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双点点头，便和他一起找起来。
期间，她问钟黎羽那是什么东西，却没有得到回答。
半小时后，钟灵双终于从最高的架子上找到了这瓶贴着“XV”标签的小瓶子。
“哥，我找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瓶拇指大小的透明瓶子，其中的液体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某种药品。
她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那液体看上去有些粘稠。
“别乱动，给我。”钟黎羽低喝一声。
钟灵双手一抖，瓶子便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溅起来的液体有的洒在了钟灵双的长裙上，那处水渍立刻肉眼可见的变黑，轻轻晃动就像灰烬一般落在了地上。
“啊！这是什么？”钟灵双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裙摆，忍不住惊叫道。
钟黎羽气得发抖，直接大吼：“就这么一瓶，你都给我摔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一样。”
钟灵双今天本就委屈的要命，这会儿还被吼了这么一通，立马双眼一红，哭着跑出去了。
钟黎羽没管她，而是在原地沉着脸盯着那地上已然变黑的液体，眼神阴郁。
他本来想用这东西收拾穆岚蓄，却没想到……算了，他逃得过这一时也逃不过一世，来日方长，自己自然能找到别的办法来对付他。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口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就连忙将这边的门与灯关上，开着轮椅从另一头的门悄悄出去了。
……
穆岚蓄的已经连载到了尾声，他正犹豫着来个be还是老老实实写个he，就在此时，林莫就在那头道：“我们中午去洗图标，等下午我哥说约你谈合作的事情。”
“哦，好。”
两人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洗图标的地方在校外不远处的一个私人医院，因为林莫的身份已经恢复，就去重新办了学生证，虽然他请校方不要伸张他的等级，但起码在校门处，他已经出入无碍了。
“远么？”
“不远，那医生我哥认识，我们悄悄去洗了，又悄悄回来就行。”
“好。”
私人医院坐落在繁华的商业街背后，这两排街区，一面热闹非凡，一面门可罗雀，还真是十分两极分化。
“这里。”
林莫拉着穆岚蓄到了一家看起来并不像医院的店面，后者看着这地方，只觉明明就是咖啡店啊！
医哪门子的院？
又治哪门子的病？
新型咖啡疗法？
一进店内，他的感觉更甚。
室内有些昏暗，四处都开着橘黄色的小灯，看起来格外温馨。
反正就是给人一种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医院的感觉。
“是科菲大人介绍过来的吧，两位里面请。”一个穿着棕色护士服的漂亮女人突然出现。
穆岚蓄看着她这身衣服，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林莫拉拉他，两人便进了另一个房间。
“是两位都要洗掉图标么？”那护士问。
林莫道：“我洗，他陪我过来的。”
护士点点头，“那请进到内间。”
林莫看看穆岚蓄，“我进去啦。”
穆岚蓄点点头，“去吧。”
之后林莫就进去了，只有护士还在这间屋子里转来转去，她手上拿着的一些瓶子叮叮哐哐响个不停。
“需要我帮忙么？”穆岚蓄见她一手拿那么多东西很吃力的样子，便问。
那护士看他一眼，友善的笑了笑，“好啊，帮我拿下这几样东西，我在配置药水。”
“好的。”
“上次医生走时配好的药水用光了，我只能自己来了。”护士无奈的说着，带着穆岚蓄去到了一旁的房间。
房间内像影视作品中的科学实验室，除了金属的器材外，眼及之处皆是雪白一片。
“就放这里吧。”
“好。”
穆岚蓄于是放完东西就走了出来，等再见到护士就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她拿着一瓶调试好的液体，朝他笑了笑，便进入了林莫所在的房间。
穆岚蓄等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一转头见那间雪白的屋子灯还开着，想了想就走了进去。
桌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刚才那些瓶瓶罐罐，这些东西旁边有一个树脂盒子，其中装着的蓝色液体，跟刚才护士拿走的一模一样，起码看上去是的。
