晚点,不早点走,估计就要迟到了!”
殷亭晚这次倒是没有赖床,快快的穿好衣服起了,别看他平日里好像老是惹姜溪桥生气。事实上,人心里门儿清,在姜溪桥面前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绝对不能做。
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正看见殷亭晚弯腰蹲在水龙头面前,接了捧冷水就往脸上泼。
他站在跟前看着就觉得冻得慌:“你别老用冷水洗漱,暖壶里不是有热水吗?”
殷亭晚没当回事儿,拿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打小就习惯了。”
姜溪桥劝不动他,只得随他去了。
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已经洗漱完毕了,就着水龙头涮了涮杯子,顺手将东西归置好。
转头瞧见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也要往水龙头跟前蹲,忙上前拦住了他,指了指一边儿的盆子说道:“你别用这水洗,凉!那盆儿里洗脸水我都已经兑好了,用那个吧!”
姜溪桥又移到屋檐底下就着热水洗脸刷牙,洗漱完毕,两人吃过早饭,跟姜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第36章
一出门就是一股寒气铺面而来,姜溪桥被寒气一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悄悄的拢了拢身上的校服。
他这副跟鸵鸟一般无二自欺欺人的模样,逗乐了跟在身后的人。
殷亭晚手上搭着件棉衣,一边在后边儿跟着走,一边在心里暗自念叨:“小样儿,叫你丫臭美!出门的时候还不愿意穿我给拿的衣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然而没走几步,这人又追了上去,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了姜溪桥的身上:“行啦!早上是我不对,不该骂你,小祖宗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身体是你自己的,真要是感冒了,遭罪的还是你自个儿!”
姜溪桥这会儿也是真冷着了,也不管他嘴里说的什么,接过棉衣就套上了。
一路上都是人推着小推车在卖苹果,这两人还纳闷呢?怎么一天没见,津门的人们就全都换喜好了吗?
等到了他俩到了学校,才从旁边的女同学那儿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按着学生之间不成文的习俗,如果有喜欢的人,是要给暗恋的人送苹果的。
“怪不得今儿路上那么多人卖苹果,合着闹了半天,是要过洋节了?1" 你丫是大爷0 ">首页 13 页, 俊币笸ね碇遄琶纪罚袄锎潘肯悠乃档馈?br /> “你丫不会说就别说,平安夜就是平安夜,非得说是什么洋节!”姜溪桥就讨厌这丫这一点,嘴上惯来都没个把门,啥话都不过脑子直接往外秃噜。
“又不是咱中国人的节日,一帮人一天到晚净瞎起哄!”殷亭晚撇了撇嘴,不满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喜欢就当它是空气,不管是对别人喜欢的东西也好,还是别人的文化也罢!不乱评价是最起码的尊重。”
殷亭晚一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又想起变形金刚那事儿了,立马说起了别的转移话题。
然而到了下午,殷亭晚对这个所谓的平安夜,那真是深恶痛绝了。
又一个苹果被放在姜溪桥的桌上,送礼物的人还看着姜溪桥羞涩一笑:“溪桥学长,这是我送你的苹果,希望你能收下!”
“谢谢!”
姜溪桥难得的没有拒绝,反而很温柔的跟人道起了谢。
他已经从八卦王那里听说了,这些人选在今天送苹果,与其说是告白,倒不如说是暗恋的人给自己一个安慰。
所以就算接受了礼物也没关系,毕竟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另一个人显然就不是这么想了,眼看着有一个女生上前来送苹果,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忍得都快把牙给咬碎了。
到了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重头戏终于来了。
这边老师刚出门一会儿,那边教室门外就传来了男生的起哄声。殷亭晚扭头往门口的方向一瞧,正好瞧见一个美女抱着粉色礼物盒,红着脸站在教室门口。
这美女长得是真漂亮,杏眼香腮、条顺盘亮的,就算挑剔如殷亭晚也不得不承认。他还好奇呢!这么一个大美妞,也不知道看上谁了。
正想着呢,就察觉到身后的姜溪桥站起了身,他转过头一瞧,人已经从自己身边走过了。
姜溪桥越靠近教室门口,殷亭晚心里不祥的预感的就越发浓重,等他站到那美女面前了,殷亭晚只觉得脑子里那一根叫理智的弦“啪”的一下绷断了。
他刚要起身,就被来自身后的手给按住了,
“你撒手,我要出去看看情况。”殷亭晚急了,直接上手去掰自己胳膊上的手。
张斯咏就是死活不撒手,盯着教室门口说道:“甭去了,按着小河的性子,那礼物他百分之百会收。”
殷亭晚心想:我TM能不知道吗?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出去把这事儿给搅和黄的。
嘴上却依旧犟道:“不可能,小荷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表白和礼物”
张斯咏拍了拍他肩膀,无比遗憾的指了指门外已经接过美女礼物的姜溪桥说道:“对于已经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说出不可能这样的评价是毫无意义的。”
眼见姜溪桥接受完礼物不仅没走,还跟美女愉快的聊起了天,殷亭晚只觉得这一幕像针一样扎进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妒火中烧,抬脚就要往外走。
张斯咏看着面前已经急红了眼的人,也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坐着比较好,小河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你今儿要真出去搅和了,那这辈子你都甭想让他原谅你!”
张斯咏的话好似一盆凉水浇到了殷亭晚的头上,他知道张斯咏说得没错,今天一旦自己出了这个门,姜溪桥是绝对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他深吸了两口气,把理智拉了回来,原本躁动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平静之后,就想起恩人来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的感谢道:“谢谢!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事儿招呼一声。”
张斯咏撇撇嘴,嫌弃的把肩膀上的爪子挪开:“要不是看在小河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听了这话,殷亭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成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了?
