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权臣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长乐思央
长乐思央  发于:201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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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元嘉,然后一拍桌子:“你不早说,你找几个人指挥,帮着整理出来,我再来些。”
徐元嘉的本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对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帮忙,他难道还会拒绝不成。
有了徐元嘉的帮忙,魏宁的情况比先前好了许多,说是事半功倍也不为过。
一直处理杂事到晚上,魏宁连饭都顾不上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还是徐元嘉替他拿了几个饼子来,让他好歹好歹填填肚子。
他肚子不叫了,其他人还咕咕直叫,魏宁看他们一眼,一挥手:“都去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偌大的地方,很快只剩他和徐元嘉两个。
后者凑到魏宁的跟前来:“子规同代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代王先前对魏宁的态度,可谓是非同一般。很显然,在代王的事情上,魏宁肯定有事情瞒他,而且还瞒了很多。
代王想撬他墙角,固然可恨,但事情的关键,从来是墙角的态度。
他并不想责问魏宁什么,但有些事情,倘若不说清楚,便令他如鲠在喉。
事后再提,定然会被魏宁糊弄过去,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代王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你没两句想法?
魏宁:不敢想不敢想
第40章
魏宁瞥了他一眼, 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饼子,咽了口唾沫:“能有什么关系, 一朝为官, 同僚的关系。”
徐元嘉接着追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表兄表弟的关系,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 他的确是我的表兄。”
事实上,魏宁以前都是十分亲热地喊代王表兄,在对方还不是代王的时候便是如此。
哪个小孩子不喜欢温柔可亲的兄长呢,代王虽然长相不算是顶好的,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连那些面目凶恶的野兽都爱同他亲近。
尽管代王不常在京城久居, 也不像其他需要日日上朝的皇子一样, 天天能见,但他的存在感,始终就没有低过。
不过对魏宁来说,亲亲热热叫代王表兄,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算了, 他自己跨不过去那道坎。
那些事情,若是徐元嘉来做,他都可以理解,毕竟设身处地想一想, 自己对自己的敌对阵营的人,也不好到哪里去。
但被亲近的人所利用背叛,那才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徐元嘉的注意力,从头到尾就没有从魏宁脸上挪开过,他后面追问的时候,魏宁显然沉浸在回忆当中,连周身的气息都陡然变了许多。
要知道魏宁对他都没有如此动容过,若是说简单的表兄表弟的关系,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从小服侍魏宁的侍女翡翠,对方没有提主子太多的事情,但透露出来的信息中还是让人可以琢磨出许多东西。
比方说魏宁曾经同代王是很亲近的,而且十分仰慕这个兄长。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作为侍女的翡翠也不知情。
有些事情,除非当事人,从外人嘴里是没办法撬出更多东西的。
徐元嘉往魏宁的身边靠了靠,他想要知道魏宁的秘密,然而话到嘴边,那些出去吃饭的人却从外头回来了。
毕竟时间紧迫,做主子都在辛勤工作,有几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偷奸耍滑。
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明明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怎么这里突然冷了下来。
先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只回来一遭,便成了这样。
好在后来渐渐的回了暖,他们也只当是出了外头又回来,档案室这边本就比外头幽凉许多,没有把这奇怪现象放在心上。
魏宁不是什么粗神经,当然也注意到了徐元嘉的不高兴。
他甚至都在想,夏天的时候把徐元嘉放在身边,然后惹地方生气,可能连屋内的冰盆都不需要放了,打住,还有一堆的公务要处理,他把心神重新收回来,专心致志地处理这些麻烦的公务。
顺带又在心中骂了几句暴民,原本是十几个人的活,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还要在短时间内让青州步入正轨,替圣上推荐出一个不错的青州刺史的人选。
说到能临危受命的人,他不自觉瞥了一眼徐元嘉:“元嘉觉得青州刺史的位置如何?”
“不是科举入仕放能为官吗?”
