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很高兴捡到你完本[甜文]—— BY:桑奈
桑奈  发于:2018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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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原本的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人呢?他们就是长在血液里的一根刺,那种刺拔不掉,可是藏在血液里能让你遍体鳞伤。
陆阳川默默放下了自己那四十二码的拖鞋说着:“做成羊排,我好久没有吃羊排了,挺想念的。”
海雾也星星眼:“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羊排了。”
陆阳川吓唬海雾说着:“今晚敢跟我抢,我灭了你。”
海雾:“……小气鬼,我生气了,我不跟你说话了。我以后也不给你盖被子了。”
陆阳川一阵好笑,他发现自己跟池君辞一样喜欢把海雾惹得生气,他觉得海雾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玩儿。
第二天,大池跟小池都去公司了,陆阳川还在休假中。
他整个晚上睡得很累,眼睛虽然闭着,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他清楚的做着每一个梦,清楚的在这些梦里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就是睡得很难受,脑子里装着很多事情,但是如果没有睡着,他的眼睛却是紧闭着的,他就在这样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也没人叫醒他,任由他睡。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头痛欲裂的下楼,却看到海雾拿着宋国服给他的那颗药。
海雾趴在沙发上拿着一个玻璃瓶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空瓶子里面的一个类似健胃消食片的东西有点儿疑惑。
这是糖吗?还是消食片?
看到陆阳川下来,他举起那颗药兴致冲冲的喊着:“阳川哥,这是什么?我在沙发空里找到的,应该是你昨天掉进去的,是糖吗?”
陆阳川一看到那颗药,脑子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那颗药提醒着他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一个梦,他得到的一切很快就要失去,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了,他仿佛一个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因为这颗药,他无情的被打回原形成为一个小丑。
海雾还拿着那个玻璃瓶好奇的看着,他一脸天真的问着:“这是不是糖啊,我可以吃吗?不行,不行,我这几天牙疼,小池说我长蛀牙了,我不能吃糖了,可是这糖看着好好吃啊。”
陆阳川愤怒的一把将那个玻璃瓶抢过来对着海雾怒吼着:“这不是糖。”
他从没对海雾发这么大的火,他所有的怒气与怨气积攒于心胸,因为海雾的傻逼行为,他仿佛找了一个发泄的按钮,他只想要将一切发泄出来,仿佛他发泄出来了之后,这颗药就不存在了。
他那一声怒吼仿佛是此刻窘境的发泄,是那种频临绝境却无法反抗的狮子般的怒吼,他拼命的怒吼着,既然没办法反抗,那么频临绝境的咆哮也是一种姿态。
他并不是要对海雾发脾气,他只是不甘于这种无奈又无力回天的绝望,他不想要在两个弟弟之间选择,但是有人逼着他选择,所以他不甘心的怒吼,仿佛地狱深处的恶鬼,明知道无力回天还是要奋力的发出怒吼,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稍稍的平缓一点儿。
他不顾一切的去发泄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海雾被他的吼叫声吓得一愣,继而委屈巴巴掉着珍珠眼泪说着:“我不是要故意拿你东西的,我捡到的,我就好奇,你不要生气……”
陆阳川被海雾这么一哭,愣得半晌无言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海雾,海雾胆子小,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希望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他心智还小,分不清陆阳川那所谓的愤怒是对谁的。
他以为是自己动了陆阳川的东西让陆阳川大发雷霆,因为陆阳川愤怒的吼叫声,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儿。
他像所有的人类那样,他希望自己是被喜欢的,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不然他不会想到要去捡破烂去养活这个家,因为在他的心里,陆阳川、大池小池都在为这个家付出了自己的劳动,他们辛苦的上班,可是他自己呢?他什么也没做过,饶是如此,他依然想要为他们做点儿什么?他想要别人喜欢他,他也不想办坏事儿,他也希望成为陆阳川、大池小池的骄傲,而不是一个只会坏事的人鱼。
