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准备了,国外寄回来的,后天到我手上。
我想起那首小酸诗,下意识看手心,快一周了,就算用记号笔写的,照样一笔一划都没留下,全没了。
霍时安诱惑我说这回是个大件。
我的眼皮一跳,他不按常理出牌,我以前接不住了,就只能躺着接。
现在真有点怕怕的。
我发微信说:不用了吧,我觉得我最近没什么出色的表现。
他给我发亲嘴的表情:能自我反省,就是你最大的进步了,必须给你奖励。
我:……
聊了会,霍时安又绕回原来的话题上面,非要我答对。
我继续做题,答案算错。
都到这地步了,他依旧没给我打电话,说明他那边有人在,只能发微信,环境不允许他干别的。
要是能打电话,他早打来糙我了。
我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收到了他发的一条语音。
点开后是他怕被人听见,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点哑。
他说,“蠢死了你,告诉你吧,答案是我很幸福。”
我愣在了原地。
直到有学生经过的时候跟我打招呼,我才回过神来。
两节课下课,我前脚进办公室,一女生就后脚蹭了进来。
我知道她是自己的学生,因为她是今天唯一一个上课上一半才来教室的。
不但不害怕,还跟同学吐舌头做鬼脸,胆儿挺肥。
“怎么了?”
我拉开椅子坐下来,“找老师有事?”
女生凄凄惨惨戚戚的说,“老师,这次期中您这门课我可能要挂。”
我抽抽嘴,“这个周五才考。”
女生垮下肩膀,“老师您不知道,我的直觉很灵的。”
我问道,“你叫什么?”
女生不明所以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从包里拿出课本,看了看夹在里面的点名册,“我感觉你不是直觉灵,你是开学至今,就上了六节课,其他全翘了,自己作死。”
“……”
我摆出一副慈祥的表情,“老师的课没意思?”
女生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语气温和的问,“那你跟老师说说,为什么你翘了那么多?”
女生红着脸说,“我打工去了。”
我动眉头,打工至于这么难为情?还是有什么别的名堂?
“家里有困难吗?要是有,老师帮你去跟主任说说,让你申请个贫困生。”
女生连忙说,“没困难没困难,是我自己把生活费都花光了。”
我看她这一身,就是简单的衣着,钱应该没花在打扮上面,那能花哪儿去?
就在我准备换个姿势坐的时候,我闻到了女生身上的香味。
霍时安代言的众多产品之一。
为什么我这么清楚呢,因为小陈有一回送了我一瓶,说他安哥代言的那款香水口碑很好,女孩子都喜欢,让我送给异性朋友。
现在还搁在我抽屉里呢。
我仔细上下打量我的学生,惊奇的发现她脚上那双看起来灰不拉几的运动鞋跟霍时安是一个牌子。
顿时一阵无语。
孩子,你的生活费是不是都被你拿来追星了?
女生看我不说话,就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您这回就让我过吧,后面我一定不翘课,求您了。”
我态度严格的说,“考试前老师会圈重点,你认真听,再问你同学借笔记复习,问题不大。”
“来不及了,我自己考不过的。”
女生跟我撒娇卖萌,“老师,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我……”
她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我示意学生看进来的刘老师,现在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回去吧。
她生无可恋的往外面走。
我揉了揉眉心,顾及她自尊,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语重心长的说,“A大是重点,你是高中努力了才考进来的,不要大一就不好好听课,追星可以,有偶像也挺好的,但前提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活。”
女生停在门口,顿了顿就跑了。
我就是一老师,不是父母,就只能说这些。
刘老师喊我,喊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
“你老同学今天出院了,”刘老师问道,“下午要去看他吗?”