穆岚蓄犹豫了一下，用一旁的工具装了一小瓶，便走出了这里。
刚坐下，林莫和护士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第58章
“好了么？”
“好了！”林莫将领口一拉，给他看了看此时已经洁净如初的锁骨上的皮肤。
穆岚蓄上手摸了摸，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真好。”
他转头看着护士道：“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护士对他颇有好感，于是直接道：“问吧。”
“如果一个c等d等的人，用这种药水来洗身上的图标会怎么样？”
那护士一愣，接着看向她他道：“你是？”
穆岚蓄道：“我是C等。”
那护士一副没想到的表情，半晌后回答：“bcd的图标都是洗不掉的，要是非要用这种药水洗的话，那图标的地方会有灼烧的痕迹。”
“虽然有灼烧的痕迹，但这样的话，图标也会消失吧？”穆岚蓄一脸平静的继续问道。
护士点点头，接着又看着他警惕道：“小朋友你想干嘛？这种药水我是不会给你的，洗了也没用，还会多一块丑陋的疤，更重要的是，这是法律明令禁止的，你不想给自己惹事就别这么干。”
穆岚蓄笑笑，“我还以为您会说让我别给您惹事。”
护士翻个白眼，“出问题也找不到我头上，总之你别干着这种傻事。”
穆岚蓄状似乖巧的点点头，“我就是问问，好奇罢了。”
护士道：“最好是。”
林莫听得一头雾水，还是穆岚蓄拉着他走，他才反应过来。
连忙跟护士道谢，两人便要出门。
“下次可以来我这喝杯咖啡，两个小弟弟。”护士一改刚才的气质，她将帽子一摘，长卷发散落在肩上，看起来像一个勾魂摄魄的女妖。
吓得纯情的穆岚蓄和基佬林莫拔腿就跑。
穆岚蓄：“我靠！她刚才没有摸你吧？”
林莫：“我靠！我记不清了。”
穆岚蓄：“……”
二人回寝后，穆岚蓄便问了问林莫他洗图标的步骤。
林莫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就狐疑的问道：“你要搞毛？”
穆岚蓄也不准备瞒他，于是从包里拿出了那瓶悄悄带出来的药水。
“我想自己洗了，留疤就留疤，大不了以后去纹条五爪金龙。”
闻言，林莫表情格外扭曲，也不知道是为了穆岚蓄的狗胆包天，还是为了他这糟糕的品味。
“老大，你别冲动啊！我才几天不叫你老大你就疯了？”
“别吵，步骤讲完。”
“不！不说了。”
“你不说我就直接用了。”穆岚蓄也不是吓他，说着就扭开了瓶盖。
林莫一惊，赶紧认怂，乖乖配合他。
……
“热毛巾敷十分钟。”
“哦。”
“算了你躺着，我去给你弄毛巾。”
“好。”
十分钟后，毛巾敷好，林莫回忆了一下又道：“棉签沾药水，均匀的涂在图标上，等干了再涂一层，一共三层。”
“好。”
“你全程躺着吧，我给你弄。”林莫也真是服了他了，好端端的不折腾自己就不舒服。
穆岚蓄也不推辞，就乖乖躺着，除了说话外，全身上下一动不动。
林莫拿来了棉签，沾着药水刚要给他涂抹，又想到了什么道：“你忍着点啊！万一疼就咬毛巾。”
穆岚蓄转着眼珠子看向他，“你刚才疼么？”
林莫紧张的摇摇头，“我不疼，但你这个不是说会有烧灼的痕迹么，肯定会疼。”说着他那小脸都皱了起来。
穆岚蓄点点头，不为所动的道：“你这样子，好像产房门口等着当爹的。”
林莫：“……”
她面无表情的将棉签涂上了穆岚蓄锁骨间的C型图标，心里想的却是，让你皮，疼到你闭嘴。
然而……并没有。
穆岚蓄只觉颈间凉嗖嗖的，他看着一脸紧绷的林莫道：“药水你涂了？怎么感觉跟水似的。”
林莫一边均匀涂抹，一边也皱眉疑惑道：“这不在涂么，难不成你拿药拿错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穆岚蓄也不知道是自己拿错药了，还是这药涂起来就是这样，只是到最后关头才会起作用。
不过既然已经涂了，就算拿错了也没办法了。
“继续吧，涂三层看看，反正现在没什么感觉。”
“哦好。”说完林莫又有些紧张的补充，“要有什么不对你赶紧说，我好送你去医院。”
穆岚蓄点点头，笑出个梨涡送他，“好。”
林莫有些脸红，于是埋头继续。
半小时后，三层药水涂完，在皮肤上突出了一小块透明的薄膜，薄膜下只有皮肤的颜色，林莫看得更紧张了，对穆岚蓄道：“这看起来和我的一样哎，那我给你撕了啊，要是疼就咬毛巾。”
穆岚蓄也被他这凝重的样子感染，搞得自己也紧张兮兮，“那……你撕快点，长痛不如短痛。”
林莫重重一点头，手指摸到了那薄膜的边缘，拉着就一撕。
“啊！”
“啊！”
两个人同时叫出了声，叫完以后，齐齐看向了穆岚蓄的锁骨。
此时那处空空如也，没有C型图标，也没有烧灼的痕迹，只有一片光滑洁净的肌肤。
这他妈……
林莫和穆岚蓄面面相觑，半晌后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穆岚蓄赶紧把衣服穿好，对林莫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林莫点头，“可能是护士说谎，其实所有人的图标都是可以洗掉的。”
