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监理会完本[悬疑推理]—— BY:藏妖
藏妖  发于:2018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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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黎,咱们这么干,会不会……”
“瞎合计什么!”黎世翔低声喝断妻子的优柔寡断,“不杀了他,保得住月夕吗?”
为了黎月夕?难道不是为了芯片?温煦乍一听夫妻俩的对话,脑子就被塞满了问号。
黎世翔看着妻子默默流泪的样子,眼底也溢满了悲伤,他说:“不能再等了,熬过今晚,明天把月夕送老家去就安全了。咱俩以后……”
“我懂,老黎,我都懂。我就是舍不得孩子……”
黎世翔紧紧咬着牙,眼圈通红通红的。一想到儿子,再多苦也得忍下,他呵斥了妻子:“就知道哭哭唧唧,赶紧走吧,儿子还在家呢。”
“对对对,快回去。”妻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紧紧跟在丈夫身边。昏暗的光线下,夫妻俩已经佝偻的身体相互依靠着,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温煦长吁了一口气,拍拍搂在腰上的手,就势拉着花鑫走进另外一条胡同里。
温煦小声地说:“看来人的确是黎世翔夫妻杀的,但是血迹检测不到实在很奇怪。而且,按照对尸温的分析,他们俩应该在两点被杀,现在已经一点四十了,两点他们俩肯定到不了家。现在怎么办?是去看看黎月夕,还是跟踪黎世翔”
花鑫瞥了眼胡同口的方向,心想:经过几次对时间轴调皮后的结果来看,它不会无视他们想要直接落在黎世翔杀人地点附近的本意,而将他们空降到了黎世翔家小区外。前几次跳脱出预定范围,都是收获了很重要的线索,想来这一次,时间轴也不是胡乱调皮这么顽劣。
“跟踪黎世翔。”花鑫肯定地说。
温煦似乎还有些犹豫,但花鑫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意识到温煦没有及时跟上来,花鑫回了头,一眼看到温煦眼中的犹豫,便说:“你不是相信他吗?那就跟我走。”
温煦使劲搓搓脸,心想:对,相信黎月夕,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花鑫!
重新振作起来,温煦也跟上了花鑫的脚步。
——
黎世翔夫妻的电瓶车停在临近机动车道的小巷子里,在花鑫和温煦开车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骑着车上了道。花鑫不敢跟的太近,只能按照目的地计算路线,远远地跟着,事实上,他们是看不到黎世翔夫妻的。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也就是凌晨01:55左右,花鑫忽然发现,在前面十字路口旁的候车亭旁边,停着一辆还在冒尾气的黑色轿车,旁边还有一辆电瓶车被丢在了路边。
糟了!
幸亏花鑫发现的早,及时停车,才没有让他们的车出现在对方可视的范围内。温煦还没看到远处的状况,只从花鑫的举动和神情上察觉到异常。
花鑫把背包从他怀里拿过来,去出里面的热源感应仪。
“老板,你看到什么了?”温煦略有些紧张地问。
花鑫说:“前面那辆车不对劲,还冒着尾气呢。说明它们没熄火,你仔细看,旁边有一辆电瓶车。”
说道电动车温煦一下子来了精神,趁着花鑫打开感应仪的时间,仔细去看前方的情况。
很快,温煦有点懵了:“怎么回事?还有人接应他们?”
花鑫摇摇头:“情况不明,先看看再说。”言罢,举起热源感应仪扫描远处的车辆。
在感应仪的工作下,显示屏上出现了车子里共六个热源体的反应。车后座坐了四个人,前面有两个。后座中间的两个人明显塌腰垂头的样子,让温煦立刻想到了黎世翔夫妻。
花鑫的眉头一直皱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说:“看样子,不像是接应的。”
“那对方什么来头?”说完这话,温煦就觉得自己有点傻,“找芯片的那帮人!”
花鑫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他们……而且,只是一部分,另外还有几个人去收胡同里的尸体,也就是黎月夕看到的那几个。”
“不对啊。如果他们在半路上就抓住了黎世翔夫妻,为什么没拿到芯片?黎世翔和他老婆又怎么会回到家里的?”
十几分钟前他还听见夫妻俩为了保护黎月夕不惜杀人后的对话,为什么明知儿子在家,还要把威胁到孩子的人带回家里?而且,老板偷回去的行车记录仪里为什么没有这些人进出的记录?