我不能说等媒体们消停点再抹黑过去,摇头说,“有时间再看吧。”
刘?0" 俗套的爱情故事0 ">首页 12 页, 鲜Ω忻傲耍鹊挠械憷骱Γ缚谄担笆悠的憧戳嗣唬俊?br /> 我问是什么视频。
“就你老同学出院的视频,有粉丝们拍的,也有自媒体拍的,网上都是。”刘老师咳嗽着说,“他人挺精神的,我妹总算不要死要活了。”
我拿手机上微博,在热搜里发现了视频。
随便点开第一个就看见霍时安坐在轮椅上面,被小陈从医院里推出来。
他头上扣着黑色棒球帽跟口罩,帽檐下的深邃眉眼半遮半掩,明显的带着笑意,心情很好。
丝毫不像是被对家们横着切,竖着切,乱切十几天的样子。
粉丝们喊的太大声了,我把手机音量调小点,心里忍不住感慨,霍时安个头很高,腰背挺拔,衣架子身材,气质冷骚,很受女孩子欢迎。
以前上学就那样子,走哪儿都是焦点。
万年校草的头衔不是盖的。
每年大家伙都拿我跟他竞争那个位子,最后都是我输。
往事回味起来,一言难尽。
现在他差不多一米八九,比那时候长结实了很多,肩宽腿长的,再配上那张怎么长都长不残的脸,我觉得就他在娱乐圈的状况来看,他自身就是最热的话题,想让他从顶流下来,难度太大。
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待了。
我一直看着视频,拍摄者的角度换了以后我才看到霍时安的衣服右下角有两个数字,绣上去的,用的线颜色是我上学时喜欢的黄色。
帽子后面也有“28”的标志,一看就是同款。
我的脸狠狠一抽。
淮的第一个大写字母是H,排在二十六个字母里面的第八个,两个淮淮,就是28。
这都是霍时安跟我说的,当时还得瑟的要我夸我厉害。
有段时间他特别喜欢用铅笔刀在课桌上刻那两个数字,还用圆珠笔在耽美文库跟衣服鞋上划拉。
说什么到哪儿都带着我。
办公室里有刘老师在,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正要关掉视频,就看到霍时安拽下口罩,将一张轮廓深刻的脸露出来,笑着跟粉丝们打招呼。
接着他在一波接一波的尖叫声里,对着镜头比了个“2”的手势,又比了个“8”的手势,最后笔芯。
第36章
我看着霍时安那么做, 感动的想跟他做个全套, 再给他个大嘴巴子。
刚出院就骚起来了。
旁边的刘老师突然把头凑过来, 好奇的说,“方老师, 你说28是什么意思啊?”
我做出思考的样子, 其实是在回忆。
当初霍时安脑补出的这一套,我问他怎么不干脆叫88,他说88是拜拜, 不吉利。
28好, 28要发。
他还说将来要是有钱了,就用那两个数字搞个牌子, 送给我。
那时候他的小心思多的不得了。
我的思绪很快回笼, “大概是要发的意思?”
刘老师的眼睛一亮,“我还奇怪他怎么给自己的品牌弄个那样的标志, 听方老师这么解释,一下子就说得通了, 2828,要发要发, 做生意的可以讨个好彩头。”
我只能笑笑了。
刘老师搓搓脸, “你老同学那帽子一共有黑白红三个颜色,我妹每个颜色都买了,天天换着戴, 还有衣服, 她穿不了就让我穿, 我三十好几的人了,哪里适合穿那种时尚潮流的款式。”
他叹息,“牌子的价位还算亲民,帽子就几百块,衣服一两千,要是往高端上走,我的光棍本都保不住的要被我妹撬出来。”
“……”
我接着看视频,拍摄者是个女孩子,前面拍的还挺清楚的,后面霍时安上车后,她就一路追着车跑,画面晃的要命。
没法看了。
办公室里只有刘老师的咳声,一声比一声大,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我条件反射的跟着咳了几声,“刘老师,你下午没课吧?”
刘老师说没有。
我语气关心的说,“那你要不去医院挂个水?”
刘老师咳嗽着摆摆手,“下午我要相亲,跟人约好了。”
我一脸诧异,“相亲?”