穆岚蓄点点头，“也有可能是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林莫跟他对视，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穆岚蓄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道：“晚上查。你哥约的时间快到了。”
林莫低头想了想，用手抹了把脸道：“行，咱们先去，晚上再说。”
……
路易科菲请的这顿饭，三人倒是吃得挺好，谈得也不错。
穆岚蓄与他们兄弟二人对于改变社会现状的提议达成了共识，初步进入同一阵营，穆岚蓄依旧负责网络线索，而路易科菲则负责线下的行动。
“科菲大人，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可以么？”
路易科菲看向穆岚蓄，他本就是欧洲人，其实不太喜欢含蓄的这一套，只道：“想问什么直说。”
穆岚蓄就道：“黑塔的五位大人中，还有可以……”
他还没问完，路易科菲就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直接道：“没有。”
穆岚蓄看着他，又看看林莫，林莫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第59章
“黑塔祭还没到，燕落白是新升等级的人，所以新一届的黑塔五人还没着落，你现在问也没什么用。”路易科菲一边剥橘子，一边抬眸看了眼穆岚蓄解释道。
“也是。”穆岚蓄虽然心急，但这个确实也急不得。
路易科菲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林莫，后者嘴角都翘出了个半圆形。
穆岚蓄深感自己十分多余，于是借口去上厕所。
结果走到门口，就恍惚看见了其中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夜穹宇和夜玄司！
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好两人也没发现自己，于是他准备听听墙角。
结果墙角没听成，就见夜玄司给了夜穹宇一拳。
哦哟！可不得了！
“夜穹宇你够了没？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收起你那些手段，我最后说一次。”
“呵，你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今天叫你过来也就是让你见见人罢了，看不上再换就是了，然而结果并不会有改变。”
“我他妈以前上哪所学校你要管，出去聚会穿哪套衣服你要管，现在连谈恋爱你都要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指望着你那个整天买包买珠宝买洋楼的妈？还是我们那个你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地球上的爸？别跟我犟，你总是要联姻的。”
“滚吧，联姻你不自己去，老子没兴趣，滚滚滚滚滚！”夜玄司吼完，便摔门出来了。
穆岚蓄躲都来不及躲，迎头就撞上了这个正在气头上的人。
夜玄司看到他也有些惊讶，不过表情变了变，眉头皱了皱，想要掩饰什么所以恶声恶气的道：“你在这干嘛？”
穆岚蓄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今天的他跟平时那人五人六的模样还真是相差甚远，原来反差萌就是这个意思。
“我来尿尿。”
“哦。”
然后两人无言对视，气氛突然就很尴尬。
但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夜穹宇这时也走了出来，虽然他已经整理过了，但嘴角还是能看得出有些淤青。
他比夜玄司还惊讶，“岚蓄，你怎么在这？谁带你出的黑塔？”
穆岚蓄在心里默默叹气，真是的，还不如在那当灯泡呢，这尿个尿都能遇到兄弟阋墙的大戏就算了，偏偏这两人还都认识自己。
“我……和我室友出来吃饭。”
“你室友。”夜穹宇想了想，他之前让人查过穆岚蓄的室友，自然已经知道了林莫的身份，于是点点头。
然后三个人就都不说话了，卫生间门前的这种诡异的气氛，导致了很多来上厕所的人直接转身去了别的楼层。
“那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穆岚蓄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也没等二人反应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