“科举之道,只是朝堂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但不拘泥这一种。”对平民举子来说,寒窗苦读多年,再通过科举进入朝堂,那确实是唯一的出路。
皇室宗亲和世家子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譬如代王他们几个皇帝亲子,除非想要折腾自己,不然不可能会同寻常学子一样,进入那脏兮兮的考房,在那里待个两天两夜,熏得一身臭气出来。
魏宁越想,越觉得徐元嘉合适:“元嘉此次表现这般好,只要递上的折子中,点名你的功劳,再向陛下表明青州此时的处境,刺史之位,落到元嘉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青州好歹也是一个偌大的州城,现在虽然遭了如此大灾,变得荒凉,但依着徐元嘉的本事,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把这里发展成三万户的上州。
“刺史之位,陛下说许就许的吗?”
寻常百姓人家,想要当个衙门的差役,若无关系,都要想法子送礼。魏宁口中,一州的地方长官,却如此轻而易举,当真是权位的好处。
“青州如此棘手,只要是当真有为之人,陛下自然会许这个位子。但若是元嘉做得不够好,不仅是你,作为举荐人的我也会受到牵连。”
只是一方刺史罢了,刺史行督查之职,如今又被削弱了兵权,比起前朝时期,手中的实权虚了许多。
像当今皇上的宠妃如妃,两个兄长都是草包,皇帝还不是给了他们四品大员的位置,尽管是虚职,那也是油水十分多的虚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走科举,博个状元头名,是为了面上好看、名声好听,也是为了徐元嘉以后致仕更加光明通达。
魏宁知道徐元嘉的能耐,也知道对方有本事能爬多高,但他还是把不好听的话说在了前头:“元嘉入朝为官,若是没有机遇,可能忙忙碌碌,五年,十年,都是个六品撰修。青州刺史,好歹也是个五品大员,你可以考虑一下。”
最初的时候,徐元嘉不是向他求个荣华富贵么,他本就不是安于后宅的人,迟早也要一飞冲天的。
真是……魏宁的话越说越让徐元嘉心头火起,他声音都带了几分冷硬:“我昨日同夫君说过,既然是一道来的,便应当一道离开才是。”
魏宁没再做声,徐元嘉现在显然很不冷静,等冷静下来,他自然会把此中利弊权衡得明明白白。
差不多给灾民派发的粥都完了,所有人都得以短暂的休息。
先前帮着魏宁这边整理文书的侍从,一字不漏得把魏宁夫妻两个的对话传递给了代王。
后者脸上还挂着诵经时的悲悯神情,神色淡淡地道:“请魏大人过来同我议事。”
魏宁这边,徐元嘉显然还在同他置气,屋子里都不像昨日那么气氛暧昧。
魏宁心大,也能受得住,徐元嘉不理他,他也不多说什么去招惹他,这种时候,多说多措。
没人伺候,他自食其力,舒舒服服用上来的热水沐浴一番,换了亵衣,上了床,弹指熄灯。
结果灯刚灭,有人便在外头敲门:“魏大人,王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一直默默闷气的徐元嘉猛地坐了起来:“他要找你做什么?”
魏宁看了他一眼,略显惊讶:“怎么,你还没睡?”
“睡了,又被扰人的苍蝇吵醒了。”其实徐元嘉根本没睡,他这些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魏宁总是护着他,以至于当魏宁突然变了态度,他根本无法接受。
其实这本来就是魏宁一开始救下他的态度,也是他当初的态度,最初说的好,只讲究利益,不谈情谊。
不过后来,朝夕共处,便发展成了现在这样。这些时日以来,魏宁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些样子,都是假的不成。
恼人的苍蝇还在外头敲门:“魏大人。”
魏宁出声应道:“你先去回禀代王,我片刻后便来。”
徐元嘉点了灯,乌黑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有些晦暗不明:“你当真想让我留在青州?”
“这自然还要看元嘉你的意愿。”
徐元嘉冷笑道:“世子还会看我的意愿?”
魏宁十分自然地答:“那是自然,我不想你恨我。”
徐元嘉这种人,对他千般好,他不一定能记得,但对他不好,他铁定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魏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性子,可他当初决定了要与虎谋皮,便不会后悔。
如徐元嘉所言,如果用得好,徐元嘉就是他的剑,而且是一把极其锋利的,淬毒的宝剑。
很多东西和人,魏宁都能拿来利用,唯独感情方面,他并不想做什么狠毒的大丈夫,他会觉得恶心。
他把外衣穿好:“你早些休息,明儿个还得早起。”
按照小童的指引,魏宁到了代王的住处。在柔和的烛光下,代王仿佛周身沐浴了一道圣光,见他过来,他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来。
被他眼睛注视着的人,总有一种自己是被这个人特别怜爱的错觉。
魏宁甚至都没有走过去,他站在玄关的位置,不肯前进半分:“王爷找我过来,有何事相商?”