他吓得哭得梨花带雨,眼泪砸吧砸吧的掉下来。
陆阳川一把将海雾抱住像哄着小弟弟那样说着:“不关你的事儿,是我没睡醒,我的脑子不好,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我错了,你那么乖,不要跟我计较。”
他说完一大串话用着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对海雾说着:“如果你不是人鱼就好了,如果你是人就好了。”
海雾怎么也听不懂陆阳川这句话的涵义,这句话之前池君辞也跟他说过一次。

☆、药
傍晚的时候,陆阳川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他点开视频看了一眼,是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面有人在鬼哭狼嚎,屏幕突然变亮,他看到在这个暗沉的小房间中央,他弟弟被捆绑在正中央,他嘴巴里被塞了布条,来人手里拿着钳子之类的东西,他弟弟“呜呜呜”的冲着屏幕直摇头,那双恐惧的眼睛里仿佛在喊他救命,也仿佛在责怪他将灾难带到他的头上。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窒,手微?0" 嘿,很高兴捡到你0 ">首页          22 页, ⒉蹲挪畹愣只寄貌晃攘恕?br /> 陆阳川看着屏幕里面的一个人扬起钳子,咔嚓一声,满屏幕的血,他弟弟“唔……”的一声高昂的喊声之后就归于沉寂。
场面定格了。
屏幕里面出现了一节血淋淋指头,是一届小拇指,几乎连根拔断,血淋淋的躺在屏幕里,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就那么一个定格的画面让他冷汗直冒。
这个视频短短一分二十多秒,陆阳川看得满头冷汗,他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画面最后定格在那血淋淋的手指,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刽子手,亲手斩下了自己弟弟的手指。
他刚关掉视频,他的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宋国服,他用着一种得天独厚儒雅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着:“看到了吗?”
陆阳川一言不发,手心早已出汗,几乎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宋国服微笑着说着:“你不用犹豫,你已经没有多少天可以犹豫了,你多犹豫一天,我就多断他一根指头,断完了手指断脚趾,断完了脚趾我会直接杀了他,哦,不对,是你杀了他,是你亲自杀了你的亲弟弟,哈哈哈……”
陆阳川脸色惨白。
这次跟那次跳楼事件一样,他不想选择,也不能选择。
“阳川哥,我饿了,你的饭做好了没有啊。”海雾在客厅扯着嗓子喊着。
因为陆阳川在休假,陈嫂回家有事去了,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陆阳川身上。
陆阳川把剩下一点儿羊排放到微波炉里,自己做了点儿意大利面,听到海雾的声音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拿出那颗药犹豫再三。
他手里拿着的那颗药只需要稍稍一松手丢进海雾的牛奶杯子里就可以了,他只需要一念之间看着丢进牛奶里他就解脱了。
可是他的手怎么也松不开,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握着他的手不让他丢下去。
“阳川哥,我……”海雾砰的一声推门进来。
陆阳川手一松,那颗药直愣愣的掉进牛奶里,冒了几个气泡不见踪影了。
海雾站在厨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啊,我最喜欢你做的面条了,特别好吃。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陆阳川恢复了点神智笑了声:“没有,就是厨房没开窗,闷的。”
海雾走进来将厨房的窗户打开笑眯眯说着:“这样可以了。”
陆阳川点了点头说着:“是的,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我调个黑胡椒酱,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海雾天真可爱的走了出去说着:“你需要我帮你的话你就喊我一声,我特别有用的。”
陆阳川看着海雾的背影陷入沉思,海雾好像有多动症一样,他刚出去客厅就开始摆弄着那诺骨牌。
陆阳川回头看了一眼那杯牛奶,牛奶里的气泡冒完了,整个牛奶看不出什么,平静的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他在想是上天在替他选择吗?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他将黑胡椒酱拌进意大利面里,将微波炉里昨天剩下的牛排弄出来放到盘子里。
他将饭端到饭桌上,海雾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海雾看着那丰盛的午餐连忙用卷起一大块意大利面塞进嘴巴里,因为酱汁有点儿辣,他拿起牛奶正准备喝下去被陆阳川制止了。
陆阳川喊了一声:“海雾。”
海雾刚喂到嘴边有点儿诧异问着:“怎么了?”
