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施掩面痛哭:“啊!!早知道我也选文了,你是不知道, 我们班是全年级女生最少的班级!总共就八个、八个啊!天哪,每天上课我前后左右都是汗臭味,我的高中生活啊,我的青春啊!!”
旁边听着的谢童忽然觉得胡施和朱齐一定非常有共同话题。
正在写作业的廖长格被胡施的鬼哭狼嚎烦的不行, 直接一脚过去:“再逼逼一句我就把你这副糗状拍成视频信不信!”
“你这个狼心狗肺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悲伤。”胡施蔫蔫地走到谢童身边,“那你呢,谢童,你班上怎么样啊?”
谢童唔了声:“什么怎么样?”
“女生啊,多吗?”
谢童思索了下:“还行吧,三分之二?”
“我靠!”胡施猛地一下抱住谢童胳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两眼泪汪汪地说,“哥们,兄弟,亲爱的室友,宝贝……”
“闭嘴,你乱叫谁呢。”袁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直接拽着胡施的领子,将他从谢童身上拽下来,继而抬头看了眼谢童,两人视线毫无征兆的在空气中交汇。
谢童一滞,莫名感觉有些尴尬,只好别过脸去。
胡施一脸疑惑:“我又不是叫你,你这么激动干嘛,搞得好像我喊你老婆了一样。”
谢童:“……”
廖长格噗了一声,别过脸去,可不是喊人老婆了?
袁星然有点尴尬,又有点高兴,扯着胡施的手都松开来,哼哼问道:“春天还没来呢,你发什么疯?”
胡施叹了口气,悲愤道:“你以为我想啊,你是不知道我暑假经历了什么。”
接下来,胡施声情并茂的诉说了自己在暑假期间,遭遇到三个早已脱团的堂表哥们的集体嘲笑。因为几个兄弟里面他年纪最小,也是唯一一个没对象的,所以一伙人出去爬山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在最后面,吃着狗粮当苦力,还得充当其他人的乐子。
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廖长格干脆笔一丢,坐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谢童也没忍住,结果不小心踹到了旁边的床梯,差点连人带椅朝后面翻下去。
旁边时不时偷瞄他的袁星然,立马手疾眼快的将他拽回来,力气施的有些大,谢童直接撞进了袁星然怀里,险些把他从椅子上撞上去。
“你两也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逃出地狱,你们居然又来讽刺我!!”胡施心痛难当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到一起去的谢童和袁星然,瞬间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而全程看戏吃瓜的廖长格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不行,我不能认输,我还能抢救!”胡施愤然走到廖长格身边,抓住廖长格的胳膊,“来难友,咱们来恶心死他们!”
廖长格一脚踹开他,“滚,你这是想恶心死我。”
然而谢童丝毫没听见旁边的胡施在说什么,刚刚他被拽住后,心有余悸地抬头时,嘴唇竟不小心从袁星然下巴擦过。
柔软、冰凉的触感,让两人皆是怔在原地,只感觉身体里仿佛有股酥麻的电流,在五脏六腑里张狂的释放。
“算了,不说这个,好饿啊,咱们待会出去吃饭吧?”被踹一脚,胡施也从悲愤了恢复过来,转移话题提议道。
听到这话,谢童回过神,忙不迭推开袁星然,耳根子发烫,嘴里随口敷衍道:“行啊,你们要吃什么啊?”