正在温煦被疑问塞满了脑子的时候,热源感应仪的显示屏上面的六个热源体一下子就不见了。花鑫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头去看远处的车辆。
“怎么回事?热源体怎么都没了?”
花鑫意识到情况不对,放下感应仪从怀里把配枪拿了出来,温煦看到配枪吓了一跳:“老板!”
“你呆车里别出来,我去看看。”
这这这怎么行?温煦坚持要跟花鑫一起去,后者横眉立目低喝道:“给我待着!”
温煦缩了缩脖子,敢怒不敢言,只能紧盯着花鑫在眼前越走越远。
第87章
平坦宽敞的柏油马路上见不到一个活物,在这种时候大大方方走上去, 就算你是一只小猫, 也会被看得清清楚楚。花鑫走得很慢, 他一直盯着那辆贴了膜的黑车, 谨慎地靠近它。
花鑫的大胆让温煦一直提心吊胆, 思维像是被拧紧了发条的机械,不停运转分析——在深夜的马路上忽然出现一辆车,疑似劫持了黎世翔夫妻, 他们的车甚至没有熄火, 尾气在低温的深夜里一股一股地冒出来,好像随时准备窜出去一样。
接下来车里的人会做什么?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停车?
温煦下意识地紧紧抱着背包, 恨不能下一秒就冲到老板身边。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前方, 脑子里不断地想着最坏的事情发生, 自己该怎么办。这时候,他为副会长强迫花鑫带上枪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
花鑫已经靠近了那辆车, 他贴在候车亭的另一侧小心翼翼靠近。
明亮的路灯下,马路上空空如也,就连远处如号角般的长鸣都没有传来, 仿佛整个城市都空了一般的诡异,只剩下他和远处的花鑫。
花鑫的目光落在一米开外的电瓶车上,他上前一步,慢慢打开电瓶车后面小储物箱, 赫然看到黎世翔的那件血衣。花鑫蹙蹙眉又把储物盒扣上。随后,从广告牌后面探出头去。
车子还在冒着尾气, 压根没熄火。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一直看着也不是办法,花鑫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以保证随时可以使用,随后走了出去,绕到后备箱。
温煦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只是看而不行动,他行动迅速地下车,坐在驾驶席上,如果老板被人发现了,他必须第一时间冲上去接应。盯着花鑫的同时还要瞄着时间,现在已经到了02:06,再有四分钟,他们就要被时间轴带回2016年10月3号。
老板,一定要小心啊!
花鑫越看这辆车越觉得奇怪,静止的,没有任何异常,而没有异常本身就是异常,它就像一个花费巨资打造出来的仿真模型,除了像一辆车外,什么都做不了。但他明白,这只是一种错觉。
与此同时,车里的温煦因为紧张失手掉了包,银色的显示屏从里面露了出来,温煦急忙伸手捡起来,显示屏上只有灰白二色的画面已经发生了变化,深灰色的斑驳几乎布满了整个屏幕,地面上趴伏着黎世翔和他妻子的尸体……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温煦在惊恐中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花鑫已经打开了车的后门。
一瞬间,车子里空空荡荡的情形让花鑫猛地愣住。
跳跃器上的时间从2016年9月20日02:09:58跳到2016年9月20日
02:10。
温煦叫喊着:“老板!”的声音被时间轴吞没,他忽然消失在驾驶席上,远处对着黑车惊讶的花鑫,也无声无息地消失。
宽敞通亮的柏油马路上,见不到一个活物。
——
温煦一下子跌倒在自家后院的鹅卵石小径上,花鑫稳稳地站在他身后,神色阴郁地把他拉了起来,朝着入室门走:“收拾一下,去医疗所。”
“老板,我看到黎世翔夫妻的尸体了!”不知道是跳跃时间时冻的,还是看到了尸体吓的,温煦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花鑫脚步一顿,问道:“在监视器显示屏上?”
温煦瑟瑟点头:“是的,忽然出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花鑫的神色更加阴郁:“我们必须马上见到黎月夕他们,快走。带上兔子,最近几天我们回不来,找人照顾它。”
温煦连声应着。
所有的预先推测都被九十分钟内的亲眼所见打的溃不成军。杀人者真的是黎世翔夫妻、黎世翔夫妻真的死于02:10。但是,几个劫持黎世翔的人去了哪里?黎世翔夫妻几分钟前还在车里,转眼就成了死尸趴在案发现场的地上。
这他妈的怎么推测?怎么分析?