刘老师驼着背唉声叹气,“我妈遛弯认识的一大爷他儿媳的妹妹。”
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感觉有点坑啊。”
“坑也得去,我妈下了最后通碟。”
刘老师日常羡慕我的说,“方老师长这么漂亮,肯定走不到相亲这环节,学生们不追星的,都拿你当男神了。”
我不太能听别人用漂亮形容我,基本都会黑脸。
可我看刘老师这可怜样,黑不下来脸,扒拉了一颗糖给他。
生活太苦就吃点糖吧,自己给自己整点甜的。
下午我跟英国那边开了个挺长的视频会议,聊了聊项目的进展跟创意,定好下个月底飞过去跟他们见面谈。
我去床上躺着,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神经兮兮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有种霍时安又搞了什么操作的预感。
我够到手机上微博,一眼就看到热搜第一是“霍时安点赞”。
“……”
虽然我现在没之前那么紧张了,但还是被霍时安这频率搞的有点吃不消。
我点进他的微博,粗略的扫了扫,知道了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霍时安跟一女艺人的cp粉们互相撕逼,一波黑子推波助澜的把他们送上了热搜。
不出意外的就是他被各种“路人”嘲。
有个大V发了一张截图,里面是他出道那会儿的采访,说以后的另一半绝对不会是圈子里的人。
他点赞了那条微博。
等于是自己亲自下场拆cp。
我下床洗把脸,泡了杯咖啡坐在书桌前,一个电话打过去。
霍时安挂了,过了几分钟他打过来,跟我解释,“刚才老刘在。”
我慢悠悠的说,“现在呢?抽完你走了?”
他咳嗽两声,耍赖皮的笑,“方老师,你只说不让我发博,没说我不能点赞。”
我不留情的送他两字,“挂了。”
“别啊,我错了。”他立马一改前一刻的皮样,可怜兮兮的说,“我真错了。”
我不快不慢的替他接了一句,“我下次还敢。”
“……”
我喝口咖啡,“我看有些评论说你这么做,就是在帮女方提纯。”
他欠抽的拉长声音哟了声,“真看不出来,方老师你知道的词儿不少啊。”
我懒得搭理。
“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无所谓,我最初签进公司的时候就提了条件,不炒cp。”
霍时安嗤笑,“一般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才炒,我一直都有相好的,炒个p啊。”
我放下杯子,“咱俩分了五六年。”
他幼稚的冷哼,“那不算。”
我揉太阳穴,“五六年没联系。”
“是没联系,”他的话声一顿,偏执的低骂,“但是你一直在我梦里,就没跟我分开过。”
我听他那么说就有点堵得慌,下意识的惯着,“好了,你说不算就不算吧。”
他满意了,跟我说回刚才的事,“工作室置顶的就是我拒绝cp炒作的申明,我也会在营销号们带节奏乱捆绑的时候出来澄清,还是没什么用,粉cp的那些要么觉得我是为了保护女方才那么说,并且盲目的坚信不疑,要么干脆不听不看,继续靠p图活下去。”
“问题是我跟人只是合作的时候交流一下,合作完了都不联系了,有的甚至都会说过什么话。”
我问道,“那女方没发过申明?”
“有发过的,也有始终没发的。”
霍时安说,“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经纪公司有固定的经营模式,艺人的约束多,像这种绯闻要澄清的话,要团队开会讨论才能出个文案,不是你想发就能发的,公司需要赚钱,没有大流量撑,只能炒作。”
“谁都知道强行跟我捆绑会被黑,那也挺好,因为黑红也是红的一种,在这个圈子里,最怕的是自己提供黑料都搞不起热度。”
我听的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嘀咕了句,“我看你发微博挺随便的,又是枫树又是桔子树,想发什么就发什么。”
他的鼻子里发出一声笑,“知道我手上有多少代言吗?”
我翻白眼,“得瑟死了你。”
“在你面前我得瑟不起来,你写的那些编程我看不懂。”
霍时安不知道想的什么,郁闷的叹气,“方老师,我好怕你嫌弃我文化程度不高。”
我咬牙,“滚吧。”
他不生气,反而笑出声,“别着急,就快能滚了,等着啊。”
我回答他的是一串嘟嘟声。
挂了电话,我又刷了刷微博,发现霍时安家的粉丝们都在控评,用的同一段话。
“看到没,又是一年秋”是跟粉丝们说的,发桔子树就是单纯的想吃桔子,“2”跟“8”的手势只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品牌,我们时安哥哥是母胎solo,请勿过度脑补,谢谢合作,祝开心。
我盯着母胎solo看了好一会儿,爬回床上继续午睡。
第二天晚上,我大包小包的出门,顶着大风去了霍时安的荒郊别墅。
我开的是我妈留给我的车,她肯定是特地留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