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完本[古耽甜文]—— BY:妾在山阳
妾在山阳  发于:2018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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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禾在文和楼也吃了点东西,也不饿,就等着他吃,自己琢磨着怎么把魔方拼回去。
一碗馄饨吃饱喝足后,小和尚从袖子里抖了抖,抖出一堆小碎块来。
“……卧槽!”徐禾把它们拿过来数了数,居然全齐了。
小和尚挤眉弄眼:“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靠谱。”
徐禾把它们放进袖子里,“靠谱,告辞。”说着就要从桌子上跳下去。
“诶诶。”衣袖却被小和尚扯住了。
徐禾挑眉瞪他,“你干嘛。”
小和尚有点羞涩地笑:“别那么无情啊,留下来,我们聊聊呗。”
徐禾看了眼天色,还很早,他也不想回去,慢吞吞重新坐下:“聊什么。”
小和尚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聊聊今年的春试第一季行之如何?”
季行之?徐禾想到了自家阿姐那时的痴迷相,点了点头:“你说。”
小和尚说:“季行之,宣州水河县人。听人说,他出生前一晚他娘就做了一个梦,梦见百鸟朝凤。请人算命,县里人都说,这是文曲星下凡来了。不过他也真如文曲星下凡,科举之路一路顺风。后来十岁之时,老道士算了一算,啧,还算出了他和薛成钰的渊源。薛成钰知道吧,当世神童,长乐珠玉。”
“知道,你说。”
还能和薛成钰扯上关系,什么鬼?
小和尚突然神色就正经了,眼睛认真:“我又饿了。”
徐禾也认真看他。
招手:“老板,再来一碗馄饨。”
小和尚脸都乐开花了,又蹭了一碗,才继续说。
“道士算了,星盘命理所指引,薛成钰是紫微星,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谋略之主、政星之主,和他现在的名气身份倒也相应。而季行之是文曲星,才高八斗,但难免心高气傲。而且从八字上看,他们二人,是相煞的,所以啊——”
“所以什么?”
“……我又饿了。”
……我忍。
徐禾干脆利落:“老板,混沌。”
吃完后小和尚继续说:“所以他们不能共事一朝啊。这话一传出来,基本上季行之的仕途已经折了一半了。季母不甘心,不远万里去山中求问了一个隐士高人,可有解决的方法。隐士高人有给算了一卦,诶嘿,你还别说,真给算出来了……”
小和尚又闭嘴了。
徐禾:“……”
你是猪吧!
徐禾:“老板,直接来一锅混沌谢谢。”
小和尚说:“算出来,答案是,要季行之一生不娶妻。”
这话一落,徐禾为阿姐而感到有点唏嘘。
他第一次见她对一个男子投注那样的目光,但,结局注定不好。
小和尚喝完最后一口汤。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
徐禾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从街边传来,一群家仆拎着木棍,带头的,眼睛一看到这边,瞬间暴跳如雷:“好啊,就是他!”
小和尚听着声音,脸色刷得变得苦大仇深,直接整个人从凳子上跳起来,“我得走了,我们有缘再聚啊。”
抱头鼠窜,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家仆脸色铁青:“给我追!这个神棍骗子!”
一干人等朝着家伙就是浩浩荡荡冲了过去。
总管走到一半,还存了点善心,倒退几步跟徐禾说:“公子你可千万别信那骗子的话,他前两日还装模作样说算出了我们家小姐的如意郎君,要我家小姐放个风筝,剪断线,风筝落谁头上就是谁。然后风向不好,那风筝竟直接砸回了小姐自个头上。我家小姐以为自己要终老一生,哭得一天没吃饭。老爷想再找他时,他已经趁放风筝那会儿,偷光了我家小姐的一干首饰,跑了。”
“……”真他妈缺德。
徐禾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闹腾了半天,原来是个骗子。
总管说完,就继续跟着家仆追,边走边骂:“死骗子,今天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16章 大昭寺
前往大昭寺要渡过一条河。
河两岸都是连片的青郁竹林,随微凉的风,卷动叶子,一阵林海波浪起伏,沙沙作响。船家划桨,欸乃声里,水纹荡开。白羽黑喙的大鸟贴水而过,一点惊鸿影消散碧水蓝天间。
徐禾弯下身,用手掬起碧色澄透的水,冷得他人一哆嗦。他探头往下看,还能看到水下摇曳的青藻,以及细碎的鹅卵石。
这动作太危险,昭敏算是怕了他了,皱眉,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拽起来,“你给我老实点。”
徐禾乖乖坐好,把手上的水甩干,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昭寺,脸都皱成了一团:“我可以回去么?”