“许久未见面,想同你叙叙旧,不行吗?”
姜恪觉得自己的这位表弟身上有诸多变化,简直可以说是同从前判若两人。
不过他观察了几日,魏宁还是从前的魏宁,兴许是因为人长大了,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魏宁转身欲走:“若是叙旧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代王道:“你是想让徐元嘉,做青州刺史吧,你要做的是事情,我自然不会去阻拦你。只是徐元嘉是个什么人,你了解吗?”
“我的枕边人,自然比王爷更为了解。”
“那他的真正身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我不写be,只写he,也不写虐文,但一味的甜你们不会腻吗,这张请大家吃玻璃糖
第41章
魏宁的眉心一跳, 他按了按额角:“他能有什么稀奇的身世?”
“他并非徐郴的儿子,不是吗?”
原来是说这个:“徐郴认下了他这个儿子, 那他就是。”
这种事情在京城常见的很, 魏宁也不怕人查。
“我原本想着, 一个乡野村夫, 除了那一张脸, 哪里能做你的世子夫人,这几日看来,他比我想的更优秀。”代王道,“那些东西,你不觉得依徐青奴的身世,不是他该懂得的东西吗?”
魏宁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代王含笑说:“只是作为兄长, 关心弟弟是否所遇非人罢了。”
他心中好奇, 便特地去查了查,结果查出来,徐元嘉不过是一个偏僻小山村长大的小孩。
若是这孩子当真有这么聪明,早就闻名乡里, 应当是出了名的神童,偏生徐青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既然徐青奴很普通,那站在魏宁身边的, 便有可能是有些人安排下来的探子。
当初魏宁铲除那个地下的黑市,本就太顺利了些,魏宁到底还年轻,有些事情想不到那么长远。
魏宁冷淡道:“王爷言重了,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便撒手人寰,我可没有什么兄长。”
把两个的关系撇清后,他又说:“既然您查过了内子,也应该知道,他并非徐家夫妇所出。为求自保,适当的藏拙也是必要。而且子规他身上带了徐家的信物,他本就是徐家的儿子。”
徐元嘉自然不是徐郴的孩子,这点是他胡扯的,但徐郴认了,还让人上了族谱,谁能说徐元嘉不是。
这一点姜恪还真没查到,抚养徐元嘉的徐氏夫妇两个,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是逃难寻亲来的,来的时候,便已经带了徐青奴和抱在怀里的孩子。
乡下叫阿猫阿狗的很多,徐青奴这个名字算不得多出挑,至于徐青奴的父母偏心眼。
徐大又不是没有给这个孩子饭吃,村子里的人哪个不是一生生几个,有谁能把一碗水端平的。
而且徐青奴他瘦瘦小小的,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又有些古怪,做父母的偏爱白白胖胖嘴巴又甜的小儿子再正常不过。
根本没有人怀疑过徐青奴不是徐大和王翠花的儿子,代王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比不上魏宁这个活了两世又和徐元嘉有颇多纠葛的人。
代王难得露出了有几分惊异的表情:“看来是我属下办事不力。”
“你看人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魏宁毫不留情地奚落了他一句,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自嘲道,“算了,不说你,我看人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着代王:“不管他以前是徐青奴或者是其他人,现在他是我的世子夫人,徐元嘉。无论是什么后果,我自己能承担,不希望王爷再以为我好为由,插手我荣国公府的家务事。”
代王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受伤:“表弟,你变了许多,上一回我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如此。”
魏宁反问他:“王爷唤我一声表弟,那可还记得,我们上一回相见,是什么时候?”
“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十个月之前,三年内我同王爷说的话,比不上今晚王爷同我说的多。”
魏宁苦笑一声:“本来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兄弟情,表哥的表弟那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何苦非得强求我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你后头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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