袁星然望着谢童那截从黑发里漏出来的红色,留恋似得在下巴处摸了摸,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寝室四人便敲定好要出去吃顿饭。
这学期学校对住校生的制度终于放宽了,比如周末留校的住校生也可以出校,但是必须在下午五点之前回校,因为学校五点就要关闭校门。
晚饭是吃不成,但中饭还可以。
九月份,天气慢慢转凉,但正午的太阳依旧毒辣,塑胶跑道被烤的滚烫,枯叶落在地上,被烤的薄脆,一脚踩下去,会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谢童格外喜欢听这种声音,一路上低着头,专挑被烤干的落叶踩,咔擦咔擦的声音彼此起伏,他也踩的不亦乐乎。
没想到路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挡住了。
“你这个人,也忒残忍了点。”袁星然突然说。
谢童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袁星然就指了指他脚下的落叶:“人家本来就只剩个‘尸体’了,你还连人家全尸都不留一个,非得给他踩的粉身碎骨。”
谢童:“……”虽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好像没说错,一股无名的罪恶感涌上,接下来的路上,谢童便可以避开了这些被烤的干脆的落叶。
袁星然本来就是故意捉弄他一下,见谢童突然开始避开落叶,没了方才兴致高昂的模样,又有些后悔。
“反正最后都要被扫进垃圾桶的,你踩一踩,也算是用最后的生命做件好事呗。”
谢童脚步一顿,转头狐疑地望向袁星然:“你这个人,也忒残忍了点吧。”
袁星然:“……”
?5" 小哭包14" > 上一页 17 页, √倒吆诮煺叱啵幌牍尤挥幸惶旎岜环词伞?br /> 袁星然开始认真考虑起,以后要不还是别在谢童面前逼叨耍嘴皮了,以前多可爱的一个小哭包啊,现在被他传染的,也满嘴损话了。
校门口不远处,有条美食街,里头各式各样的菜系都有,琳琅满目,最后几人挑了家带冷气的餐馆,一进门,谢童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林泉也坐下不久,桌上尚还只有一杯水。但他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做这个男生,带着口罩,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刘海有点长,正头也不抬地玩手机。
谢童一声“哥”刚刚脱口而出,就注意到他身边的人,本来还以为这是林泉的同学,正奇怪对方为什么吃饭也不把口罩取下来时,就发现对方捧着手机的左手缠绕着五根红线!
谢童:“!!!”
“你是谢童的哥哥?”廖长格从后面走过来,惊讶道。
林泉看了眼绕道谢童身边,紧紧贴着他的袁星然,挑了挑眉,继而回答廖长格:“是啊,你们好。”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店里位置都满了,本来店家还愁没位置怎么办,现在见他们竟然有认识的人,并且对方桌也没坐满,便提议让他们一起凑一桌。
林泉自然是没问题,但他不是一个人,于是对身边的人说:“常阁,你看能一桌吗?”
被唤作常阁的人这才抬起头,他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微微皱眉,一双桃花眼生的非常好看,就是里面的神情并不太好。
然而下一秒,当他目光扫到谢童身上时,眼中的烦躁竟是一扫而空。
“好。”
坐下后,服务生便递来菜单,袁星然刚刚翻开,就听见坐在对面的常阁说:“你叫什么名字?”
谢童一愣,指了指自己,只见常阁点点头,谢童这才报出名字,说完他又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对方常绕着五个红色小结的左手。
林泉就坐在对方旁边,正端着杯子喝水,两个人肩并肩,一个连红结都没有,一个却多到异常,也是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谢童的心情顿时无比复杂。
“我见过你。”常阁终于摘下口罩,漂亮到让人想喊一声妖孽的脸蛋露出来,旁边路过的服务生都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看过来。
常阁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谢童:“我叫常阁,高三二班——你哥哥的同桌,对了,你手机号多少?几班的?有没有QQ,我不常用微信。”
谢童:“……”
这是谢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追着问手机号,还是个长相极为好看的人。
常阁似乎并不在意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问他要手机号的时候,整个人都贴上来,弄得谢童无比尴尬,最后是袁星然黑着脸把人直接拽开,挡在谢童身前。
袁星然记性好,在常阁摘下口罩的时候,就想起来之前暑假在庙里的一面之缘。
没想到居然也是他们学校的。
袁星然忍无可忍,怒道:“你什么毛病!?”
常阁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而绕过他继续去缠着谢童。最终谢童给了QQ号,再加上林泉拽着常阁,谢童才得以脱身。
胡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抖了抖:“你哥的同学也太……诡异了吧?”
廖长格不置可否,“不过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以前怎么没见过有这么个人?”按理来说,他们学校要是有这么帅的人,不应该之前都听说过。
袁星然才懒得理那么多,在旁边吃味的和谢童说:“你别加他Q,看着就挺变态的。”
谢童倒是带了手机来,不过放在寝室没带出来,他也没听袁星然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常阁手上那五个红色小结。
然而此刻,让他更在意的不只有红线,还有方才常阁问他Q号时,凑到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你看得到,对吗?”