“回去干什么,都到这了。”
徐禾挣扎着:“可是我还有老师布置的策论没写。”
昭敏翻个白眼:“策论?就你?你认得全几个字啊——还是规规矩矩在大昭寺呆着吧。”
“……”你是魔鬼吗。
船靠岸,河岸边接引他的丫鬟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牵着他的手扶着他下船。
徐禾一脸怏怏抱着自己的魔方,走了下去。
还没走几步,昭敏忽然又唤了一声,递给丫鬟一个包袱,道,“这里面是小公子要看的书,给他放房里。”
“是。”
???
卧槽!
徐禾难以置信:“你还要我看书?!”
昭敏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笑弯眼,明艳万方,弯身捏了捏他的脸:“是呀,就算在佛门净地也要用功读书。”
太过分了!徐禾不能忍:“你不是刚还嫌弃我认不全字叫我别写作业么!”
昭敏笑吟吟:“所以你要多看点书嘛。”
什么鬼哦!
丫鬟掩唇笑,柔声对他道:“小公子我们上去吧,夫人等你多时了。”
徐禾一时伤心得话都不想说了。在大昭寺,每天还是要早起,还是要学习。妈的,还不如在国书院呢,至少能吃上顿好的。
昭敏转身跟船家下了声令,然后在船头,笑着招手:“别耷拉着脸了,赶紧上去,让娘等急了,有你受的。”
“……哦。”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啊。
大昭寺在半山腰,越往上走,气温越低。
山下已是新柳抽芽又一春,山腰上却是依旧积雪压高枝。他走过寺门前,消融滴落的雪落到了额前,冷得他又一哆嗦。
丫鬟把他带到了寺庙的后院,一间已经整理干净的房内。
“小公子现在这里等等,夫人马上就来。”
徐禾应了声,待丫鬟走后,他把昭敏给他的包袱打开,
取出了里面的书。一叠叠放到了窗边。书桌近窗,窗外斜斜有一枝迎春花探了过来,含苞欲放,楚楚动人。本来想看会儿书的徐禾,一时视线全被这花给吸引过去了。他的手指拨弄花苞,聚精会神。
突然就听到了有人谈话的声音,自走廊传,渐闻其声后,徐禾吓得赶紧关窗,坐正身体,翻书,慌乱装出自己在认真看书的样子。
外面是大昭寺的方丈和他娘。
长公主的声音微有倦意:“我倒不求他将来如何封侯拜相,就这么平平安安一生便好。”
方丈道:“小公子是大富贵之相,公主您大可不必担心。”
长公主苦笑一声:“富就好,不求贵。”她说:“他现在这样不学无术我也认了,至少不会惹上不该惹的是非。毕竟太多聪明,也并不是好事。”
方丈犹豫了会儿,“公主所言,可是薛家那位小公子?”
长公主笑了一下:“慧极必伤,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方丈的声音轻缓:“薛丞相把他送入国书院,也是对的。过早锋芒毕露,怕引来杀机。”
随后方丈的声音慢慢隐去,门被吱呀一生推开。徐禾吓得背脊又挺拔了几分。
长公主一进门,满意地点了下头,她走近徐禾,伸手把窗户给推开。一瞬,清风拂面而来,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
徐禾乖乖合好书:“娘。”
长公主今日的打扮素雅,杏黄色衣袍,广袖如水,鸦鬓边斜簪杏黄珠花。她低头看徐禾:“在国书院呆着感觉怎么样?”