温煦在毫无头绪的状态下抓心挠肝,不仅是他,就连花鑫也不像以往那样老神在在,从回来到开车上路,他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温煦抱着兔子,满脑子都是想不通的疑问。兔子似乎察觉到两位主人超低的气压,不叫不闹老老实实地趴在温煦怀里。
——
在多方焦虑的时候,病房里却是如暖日般温暖惬意。黎月夕守在杜忠波的病床前,帮他在网上搜索关于耿纳德被杀的消息,虽然黎月夕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杜忠波病歪歪地求了两句,他就无可奈何地拿了他的手机。
“没有,什么都没有。”黎月夕几乎翻遍网络每一个角落,很开心没有任何消息。
刚做完手术的杜忠波还很虚弱,脸上缺少血色,眉头微蹙,说道:“估计暂时被封锁了消息……再看看,有我的通缉令吗。”
“没有。”
“你看都没看……”
“没有就是没有。”
杜忠波苦笑了一下,可能是牵动了麻药劲过去的伤口,疼的他憋住气,忍耐了几秒钟的时间。黎月夕忧心忡忡地说:“你不要想那些,卢先生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那些事我听着跟科幻小说似的,你还当真?”
两个小时前,副会长告诉他们两件事。一,跳跃时间、二,为了保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接受监理会的保护。
当时杜忠波撇撇嘴,说:“我都这样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了。”
黎月夕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倒是副会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提了一个问题:“我看到花鑫那次,他是跳跃过去的吗?”
副会长点点头,虽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却在心里暗暗想着——大老板为什么不要这孩子呢?
回到现实中,黎月夕所经历的事情让他很容易相信了副会长的说辞,他知道杜忠波不会相信。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之前死过一次。”
杜忠波点点头。
“他们回来了,所以,我相信卢先生的话。”
“为什么别人都不记得,只有你记得?”
黎月夕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卢先生说他会告诉我原因。”
杜忠波长叹了一声:“画大饼吗?”
黎月夕嗫喏道:“至少安全了。”
安全了啊……
杜忠波艰难地笑了笑,说:“其实叔叔也会画大饼啊,问题是,不管是我还是那个姓卢的,画出的大饼再逼真也不能吃。而你呢?从警方逃到所谓的监理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到现在你不还是阶下囚吗?黎月夕你也为将来想想啊,不要觉得眼下安全了就能嘚瑟了,叔叔混到这个份上,可不是为了让你安全这点破事……我是希望,让你重回社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黎月夕:“……”
“你看你,就说了你几句,哭什么啊……多大人了还掉眼泪……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吧?你怎么还哭呢?”
黎月夕的哭泣真的很要命,他没有发出一丁点?7" 时间轴监理会36" > 上一页          39 页, 纳簦劾崛椿┗┑牧鳎蔚未鸫鸬粝吕矗布浯蚴吮蛔右唤恰?br /> 杜忠波若不是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特别想用毛巾捂住少年整张脸!掩耳盗铃的作为不可取,杜忠波是明白的。看着默默哭泣的少年,杜忠波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过来……”他抬起手臂,难得的,说话时候温柔了很多。黎月夕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固执地一动没动。他短叹了一声,“来,过来。”
少年吸溜了两下鼻涕,慢吞吞地把脑袋垂在了病床上。大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叔叔动不了了,以后你要靠自己,不管什么事多张个心眼儿……我又不是在交代遗言,你别哭得这么凶行吗?”
其实,他也不想哭的。其实,他何尝不想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然而,奢望之所以被成为奢望是因为它不可能变成现实。
谁会知道他压抑多久的恐惧与痛苦呢?在父母面前不能哭,在朋友面前不能哭,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他只能战战兢兢一路淌着水走来。即便面对监理会的人,他还是不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而杜忠波,这个看似可怕又有点粗鲁的人,却总是能触及他隐藏最深的那块脆弱。
人们常常说“我有希望”、“我很失望”、“我已经绝望”、从此端走到彼端,并不像说几句话那般简单,你可以手舞足蹈地大声宣告,未来将是多么多么美妙,你也可以甩着鼻涕眼泪哭诉对现实的不满,你还可以卷缩在最安全的地方,对自己说,一切都完了。
人活数十年,什么滋味都要尝一尝。但谁都不能告诉你,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要他娘的了解这一切。
对黎月夕而言,所有的事情都值得骂一句——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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