海雾想到自己吃饭前没洗手,恍然大悟说着:“你怎么知道我没洗手?我现在就去洗手。”
海雾连忙跑到卫生间里三下五除二的将手洗干净,洗干净之后还喷了喷点儿护手霜,他闻了闻带着花木香的手一脸满足的跑回自己的桌位上说着:“看,我用了你的护手霜。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傻逼一样拿起牛奶一下子喝完了,陆阳川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手愣在半空中,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海雾诧异的看着陆阳川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伸手去接这颗眼泪,眼泪落下来掉在他的手心里,没有变成珍珠。
变成了一滴水。
他好奇的看着这颗眼泪,躺在手心里,暖暖的、温温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等了好久,这颗眼泪还没有变成珍珠,他诧异的问着陆阳川说着:“原来你们人类的眼泪是这样的,人类的眼泪原来是水啊。”
说完这些,他愣了愣看向陆阳川有点儿小心翼翼的问着:“阳川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如果做错了什么,您可以骂我的,你不要难过。”
海雾抽出纸巾去给陆阳川擦眼泪。
陆阳川接过纸巾破涕为笑说着:“没事儿,人的眼泪就是这样的,不值钱。”
海雾喝完了剩下的牛奶笑了笑看着陆阳川说着:“小池说我的眼泪值钱,你要吗?你要的话,随时跟我说一声,我给你。”
陆阳川点了点头:“好。”
“咳咳——”海雾咳嗽了一声。
他嗓子里仿佛卡了鱼刺一样,特别难受,他咳嗽半天没有咳嗽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嗓子很痛,仿佛万千根扎上去一样难受,他捏了捏嗓子,疼得他不敢再碰。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着:“阳川哥,我这儿疼,好像是发炎了一样疼。”
陆阳川连忙站起来拉着海雾朝着门外走去说着:“你不要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海雾跟着陆阳川朝着医院里走去。
——
“来了?”宋国服看着进门里来的人。
宋北森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这偌大的办公室,这总监办公室曾经是他的,他最喜欢站在宋国服现在站的那个位置俯瞰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宋国服此刻就抱着手臂站在那个位置背对着宋北森感慨万千的看着下面的行人与车。
宋北森也走了过去,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宋国服的身边,这是第一次他这样面对着这个父亲。
以前的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从来没有正面面对着这个父亲,他从来都是谦逊的微微的低着头对着这个贪慕虚荣的父亲说“是”,他甚至不敢正面看这个父亲,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上下尊卑的姿态,他像个外人一样在这个男人面前臣服,如今直起腰来与这个父亲比肩,他才发现他父亲其实比他想象中矮的多,也不让想象中那样伟岸,甚至有点儿羸弱。
现在终于撕下了伪装这么多年的面具,他一阵轻松的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他忽然感慨着原来这个父亲并不是那么伟岸,他也会生白发,他的眼角也会长满皱纹,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看到了什么?”宋国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楼下的车与行人,那些车与行人仿佛蚂蚁一般,整个城市是冰冷的水泥浇筑的,毫无感情的组成了这个城市特有的建筑,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做着自己分类的事情。
宋北森顺着宋国服的目光看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看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没有看明白,为什么路上的人总是匆匆忙忙,为什么红绿灯只有三种颜色,为什么那些汽车一直都在乐此不彼的赶路,他们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为路上的行人停留过,他们有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城市漂亮的风景?他们有没有注视过身边人的冷暖悲欢?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宋国服嗫嚅说着,他就算此时知道自己做错了依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副“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后悔”这样死不悔改的表情。
宋北森想笑,可是他长久的在这个男人面前摆出一副谦卑的状态让他不知道以怎么样的笑容去面对他。
他从他母亲在对他说了最后一句“小宋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之后,他恨死这个父亲,他们原本是最快乐开心的一家,他们原本可以享受着天伦之乐,可是他的父亲在与他妈妈在民政局登记结婚的那天收到了老板女儿的告白,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怀孕了八个月的准未婚妻投入了老板女儿的怀抱。
宋北森的妈妈因为生下了宋北森被现任的宋太太曾经的豪门千金折磨致死,他八岁那年妈妈死了,他被法院判给了他的父亲。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父亲,在法院的门口,一个伟岸的男人在保镖的保护下走了过来对他说着:“孩子,我是爸爸。”
他听到这句话嚎啕大哭,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用着最大声音哭喊了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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