第45章
谢童洗澡回来, 一推开寝室门,袁星然就看过来,用一种不可说的幽怨眼神盯着他,看得谢童浑身难受。
偏偏他像是看上瘾了一样,直到谢童把桌上东西收拾好后,对方还在看。
“……”谢童扯了扯嘴角,忍无可忍,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袁星然别过脸,难得没有回嘴。
廖长格和胡施被他们的班主任叫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因此寝室里只有谢童和袁星然两人,顿时静的连针头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那天他们寝室外出吃饭回来时,袁星然一路上都在逼逼,让谢童千万别加常阁的QQ。
谢童本来带手机就是为了图个和家里联系的方便, 担心被宿管大爷发现,平时拿出来都小心翼翼, 如今还多了个袁星然盯着,只要他一拿,就立马凑过来,盯着他。
可谢童实在好奇, 他看得见红线这件事已经憋了太久了,至今为止没告诉过任何人,恐怕就是说了也没人相信,而常阁可能是除了他之外, 也能看到红线的人。
也就是说,他也能看见自己手上的五根红线。
再加上那天在寺庙相遇的事情,他觉得有些巧过头,但也经不住满腔的诱惑的想,也许在这方面,对方知道的比他更多呢?
这让他忍不住想问问对方,红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想问问,为什么唯独林泉连红结都没有,两只手都空荡荡的。
于是在一个深夜里,谢童避开袁星然的视线,悄咪咪地上Q,同意了对方的请求。结果还没来得及聊天,就被袁星然发现。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谢童受不了寝室这种气氛,没忍住还是问了。
袁星然趴床梯的动作一顿,就这么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向谢童,两人一高一矮对视了半天,袁星然才别过头:“算了。”
谢童:“……”
他的算了似乎是真的算了,因为第二天,谢童就发现袁星然不用那种目光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了,相处似乎恢复到了以往状态,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两人已经不是同班同学,除了在寝室见面之外,其他时间都不怎么碰面,以至于谢童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周一的早晨有升旗仪式,校长上周留了高三下来进行单独谈话,这周轮到谢童他们这批高二。
校长在台上讲的抑扬顿挫,学生在下面听得哈欠连天,有的甚至还占着老师没注意,说起悄悄话来。
“欸你听说了吗,高三有个学长,去年好像除了什么车祸,休学一年,今年才刚刚回来,长的贼好看了!”
朱齐这个大嘴巴压根闲不住,凑在谢童耳边开始说悄悄话。
听到长的贼好看三个字,谢童下意识想到了常阁,一番细问之后,什么口罩之类的特征一对比,才确定的确是常阁。
谢童恍然大悟,难怪以前都没见过,原来是去年休学了。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朱齐哀叹连连,嘴里一直逼叨着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帅哥,谢童随口问了句有哪些,朱齐就掰着手指一个个数:“尤其是一班的袁星然!简直就是咱们男生的阶级敌人!听说他们班的班花给他表白了,可把我羡慕死了。”
谢童一愣,惊讶道:“表白?”
“是啊,我看你不是和他很熟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朱齐丝毫没注意到谢童复杂的脸色,趴在桌子上哭嚎,“可恶的阶级敌人!可恶的看脸的世界!”
阶级敌人袁星然最近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打球的时候,运着运着球都跑了。
打球的时候,廖长格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袁星然你最近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廖长格干脆直接把球丢给胡施,走到旁边喝水休息:“自从那天吃饭回来之后,你就特别不对劲,我看你老盯着谢童,特别他玩手机的时候,那眼神……就恨不得把他手机吃了一样。”
袁星然:“……”
“虽然我对做别人的心灵导师没什么兴趣,但你要有什么不高兴,说说呗,别待会把自己憋死了。”
袁星然默了半晌,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廖长格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而是拍了拍袁星然肩膀,接着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似乎站着两抹熟悉的身影。
“咦?那是不是谢童?”廖长格眯起眼睛,“旁边那个……好像是那天去吃饭,谢童他哥身边的同学?”
高二跟高三并不是在同一栋教学楼,中间还隔了个操场,想要来个偶遇并不简单。
谢童也是昨晚收到常阁的消息,让他在小操场后面的木棉树下等他,结果等他到的时候,发现对方身边围着不少女生,唯有当事人若无其事地靠着树,一副早就习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