万分不解道:“你丫咋这样呢?我是真觉得你不错,想跟你当哥们儿的!”
张斯咏拍了拍被殷亭晚碰过的衣服,瞥了他一眼,言语冷淡的说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深交就不必了。”
殷亭晚被他这话给逗乐了,自己是脸皮厚,这人是腹黑,虽说表现形式不一样,真要论起来,自己可比他善良多了。
半是玩笑半是探究的说道:“我倒是好奇,你说跟我不是一路人,那你又是哪路人?”
“要脸之人!”
殷亭晚嗤笑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要真论脸皮厚这活儿,你丫得是厚脸皮界的祖宗!”
张斯咏也不堪示弱,针锋相对的怼了回去:“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敌敌畏当饮料,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给喝秀逗了?如果吃鱼可以补脑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你至少得吃一对儿鲸鱼!”
“你丫少给我整那些脑筋急转弯,全TM是裤裆里拉胡琴——扯蛋!”
姜溪桥抱着盒子回座位,看见两个人又顶牛顶上了,正想说话来着,就见那两人立马装出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分外和谐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问道:“回来啦?”
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他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又吵了?”
“没有的事儿!”
“哪能啊!”
两个人齐刷刷的摇头否认,一致对外的闭紧了嘴巴。
说话间,张斯咏已经拉过凳子坐在了姜溪桥座位旁边,一副‘我很贴心’的模样,说道:“小河,我打听过了,那丫头表面上瞧着挺不错的,实际上以前在外边混过!”
“就是,明明是头大灰狼,还故意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给你看,一准儿不是啥好鸟!”殷亭晚也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在旁边吆五喝六的帮话道。
张斯咏给了他一记眼刀,提醒他收敛点,转头又真心实意的劝起姜溪桥来:“你考虑一下吧,我听说她之前还有个男朋友,是个混社会的混子,真在一块儿了,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你要真想谈恋爱了,找个规规矩矩的丫头多好!”
这话一出,殷亭晚就不帮忙了,坐前面唱起了反调:“要我说,你还是不找最好,反正我就觉得,找个啥样的都配不上你!”
张斯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对他帮倒忙的行为十分不满意:“殷亭晚同学,在我说坏话的时候,请不要在一边儿添油加醋的,你丫当这是在炒菜呢?”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殷亭晚也抄起手,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姜溪桥早看出来这两人是拐着弯儿的想从自己嘴里打听消息来了,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戳穿了这两人的把戏:“行啦!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吧?”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什么?你说……”
殷亭晚一声惊叫,把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惊着了,纷纷往这看了过来。
姜溪桥伸手一巴掌就是往他脑袋上呼:“小点儿声!”说完一边跟周围的同学点头以示歉意。
“你说她是故意的?”殷亭晚没空搭理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他关心的是这个。
“嗯!”姜溪桥点点头,没有半分迟疑的回道。
“不会吧?”殷亭晚回忆起刚才那丫头跟姜溪桥说话的时候,那一脸娇羞的模样,要真是假装的,都TM不用演就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一边儿的张斯咏看他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白了他一眼,讽刺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河会‘夸’你‘单纯’了!”
就这智商,能长这么大,真应该感谢这是个充满爱的社会!
“你丫骂谁傻呢?”
殷亭晚反应也不慢,那边张斯咏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这丫是在骂自己蠢了。
“哟,不错啊!还能听出来我是在骂你不是夸你!”
张斯咏一副自家猪终于会拱白菜的表情,那叫一个欠揍。
殷亭晚冲他瞪眼,张斯咏也不甘示弱的对瞪,眼看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第37章
姜溪桥一看他俩这样,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两个人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一碰上就跟个孩子一样斗气斗个不停呢?
故意冷了脸:“你俩够了啊!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好容易才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这两货又想起那位送礼物的美女了。
殷亭晚敲了敲桌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哎,你说她是故意的,怎么看出来的啊?”
张斯咏抄着手,在一边用‘汝等凡人’的表情,懒散的说道:“以你的智商,恐怕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行了,都少说两句!”
眼见两个人又要掐起来,姜溪桥明智的掐断了□□,开始转移起战火来:“要是我没猜错,那丫头估计就是个跑腿的,真正的boss还藏在幕后没露面呢!”
“不管是她,还是藏她后面的那鸟人,合起伙来骗你,图什么啊?凡事都得有个原因吧?总不能是好玩儿吧?”
“图什么?”姜溪桥闻言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殷亭晚,直把人看得都汗毛直立了,才幽幽的说道:“真要说起来,这位图的恐怕就不是什么三瓜两枣了。”
殷亭晚让他看得心里发毛,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咱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要不....找个人去探探口风?”
“你丫给我消停会儿啊!我放了那么久的饵,就等着鱼儿咬钩呢!”
被姜溪桥一顿警告,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只能把心里的愤恨压下,酸溜溜的对姜溪桥说道:“丫就是一川岛芳子,还搁那儿装良民。还有,既然你都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了,你干嘛还收她礼物啊?”
姜溪桥慢条斯理的开始拆礼物盒,高深莫测的回道:“你懂什么,这就叫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头!”
说话间从盒子里拿了条围巾出来,还别说,那丫头虽然来者不善,可这选东西的品味倒还算可以。
只不过——这种风格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反而更适合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