这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挺好的。”
长公主笑:“见到薛成钰了么。”
徐禾点头:“见到了。”脸也丢完了。
长公主说:“你与他多学着点。”
“……是。”
“还有你表哥,初到京城,难免有所不适,你与他多走近些。”
“没问题。”徐禾心里想,完全没必要啊,步惊澜可比他适应多了。
长公主用剪子将那探到他窗前的杏花剪了下来,植入瓶中,放于桌角,又吩咐了他几句话就走了。
徐禾听她脚步声消失,立马把所有书都扫到了一边,把他那摔碎了还没完全弄好的魔方摆出来。皱着眉头,认认真真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魔方重新拼好。月上中天。天色也不早了,他把魔方放枕边,想着明天还要早起,不甘不愿睡了过去。
第二日,约五点时候,寺庙的钟声就响了。
他被人唤了好几声才起来,跟着寺庙里的小师傅们,一起到了大殿,听经文。太困了,徐禾是靠着柱子,迷迷糊糊熬过去的。
吃过日中一餐后,他才清醒了过来。今日天气挺好的,日光明媚,暖风徐徐。徐禾拿着他的魔方,往大昭寺的前院走去。
春花艳艳,草木峥嵘。
他在转过前院走廊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第17章 一代名僧
“姑娘,要不要算一卦。”
大昭寺的前院,花草相映,恰此时节,善男信女皆来此地,为家中科举下场的儿郎乞求功名。
榕树下,站着个白衣僧人,手握一串铜板,见一个拦一个,喊了也有半个时辰,可就是没人理。
徐禾光看后背觉得有些熟悉,往前走一步,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昨天一下子坑了他十几碗混沌的骗子么。
骗子也看到了他,微微一怔。但愣是没有一点羞耻心,不一会儿,两眼放光,跟见到好哥们似的,凑了上来:“小友,又是你啊,我们太有缘了!”
他举起手里的铜板串,“你要不要来算一卦。”
他脸上青肿的痕迹还未消,被揍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僧人。
徐禾心里吐槽,就这样会有人信才有鬼。
徐禾摇头:“不了。”
小和尚不肯放弃,努力说服他:“真不要算吗,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能诸事不顺啊。”
……会不会说人话。
徐禾默默看他半晌,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看得出我穿的衣服是什么质地么?”
小和尚呆,摇头,不懂他意思。不过视线落到徐禾衣服上,心里嘶了一口凉气。黑色衣边金色纹路光下熠熠生辉,这小子是真的富贵。
徐禾抱着他的魔方,慢悠悠道:“你信不信,你再乱说话。我招手就是一堆人出来,揍得你印堂发黑。”
“……”
“你有算到你今天不顺么?”
小和尚默默念了声阿弥陀佛,退后几步,朝徐禾鞠躬,“打扰施主了。”
徐禾扯了扯嘴角,坑蒙拐骗、当街忽悠,这和尚能不能有点身为和尚的自觉?
“你就不能做点正常的事情赚钱么。”
小和尚倒是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神情复杂,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施主,其实我也不想的。”
他幽幽叹口气:“我不是大昭寺的僧人。我们寺已经废了,只剩下我和师傅,我要赚钱养活我们两个人。”
听起来还真的是好凄惨。
徐禾:”哦,那你加油。”
并没有半点被打动,也没有半点想要扶贫的冲动。
小和尚还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苦大仇深的表情维持不住,裂开了,他挣扎着痛哭流涕:“施主,我是真的好可怜!我师傅他都七十岁了,现在一天还不能吃顿好的,嚼着菜叶子,啃着烂树皮,牙都磕掉了好几颗!我们住的地方也破旧不堪,一下雨就是睡在水里啊。”
徐禾真服他,说什么都能说得跟真的似的,“若你真有个那么可怜的师傅,干嘛昨天不带点混沌回去给他。”
“……呃。”没想到这一茬。
徐禾翻个白眼:“年纪轻轻的,你少干点缺德事吧。”
然而事实证明,这和尚干的缺德事,怎么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少。
徐禾晚上又遇到了他,还是更为尴尬的场景。
和尚从后院一个被花草覆盖的狗洞里钻了出一个头后,身体就卡住了。抬起头,和他大眼对小眼,一阵尴尬。
和尚脸上更加缤纷了,新伤旧伤,五颜六色的,被打得很均匀。他估计也没料到会那么巧。
徐禾在月色下,看他,滋味一言难尽。
徐禾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长公主刚刚过来,说怕他无聊,给他找了点事,留下了一沓经书,要他闲的没事就抄个一遍。
徐禾数了数,有四本。
……妈的。
他是真的宁愿回国书院了。
抄到一半,听到声响,越听越烦躁。气冲冲往外面走,只见墙角灌木摇动,他靠近,一个光溜溜的头唰地从里面冒出。
于是就是现在这么一副情景。
徐禾还没作出决定,要不要把他头给摁出去。
这小和尚突然就跟见着亲娘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徐禾的腿,大哭特哭:“哎哟!小友!救救我吧!我后面有疯狗在追啊!”
卧槽,徐禾瞪大眼,这哥们咋一言不合就抱上了呢!
他很嫌弃地蹬腿想要甩开他。
小和尚死也不放,鼻涕眼泪全往他腿上蹭:“你不救,我这一回就真的死了。”
“放开。”
小和尚继续哭嚎:“我不!小友救救我吧,救了我后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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